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第一个愿望（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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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白看了眼粉丝数量，20几万，不算多。往下浏览，置顶微博写着：
观众老爷们有什么喜欢的歌吗，都可以推荐给阿婆主。
特别简单的一句话，置顶时间是今年5月。评论却意外的多，近7万。
杨白先看转发，确认不是抽奖微博。
这粉丝活跃度可以啊。
杨白一边点点头，一边看评论：
……瑟瑟发抖，捂紧歌单！
……瑟瑟发抖，捂紧歌单！
……瑟瑟发抖，捂紧歌单！
……
队列整齐划一，堪比仪仗队。
杨白前一刻的预感，似乎得到了证实。但他还保留着一丝丝的侥幸，继续往下翻。
点击五六次“查看更多”后，终于看到有人推荐了一首歌。
一首前任最爱歌。
底下一堆人回复他：要不要这么狠【二哈】。
杨白绝望地退出微博，打开X站，进入番茄炒蛋首页。
粉丝数比微博多10几万，视频数量却不多，才2页。
杨白点击进入最新一则视频页面。
发布时间2个月前。
上方显示总播放数60几万，总弹幕数2万多，最高全站日排行2名，硬币和收藏数也有近2万。
标题极简单：蚂蚁上树。底下视频简介为：菜名联想。
风格看似极其高冷。
杨白点击播放。
下一秒，满屏五彩哈哈哈哈哈/23333/hhhhh强抱了他的眼球。
根本没法看到片头画面，片头曲结束后，弹幕倒是少了许多。
视频剪辑干净利落，做菜步骤详细易操作，画面构图漂亮，但并非性冷淡精致风。而是有着恰到好处的温暖质感和生活气息。
除上述情况外，还有三点较特殊之处：
一是阿婆主不露脸，只露手。在一堆饥渴万分、求牵蛋蛋小手的弹幕提醒下，杨白才发现，陆一手背有四个浅浅的小肉窝，十分可爱；
二是讲解都是字幕，阿婆主未言一字；
三是全程无BGM。视频唯一的音源，是做饭本身产生的，比如菜刀亲吻砧板的“哆哆”声、热油在锅内奏着交响乐的“刺啦”声、碗筷彼此拥抱的“叮叮”等，收音也较为出色。
视觉听觉配合，很自然而然的让人身临其境。等蚂蚁爬树出锅盛盘时，杨白竟不自觉地张开了口。
弹幕：
我刚刚居然情不自禁地在电脑前吹了下
流口水的我更可怜
前方高能预警，非战斗人员请迅速撤离
前方画风突变
友情提醒，请调高音量
我要再刷一遍，蜜汁魔性
在阿婆主不更新的日子里，我只好又来重温一遍
+10086 月更的蛋蛋头次放我们鸽子，有点儿担心
……
然后是一段黑场过渡。
弹幕纷纷3，2，1，倒计时。
杨白未来得及反应，慷慨激昂的BGM就钻进了他耳里。
伴着背景音乐的，是菜刀切砧板：“哆”。
倒回，再菜刀切砧板：“哆”。
倒回，再……
“哆——哆——哆——”
节奏感十足。
弹幕：
我进错区了？这是鬼畜区还是美食区
正片开始，请做好准备
窝草，《自挂东南枝》[1]，神TM菜名联想
还是RAP版，厉害了我的蛋
……
“空山新雨后，自挂东南枝。”清甜的女声，囧异的节奏感。
杨白看着视频鬼畜段迅速划摇而过，显现出一副应景的水彩画，青山绿水，一旁青草地上还带着滴滴晶莹剔透的水珠。
“欲穷千里目，自挂东南枝。”
一只脖子上挂着望远镜的小粉猪，从天而降，前肢着树，摇摇晃晃地挂在树枝上。
“爷娘闻女来，自挂东南枝。”
画面上又掉下两坨庞然大物，一黑一白，一左一右挂在同一树枝上，细细的树枝被压弯了腰。定睛一看，皆是肥头大耳的胖猪。
……
歌唱到一半的时候，树枝上已经挂满了各式各样，神态各异的猪。
弹幕也快疯了：
23333333333蛋蛋快唱断气了也没跟上节奏
前面的，蛋蛋就算跟上，也唱不到调上
我快和蛋蛋一样断气了，我是笑得吼吼吼
笑到岔气
我在洗手间发出了杠铃般的笑声
谁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刚觉得阿婆主菜谱很好，去找了本子准备记下，结果……魔音入耳
