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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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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思远瞬间浑身僵硬得像块木头。

    他艰难的侧着身让开位置,还下意识牵动嘴角,强迫自己礼貌的笑了笑,干干的叫了声:“景先生。”

    这人一双老眼如毒蛇竖瞳般,毫无感情的死盯着面前的人。

    被变态如此冷血的注视,张思远紧张得心脏都好像不敢跳动,双腿又丢脸开始发软,几乎两股战战拔腿欲跑了。

    景伯温突然扯了扯他那习惯性下撇的嘴角,干瘦的喉结也跟着颤动,卫生间立刻响起了夜袅般的桀桀怪笑,如同厉鬼在耳边窸窣絮叨,听得张思远浑身汗毛根根倒竖。他强忍着想要去安抚的冲动,想尽快逃离这里,再次胆颤心惊的回了个笑,抬腿就往外走。

    两人错肩而过的瞬间,景伯温突然一把拽住了他。

    张思远如同被毒蛇缠身,猛一哆嗦,忙不迭的直摔手,突然发现这老头子人老力气却不小,手跟个老虎钳似的,死死的钳住自己手腕,他一个小年青居然给拽得死紧,不但没甩掉,反而被人老头子一拉给逼回了盥洗台边,

    张思远踉跄着差点给他跪了,连忙用双手撑住台面,维持身体平衡,惊恐的提醒他:“景先生,有事吩咐就好,这里可是人来人往。”

    老头子根本不理他的威胁,只继续跟怨魂似的阴笑着盯着他,突然发出句憋得人难受的、近乎喘息的低音:“你很怕我?”

    开玩笑!

    你这样把人往死里虐的老变态谁能不怕。

    “怎么会。景先生宅心仁厚,小人对你十分景仰。”张思远一边说着自己都不信的鬼话,一边紧张的挪动着身子想逃离他的掌控。

    变态看穿了他那点小把戏,擒住他的另一只手全别在背后,猝不及防的张思远立刻失了先机,挣了挣,发现根本无法动弹,心下立刻着慌着忙了,惊慌失措的盯着那扇不知道什么时候紧闭的门,焦急的祈祷着能有人内急闯进来。

    “不会有人来的。”这老东西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冷笑着打碎了他的美梦,还腾出手捏着他下巴强行掰过来,眯起眼仔细看了看,阴森森的啧啧有声:“长得还真不赖,怪不得秦家那小子居然肯维护你。”

    张思远连忙顺着杆子扯虎皮拉大旗:“秦柯先前还打电话,说要来接我下班。”

    他打得一手如意算盘:毕竟秦柯曾向这人挑明了自己的身份,而财大气粗的秦家也不是能轻易得罪的,商场上的人都讲究个面子上好看,留点余地下回好相见,希望对方多少顾忌下能收敛点。

    老畜牲轻蔑的把他那本来就下垂的嘴角撇到了下巴沿,“想威胁我?”

    张思远听出不妙,连忙假笑着否认:“我哪敢呢。”

    “嗬~……嗬嗬~,他护不住你的……”老头子又抖着嗓子笑得好像魔音穿脑,伸出乌黑的舌舔舔同样乌黑的嘴,狞笑着憋出一连串让人头皮发麻的低沉呓语,“不如你跟了我,我给你很多很多钱,反正你都是卖,不如卖个价高的。”

    真卖给你了,再多钱也恐怕没命享。

    “承蒙~……承蒙错爱,”张思远分不清这人是开玩笑还是当真,只能胆战心惊的结巴着撒谎,“我已经和他签了半……十年的合同,估计景先生没耐心等……”

    被英俊的小年青拒绝了,这老变态本就难看的脸立刻乌云密布,抬着他下巴的手陡然滑到脖子上,狠狠一掐:“你其实就是看不上我这个又挫又丑的老狗吧,很好……”

    张思远瞬间呼吸不畅,胸腔难受几乎窒息,只能拼命扭着身子挣扎。

    他没想到这大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子力气居然比他这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还要大,挣扎半天,被钳住的双手没能挣脱分毫,脖子上的手却越掐越紧,氧气供不应求,白皙的面皮猛的胀得激红,胸膛剧烈的起伏着,脑子胀得几乎炸裂,眼睛也给憋得快爆凸了似的,只能大张着嘴剧烈的喘气,想多为自己争取哪怕一丁点空气。

    猎物挣扎得如同濒死的鱼,老变态牙疼般咧着嘴发出嘶嘶的声音,十分惬意的欣赏着。

    他一双浑浊老眼慢慢涌上噬血的疯狂,那张看着就难过的丧门星老脸也亢奋的胀成了猪肝色,好像很是得了趣似的,突然就狞笑着向他逼过来,越凑越近,无法动弹的张思远只得以手撑着台面拼命向后仰,想避开那张看着就让人心悸的丑脸,仰得身子都快抵到镜子上了。

    眼看两人就要脸贴脸,张思远甚至从他瞳孔里清晰的看到了又惊又怕的自己,挑剔的胃又开始见菜下碟似的风起云涌,他红着眼突然就巴不得他亲上来,好狠狠吐这变态一脸。

    没想到这人却在咫尺前停了下来,手也松了松。

    新鲜的空气争先恐后的往他肺里猛窜,被掐得生疼的喉咙又干又涩,呛得他激烈咳了起来,把眼泪都咳出来了,一双好看的眼睛桃花带雨似的泛着好看的红,惹得老变态又仔细的看了看,觉得这么美的人死前应该会更加艳如桃李,突然兴致勃勃的从塞了东西的喉咙里憋出一句让张思远怎么也不敢置信的话:“你说~,如果你死了,秦柯会不会为了你动我一根毫毛?”

