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7号一更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弃宇宙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

一秒记住【思路客小说 www.siluke8.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晋江首发,谢绝转载

    堂堂皇帝, 想干点什么, 用得着去钻草垛?!

    傅冉又想起一句, 补充道:“她说黄花大闺女要守好自己裤裆。”

    “还有呢?”颜冬青低头看她,眼神凉飕飕的:“没嫁人的是黄花大闺女, 你是朕三媒六聘娶来的, 还拿黄花大闺女标榜, 羞不羞?”

    皇帝这句羞不羞,听在傅冉耳中,变相就成了:要不要脸?

    又没洞房过,她怎么就不是黄花大闺女了?

    傅冉抬头:“您说的那是以前, 现在您又没三媒六聘娶我。”

    颜冬青突然别开脸笑了,露出好看的牙齿:“冉冉, 朕知道你心急, 再等几年, 等到普遍结婚的年纪,朕就去你家提亲。”

    傅冉张口结舌, 急道:“我没有...”

    颜冬青嗯一声, 显然不信:“好了,朕知道你怕丑。”

    傅冉不说话了, 疾步往学校走, 臊得脸没处搁, 她哪里急了?!

    早上仍旧是枯燥无味的时政课, 同桌高雪梅戳戳她, 小声问:“周末去不去中苏友好馆看电影?有新电影上映。”

    傅冉刚来那会儿,不知道啥叫中苏友好,后来颜冬青跟她解释了遍,她才知道苏联是他们老大哥,建中苏友好馆也是为了标显两国友谊。

    巨大的友谊广场,标准的苏联建筑风,放映的电影也大多数是从苏联引进的电影带,高雪梅她哥在友好馆上班,从她哥手里弄到了两张电影票。

    傅冉没看过电影,还挺想去看,但周末又有别的事,可惜道:“我得回乡下接我奶,要不你找别人跟你一块吧。”

    高雪梅撇撇嘴:“你这人,不花钱白看也不去,没劲!”

    说着,她推推坐前面的颜冬青:“颜冬青你去不去?”

    颜冬青回头,拒绝道:“我也有事。”

    高雪梅垮了脸,心里空落落的。

    姑娘大了,难免有乱七八糟的心思,同班的小伙儿不少,但就颜冬青一个顺眼的,高雪梅也不知道自己是个啥想法,就想和他套近乎。

    可颜冬青跟谁都不亲近,除了跟傅冉,她只好从傅冉下手。

    “等你从乡下回来咱们再去看呗!”高雪梅挽上傅冉胳膊,晃晃她:“反正电影票到月才过期,离月底还早呢!”

    傅冉不好再推却,点头应好。

    高雪梅露出笑,又喊颜冬青:“你也去,咱们一块,人多热闹点儿!”

    颜冬青还没说话,他同桌葛贵东转回头,忙问:“那我能去不?”

    高雪梅黑了脸,没好气道:“只有三张票!”

    ......

    颜冬青说他周末有事,傅冉不知道他要去做什么,等放学了才问他。

    颜冬青不答反问:“你打算怎么回去接你奶?”

    傅向前的老家在南州城西北二砬子乡,距南州城有四十多里路,时下只有城市和城市之间通汽车,乡下人进城或城里人下乡,要么靠走,要么顺道搭生产队马车。

    “我爹让我走回去,回来让小叔赶马车送。”

    颜冬青皱眉:“傅向前心可真大,万一碰上拐子怎么办,虽说你瞧着不值钱,也难保被人卖去山里给糟老头当媳妇儿。”

    傅冉气结,什么叫瞧着不值钱?

    “皇上,您把您的皇后说的一文不值,您脸上很有光?”

    “......”

    快到家属院,傅冉牢记徐兰英的忠告,刻意跟颜冬青拉开距离,打算慢他几步进家属院。

    颜冬青停了脚步,回头看她:“走这么慢,腿被人打折了?”

    傅冉敢怒不敢言,在大魏宫里时,伺候她的宫女们都比她岁数大,早就来了月事,傅冉曾听她们私底下谈论过,说女人来月事那几天,脾气会莫名变古怪,她猜颜冬青应该也是到了脾气古怪的那几天。

    这么一想,傅冉对他便多了几分宽解,走过去好声好气的说:“为了名声,我们以后上学放学还是分开走吧。”

    说完,她快走几步,甩开颜冬青蹭蹭跑回家。

    到周天,傅冉天不亮就起了,吃一碗面疙瘩汤,自个沿着城郊大道往西跑。

    出了城,大道不远处停一辆自行车,颜冬青站在自行车旁等着。

    傅冉忙跑过去,眼睛晶亮:“您怎么在这儿?”

