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65次不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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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支持正版, 人人有责。

    祁昭放了心, 继续在城主府没心没肺的养着,等到他彻底痊愈,距植灵殿阶位考核的日子只剩下了三日。

    祁昭紧张到失眠了一夜,隔日醒来, 抱着书和蛇纹木便去了植木堂。

    似乎是知道他要来, 魏老没出门, 特意推掉了所有的事在植木堂等他, 看到他后笑眯眯招了招手:“过来,让我看看这几日养的如何?”

    自然是极好的,脸看着都圆润了不少。

    祁昭不好意思的走上前, 魏老上下看了看,满意点了点头:“不错,看来养得挺好, 以前瘦的都有点弱不禁风的感觉, 现在正好。”

    老人家总是觉着自家的孩子胖些好, 祁昭笑眯眯抬起头:“我也这么觉着。”

    看看,谁家的弟子能有这么讨喜这么乖?

    魏老越看祁昭越觉着顺眼, 心情顿时更好了, 又和他聊了几句, 这才将话转到了正题上:“还有三日就是植灵殿阶位考核的时候了,你现在觉着怎么样?”

    提到这里, 方才还笑着的人突然低下了头, 像只沮丧的小动物, 声音都弱了不少:“我……还是有点没底气。”

    祁昭自己都觉得自己没出息,魏老却笑了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小孩子家家的,给自己那么大压力做什么?没事的。”

    平日里明明最喜欢把别给我丢脸挂在嘴边上的人,可真正到了这个时候,却只安慰他说,没事的。

    祁昭的心突然涨涨的,半晌,他抬起头,朝魏老弯着眼睛一笑,声音清朗:“老师,我不会给您丢人的!”

    “那我就等着了。”

    魏老眼里透出些笑意,应了一声,朝他招了招手:“过来,让我看看你现在对灵力的控制到什么程度了。”

    祁昭跟着他走过去,面前还是那盆祝融木,见到他后下意识往后缩了缩,惶恐道:“祁昭昭,你今天是来剪我的枝叶的吗?”

    祁昭:“……”

    上次的经历有那么吓人吗?

    祁昭无奈一笑,摇了摇头。

    祝融木松了口气,这才晃着叶子蹭了过来,听他说明来意后大大方方把枝叶舒展开:“来吧,记得对我温柔点嗷。”

    周围众草木忍不住对它嘘了一声。

    祁昭失笑,把手放在他的枝叶上,将灵力渡了进去,祝融木是水火属性相融的灵植,灵脉要比寻常灵植复杂不少,上一次祁昭是被魏老引导着才顺利探到了最后,过程中还有点吃力,可这次,他的灵力很顺利便渡到了最深处。

    祝融木上蕴着的光缓缓散了下去。

    祁昭收回手,魏老站在边上,满意的看着他:“很好。”

    祁昭其实也有点惊讶,自己的斤两如何自己最清楚,他知道自己之前对灵力的控制还没有这样娴熟的,真正好起来,是在为戚誉修复灵脉之后。

    无论是修复和过程还是之后的识海融灵,都给了他很大的助力。

    “你对草木的感知向来不错,如今灵力控制的弱处也弥补了,植灵殿的考核应当是没问题的,不用紧张,平常心就好。”

    祁昭笑着说了声好,魏舟木看了他一会儿,突然说:“我怎么看着你像是最近没睡好?”

    哪里能睡好?

    一开始总是被那些旖旎的梦惊醒,后来突然又觉着自己有变弯的倾向,晚上一直在想这些事,到了清晨才有困意,也只能睡两个时辰不到。

    祁昭一想到这些就觉得发愁,想了想,他瞄了魏老一眼,犹豫着凑上前:“老师,我有件事想问问您……就是,有没有不是织梦属性,却也能操控梦境的草木?”

    魏老意味深长朝他怀里的蛇纹木看了一眼:“你被织梦了?梦到了什么?”

    祁昭立马红了脸,支支吾吾说:“嗯……也没有什么。”

    魏老笑了笑,没有追问,低头抿了口茶,这才在祁昭期待的目光下不紧不慢开了口:“不是织梦属性却能操控梦境的草木,浮生界确实没有,不过有一种草木,它虽然不能织梦,却能直接入梦。”

    “什么?”

    “浮生界最初形成的时候,还没有城池结界,靠七棵神木支撑着,这七颗神木里的腾蛇神木,三尺内能够入人梦,而且一点痕迹都不会留。”

    腾蛇神木?