手动震惊脸
画风差好多
萌新们好可爱~我们蛋蛋一向画风如此，习惯就好
别家太太都是做饭后品尝，我们蛋蛋是做饭后纵情高歌hhhhh
灵魂歌姬不是白叫的
给新粉科普我家蛋蛋：做饭部分正常人；做饭后：360度鬼畜剪辑，每道菜亲自配歌一首，走调别具一格，永远慢半拍，忘词就哼唱
妈妈我害怕
这都算好的，早期蛋蛋就给我们放她洗碗刷锅的鬼畜视频
萌新想知道画是阿婆主画的吗？好可爱，mv剪得很棒啊，故事也好好玩（能思考这些，是因为我静音了哈哈哈）
……
耳机里的鬼哭狼嚎还在继续。
“报告，报告，报告报告大王”
“魂淡，魂淡，魂淡魂淡魂淡”
“俺的名字是：——”
伴着突然加大的歌声，原本水彩画面无技巧转场成白底黑字：
NO!蛋蛋！！！[2]
显得异常突兀。
弹幕：
吓我一跳，蜜汁高音
蛋蛋怨念突破天际23333333
红字科普君还漏了一条：我们蛋蛋脑洞堪比黑洞，比如做甜甜圈，配歌《江南》
红红火火恍恍惚惚，我记得，因为“圈圈圆圆圈圈，甜甜黏黏甜甜[3]”
我的天，我永远不会忘记，江南烟雨中殉情的俩甜甜圈
甜甜圈把我看哭了，超虐好么
+1巧克力碎成渣，香草殉情。最后画面飞速倒放，定格在他们初遇，她在闹，他在笑，懵懂青涩，所有伤害分离没发生的时候。QAQ想起来还是会涌出眼泪
……想起曾经被甜甜圈支配的恐惧
+1
+1
二刷的一直忍着不剧透，现在也差不多了，再过十几秒你们就会开启被猪肉支配的恐惧
三刷的表示，作为肉食主义者，已经三天没吃猪肉，蛋蛋太狠
……
神曲演唱完毕，但画面没有停滞。
忽然间没有一丝预警，电闪雷鸣，一道又一道闪电劈向那一枝窜着一溜猪崽的树枝。
后一张画，天空下起老抽色的雨，淋在被烤焦的正冒着油光的猪崽身上。又一道闪电，这次树枝燃起熊熊烈火。
同时，天空脱落一大块，掉在草坪，成了白地蓝花瓷盘。而漏了个大窟窿的天上慢慢往下形成一股龙卷风。
最后，猪崽被风刃吹成碎末，猪肉碎粘着被烧软形似粉丝的树枝，一圈一圈落在瓷盘内。
屏幕一个字一个字打出：
蚂
蚁
爬
树。
接着响起片尾曲，标明歌曲原名，词曲作者和原唱。
杨白早已目瞪口呆、如遭电击，一群一秒前还栩栩如生可爱活泼的猪崽，在自己眼前，以一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离奇方式，被粉身碎骨、千刀万剐，做成一道佳肴。
弹幕很好的表达了他的有口难言：
朋友们，大家还好吗
感到不能呼吸了
我要举报到动物保护协会
这才是真正的报社
阿婆主请收下我的刀片
我要求一下我自己的心理阴影面积
……
杨白觉得自己也要缓一缓。
老祖宗说得真对：人无完人；绝不可以貌取人。
最后：瑟瑟发抖，捂紧歌单！
*************
从出版社出来后，陆一一身轻松。看了下时间，快五点半，给宁宁发了条讯息：佳人可否赏脸，与在下共进晚餐【爱心】
宁宁：可。摆驾城江鱼阁【猪头】
陆一：……喳。
吃饭时，陆一看到宁宁手上多了枚钻戒，惊喜道：“你家那位求婚成功啦？”
宁宁把碗里剔好刺的鱼肉夹给陆一，微笑说：“嗯，已经领证了，他最近在忙着装修新房，爸妈他们在商量婚礼，我就坐享其成。”
陆一比宁宁还兴奋：“你怎么没和我提，这么大这么开心的事儿！”
又眼见宁宁自己顾不上吃，一直给她剔刺，连忙劝道：“你自己吃啊，我又不是三岁孩子。”
宁宁腹诽上次是谁卡鱼刺卡得进医院的，偏偏还就喜欢吃刺多的鱼，说什么刺多肉嫩，给自己找罪受。但看在她这段时间心情差的份上，也不点明了。
“我要减肥，准备拍婚纱照呢。至于通知，我是怕你跑路啊，高中我俩可说好的，晚结婚的要给早结婚的包个巨额红包，你可别忘了啊。”
陆一嘁了声，“我是这么小气的人嘛~”
说完，拿起手机。
宁宁看她那样儿，问道：“怎么，现在就给我发红包？”
陆一被宁宁投食，嘴巴塞得满满的，好不容易咽下去。“不是，我在看最近有没有打折机票。”
宁宁：“……”
开完玩笑，陆一倒是很感慨，语气羡慕说：“你们从高中走到结婚，经历了本科同城不同校、研究生跨国、工作异地，从始至终相爱相守，真的好浪漫呀。”
