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第一百一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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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什么时候能上工呢？”夏千千直接问。高村长媳妇装模作样的抹泪, 说：“去什么去呀？这孩子，病了！病的不轻呢,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 夏千千也一脸关怀的说：“生病了？这可不得了！看大夫了吗？是哪里不好了？”“看了大夫了，都是我不好，带她去走亲戚的时候没看好她，不小心摔了一跤, 掉进了河里。大夫说要养一养, 没有个三五个月是好不了的，你说这可怎么办……”夏千千皱眉, 说：“身体要紧，先把病看好了再说吧！”女人一听这话，眼中露出得意的神色，不料却又听到夏千千接着说：“生病了是没办法, 毕竟身体要紧, 不过坊里规定除非产假, 不然请假是不能超过十五日的，超过十五日，就相当于解约, 如此便要按照契约上说的，赔付从进工厂到解约为止的总的工钱的五倍，夫人你看……”高村长媳妇的脸僵了僵, 赔五倍？你做梦呢？可是看她身后, 五个魁梧的大汉正盯着她。她咽了咽口水, 终于还是把话咽进了嘴里。偏偏夏天这个时候又问道。“莲妹的情况怎么样？我可不可以去看她一下？”夫人赶紧摆手, 道：“别了！别了！晦气的很……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那我去拿钱……”高莲妹在坊里呆了两个多月，她是缝制组的，刚开始试用期才半个月，一天三十文钱，所以拿的工钱总共是两千一百文，现在要赔付十多两。妇人给钱的时候脸色十分难看，银子在手里磨蹭了好久才给出去。好在家里还藏着二十两银子……这样一想，她就不怎么心疼了。夏千千一看，这银子是十两一锭的，就知道自己的猜想是真的。农人赚钱不容易，都是一文一文的攒起来的，至多会卖些东西有点小碎银，哪可能会有十两一锭的。这必然是有人从她坊里挖人，收买了他们家，给的。之后跑了剩余的几家，都是直接拿钱出来，也有人想要耍赖，不想给的。只是听到夏千千说要报官，立刻又惊又怒的把钱给了出来。全部钱加起来有一百多两，虽然收到了这些钱，但是夏千千一点都不高兴。人才流失这么严重，她又要开始招新人。新人工作效率可比不上老员工。因为这件突如其来的意外，她去拜访城里的私塾先生的时间都晚了。先生是个上了年纪的，姓薛，待人彬彬有礼。夏千千对他的印象非常好，把铁蛋狗剩三人的情况说清楚了。他摸着胡子说：“既然这样的话，我便考一考他们三个，学的好的就不用再开蒙了，直接跟着叔乙先生念四书和《孔子家语》。”然后把三个孩子都叫了进来。薛先生问了他们，十几个问题，除了黑子始终一言不发，铁蛋没有回答上来五个问题，狗剩没有答出八个问题。夏千千和王老三看到这情况，不觉有些担心，薛先生却是很满意的笑道：“王文琦这孩子算是已经开蒙，但是学习的范围太窄了。他没有回答上的五个问题都是《幼学琼林》书里的，可见他并没有学过这本书。不过他的算术尤其好，非常不错。”接着又说了狗剩的问题，学的时间太短。至于黑子，他摇摇头，只道年纪太小。“