    这种一听就很重要的东西,《大道初生》里居然一点都没提。

    祁昭急忙问:“这些神木现在还存留着吗?”

    “如果它们还在,也就不会有七城结界了。”魏老语气带着点叹惋,“天地演变,沧海桑田,哪里有什么东西能永远留着?这七颗神木渐渐老去,眼看着已经无法支撑浮生界,当时的七城城主便以它们的一截木身为眼建立了结界,之后又过去许多年,就再没人见过神木了。”

    祁昭听着有点难受,低低嗯了一声。

    魏老看着他,顿了顿,又说:“后来倒是出现过有神木血脉的人,这些人修炼到一定程度就可以修出神木本体,我记着谢慎就是神木血脉,有没有修出神木,这就不清楚了。”

    祁昭想起梦里和给人感觉和谢慎很像的人,心骤然一跳:“谢慎的神木血脉……是哪种?”

    魏老眼里出现一抹狡黠之色:“我想想,嗯,对了,应该是——”

    门在这一刻突然被扣响了。

    魏舟木的声音被敲门声打断,和祁昭一起朝门外看了过去,木一站在那边拱手行礼道:“魏老,祁先生,谢城主来了,说是来接祁先生回去。”

    祁昭站起来应下,偏头看向魏老,原本想听他说完再走,魏老却一笑:“回去吧,浮生界只有在示爱的时候才会询问旁人的血脉,谢慎血脉是什么我一老人家哪里清楚,如果你想知道,不如直接去问问他。”

    祁昭原本就觉着自己要因为谢慎变弯,闻言心虚的低下头。

    魏老对他摆了摆手:“好了,记得将你那盆蛇纹木带走,气压那么低,看着吓人。”

    祁昭随着他的话看过去,这才发现蛇纹木的光泽前所未有的暗,急忙抱了起来,用灵力探了探发觉没事,才安下心,对魏老道别后,抱着它出了门。

    刚出去,便看到了谢慎。

    他站在植木堂外的石阶下,穿着祁昭第一次见他时的玄底绣着树枝纹路的袍子,眉目如画,手里提着一个食盒,对他笑了笑。

    祁昭走过去,也笑:“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方才有事去了洒金街一趟,回来的时候遇到了孟然,他给了我这个,说里面都是你爱吃的东西,凉了不好吃,我便来接你。”

    祁昭把食盒拿过来打开看了看,果然都是他爱吃的,顿时高兴了:“走走走,我们回家,孟然做的这个水晶包子特别好吃。”

    谢慎眼含笑意嗯了一声,重新将食盒接过来提在手里,跟了上去。

    ……

    连着喝了几日的粥,突然间解了禁。

    祁昭意料之内吃撑了。

    和谢慎在花园散了散步,还喂了下小黄鸡,回去后依旧觉着撑得难受,睡不着,便抱着蛇纹木坐在窗边看书。

    连雨初歇,晚景城的明月更清朗了几分,窗外夜风徐徐,吹在人脸颊微微的凉意。

    祁昭朝外面看了一会儿,不由自主想起今天魏老说的话,顿时觉着有些乱,把书放到边上,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蛇纹木的叶子,蛇纹木很喜欢他这样亲昵的小动作,时不时蹭蹭他的手指,很乖巧的模样。

    祁昭叹了口气:“好烦啊……”

    蛇纹木疑惑动了动。

    “你说,谢慎的血脉是什么呢?会是腾蛇神木吗?可我觉着依谢慎的性子,应当做不出来这样的事,而且魏老说必须三尺内才能入梦,这就更不可能了……”

    他顿了顿,突然将蛇纹木抱起来和视线齐平,眯起眼睛:“你不会就是腾蛇神木吧?”

    蛇纹木猛地一颤。

    祁昭笑起来,重新把它放在腿上:“吓你的,你身上连一丝灵气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是?”

    话音说完,祁昭自己先沉默了。

    既然他的梦境不是因为草木作祟,难不成……真是因为他潜意识里的想法不正经?

    这样的想法出现的一瞬间。

    祁昭突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你是谁?”祁昭问,那人没说话,只低低笑一声,嗓音低沉,尾音略微上调,在昏暗的阁楼里有些撩人。

    祁昭仿佛被蛊惑一般,突然间无比急切想看清他的模样,伸手探了过去,那人轻轻握住他的手:“要我更低一些么?”

