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我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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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义军军营有点小躁动。
军装严谨、面容肃穆的巡营士兵整齐划一的行走在帐篷之间，似乎与往常一般，但有心人观察一下就会发现他们在营门前巡逻的次数比以往多得多，经过营门时步伐也小得多、慢得多。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十米高的木门后有着千军万马要他们提防呢。
巡营兵反常，普通的士兵也反常，没事干的时候就咬着馒头蹲坐在黄泥上，双眼放空的望向营门后的那条大道，偶尔回过头来跟老战友唠唠嗑。
“哎，老毛腿，你说……秦将军真的会来？”有点怀疑，更多的是期待。
老毛腿抖抖脚，吐掉嘴里的草根，“伍长都说了会来的，你咋就那么磨叽呢？”
“我这不是不明白吗？当初我可是亲眼看到将军掉下崖的，那崖呀，老深了！我走边上都觉得腿肚子直抖，不知将军是咋活下来的？”
“瞧你那点出息！将军福大命大，岂是我们可比的？你掉下肯定回家见祖宗了，将军可不一定，秦将军杀了多少牛鬼蛇神？！那一身的煞气阎王爷哪敢收啊！”
“可是……”
“可什么是啊！我告诉你……”老毛腿招招手，小声的说道。傍边的人一见这架势，呼啦一圈都围了上来。“听说啊，秦将军被一位世外高人救了，王爷怕将军被狗皇帝刺杀，就封锁了消息，好让将军安心养伤。”
“那感情当初我眼泪白流了。”
“将军来了我们就可以去跟那群蛮人打一场了，这几天躲营里听那群人在城外鬼哭狼嚎的，我手都痒痒了！”
“闭上你那大嗓门！你要把伍长招来了，我抽你琔子！我刚才还没说完呢，我还听说啦，我世外高人在给将军治病的时候，被将军的英雄之气给折服了！两人啊.……成了一对！”老毛腿对了对两根食指，笑得一脸猥琐。
围观的大兵“哗”的一声闹开了，纷纷往死里夸他们将军威武。
老毛腿啾啾他们，看够了热闹，才慢悠悠的道：“这次将军把他男人也带来了，我们有眼福喽！”
周围突然一静。
将军的男人？男人？！！
“…老毛腿，你说岔了，是将军的女人…….”
“男人！”老毛腿肯定的说道，在大家破碎的眼光里点点头。
众人虚弱的蠕蠕唇，“……”
主营内，牧人仲笑得一脸不怀好意。淮王摇摇头，思量了一下后决定还是让秦越来收拾他吧。
秦越明等人紧赶慢赶，终于赶在赵家撤离最后一批人时和赵如东碰了面。
赵家已经被拉上了义军的大船，如今葛真族占领了大元朝的三分之一的江山，赵家想要像以往那般秘密为义军输送药物便不太现实了。是以，淮王下令让赵家尽快撤离到南方地区，脚步遍布全国的牧人家族也同样收到了淮王的橄榄枝。
猫在赵家满载巨木的船上，程光继晕马后再一次体验了晕船的滋味。
有气无力的摊在秦越明怀里，程光捻起银白色的“蚊香圈”，咬牙切齿的想着蛇的十八种吃法！
让你早不进化偏偏现在进化！让你一进化就进化这么久！这是要让我把胆汁也吐出来的节奏啊！
终于看到高高伫立的营门时，程光大大松了口气，感觉阳光都灿烂了不少。他觉得晕车晕船其实也可以列入十大酷刑里面，怎么就没人这么干呢？
秦越明的到来受到了极大的欢迎，不少汉子都偷偷抹泪了，特别是从边境过来的驻边军，欢呼着欢呼着，就变成嚎啕大哭了。
