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渣大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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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光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村民大都回村了。程家村有百来户人家,只有一条通往郎中山和田地的路。然后程光就在这路上遇到了他的大娘,原光对这个揍他当三餐的女人印象深刻,所以程光一眼就把姚氏认出来了。

    “哟,死拐子,过了门就不认老娘了,见面都不打声招呼,真是养了一条白眼狼了。”姚氏厌恶的看了程光一眼,怪腔怪调地说,然后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程光背着的竹篓。

    “你背的是野菜吧,给我拿点,养了你这么多年,总要孝顺一下我。”说完就要动手抢过竹篓。

    程光对这个贪婪的女人没什么好感,不说原主在她家过的有上顿没下顿,脏活累活都要干的生活,就她现在这副嘴脸,程光也生不起一丁点好感。

    “大娘,这是我采给秦月明的药,不是野菜。”程光躲过姚氏伸过来的手。他说的也是实话,里面确实药多过野菜。

    “骗鬼去吧,就你还识药,你个死瘸子除了吃还会什么,真当自己嫁了人翅膀就硬了?”姚氏尖利的声音让程光很不舒服,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充满嘶哑尖叫的世界,程光冷冷的看着姚氏,就如当初看着那些丑陋的生物一样。

    姚氏被程光看死人般的冷漠眼神吓得心一颤,回过神来简直要被气疯了,这个从小被她拿捏在手里的杂种竟然敢吓她,“兔崽子,真当自己翅膀硬了,要不是老娘养你你老早跟你那短命爹作伴了,现在敢瞪我,看我收拾不了你这个死瘸子。”

    姚氏作势要动手,程光不耐与她胡搅蛮缠,正想借机抽身离开时,一个黝黑的汉子挡在了程光面前。“程大婆娘,你差不多也得了,村里谁不知你怎么对程二的娃的,把人家卖了,现在还好意思要东西,我说你的心肝怎么跟墨汁一样黑哪?”刚才就有不少村民被姚氏的声音吸引来,对着他俩指指点点。那汉子刚刚也是看热闹的一个。

    姚氏一见来人就有点怵了,汉子是村长的侄子程有成,村里唯一一个有牛车的,村民卖粮食都要仰仗他,加上他为人仗义,在程家村也是能说上话的。

    “我养他这么大,拿他几根菜有什么?”姚氏梗起脖子巴巴说道。

    程有成瞪起眼睛,“你卖了他那钱就够本了,还在这瞎嚷嚷。”

    “什么叫卖啊,我是为他好。”姚氏叫嚷起来。

    “得了吧,”围观村民说,“秦家的情况谁不晓得,你也好意思说为拐子好,这脸真够大的。”

    “就是,当初我看见了,明明是你跟贾媒婆把人绑了送秦家去的。”

    “居然把一个男人嫁了,程家村的名声都让你败光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把姚氏说的脸通红,又不敢把人都得罪了,狠狠瞪了程光一眼就落荒而逃了。

    程光一副无辜脸,他还没动手好吧,本来还想送姚氏一条死蛇的。

    村民见姚氏走了,也都散了。虽然程光可怜,但他们也不想跟一个嫁了的男人多牵扯,名声不好。程有成却没离开,跟程光慢慢走着。

    “有成叔,刚才谢谢你了。”程光对这个帮过原主几次的黑汉子挺喜欢的。

    “没什么谢不谢的,是那婆娘做的不地道,那爹当初还跟我光着琔子抓过鱼呢,哈哈。”

    和程有成拉了几句家常,顺便打听了最近的镇子的消息,程光就和他分开了。

    回到秦家,程光吧竹篓放一边,进了秦越明的屋,那人还是在刻木头,旧袍子上已经堆了一堆木屑,那方桌上除了空着的碗和水壶,还有几块巴掌大木雕,有人有动物,具都栩栩如生。这些秦越文会拿到镇上卖钱。秦越明听到声响停下手里的小刀,望着程光,

    “回来了?”

    “嗯,回来了。”不知为什么,这人总能带给他心安的感觉,程光想。这也是自己这么快接受秦家兄弟的原因吧。

    “要不要出去晒晒太阳?阳光很好。”

    “….你搬得动我吗?”

    “……..”

    最后秦越明还是被程光搬到院子里晒太阳了,过程嘛……看到秦越明脸上的青紫和那黑沉沉的表情,程光觉得还是忽略吧。

    秦越明身下垫着袍子,背靠着程光从他房间搬出来的桌子。程光就在他不远处分拾着采来的植物。那几条蛇程光先挑出放在一边,各类药植分类放好,这些草药有些要晾干,有些要烘烤,有些要放在阴凉的地方。程光没有避讳着秦越明,他迟早会发现他的不同,程光也不觉得他能瞒秦越明一辈子,那不是个蠢人,程光第一次见到他就知道的。

    果然,秦越明只是静静的看着程光忙活,没有问一句。

    “今晚给你泡药浴,治暗疮的。”程光指着他特意挑出来的一堆草药,刚刚搬动他的时候,程光就从他外露的后颈看到了,因为长时间没有见光加上次屋潮湿的环境,秦越明的皮肤很糟糕,在不治疗后背很可能会烂掉。而且,秦越明似乎不是双腿有问题的,而是脊椎……

    “嗯,我会跟阿文说。”很干脆,不是相信,倒有点自暴自弃的样子。程光有点不是滋味。

    “你想要一把可以自由移动的椅子吗?”

    “?”秦越明望着程光,眸子沉沉。

    程光向秦小明讲解了一下轮椅的构造,“我说,然后你做可以吧?”

    “嗯。”秦越明面无表情,而程光似乎听到了上翘的弧度,嘴角不由弯了弯。

    俩人都是行动派,说做就做。程光跑进次屋从杂物中找出几根大一点的木头,这木头都是秦越文趁一月一天祀假的时候,为秦越明砍的。程光把木头拿给秦越明,跟他说了轴轮的构造,一些详细的程光也说不上来,就让他自己想了。于是秦小明就对着几根木头认真思考了起来。程光看他那样怎么看怎么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