虽说多学一次也不算浪费时间，但我看，他小小年纪基本功却很扎实，已经没有再学一次的必要。不若这样，他去跟着叔乙先生上学，每日下学后再来我这里把空缺的地方补上，你们看如何？”说白了了，就是铁蛋得了薛先生的青眼，愿意给他开小灶。夏千千和王老三自然是高兴的应下。如此，三个孩子除了铁蛋，剩下的两个都进了开蒙班。回到家夏千千把其他人都支使走，独自留下黑子，问：“今天身体不舒服吗？”黑子摇摇头，他平日里不喜欢说话，但是不会不理人，今天确实有点异常。“姑姑说过，有人跟你说话的时候就算不想说话，也要看着对方的眼睛 ……”黑子抬起眼睛看了她一眼，又垂下来眼，紧张的扣着桌子边。“姑姑好伤心啊！黑子不理姑姑了……”夏千千双手捂着脸，装作很伤心的样子。黑子抬头一看，急了，吃力的说：“不……是……”夏千千把他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腿上，一边摸着他的头发让他放松，一边轻声问：“那为什么不说话呢？”黑子靠在她怀里，低头玩弄着她的袖子，许久才缓慢的开口：“他……们说……我……我是……结……巴……”这个他们肯定不会是家里人，大概是在村子里的时侯被嫌弃了。夏千千亲亲他的额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自己，又亲了一下，抓着他的小手说：“黑子才不是结巴，黑子只是说话慢，说话慢才好，这样别人才能听的更清楚，铁蛋哥哥说话很快，有时候姑姑都听不清，所以黑子说话刚刚好。”“真……的……么……”夏千千认真的点点头。“所以黑子是怕先生嫌弃你说话慢才不说话的么？”“嗯……”他不好意思的点点头。“不怕！黑子不要怕！先生是个好人，不会说人坏话。黑子要多说话，先生才知道你不是结巴，才会更喜欢你。”黑子想了想，认真的点头。可能是因为小时候的某些缘故，这孩子总是不喜欢说话。还好孩子年纪还小从现在开始帮他矫正这个毛病，也不迟。一下子走了这么多人，工人的缺口得马上补起来。还好王家村带来的这批人来了一个月，差不多也开始熟练起来了。现在的问题是，到底是谁在挖她的墙角？可是这个城里就那么几家布料店，她又暗暗的观察，没有哪一家有开始卖胸衣的征兆。唯一的一个好消息是十五日那天，四婶子说前街有人要出售自家的店铺，她得了消息立刻就来问她要不要买。“就是前街卖米粮那家，他们十几年前来的，本来就不是本地人，现在儿子也娶妻生子了，那米粮老板就想回老家去，说是不想在外漂泊。”在路上四婶子对夏千千说。
她觉得自己也是贱，三番五次上夏千千的当，偏偏还忍不住往她面前凑，不过想到之前给她介绍女工拿的介绍费，她就不再抱怨了。城里一共有三个牙行，十几个牙人，夏千千选择她，便是看在以往打交道的份上，也因为这个事，现在她已经被所在的牙行提为管事，手底下管着好几个女牙人，工钱也提了不少。说起来还是她占了便宜。“为了怕人抢先，我立刻就来找你了。”四婶子也不忘邀功。夏千千笑道：“要是成了，自然少不了婶子的好处。”
至于现在，她还没有想好要不要把小摊子收了，搬到店铺来。总之，她就是觉得把银子放在哪里都不安全，好像随时会被别人偷走一样，只有把它换成实实在在的东西，才不会有人偷走。按照计划，她下月初一，要去一趟府城，凤姐儿却是其实有些别扭的来转转达高捕快的话。“店也算是开起来了，不如去拜访一下县令大人和主薄。”夏千千更深层次的领略到了里面的含义，就是去孝敬一下的意思。于是她欣然同意。这日，高捕快便以他的名义借着元宵节邀请了两位大人到高家吃饭。夏千千和王老三也去了。夏千千征得凤姐儿同意后，分别为两位大人准备了百两银子和五十两银子。
一下子走了这么多人，工人的缺口得马上补起来。还好王家村带来的这批人来了一个月，差不多也开始熟练起来了。现在的问题是，到底是谁在挖她的墙角？可是这个城里就那么几家布料店，她又暗暗的观察，没有哪一家有开始卖胸衣的征兆。唯一的一个好消息是十五日那天，四婶子说前街有人要出售自家的店铺，她得了消息立刻就来问她要不要买。“就是前街卖米粮那家，他们十几年前来的，本来就不是本地人，现在儿子也娶妻生子了，那米粮老板就想回老家去，说是不想在外漂泊。”在路上四婶子对夏千千说。
她觉得自己也是贱，三番五次上夏千千的当，偏偏还忍不住往她面前凑，不过想到之前给她介绍女工拿的介绍费，她就不再抱怨了。城里一共有三个牙行，十几个牙人，夏千千选择她，便是看在以往打交道的份上，也因为这个事，现在她已经被所在的牙行提为管事，手底下管着好几个女牙人，工钱也提了不少。说起来还是她占了便宜。“为了怕人抢先，我立刻就来找你了。”四婶子也不忘邀功。夏千千笑道：“要是成了，自然少不了婶子的好处。”吃完晚饭，回头两家人坐在一起的时候，夏千千不由得感叹：“他们也真是敢收，不怕上面下来查么！”