    颜冬青蹬开自行车闸,不说其他,拍拍后车座:“上来坐好。”

    傅冉明白了,心潮涌动:“皇上,您对臣妾真好。”

    颜冬青咳一声,等她爬上后车座才骑走,嘴硬道:“朕是担心你人傻被拐走。”

    傅冉不说话了。

    城郊大道越往西路况越差,坑坑洼洼,颠簸难行,颜冬青回头叮嘱道:“抓好了,朕要拐弯。”

    傅冉听话的抓上颜冬青衣裳,结果车子拐弯一个颠簸,傅冉差点没坐稳栽下去,忙搂上颜冬青的腰,死死抱住。

    颜冬青嘴角弯起个弧度,脚下蹬得虎虎生风,四十多里路,两个多小时就进了二砬子乡。

    傅冉来过的次数有限,凭着模糊的记忆,连蒙带猜指路,总算找到了她小叔家。

    三间红砖瓦房,宽敞的篱笆院,院里东西两边开了菜园,搁农村一众土坯草房里瞧着已经很气派,眼下堂屋门上了锁,院子静悄悄的没个人影。

    “你奶住这儿?”颜冬青蹬上车闸,觉得不错,并不像傅冉路上跟他说的如何差。

    傅冉摇头:“我奶在后面呢。”

    说话间,她带颜冬青房屋后面。

    跟三间阔朗的红砖瓦房比,贺寡妇住的泥坯房不是一般的寒碜,泥糊稻草的房顶烂了个窟窿,贺寡妇正坐在家门口戳麻绳扎稻草捆,打算一会儿去生产队借个梯修房顶。

    傅冉喊了她一声,没听见,走近了大声道:“奶,我爹让我来接你去城里住。”

    贺寡妇放下稻草捆,显得很高兴,嘴上还是说:“去啥城里,我在农村住的挺好!”

    说着,她又瞅瞅颜冬青,问道:“你是哪家小孩?”

    颜冬青道:“和小冉是邻居,我骑车载她过来。”

    贺寡妇颤巍巍进屋,搬出家里唯一的小马扎,递给颜冬青:“坐,坐下歇一会儿。”这么干净周正的小伙儿,可不好让坐稻草上。

    傅冉没那么讲究,拿一捆稻草塞屁股底下坐,问:“小叔小婶呢?”

    “插秧去了,大丫今年开春就没再上学,这不,跟她老子娘一块下地挣工分了。”

    大丫全名傅红,跟傅冉一样大,圆乎乎的脸,透着憨实,跟她尖嘴猴腮的老子娘半点不像,傅冉对她印象一直很好。

    和傅红一对比,傅冉又觉得她是幸运的,徐兰英凶归凶,至少还没说过让她下学干活的话。

    眼看就晌午了,贺寡妇搁下搓一半的麻绳,起身去菜园摘菜:“晌午都留着吃饭!”

    暮春之后,农村的日子就比城里好过了,瓜果蔬菜家家户户都不缺,茄子豆角青椒黄瓜洋柿,疙疙瘩瘩坠满藤。

    贺寡妇一直跟着儿子媳妇吃,没有另起炉灶,不是她不愿分开吃,而是没有锅,头些年公社化运动,家家户户砸锅捐铁,全扔进了土窑里炼钢,吃饭在公社,有钱平均分,后来吃到公社破产,上头又说分开吃。

    说得轻巧,老农民铁锅都砸了,搁哪烧饭呐!

    想重新买口锅,听说还要工业劵,那几年可把老农民为难死了,好在大儿子在工厂做工,一个月有两张工业劵,东拼西凑才给小儿子弄到一口大铁锅,贺寡妇一直跟着他们一块吃。

    孙女难得回来,还带了个小伙儿,贺寡妇不抠门,菜园里掐了大把豆角,又从鸡窝里摸两个鸡蛋,准备切青椒一块炒。

    贺寡妇摘菜的时候,颜冬青两手背后,在菜园里转了一圈,招手示意傅冉过来。

    颜冬青并非酒池肉林的皇帝,做太子的时候,其中一个任务是巡讲,所谓巡讲,就是去各州县巡查农业盐业以及海防,事无巨细。

    “三哥,您喊我做什么?”