    祁昭点了点头。

    那人便弯下身来,清清淡淡与他额头相贴,弯身的时候随意披在身上的外袍滑了下去,露出好看的肩和锁骨,祁昭视线停了一下,对上那人的眼睛,墨一般的颜色,又深又沉。

    但五官依旧看不清楚。

    他不满,偏头移开眼,那人笑了,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条斯理搭在衣襟,一点点将原本已经滑落至肩头的布料拉了下去,祁昭怔怔看着,不自觉咽了咽口水,突然感觉自己身下一暖。

    抬头,那人唇靠在他耳边,说话间的热气缓缓洒在他脸颊,声音沙哑而蛊惑,说:“来,我帮你,好不好?”

    猛地惊醒,天边半明半暗。

    面前没有烟雾沉沉的阁楼,也没有声音撩人的那人,只有空荡昏暗的屋子和窗台上光华灼灼的蛇纹木。

    祁昭舒出一口气,起身用冷水洗了把脸,好歹是把心里的燥热平复下去,做完这些发现天已经亮了,干脆简单收拾了一下,抱着蛇纹木去了洒金街。

    洒金街的店铺开张了大半。

    祁昭打开灵植店的门,边上饭馆的小老板孟然听到动静探出头,看到他后弯着眼睛一笑:“祁昭昭来了呀,等等我,我这就过去。”

    说完,他缩回去抱了几盒小点心,开开心心跟着祁昭进了门,刚坐下便一脸八卦嘿嘿笑了笑:“祁昭昭,我听说昨天你和谢城主一起去逛街了?”

    “……”事实是没错,可是你这语气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见他不说话,孟然摸了摸鼻子,干咳一声:“咳,我是说,祁昭昭早呀,昨晚睡得还好吗?”

    祁昭顿时想起来之前的梦,他脸皮薄,耳根悄悄红了,话也说的结结巴巴:“还,还好。”

    话音落下,就看着孟然用‘你懂我懂大家懂’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祁昭心情很复杂,复杂到不想说话,顺手把昨天买的书拿了起来,孟然倾身看了看,很是好奇:“大昭昭你已经报名了?”

    “嗯,昨日去的。”

    “我听说灵植师报名也不容易,真的是那样吗?”

    必须是。

    一提起那么坑的方式祁昭就很有倾诉欲,听他说完,孟然摸下巴点了点头:“确实很难,不过这些考核方式你之前都不知道的吗?”

    祁昭:“……”谁让书里没写。

    “不过没关系,总之结果是好的嘛!”孟然笑眯眯把手边的小点心推过来,又说,“我亲手做的,你吃一些呀,心情会好。”

    祁昭伸手捏了一块,糕点甜而不腻,入口即化,他本身也喜欢甜食,忍不住夸了一句:“真的不错。”

    “真的呀!”孟然惊喜的睁圆了眼睛,“你还没吃饭吧,看在你这么有眼光的份儿上,我得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手艺,诶你别动,好好看书,我做好了就给你送过来,等我呀!”

    祁昭含笑点了点头,孟然就开心的站了起来,走到门边时被突然探出叶子的赤火草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一抖,缩着肩膀出了门。

    赤火草晃了晃枝叶:“噫,小傻子还是这么傻。”

    祁昭很想亲自教教它什么叫正直和厚道,众草木却在他之前开了口:“祁昭昭,昨日你和谢城主就只是单纯出了趟门?”

    “……不然呢?”

    “噫,那你之前为什么脸红?”

    祁昭:“……”

    这个说不清楚,祁昭默默抱着书缩了回去,想到之前的梦就又忍不住耳根发烫,觉得这种时候必须看几页书冷静一下。

    事实证明,学习果然是平心静气的最佳方法。

    这么看了半个时辰,心里所有绮念早已烟消云散,祁昭揉了揉酸痛的脖颈,眼角余光突然瞥到门边一抹白色身影。

    他抬头,门边站着一个青年模样的人,在祁昭看过去的时候别过头,抿了抿唇,转身离去了。

    祁昭觉着这人有些奇怪,不过还没来得及多想,孟然便提着一个食盒推开了门。

    他的注意力瞬间被吸了过去,和小老板闹着吃点东西喝点茶,很快就到了中午。

    城主府那边遣了人过来接祁昭回去。

    听到是城主府的人,孟然眼睛眨了眨,很识趣的拿起空了饭盒拐回了小饭馆,临走时还不忘意味深长看一眼祁昭。

    祁昭被他看得莫名背后一凉:“……我怎么总觉得哪里不对?”