    我的天!

    这变态居然想弄死他!

    别人说这话是开玩笑,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那就一定比真金还真了!张思远立刻给吓得魂飞魄散,马上挣扎着放声高呼:“救命~,救~……呜。”

    老东西直接在他嘴上贴了块胶布。

    老狗丨日的准备如此周全,肯定不止是耍着自己玩玩,他分明就是早有预谋!

    出不了声的张思远细思极恐,骇得全身冷汗一阵阵的淌,眼看这畜牲绕过来想用胶带绑自己的双手——如果这也让他得了逞,自己就彻底成了砧板上的鱼。

    情急之下,他什么都顾不得了,就着后倾的姿势,膝盖猛地用力往上一顶,直接顶得这老变态呜的一声惨叫,捂着下身就栽倒在地上翻来滚去,浑身止不住的阵阵抽搐,一头梳成鸟窝的遮丑长毛也散得乱七八糟,如同疯癫的癞皮狗。

    得了自由的张思远连忙边往外冲边撕掉嘴上的胶带。

    刚跑到门边,关得死紧的门突然被人一推,直接把去势汹汹的张思远嗷的一嗓子给拍在墙上,一张脸几乎给拍成烙饼,他条件反射般捂着鼻子,手指间立刻被濡湿粘稠的东西浸染了,新鲜的血腥味直冲脑门。

    周正凡那死逼跟护主的忠狗一样冲了进来,看都不看血流满脸的张思远,几个箭步窜到景伯温跟前扶起他,惊慌失措一迭声的喊:“干爹,干爹,你要不要紧?你要不要紧?”

    张思远这才明白这老不死的之所以敢不顾身份在公共场合乱来,是因为有他这个孝顺儿子在外面把风,当下又把这人模狗样的王八蛋恨多了一分,拉开门就往外跑。

    门外就是能自由呼吸的空间,眼看就要逃出生天,张思远的心都跟着敞亮了。

    谁料,螳螂捕蝉,狗腿在后。

    就在他关上门的一瞬间,眼前黑影一闪,颈部突然挨了偷袭,张思远一个趔趄,整个人就咚的栽倒在地上,还没完全失去知觉的脸上写满了骇怕到骨子里的恐惧……

    错开一辆深紫色劳斯莱斯,秦柯把他低调的宝马停在西餐厅所在的后门,熄掉火,瞥到倒车镜里那辆骚出逼格的劳斯莱斯幻影,难得关心了下:这是哪家豪门贵公子,居然用这么骚包的颜色。

    他今天稍微得了点空,想着小宠物在埋怨冷落了他,就专门来接人下班,想给他一个惊喜,所以也没打电话提前通知。

    看看时间,还有几分钟到五点,他解了两颗衬衫扣子,点了支烟,靠着椅背悠闲的盯着门口,一边抽着烟,一边想着小东西看到自己会高兴成什么样……

    想着想着,嘴角就情不自禁噙了丝笑。

    很快,下班的人群就先后涌出,秦柯坐直身体,用他那鹰一样锐利的视线查找自己的目标……

    这个不是,这个有点像,但并不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人群从汹涌到稀疏再到一个也无,秦柯又一次看了表。

    已经快六点,照说张思远应该早就出来了,现在却连个人影都不见,电话打过去,爱丽丝播完都没人接听,再打就已经关机。

    秦柯放下电话,思忖着自己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得罪过他,不可能会被甩脸子,他还要加班,也无暇多究,只能没什么兴味的回头往公司开,顺便给自己叫了外卖。

    在那辆深紫色的劳斯莱斯里,周正凡把晕迷的张思远往旁边挤了挤,问身边的老不死:“干爹,你把这小子弄来干什么?惹到秦柯可能会影响儿子的事业。”

    “……你不是说他最近可能要复出,会威胁到你的地位?干爹这是在帮你出气,”老东西一边细细擦拭着手上满翠的正阳绿菩萨挂牌,一边阴森森的瞥了他一眼,“怎么,我想动姓秦的你不高兴?是不是觉得那晚不够刺激?”

    周正凡立刻觉得菊花撕裂似的痛,全身都泌出一层冷汗,忙不迭的连声说:“干爹想怎么收拾姓秦的我都没意见,最好是整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