    颜冬青抬抬下巴,示意她看红灯笼似的洋柿,傅冉立刻就明白了,他们大魏没有洋柿这玩意儿。

    这里人习惯把国外传来的东西前面加个“洋”,西红柿喊洋柿,火柴喊洋火,肥皂喊洋胰子,自行车喊洋车。

    傅冉向贺寡妇打探:“奶,洋柿种子您从哪买的?”

    贺寡妇笑呵呵的:“这玩意儿又不是稀罕物,哪家没有?买啥买。”

    闻言,傅冉两眼放光,忙道:“奶,您能不能给我点,我想弄两棵栽盆里。”

    “成!等吃完饭奶给你找去,要多少有多少!”

    奶两个正说着话,傅红背着猪草从生产队回来了,瞧见傅冉在,喜道:“小冉,你咋来啦!”

    话音未落,她余光瞄见站房檐下的颜冬青,瞬间红了脸,讲话都开始不利索了:“你、你家亲戚啊...”

    不怪傅红忸怩,她在农村长大,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乡里公社,和她差不多大的小伙儿都穿得都是老土布做的衣裳,补丁摞补丁,脚上的胶底鞋恨不得能顶个洞,哪像眼前这个,灰色毛线衣,黑色劳动布裤,整洁又干净。

    再看自己,罩衫是拾她娘的,褂襟上破的洞还没来得及打补丁,一双手粗糙又脏,指甲眼里都是泥...

    本来傅红没觉得自己这样有啥,可眼下她有点臊的慌,直想找个洞钻进去。

    屋里黑黢黢的,正适合干坏事,颜冬青的龙唇还压在她唇上,两手捧着她的脸蛋,似乎不得其法,只会往上压,蹭。

    傅冉僵着身体不敢动,手心一阵汗出。

    是要侍寝了吗...

    在大魏,傅冉进宫做皇后之前,她爹托关系,从宫里请来老嬷嬷,不仅教她宫中礼仪,更兼教她怎样伺候好皇帝。

    尽管当时她月事未来,还是个黄毛丫头,尽管皇帝也就只有十几岁。

    老嬷嬷告诉她,如果哪天皇帝龙兴来了,她一定要配合,要乖顺,要把女人似水发挥到极致。

    傅冉一直没弄明白,女人到底要怎样才能软成一滩水,她敢笃定,这个时候她一定硬的像块顽石。

    好在颜冬青龙兴未至,很快放开了她,一双眼乌黑水亮,不知是不是她错觉,总觉得颜冬青有点羞赧,似乎不敢直视她,强制淡定的吩咐道:“退下去吧。”

    傅冉抓抓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拿余光瞄眼皇帝,发现他已经转过身去,正目不斜视的在看一本《煤炭与电力》,严谨的像刚才主动亲嘴的人是她。

    “那臣妾就告退了...”

    “嗯。”

    书包夹胳肢窝里,傅冉一溜烟跑回去,脸蛋通红,刚才被蹭的嘴还麻麻的,心里既湿又躁。

    徐兰英下班回来就见她二闺女坐炉膛前的小马扎上,锅也没烧,跟个小傻子一样愣神,随口道:“傻坐着干啥呢?!头发乱得干稻草一样,下午干啥去了?”

    说着,像是想到什么,徐兰英神色一变,疾走几步过来戳傅冉额头,压低声音道:“是不是跟颜家小子钻了草垛?!”

    尽管时下风气保守,大马路上拉个手挽个胳膊,都能给稽查队的卫兵逮去革委会做思想纠正,哪怕都这样了,姑娘小伙勾搭到一块,干柴烈火,草垛野地小水沟,搁哪儿都能干到一块,防都防不住。

    见傅冉迷迷糊糊的样儿,徐兰英气不打一处来,一时间觉得生的两个闺女竟没一个让她省心的,扯耳朵把人揪进屋,恨铁不成钢的又拧了两下,气道:“跟娘说,颜家小子有没有摸你,亲你,往你裤裆钻?!”

    本来傅冉没搞懂钻草垛是什么意思,眼下听徐兰英这么说,一股血气涌上脸,忙否认:“没...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