    门口晒太阳的赤火草懒懒晃了下叶子:“嗯?”

    “他为什么总把我和谢慎扯在一起,我和谢城主其实还不算太熟。”

    这下沉默的变成了赤火草,它静了一会儿,语气生硬憋出五个字:“心疼谢城主。”

    之后这五个字便被身后众草木刷了屏。

    祁昭觉着自己跟这群脑残粉没法沟通,叹口气到窗边把自己的贴心小棉袄抱了起来:“还是你好。”

    蛇纹木叶子微微颤了颤。

    ……

    因着和孟然吃吃喝喝一上午,祁昭并不是很饿,原本打算陪谢慎喝点粥,结果被告知谢城主自清晨出门后还未回来,只好回了住处。

    躺下后睡不着,祁昭把蛇纹木抱到枕头边,拿了买来的书继续看。

    他看得其实很吃力,一来里面的文字极为晦涩,二来这不像《草木图鉴》,看了记下来就可以,它很抽象,根本下不了手。

    祁昭很发愁,摸了摸蛇纹木身上的木纹:“我觉得我恐怕是要完。”

    蛇纹木静静待着没说话,小九倒是开了口。

    【我才是要完,咸鱼昭。】

    “分明是你坑,别人家拥有的系统个个都是金手指,像这种事情稍微上点心就很稳妥,到了我这里怎么突然就不一样了?”祁昭戳了戳手腕上的纹路,“你说是不是?”

    【……你说的那些太不科学,一点都不像社会主义接班人。】

    祁昭被气笑了,手指刚要继续戳,门突然被扣响,谢清的声音随之传来:“祁先生睡了么?”

    祁昭应了一声,起身开了门:“谢管事有什么事吗?”

    “我寻了一些东西,想来祁先生用得到。”

    谢清朝身后指了指,祁昭看过去,顿时愣了。

    萌系和风雅的花盆,猫咪花洒,木纹小铲子,水墨花架……都是他之前见过的喜欢却买不起的东西。

    浮生界与灵植牵扯到的玩意儿都不便宜,祁昭不敢收。

    谢清把他的心思看的通透,又一笑:“这些东西买来可就不能退回去了,放到仓库也是糟蹋,不如物尽其用,先生也不用觉着不好意思,等你学有所成,能给城主府的可要比它们有价值的多。”

    说罢,他指了指祁昭怀里的蛇纹木:“我看它近来长了不少,现在的花盆未免有些小,总归是不大好。”

    不得不说谢清这位大管事确实当的妥当,先言明利益关系,让祁昭不至于有心理负担,之后又从草木入手,恰到好处戳中了他的死穴。

    祁昭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于是点了点头:“那就谢过谢管事了。”

    谢清笑了笑:“不必谢我,这其实也是我家城主的意思,先生若是要谢,就去对城主说吧。”

    那确实该好好道声谢,谢慎帮了他不少,祁昭之前都没想到晚景城这位城主如此平易近人。

    他这么想的时候,谢清已经吩咐人将东西搬进了他的屋子,这下他彻底没了睡意,回去兴致勃勃开始摆弄起那些小玩意儿。

    “你马上就有新的家了,开心吗?”祁昭选了一个看着极为风雅的水墨花盆,转头问蛇纹木。

    蛇纹木刚一动,就又听着他说:“也不知道你之后能长到多大,现在我还能抱得动你,再过段时间估计就不能了。”

    枝叶瞬间僵住了。

    祁昭摸了摸它的叶子:“嘛,没事,到时候再说,我现在给你换土换花盆,你别乱动啊。”

    手下的叶子乖乖弯了弯,祁昭笑起来,拿了小铲子手脚麻利给它换了土。

    蛇纹木原先就长得很好看,之前屈就在一个土色的花盆里不显,现在换了水墨花盆,一眼看过去风雅中隐约带着流光,有种绝世天成的高贵。

    祁昭很满意,也不顾及花盆上沾着的泥土,开心的把它抱了起来:“你真好看!”

    蛇纹木害羞的弯了弯枝叶。

    祁昭抱着它,小心翼翼拿着湿布巾把它叶子和花盆上的泥抹去,越看越觉着好看,突然间就明白了那种家长显摆自家漂亮小孩儿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