说完她似乎想起一件好玩的事，轻笑说：“你还记得高一吗？有次大课间，我们俩聊天，你说你要像花花公子一样，谈很多次恋爱。没想到吧，你这辈子只能谈一次。”
宁宁心疼地看着陆一说：“我记得。我还记得你说，你只想谈一次，因为性格使然。”
太倔、太执着，也因为最初的那个太过深刻。
有些话想开口劝，但又知道没有用，所以只好陪着她，好过她一个人。
陆一看懂了宁宁想说未说的话，本来要把重遇谢向谦的事告诉她，可看着她脸上担忧的表情，瞥到她手上闪闪发光的钻戒。
她心想：还是不说的好。我不要她结婚的时候、人生最幸福的时刻，还要分心给我。
陆一笑了笑，给宁宁加点了份鸡胸肉牛油果沙拉，笑吟吟说：“上帝想必也听到了我的愿望，所以正在为我精挑细选中。”
********************
晚上九点多，小区内只有零星几盏路灯亮着，三三两两的安保人员在巡逻，猫咪在黑夜里轻轻“喵喵”同伴。
陆一拎着大包小包，正准备进单元楼。
“一一？”
陆一抬头望向声源处，右前方花坛边有一个人，站姿笔挺，身材颀长，黑衣黑帽，隐匿在夜色里，似与黑暗融为一体。
陆一吓一跳：“这么晚，你怎么在这儿。”
谢向谦走近，极自然地接过陆一手中的购物袋，说：“来吃晚饭。”
陆一跟在谢向谦身后上楼。
“合同不是从1月份开始吗？”有一层声控灯坏了，陆一急忙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
谢向谦看着脚下晃悠悠微弱的光亮，勾起嘴角，声音却干涩沉闷：“一一，我们之间，连吃顿饭都只能靠协议来维系吗？”
他的脚步放缓，似乎要停下。然后就被身后的人轻轻推了下，轻快的女声在身后说道：“哪有！我只是随便问问，再说超市还有试吃呢，1月前都是免费试吃日。”
他听前半句时还在无声的笑，后半段时却渐渐收起笑。
楼道里只有脚步声，安静地让陆一不自在。她收起手机说：“你怎么不在楼上等？”
“在楼道等了会儿，但地方小，人来人往。”
陆一听懂了，谢向谦是怕被认出来。她住的单元楼在小区最里边儿，花坛那个靠墙小角落，一般人是不会多注意。
可外头多冷啊，她盯着谢向谦身上薄薄的大衣，轻声问：“你等了多久？”
“没多久。”谢向谦回。
骗人！手都冻成红萝卜了，冰冰凉的。
“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就这么干等着。”问完又忍不住小声嘟囔一句：“早知道，我就不逛这么久了。”
陆一开了门，急忙好换鞋，东西来不及放，就去客厅翻茶几。
“6211那个号打不通。”
陆一正找着遥控器，书堆里没找到，又用手搜沙发缝隙，分了心下意识回道：“6211？那不是我的——”
话说至一半突然打住，手抓着好不容易找到的遥控器，僵在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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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瑟发抖，捂紧歌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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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阿婆主不露脸，只露手。在一堆饥渴万分、求牵蛋蛋小手的弹幕提醒下，杨白才发现，陆一手背有四个浅浅的小肉窝，十分可爱；