秦越明不仅是他们的将军，还是他们作战多年的兄弟！年纪比他们大多数人都小，却每次战斗都跑他们前面，每次都带领他们死里逃生，建立起边境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赫赫之名。他不仅是他们生的希望，也是他们相处多年后无法割舍的亲人。
秦越明看着这群哽咽抹泪的壮汉，唇紧紧抿着，心脏一下一下的冲击着胸膛，有力，生疼。虽面无表情，但紧握的拳头还是泄露了他内心激荡的情绪。
程光站在他身后，悄悄的拍拍他僵硬的肩膀，无声给他打气。
秦越明长长的吐了口气，恢复面上紧绷的肌肉，在深吸一口气，“立正！”
雷般的声响炸在上口，震荡着众人的耳膜，多年的操练让士兵们下意识的抬头挺胸。
秦越明目光如炬，沉沉的开口：“兄弟们，我回来了！”
哽咽声四起。
“但是！”如刀锋般一一划过在场或熟悉或陌生的脸庞，“这不是你们违反军纪，聚众打闹的理由！”
底下的某些领教过秦将军“驭下”手段的老兵默默绷紧了皮。
“念今日我有紧要事，不与你们追究。下不为例！散！”几千士兵呼啦啦做鸟兽散。
秦越明莞尔。
程光从秦越明身后探出，啧啧道：“他们可真怕你啊。”
秦越明一手搂住程光的腰，一手掺住程光的手肘，似乎没发现一直等在边上的传令小兵的怪异脸色，“不怕便止不住这群滑头兵。”见程光脚步虚浮，有气无力，皱眉担忧道：“你先去休息一下，我去见淮王便可。”
程光摇头，“我还行，一起去。”来到人家地盘却不去见地主，说不过去，更何况着地主还可能是未来的皇帝，以后他和他男人的安定生活可还都要仰仗他呢。
见程光不同意，秦越明也没有强求，只是在心里又给那条蠢蛇记上了一笔。
和秦越明一起给淮王见过礼后，两人被引进账内，其余人则被安排下去休息。
淮王坐在高坐上，程光的第一印象是君子。君子如柏，傲立天地间，不惧严寒，不折其腰，胸怀坦荡荡然则容天下。
在程光打量淮王时，淮王也在打量着他。
秦越明可以说是他培养出来的，对他的情谊可以说是亲弟也不为过。秦越明是因他而受伤，也因他而屈居乡间，他一直想要给秦越明更好的休养环境，只是以秦越明的脾性，在没落之时也不愿栖居他人。无奈他只好帮秦越明寻了他的弟弟，并让牧人然多多照拂。
说实话，在接到秦越明给他写的第一封信时，他抑制不住的高兴。秦越明愿意给他写信，说明秦越明终于打开心结了！只是.……在收到他接下来的几封信时，他心里是又兴奋又纠结的。兴奋于他是双脚有救，纠结于他言语间对于程光的关怀和爱意。
他总是板着脸的弟弟有媳妇了，当哥哥的很高兴，但是！弟媳同为男性！都是带把的！不能生娃娃！这就让淮王有点纠结了。
好在能干大事业的人都有大胸怀，淮王和牧人仲交流几番后也释怀了。弟媳有高超的医术，心地也不错，还很和秦越明合得来，挺好挺好。如今看相貌也是清秀俊俏，虽然有些廋，但那股子清灵的气质却是更加遮掩不住的，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亲近。一看就是个心正的孩子，倒是能和满身煞气的秦越明互补。
淮王满意的点点头。
坐在底下的程光却被淮王明晃晃的视线盯得全身发毛，他总感觉淮王的眼神怪怪的，就像.……就像婆婆看儿媳的那种挑剔的眼神。
程光被自己的脑洞汗了一下，连忙撇开这不切实际的想法。
秦越明抬手轻轻抚了一下程光的头，示意程光无需紧张，淮王并无恶意。
程光冲他温和的笑笑，我知道。
帐中有四人，淮王坐主位，程光夫夫坐左边，牧人仲坐在另一边。笑眯眯的摸着胡子看三人眉来眼去，待淮王和秦越明叙旧完，就把程光往他自个的营帐里拖。早就听牧人然那小子说他练的药药效奇特，今儿见到了，可不能放过。他不是牧人家族里的那些药痴医痴，但骨子里还是继承了牧人家族对医术的执着的。
程光知道他家老攻要跟淮王谈的是战事，自个听不懂，也不能听，便乖乖任牧人仲拖走。
牧人仲的帐篷里都是瓶瓶罐罐和或干或鲜的花花草草，东西多，但显然经常有人打扫，便也不是那么乱。
