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Chap.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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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安菲特里忒不愿意放阿波妮斯他们进去,所以哪怕他们已经闯到了亚特兰蒂斯的门口也没用——那是海后,除了波塞冬之外,她就是海里的权威。

    阿波妮斯和阿尔缇斯一起坐在海边,她在纠结到底怎么才能让安菲特里忒松口放他们进去,眉头皱得很紧,让被她靠着的阿尔缇斯看着有些担心。

    “需要我先去请海后开门吗?”阿尔缇斯伸出手,抚上了她的眉头。

    感受到眉心的冰凉碰触,阿波妮斯才猛然回过神来。她抓住了阿尔缇斯的手,冲黑发男神笑了笑。

    “没关系,阿尔,你不用担心,”她说,“安菲特里忒和琉刻都是海仙女,而我也是女神,我想我应该可以想出合适的方法让她打开大门放我们进去找琉刻。”

    “我相信你。”回握住女神的手,阿尔缇斯轻声说道,“可是你不应该皱眉——这会让我担心你,你知道的。”

    阿波妮斯笑了。

    “真的没事,阿尔……”她低声呢喃了一句,额头上的太阳发出了柔和的光亮。阿波妮斯让自己的额头贴上了阿尔缇斯的,两个人四目相对了一会儿。

    “你……”看着那双湛蓝的眼眸,阿尔缇斯觉得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那如同地中海海水般湛蓝的眼睛,没有宙斯的深不可测,有的只有独属于阿波妮斯的清澈和温暖。

    “相信我,”她的声音近乎耳语,“如果我没预测错的话……应该很快就会有人来迎接我们了。”

    阿尔缇斯以为她在安抚他,并没有相信她的话。他轻轻扶住她的双颊,嘴唇轻触了她的额头。

    就像是情人之间的亲昵相处,阿波妮斯也早就习惯了他的动作,任由阿尔缇斯的双唇从额头往下慢慢移动。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稚嫩的声音突然出现,阿波妮斯猛地推开了阿尔缇斯,黑发男神的脑袋差点被她推的直接撞到后面的礁石上去。

    两个神同时侧过头去,看到了一个圆润可爱长着一双如同云朵般柔软轻盈的翅膀的小少年——他的手上拿着弓箭,背上还背着箭筒。

    “厄洛斯?”阿波妮斯叫出了他的名字。

    这个漂亮得像天使一样的男孩就是阿芙洛狄忒的七个儿子之一,继承了原始爱欲之神的名字的小厄洛斯。

    “阿波妮斯,阿尔缇斯。”小厄洛斯扑闪了两下翅膀,降落在了他们的旁边,“你们似乎玩的很开心?”

    阿波妮斯皱了皱眉背过身去:“这好像和你没什么关系?”

    阿波妮斯和阿芙洛狄忒一向不对盘,所以对于阿芙洛狄忒的儿子,阿波妮斯也不怎么想应付他。可是这个小爱神被阿芙洛狄忒和阿瑞斯宠坏了,他似乎特别喜欢到处乱逛找人麻烦——之前就曾经找上阿尔缇斯想要和他比箭,可是阿尔缇斯生性冷漠,看到小厄洛斯就直接掉头就走,于是他只好跑去找阿波妮斯的麻烦。

    小厄洛斯不知道大人们之间的那些事情,他只求自己开心就好。看到阿波妮斯这么说,他也没生气,只是顽皮地一笑,握住了手上的弓箭:“没关系我就不能问了吗?”

    “我不想告诉你。”阿波妮斯哼了一声,“我和阿尔都很忙,你快离开吧——你母亲会生气的。”

    “母亲才不会对我发火。你们到底在忙什么,哪有陪我玩有趣。”小厄洛斯丝毫没有阿波妮斯不高兴了的自觉,“陪我玩比较重要啦~我还想和你比射箭呢!”

    “被宠坏的小鬼。”阿波妮斯扭头就走,“阿尔,别理他——我们的事情比较重要。厄洛斯,你还是去找你母亲陪你玩吧。”

    阿波妮斯冷漠又高傲的表现成功惹怒了调皮的小厄洛斯。

    “阿波妮斯,你对我这么凶,真的不怕我的报复吗?”可爱的小少年沉下了脸,握紧了手里的弓箭。

    阿波妮斯哼了一声,扯住了阿尔缇斯想要拉住她的手,说:“我不觉得你能怎么报复我,我不怕你的报复,厄洛斯。”

    尽管知道阿波妮斯绝对不会害怕小厄洛斯的报复,可是当这个调皮的男孩真的说出来的时候,阿尔缇斯还是有些担心。

    “阿波妮斯……”

    阿波妮斯没有理会阿尔缇斯,毫不畏惧地看着小厄洛斯。

    “既然如此……”小少年从背后抽出一根金色的箭矢,弯弓对准了他们的方向。

    阿波妮斯想要推开阿尔缇斯,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支箭射中了阿尔缇斯,没入了他的身体。

    “阿尔你没事吧?!”