二是讲解都是字幕，阿婆主未言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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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回，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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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山新雨后，自挂东南枝。”清甜的女声，囧异的节奏感。
杨白看着视频鬼畜段迅速划摇而过，显现出一副应景的水彩画，青山绿水，一旁青草地上还带着滴滴晶莹剔透的水珠。
“欲穷千里目，自挂东南枝。”
一只脖子上挂着望远镜的小粉猪，从天而降，前肢着树，摇摇晃晃地挂在树枝上。
“爷娘闻女来，自挂东南枝。”
画面上又掉下两坨庞然大物，一黑一白，一左一右挂在同一树枝上，细细的树枝被压弯了腰。定睛一看，皆是肥头大耳的胖猪。
……
歌唱到一半的时候，树枝上已经挂满了各式各样，神态各异的猪。
弹幕也快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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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蛋蛋就算跟上，也唱不到调上
我快和蛋蛋一样断气了，我是笑得吼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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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字科普君还漏了一条：我们蛋蛋脑洞堪比黑洞，比如做甜甜圈，配歌《江南》
红红火火恍恍惚惚，我记得，因为“圈圈圆圆圈圈，甜甜黏黏甜甜[3]”
我的天，我永远不会忘记，江南烟雨中殉情的俩甜甜圈
甜甜圈把我看哭了，超虐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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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刷的一直忍着不剧透，现在也差不多了，再过十几秒你们就会开启被猪肉支配的恐惧
三刷的表示，作为肉食主义者，已经三天没吃猪肉，蛋蛋太狠
……
神曲演唱完毕，但画面没有停滞。
忽然间没有一丝预警，电闪雷鸣，一道又一道闪电劈向那一枝窜着一溜猪崽的树枝。
后一张画，天空下起老抽色的雨，淋在被烤焦的正冒着油光的猪崽身上。又一道闪电，这次树枝燃起熊熊烈火。
同时，天空脱落一大块，掉在草坪，成了白地蓝花瓷盘。而漏了个大窟窿的天上慢慢往下形成一股龙卷风。
最后，猪崽被风刃吹成碎末，猪肉碎粘着被烧软形似粉丝的树枝，一圈一圈落在瓷盘内。
屏幕一个字一个字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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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响起片尾曲，标明歌曲原名，词曲作者和原唱。
杨白早已目瞪口呆、如遭电击，一群一秒前还栩栩如生可爱活泼的猪崽，在自己眼前，以一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离奇方式，被粉身碎骨、千刀万剐，做成一道佳肴。
弹幕很好的表达了他的有口难言：
朋友们，大家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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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一：……喳。