“东西杂乱，小子莫怪啊！”嘴里说着莫怪，手上却不客气的把程光按坐在帐中唯一的椅子上，双眼亮晶晶的望着程光。
“小子，听说你的药丸药效奇速，能瞬间活死人肉白骨，却秘方独特，连牧人家族里的老妖怪都解不出是如何炼制的。”
牧人家族的老妖怪们怎么会解不出药丸是如何炼制的呢？他们连程光炼制时用的每一种药材所需分量都精确的分析出来了。只是当他们自个动手时，练出来的只是普普通通的药丸，怎么也达不到程光那种瞬间治愈的效果。老妖怪们坚信自己分解出来的药方和炼药步骤是不会错的，他们更相信是程光有秘法。事实也正是如此不是吗？
活死人肉白骨？程光想想，他确实能，但不是他现在这个等级。“军师说笑了，我的药丸只是见效快了点，没有达到那种效果，都是讹传罢了。”
“讹传不讹传的，你给一颗给我瞧瞧就行！你要现在练一颗救更好了.……”牧人仲急溜溜的说，等说完才意识到这涉及到程光独门的炼药手法，犯了忌讳。连忙拱手道：“程小子勿怒，老夫心急，并无冒犯之意。”
医者都有自己的本事，非亲亲弟子不传。若是医治时被人瞧破那也罢了，要是他人贸冒然打探，医者便会觉得被觊觎他的秘密，那就得罪人了。本领越强的人越忌讳这个。是以，牧人仲郑重的道歉，然后看着程光嘿嘿笑起来。
程光看他笑得像个顽童，并无被冒犯的感觉。他知道牧人家族都是药痴，对约定俗成的事也没有多少看重，要不然牧人然就不会跑他家门蹲那么久了。
“先生不必如此，我的炼药手段确实特殊。虽然能够大幅度的提升药力，但也仅我会用，传授不了他人。”顿了一下，程光皱着眉头，似乎在斟酌一件很重要的事。良久后，他才似下定决心补充道：“也.……不能被他人瞧见，否则恐怕会惹来杀生之祸。”
仅他一人会用？传授不了他人？杀身之祸？
牧人仲一张老脸顿时严肃起来。莫非.……程光是那特殊体质之人？拥有特殊体质的人在不同方面有超于常人的天赋。牧人家族世代为医，各种医术都有涉及，其中宗祠里的□□便记载的几种可以练出药人的法子便对被练之人体质有极高的要求。据说成功练出的药人百毒不侵且血液可解百毒，并且血液还可以加入各种药方中以提升药力，是医者都梦寐以求的。不过因为炼制药人的过程太过残忍，往往一个药人就要千人尸骨奠基，这样灭绝人性的做法不是一个仁医该有的，所以牧人家族联合其他有实力的几大隐世医族将大元朝内有关药人的医术和消息都销毁了，仅有的也被封死在各大医族里，牧人仲也是很偶然才瞧见的。
如果程光真是拥有特殊体质的人，那他如此小心就有理可循了。医族虽明令禁止医者炼制药人，但总会有人为了巨大的诱惑冒险，例如那邪医医族和尸魁门。要是程光被他们发现，那就危险了。
程光是秦越明将军的夫人，于公于私，他都要护着。牧人仲摸摸胡子，心中思索一下。看来他要帮程光遮掩一下了。
“小子可知你身有异宝？”
程光正襟危坐，“是！不敢为他人所知，但越明跟我说过牧人家族医者仁心，可信！”
程光那满满都是信任的小眼神惹得牧人仲心花怒放，“哈哈哈，小子放心，秦小子也算我看着长大的，他的媳妇我自然会帮着。”
成了！程光此时也是心花怒放呀。
牧人仲说他刚才是说溜嘴，骗谁呢！堂堂一个军事会说溜嘴，那军事机密还不天天从他嘴里溜出来？明明就是想刺探他的炼药秘术！
来到军营他就没想过要当一个闲人，但他炼药的动静比较大，在军中秦越明可以给他一个隐秘的地方，但挡不住军中还有个权力大大的军师药痴啊！哪天被发现他炼药不用药炉，直接发光就能成，还不把他当妖怪给烧了。
程光把他的担忧跟秦越明说了，秦越明就给他出了这个主意，把他的特别之处引到特殊体质上去。牧人家族不会拿他的性命开玩笑，不仅不会再去烦他，还会顾大局帮他掩护，简直一劳永逸！
这几天义军军营有点小躁动。