“那她什么时候能上工呢？”夏千千直接问。高村长媳妇装模作样的抹泪, 说：“去什么去呀？这孩子，病了！病的不轻呢,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 夏千千也一脸关怀的说：“生病了？这可不得了！看大夫了吗？是哪里不好了？”“看了大夫了，都是我不好，带她去走亲戚的时候没看好她，不小心摔了一跤, 掉进了河里。大夫说要养一养, 没有个三五个月是好不了的，你说这可怎么办……”夏千千皱眉, 说：“身体要紧，先把病看好了再说吧！”女人一听这话，眼中露出得意的神色，不料却又听到夏千千接着说：“生病了是没办法, 毕竟身体要紧, 不过坊里规定除非产假, 不然请假是不能超过十五日的，超过十五日，就相当于解约, 如此便要按照契约上说的，赔付从进工厂到解约为止的总的工钱的五倍，夫人你看……”高村长媳妇的脸僵了僵, 赔五倍？你做梦呢？可是看她身后, 五个魁梧的大汉正盯着她。她咽了咽口水, 终于还是把话咽进了嘴里。偏偏夏天这个时候又问道。“莲妹的情况怎么样？我可不可以去看她一下？”夫人赶紧摆手, 道：“别了！别了！晦气的很……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那我去拿钱……”高莲妹在坊里呆了两个多月，她是缝制组的，刚开始试用期才半个月，一天三十文钱，所以拿的工钱总共是两千一百文，现在要赔付十多两。妇人给钱的时候脸色十分难看，银子在手里磨蹭了好久才给出去。好在家里还藏着二十两银子……这样一想，她就不怎么心疼了。夏千千一看，这银子是十两一锭的，就知道自己的猜想是真的。农人赚钱不容易，都是一文一文的攒起来的，至多会卖些东西有点小碎银，哪可能会有十两一锭的。这必然是有人从她坊里挖人，收买了他们家，给的。之后跑了剩余的几家，都是直接拿钱出来，也有人想要耍赖，不想给的。只是听到夏千千说要报官，立刻又惊又怒的把钱给了出来。全部钱加起来有一百多两，虽然收到了这些钱，但是夏千千一点都不高兴。人才流失这么严重，她又要开始招新人。新人工作效率可比不上老员工。因为这件突如其来的意外，她去拜访城里的私塾先生的时间都晚了。先生是个上了年纪的，姓薛，待人彬彬有礼。夏千千对他的印象非常好，把铁蛋狗剩三人的情况说清楚了。他摸着胡子说：“既然这样的话，我便考一考他们三个，学的好的就不用再开蒙了，直接跟着叔乙先生念四书和《孔子家语》。”然后把三个孩子都叫了进来。薛先生问了他们，十几个问题，除了黑子始终一言不发，铁蛋没有回答上来五个问题，狗剩没有答出八个问题。夏千千和王老三看到这情况，不觉有些担心，薛先生却是很满意的笑道：“王文琦这孩子算是已经开蒙，但是学习的范围太窄了。他没有回答上的五个问题都是《幼学琼林》书里的，可见他并没有学过这本书。不过他的算术尤其好，非常不错。”接着又说了狗剩的问题，学的时间太短。至于黑子，他摇摇头，只道年纪太小。“
虽说多学一次也不算浪费时间，但我看，他小小年纪基本功却很扎实，已经没有再学一次的必要。不若这样，他去跟着叔乙先生上学，每日下学后再来我这里把空缺的地方补上，你们看如何？”说白了了，就是铁蛋得了薛先生的青眼，愿意给他开小灶。夏千千和王老三自然是高兴的应下。如此，三个孩子除了铁蛋，剩下的两个都进了开蒙班。回到家夏千千把其他人都支使走，独自留下黑子，问：“今天身体不舒服吗？”黑子摇摇头，他平日里不喜欢说话，但是不会不理人，今天确实有点异常。“姑姑说过，有人跟你说话的时候就算不想说话，也要看着对方的眼睛 ……”黑子抬起眼睛看了她一眼，又垂下来眼，紧张的扣着桌子边。“姑姑好伤心啊！黑子不理姑姑了……”夏千千双手捂着脸，装作很伤心的样子。