吃饭时，陆一看到宁宁手上多了枚钻戒，惊喜道：“你家那位求婚成功啦？”
宁宁把碗里剔好刺的鱼肉夹给陆一，微笑说：“嗯，已经领证了，他最近在忙着装修新房，爸妈他们在商量婚礼，我就坐享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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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一嘁了声，“我是这么小气的人嘛~”
说完，拿起手机。
宁宁看她那样儿，问道：“怎么，现在就给我发红包？”
陆一被宁宁投食，嘴巴塞得满满的，好不容易咽下去。“不是，我在看最近有没有打折机票。”
宁宁：“……”
开完玩笑，陆一倒是很感慨，语气羡慕说：“你们从高中走到结婚，经历了本科同城不同校、研究生跨国、工作异地，从始至终相爱相守，真的好浪漫呀。”
说完她似乎想起一件好玩的事，轻笑说：“你还记得高一吗？有次大课间，我们俩聊天，你说你要像花花公子一样，谈很多次恋爱。没想到吧，你这辈子只能谈一次。”
宁宁心疼地看着陆一说：“我记得。我还记得你说，你只想谈一次，因为性格使然。”
太倔、太执着，也因为最初的那个太过深刻。
有些话想开口劝，但又知道没有用，所以只好陪着她，好过她一个人。
陆一看懂了宁宁想说未说的话，本来要把重遇谢向谦的事告诉她，可看着她脸上担忧的表情，瞥到她手上闪闪发光的钻戒。
她心想：还是不说的好。我不要她结婚的时候、人生最幸福的时刻，还要分心给我。
陆一笑了笑，给宁宁加点了份鸡胸肉牛油果沙拉，笑吟吟说：“上帝想必也听到了我的愿望，所以正在为我精挑细选中。”
********************
晚上九点多，小区内只有零星几盏路灯亮着，三三两两的安保人员在巡逻，猫咪在黑夜里轻轻“喵喵”同伴。
陆一拎着大包小包，正准备进单元楼。
“一一？”
陆一抬头望向声源处，右前方花坛边有一个人，站姿笔挺，身材颀长，黑衣黑帽，隐匿在夜色里，似与黑暗融为一体。
陆一吓一跳：“这么晚，你怎么在这儿。”
谢向谦走近，极自然地接过陆一手中的购物袋，说：“来吃晚饭。”
陆一跟在谢向谦身后上楼。
“合同不是从1月份开始吗？”有一层声控灯坏了，陆一急忙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
谢向谦看着脚下晃悠悠微弱的光亮，勾起嘴角，声音却干涩沉闷：“一一，我们之间，连吃顿饭都只能靠协议来维系吗？”
他的脚步放缓，似乎要停下。然后就被身后的人轻轻推了下，轻快的女声在身后说道：“哪有！我只是随便问问，再说超市还有试吃呢，1月前都是免费试吃日。”
他听前半句时还在无声的笑，后半段时却渐渐收起笑。
楼道里只有脚步声，安静地让陆一不自在。她收起手机说：“你怎么不在楼上等？”
“在楼道等了会儿，但地方小，人来人往。”
陆一听懂了，谢向谦是怕被认出来。她住的单元楼在小区最里边儿，花坛那个靠墙小角落，一般人是不会多注意。
可外头多冷啊，她盯着谢向谦身上薄薄的大衣，轻声问：“你等了多久？”
“没多久。”谢向谦回。
骗人！手都冻成红萝卜了，冰冰凉的。
“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就这么干等着。”问完又忍不住小声嘟囔一句：“早知道，我就不逛这么久了。”
陆一开了门，急忙好换鞋，东西来不及放，就去客厅翻茶几。
“6211那个号打不通。”
陆一正找着遥控器，书堆里没找到，又用手搜沙发缝隙，分了心下意识回道：“6211？那不是我的——”
话说至一半突然打住，手抓着好不容易找到的遥控器，僵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