军装严谨、面容肃穆的巡营士兵整齐划一的行走在帐篷之间，似乎与往常一般，但有心人观察一下就会发现他们在营门前巡逻的次数比以往多得多，经过营门时步伐也小得多、慢得多。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十米高的木门后有着千军万马要他们提防呢。
巡营兵反常，普通的士兵也反常，没事干的时候就咬着馒头蹲坐在黄泥上，双眼放空的望向营门后的那条大道，偶尔回过头来跟老战友唠唠嗑。
“哎，老毛腿，你说……秦将军真的会来？”有点怀疑，更多的是期待。
老毛腿抖抖脚，吐掉嘴里的草根，“伍长都说了会来的，你咋就那么磨叽呢？”
“我这不是不明白吗？当初我可是亲眼看到将军掉下崖的，那崖呀，老深了！我走边上都觉得腿肚子直抖，不知将军是咋活下来的？”
“瞧你那点出息！将军福大命大，岂是我们可比的？你掉下肯定回家见祖宗了，将军可不一定，秦将军杀了多少牛鬼蛇神？！那一身的煞气阎王爷哪敢收啊！”
“可是……”
“可什么是啊！我告诉你……”老毛腿招招手，小声的说道。傍边的人一见这架势，呼啦一圈都围了上来。“听说啊，秦将军被一位世外高人救了，王爷怕将军被狗皇帝刺杀，就封锁了消息，好让将军安心养伤。”
“那感情当初我眼泪白流了。”
“将军来了我们就可以去跟那群蛮人打一场了，这几天躲营里听那群人在城外鬼哭狼嚎的，我手都痒痒了！”
“闭上你那大嗓门！你要把伍长招来了，我抽你琔子！我刚才还没说完呢，我还听说啦，我世外高人在给将军治病的时候，被将军的英雄之气给折服了！两人啊.……成了一对！”老毛腿对了对两根食指，笑得一脸猥琐。
围观的大兵“哗”的一声闹开了，纷纷往死里夸他们将军威武。
老毛腿啾啾他们，看够了热闹，才慢悠悠的道：“这次将军把他男人也带来了，我们有眼福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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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男人？男人？！！
“…老毛腿，你说岔了，是将军的女人…….”
“男人！”老毛腿肯定的说道，在大家破碎的眼光里点点头。
众人虚弱的蠕蠕唇，“……”
主营内，牧人仲笑得一脸不怀好意。淮王摇摇头，思量了一下后决定还是让秦越来收拾他吧。
秦越明等人紧赶慢赶，终于赶在赵家撤离最后一批人时和赵如东碰了面。
赵家已经被拉上了义军的大船，如今葛真族占领了大元朝的三分之一的江山，赵家想要像以往那般秘密为义军输送药物便不太现实了。是以，淮王下令让赵家尽快撤离到南方地区，脚步遍布全国的牧人家族也同样收到了淮王的橄榄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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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早不进化偏偏现在进化！让你一进化就进化这么久！这是要让我把胆汁也吐出来的节奏啊！
终于看到高高伫立的营门时，程光大大松了口气，感觉阳光都灿烂了不少。他觉得晕车晕船其实也可以列入十大酷刑里面，怎么就没人这么干呢？
秦越明的到来受到了极大的欢迎，不少汉子都偷偷抹泪了，特别是从边境过来的驻边军，欢呼着欢呼着，就变成嚎啕大哭了。
秦越明不仅是他们的将军，还是他们作战多年的兄弟！年纪比他们大多数人都小，却每次战斗都跑他们前面，每次都带领他们死里逃生，建立起边境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赫赫之名。他不仅是他们生的希望，也是他们相处多年后无法割舍的亲人。