黑子抬头一看，急了，吃力的说：“不……是……”夏千千把他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腿上，一边摸着他的头发让他放松，一边轻声问：“那为什么不说话呢？”黑子靠在她怀里，低头玩弄着她的袖子，许久才缓慢的开口：“他……们说……我……我是……结……巴……”这个他们肯定不会是家里人，大概是在村子里的时侯被嫌弃了。夏千千亲亲他的额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自己，又亲了一下，抓着他的小手说：“黑子才不是结巴，黑子只是说话慢，说话慢才好，这样别人才能听的更清楚，铁蛋哥哥说话很快，有时候姑姑都听不清，所以黑子说话刚刚好。”“真……的……么……”夏千千认真的点点头。“所以黑子是怕先生嫌弃你说话慢才不说话的么？”“嗯……”他不好意思的点点头。“不怕！黑子不要怕！先生是个好人，不会说人坏话。黑子要多说话，先生才知道你不是结巴，才会更喜欢你。”黑子想了想，认真的点头。可能是因为小时候的某些缘故，这孩子总是不喜欢说话。还好孩子年纪还小从现在开始帮他矫正这个毛病，也不迟。一下子走了这么多人，工人的缺口得马上补起来。还好王家村带来的这批人来了一个月，差不多也开始熟练起来了。现在的问题是，到底是谁在挖她的墙角？可是这个城里就那么几家布料店，她又暗暗的观察，没有哪一家有开始卖胸衣的征兆。唯一的一个好消息是十五日那天，四婶子说前街有人要出售自家的店铺，她得了消息立刻就来问她要不要买。“就是前街卖米粮那家，他们十几年前来的，本来就不是本地人，现在儿子也娶妻生子了，那米粮老板就想回老家去，说是不想在外漂泊。”在路上四婶子对夏千千说。
她觉得自己也是贱，三番五次上夏千千的当，偏偏还忍不住往她面前凑，不过想到之前给她介绍女工拿的介绍费，她就不再抱怨了。城里一共有三个牙行，十几个牙人，夏千千选择她，便是看在以往打交道的份上，也因为这个事，现在她已经被所在的牙行提为管事，手底下管着好几个女牙人，工钱也提了不少。说起来还是她占了便宜。“为了怕人抢先，我立刻就来找你了。”四婶子也不忘邀功。夏千千笑道：“要是成了，自然少不了婶子的好处。”
至于现在，她还没有想好要不要把小摊子收了，搬到店铺来。总之，她就是觉得把银子放在哪里都不安全，好像随时会被别人偷走一样，只有把它换成实实在在的东西，才不会有人偷走。按照计划，她下月初一，要去一趟府城，凤姐儿却是其实有些别扭的来转转达高捕快的话。“店也算是开起来了，不如去拜访一下县令大人和主薄。”夏千千更深层次的领略到了里面的含义，就是去孝敬一下的意思。于是她欣然同意。这日，高捕快便以他的名义借着元宵节邀请了两位大人到高家吃饭。夏千千和王老三也去了。夏千千征得凤姐儿同意后，分别为两位大人准备了百两银子和五十两银子。
一下子走了这么多人，工人的缺口得马上补起来。还好王家村带来的这批人来了一个月，差不多也开始熟练起来了。现在的问题是，到底是谁在挖她的墙角？可是这个城里就那么几家布料店，她又暗暗的观察，没有哪一家有开始卖胸衣的征兆。唯一的一个好消息是十五日那天，四婶子说前街有人要出售自家的店铺，她得了消息立刻就来问她要不要买。“就是前街卖米粮那家，他们十几年前来的，本来就不是本地人，现在儿子也娶妻生子了，那米粮老板就想回老家去，说是不想在外漂泊。”在路上四婶子对夏千千说。
她觉得自己也是贱，三番五次上夏千千的当，偏偏还忍不住往她面前凑，不过想到之前给她介绍女工拿的介绍费，她就不再抱怨了。城里一共有三个牙行，十几个牙人，夏千千选择她，便是看在以往打交道的份上，也因为这个事，现在她已经被所在的牙行提为管事，手底下管着好几个女牙人，工钱也提了不少。说起来还是她占了便宜。“为了怕人抢先，我立刻就来找你了。”四婶子也不忘邀功。夏千千笑道：“要是成了，自然少不了婶子的好处。”吃完晚饭，回头两家人坐在一起的时候，夏千千不由得感叹：“他们也真是敢收，不怕上面下来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