    阿波妮斯紧张极了。可是阿尔缇斯抓住了她的手,安抚地冲她一笑。

    “我没事。”只要阿波妮斯没事,他就放心了。不过他也的确没感觉到有什么不一样,不知道厄洛斯把金箭射给他到底是要做什么。

    阿波妮斯转过头就想找小厄洛斯的麻烦,可是当她回过身来,长着翅膀的小少年已经失去了踪迹。

    “这次先放过他了,”阿波妮斯哼了一声,“下次我要让阿瑞斯好好教训教训这个熊孩子!”

    “阿瑞斯会听你的吗?他很爱阿芙洛狄忒,而厄洛斯是她最疼爱的孩子。”阿尔对此表示深刻怀疑。

    “他还是我接生出来的,”阿波妮斯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小厄洛斯消失的方向,“我只是让他教训儿子而已,很给他面子了。”

    阿尔缇斯轻笑着拍了拍阿波妮斯的头发。

    “那我们去找海后吧。”打扰的人好不容易离开了,阿波妮斯决定继续自己的事。可是看到阿尔缇斯又想开口,金发女神伸出两根手指,用指腹贴近了他的嘴唇阻止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语,“这是我答应冥王的事情,所以去见海后也应该由我去——我想,安菲特里忒是不会让她的亚特兰蒂斯里出现我亲爱的‘伯父’弄出来的三千海怪的。”

    于是,他们再一次来到了亚特兰蒂斯的门口。自然而然的,这一次他们还是吃了闭门羹。

    “阿尔,你退后。”阿波妮斯拿出了她的宝剑,“既然海后陛下对我们的礼貌不屑一顾,那我们就硬闯吧。”

    阿尔缇斯惊讶地看着阿波妮斯举起剑就准备往大门上砍,急忙上前阻止。

    “阿波妮斯,你冷静点!”

    就在阿波妮斯的剑碰到那扇门的前一瞬间,大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一个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举起了自己的武器,抵挡住了阿波妮斯的剑——阿波妮斯一个没拿稳,整柄剑直接飞了出去,可是阿尔缇斯只是护着阿波妮斯,并不关心剑的去处,那柄剑就被那个男人单手接住了。

    “你是谁?”阿波妮斯眯起了眼睛。

    “我是俄里翁,海皇的儿子。”英俊温和的青年开口,并把手中接到的剑递过去还给了阿波妮斯。阿波妮斯夺回自己的剑,瞪了对方一眼。

    青年并没有计较阿波妮斯对他那有些凶巴巴的态度,只是轻轻一笑,似乎他面对的只是个在撒娇耍赖的小女孩一样。因为他这样说到的态度,阿波妮斯倒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太阳女神,弯月之神。”俄里翁躬身行礼,“海后派我出来迎接二位。”

    “海后不是不愿意见我们吗?”阿波妮斯哼了一声,“她在不久之前可是直接把我和阿尔一起扔出亚特兰蒂斯的。”

    “这中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似乎完全没注意到阿波妮斯那么冲的语气,俄里翁依旧彬彬有礼,“如果是因为海里的居民对二位的失礼,我代他们向你道歉。”

    “你凭什么代他们道歉,”阿波妮斯虽然在笑,可是笑意并没有到达眼底,“我说了,对我们无礼的是海后——你并不是海后的儿子,而海里的居民们也并没有对我们有失礼的地方。”

    大概是没想到这位太阳女神会这么难缠,俄里翁一时语塞,皱起了眉头。

    阿波妮斯没有理会他的表情变化,而是继续用一种过于傲慢的口气说道:“还有,你并不是海后的儿子,你只是一个……”

    “阿波妮斯!”听到阿波妮斯准备直接说出俄里翁是半神的这种话,阿尔缇斯终究是忍不住打断了她——她的性格太冲动了,今天已经得罪了小厄洛斯,没必要再得罪一个俄里翁,而他还是海皇的儿子。

    阿波妮斯被阿尔缇斯一叫,才回过神来。她的手被他握住,她低下头冷静了一下,才重新抬起头,看向了对面的半神。

    “带我们去见海后吧,俄里翁。”阿波妮斯冲他点了点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之后,又若有所思地看了阿尔缇斯一眼。

    在绕了一大圈之后,他们最终还是进入了亚特兰蒂斯。而坐在宫殿上方那华丽的王座上的美人鱼,正带着一种审视的表情看着缓缓踱入宫殿的阿波妮斯和阿尔缇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