秦越明看着这群哽咽抹泪的壮汉，唇紧紧抿着，心脏一下一下的冲击着胸膛，有力，生疼。虽面无表情，但紧握的拳头还是泄露了他内心激荡的情绪。
程光站在他身后，悄悄的拍拍他僵硬的肩膀，无声给他打气。
秦越明长长的吐了口气，恢复面上紧绷的肌肉，在深吸一口气，“立正！”
雷般的声响炸在上口，震荡着众人的耳膜，多年的操练让士兵们下意识的抬头挺胸。
秦越明目光如炬，沉沉的开口：“兄弟们，我回来了！”
哽咽声四起。
“但是！”如刀锋般一一划过在场或熟悉或陌生的脸庞，“这不是你们违反军纪，聚众打闹的理由！”
底下的某些领教过秦将军“驭下”手段的老兵默默绷紧了皮。
“念今日我有紧要事，不与你们追究。下不为例！散！”几千士兵呼啦啦做鸟兽散。
秦越明莞尔。
程光从秦越明身后探出，啧啧道：“他们可真怕你啊。”
秦越明一手搂住程光的腰，一手掺住程光的手肘，似乎没发现一直等在边上的传令小兵的怪异脸色，“不怕便止不住这群滑头兵。”见程光脚步虚浮，有气无力，皱眉担忧道：“你先去休息一下，我去见淮王便可。”
程光摇头，“我还行，一起去。”来到人家地盘却不去见地主，说不过去，更何况着地主还可能是未来的皇帝，以后他和他男人的安定生活可还都要仰仗他呢。
见程光不同意，秦越明也没有强求，只是在心里又给那条蠢蛇记上了一笔。
和秦越明一起给淮王见过礼后，两人被引进账内，其余人则被安排下去休息。
淮王坐在高坐上，程光的第一印象是君子。君子如柏，傲立天地间，不惧严寒，不折其腰，胸怀坦荡荡然则容天下。
在程光打量淮王时，淮王也在打量着他。
秦越明可以说是他培养出来的，对他的情谊可以说是亲弟也不为过。秦越明是因他而受伤，也因他而屈居乡间，他一直想要给秦越明更好的休养环境，只是以秦越明的脾性，在没落之时也不愿栖居他人。无奈他只好帮秦越明寻了他的弟弟，并让牧人然多多照拂。
说实话，在接到秦越明给他写的第一封信时，他抑制不住的高兴。秦越明愿意给他写信，说明秦越明终于打开心结了！只是.……在收到他接下来的几封信时，他心里是又兴奋又纠结的。兴奋于他是双脚有救，纠结于他言语间对于程光的关怀和爱意。
他总是板着脸的弟弟有媳妇了，当哥哥的很高兴，但是！弟媳同为男性！都是带把的！不能生娃娃！这就让淮王有点纠结了。
好在能干大事业的人都有大胸怀，淮王和牧人仲交流几番后也释怀了。弟媳有高超的医术，心地也不错，还很和秦越明合得来，挺好挺好。如今看相貌也是清秀俊俏，虽然有些廋，但那股子清灵的气质却是更加遮掩不住的，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亲近。一看就是个心正的孩子，倒是能和满身煞气的秦越明互补。
淮王满意的点点头。
坐在底下的程光却被淮王明晃晃的视线盯得全身发毛，他总感觉淮王的眼神怪怪的，就像.……就像婆婆看儿媳的那种挑剔的眼神。
程光被自己的脑洞汗了一下，连忙撇开这不切实际的想法。
秦越明抬手轻轻抚了一下程光的头，示意程光无需紧张，淮王并无恶意。
程光冲他温和的笑笑，我知道。
帐中有四人，淮王坐主位，程光夫夫坐左边，牧人仲坐在另一边。笑眯眯的摸着胡子看三人眉来眼去，待淮王和秦越明叙旧完，就把程光往他自个的营帐里拖。早就听牧人然那小子说他练的药药效奇特，今儿见到了，可不能放过。他不是牧人家族里的那些药痴医痴，但骨子里还是继承了牧人家族对医术的执着的。
程光知道他家老攻要跟淮王谈的是战事，自个听不懂，也不能听，便乖乖任牧人仲拖走。
牧人仲的帐篷里都是瓶瓶罐罐和或干或鲜的花花草草，东西多，但显然经常有人打扫，便也不是那么乱。
“东西杂乱，小子莫怪啊！”嘴里说着莫怪，手上却不客气的把程光按坐在帐中唯一的椅子上，双眼亮晶晶的望着程光。
“小子，听说你的药丸药效奇速，能瞬间活死人肉白骨，却秘方独特，连牧人家族里的老妖怪都解不出是如何炼制的。”
牧人家族的老妖怪们怎么会解不出药丸是如何炼制的呢？他们连程光炼制时用的每一种药材所需分量都精确的分析出来了。只是当他们自个动手时，练出来的只是普普通通的药丸，怎么也达不到程光那种瞬间治愈的效果。老妖怪们坚信自己分解出来的药方和炼药步骤是不会错的，他们更相信是程光有秘法。事实也正是如此不是吗？
活死人肉白骨？程光想想，他确实能，但不是他现在这个等级。“军师说笑了，我的药丸只是见效快了点，没有达到那种效果，都是讹传罢了。”
“讹传不讹传的，你给一颗给我瞧瞧就行！你要现在练一颗救更好了.……”牧人仲急溜溜的说，等说完才意识到这涉及到程光独门的炼药手法，犯了忌讳。连忙拱手道：“程小子勿怒，老夫心急，并无冒犯之意。”
医者都有自己的本事，非亲亲弟子不传。若是医治时被人瞧破那也罢了，要是他人贸冒然打探，医者便会觉得被觊觎他的秘密，那就得罪人了。本领越强的人越忌讳这个。是以，牧人仲郑重的道歉，然后看着程光嘿嘿笑起来。
程光看他笑得像个顽童，并无被冒犯的感觉。他知道牧人家族都是药痴，对约定俗成的事也没有多少看重，要不然牧人然就不会跑他家门蹲那么久了。
“先生不必如此，我的炼药手段确实特殊。虽然能够大幅度的提升药力，但也仅我会用，传授不了他人。”顿了一下，程光皱着眉头，似乎在斟酌一件很重要的事。良久后，他才似下定决心补充道：“也.……不能被他人瞧见，否则恐怕会惹来杀生之祸。”
仅他一人会用？传授不了他人？杀身之祸？
牧人仲一张老脸顿时严肃起来。莫非.……程光是那特殊体质之人？拥有特殊体质的人在不同方面有超于常人的天赋。牧人家族世代为医，各种医术都有涉及，其中宗祠里的□□便记载的几种可以练出药人的法子便对被练之人体质有极高的要求。据说成功练出的药人百毒不侵且血液可解百毒，并且血液还可以加入各种药方中以提升药力，是医者都梦寐以求的。不过因为炼制药人的过程太过残忍，往往一个药人就要千人尸骨奠基，这样灭绝人性的做法不是一个仁医该有的，所以牧人家族联合其他有实力的几大隐世医族将大元朝内有关药人的医术和消息都销毁了，仅有的也被封死在各大医族里，牧人仲也是很偶然才瞧见的。
如果程光真是拥有特殊体质的人，那他如此小心就有理可循了。医族虽明令禁止医者炼制药人，但总会有人为了巨大的诱惑冒险，例如那邪医医族和尸魁门。要是程光被他们发现，那就危险了。
程光是秦越明将军的夫人，于公于私，他都要护着。牧人仲摸摸胡子，心中思索一下。看来他要帮程光遮掩一下了。
“小子可知你身有异宝？”
程光正襟危坐，“是！不敢为他人所知，但越明跟我说过牧人家族医者仁心，可信！”
程光那满满都是信任的小眼神惹得牧人仲心花怒放，“哈哈哈，小子放心，秦小子也算我看着长大的，他的媳妇我自然会帮着。”
成了！程光此时也是心花怒放呀。
牧人仲说他刚才是说溜嘴，骗谁呢！堂堂一个军事会说溜嘴，那军事机密还不天天从他嘴里溜出来？明明就是想刺探他的炼药秘术！
来到军营他就没想过要当一个闲人，但他炼药的动静比较大，在军中秦越明可以给他一个隐秘的地方，但挡不住军中还有个权力大大的军师药痴啊！哪天被发现他炼药不用药炉，直接发光就能成，还不把他当妖怪给烧了。
程光把他的担忧跟秦越明说了，秦越明就给他出了这个主意，把他的特别之处引到特殊体质上去。牧人家族不会拿他的性命开玩笑，不仅不会再去烦他，还会顾大局帮他掩护，简直一劳永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