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心生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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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双妍左看看右看看，虽然不太懂这是什么情况，但姜云衣眼中的不耐已经快要溢出来了，于是两相权衡之下，她毫不犹豫地就站在了自己心目中的准女神这边。
“咳，这位……韩明老师。”在韩明锲而不舍地向姜云衣搭话的间隙，陆双妍飞快地打开了S大官网，查了一下今天的讲座行程，发现只有一个时间安排在下午的美院教授的演讲，便笑盈盈地站起来，十分有礼地说道，“您的讲座是下午两点半开始的吧？那您可不能太劳累呀，中午的时候就得好好休息，待会才有精神，图书馆三层有个休息室，您可以去那里躺一会的。”
韩明张了张嘴，还来不及发出声音，就被陆双妍给堵了回去。
陆双妍暗中冲姜云衣使了个眼色，然后脸上做出极度夸张的表情，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地“啊”了一声，用关切的语气继续说道：“哎呀，您看我们真是太不懂事了，老师还在吃着饭呢，我们怎么能扯着您问东问西呢！老师您慢慢吃，我们正好也要走了，祝您今天的讲座进展顺利！”
说着扯过餐巾纸飞快地擦了擦嘴，一手抱起猫，一手将姜云衣从座位上一把拉起来，热情地朝着韩明招了招手，赶在韩明反应过来、想要伸手挽留之前，迅速侧身避开，接着客套：“韩老师，怎么好意思让您送呢？您不用管我们，那我们就先走了哈，再见！”
边说边退，完全不给韩明插话的余地，等道别完之后，她就已经带着姜云衣冲出了咖啡厅，在偌大的图书馆中找到一个偏僻的角落才停了下来。
姜云衣看着身边的女孩喘着气，好奇地问：“反应好快，你应付这类人……很有经验吗？”
陆双妍一听见夸奖，气也不喘，腰板瞬间挺直，重重地点了点头，得意地说：“那是，我可是在学生会混的，跟老师打太极是必备技能！对了，你站在这等我一会儿。”
她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过了一阵再返回来时，手上就多了一个塑料袋子：“我们要的下午茶点心还没拿呢，我去打包了，学妹你拿回寝室里分着吃吧，算是辛苦你跑一趟的酬谢。”
姜云衣本来委婉地推拒了，但架不住陆双妍硬是塞到她手里，双眼还闪闪发亮地盯着她，承受不住这种小动物似的表情，她只好收下了：“谢谢，有机会请你吃你喜欢的东西。”
陆双妍顺势握住她的手：“不用等，我最近非常闲的，有很多机会！”
她眼巴巴地望着姜云衣，眸子里写满了显而易见的“快约我吧”四个大字，让云衣连视而不见都不行，最后只能交换了联系方式，又约好了周末出来联络一下感情，陆双妍这才心满意足。
在姜云衣离开之前，陆双妍看了下左右无人，往她身边挪了挪，小声地问：“学妹，咱们相识一场，你就透露点内部消息呗……媒体上说你当时在银行开的那一枪是因为枪支走火，这是真的吗？”
姜云衣瞥了她一眼，反问：“你觉得呢？”
“我觉得……”陆双妍踟躇了几秒，道，“虽然那个直播视频被删掉了，但我看了一下网上流传的片段，你明明就是对准了那个绑匪的，不太像其他人说的不慎走火呀。”
姜云衣唇角弯了起来，然后抬起手，在陆双妍惊讶的注视下，轻轻捏了捏她脸颊上的软肉，笑道：“你可以理解为，是枪自己动的手。”
陆双妍：“……哈？”
明明陆双妍才是学姐，但站在姜云衣面前却全然不见成熟沉稳的风范，对比起姜云衣始终少起波澜的平静神情，被捏着脸颊的陆双妍感觉自己就宛如一个小屁孩，还是需要别人小心哄着的那种。
等姜云衣的身影走远了，她才解除了愣神状态，指尖点了点刚刚被捏过的地方，安静了半晌，脸色忽地变红，还发出了几声意味不明的嘿嘿笑声。
“又找到素材了，灵感女神在上，下一本书的男主人设就按照学妹的样子来吧，嗯……加一个神枪手和古武传承者的人设……嘻嘻，看谁还说我苏力不足，这回就要嫖个够本！”陆双妍双眼冒着光，掏出手机噼里啪啦一顿狂敲，记录着脑洞的同时，脸上的笑容越发地痴汉。
学习在她怀里抖了抖。
……
假期结束后，寝室里的人陆陆续续回来了。
外出旅游的郭雅婷是第一个到的，跟着她一起回来的还有大包小包的特产。郭雅婷似乎是把全班人都考虑到了，给三个室友都留了一份后，就忙着到别的寝室去分东西了。
钟颖一见是吃的，立刻提起了兴致，拆开来看了眼：“这是W市的特产啊，我记得可好吃了！”
W市？姜云衣一顿，想起了之前叶菲菲说，她拜托人去查那个人肉贴发贴人的ip，最后找到的地点就是在W市的一处网吧中。
而她也记得，她当时分析发贴人身份的时候，说过这人有一半几率是在大学中新认识的人。
郭雅婷曾经去过W市……会是巧合吗？
特产很快就分发完了，郭雅婷回到宿舍后，姜云衣闲聊一般问她玩得如何，她果然就顺着聊起了旅游经历，等谈了一阵，姜云衣像是不经意地问道：“W市不是出了名的热吗？你们什么时候去的？”
郭雅婷回答说她和陆婉如在W市待了两天，姜云衣对了一下日期，发现她在W市停留的日子刚好能和发贴时间对上。
姜云衣微微蹙起眉头。郭雅婷虽然是舍友，但姜云衣对她并不了解，这个女孩子看着总是一团和气，对谁似乎都是笑眯眯的亲切模样，但姜云衣却也从未发现她和谁走得特别近，唯一的例外就是陪她一块旅游的陆婉如。
可以说，这两个人她都不熟悉，自然也谈不上有什么矛盾纠纷，她们会有什么动机发贴呢？
瞥了眼正在和钟颖聊天、脸上看不出异样的郭雅婷，姜云衣暂时把她和陆婉如两人放进了怀疑名单，并打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于是这件事就被她压在了心底。
又过了一天，叶菲菲在坚持外宿不知多久之后，终于拎着包住回了宿舍，她的态度比起姜云衣一开始来到这里的时候要好那么一点，最起码见面时不是黑着脸视而不见，而是会送上一声冷哼，像是特意要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姜云衣若是主动和她打招呼，叶菲菲的神情会自然不少，但说话还是改不了别扭。
405寝室难得人齐，晚上睡觉时四个女孩就开启了夜谈会，像是事先说好一样，谈话的焦点完全聚集在了姜云衣身上。
由于那个直播的缘故，就连远在外省的郭雅婷都听闻了她的遭遇，连连追问她是不是真的练过武开过枪，姜云衣轻叹了口气，说：“别多想了，我要有那能力，就不会还待在这里了。”
叶菲菲抱着被子，哼了哼：“运气好罢了，官方都辟谣了，哪有你说的这么玄，你当是在写小说呢。”
郭雅婷有点尴尬，但她竟然没有像往常一样几句话圆过去，反而好似真的对姜云衣的事情抱有极高的兴致，锲而不舍地继续追问，甚至连一些细节都不放过。
她如今在姜云衣的怀疑名单上，姜云衣怎么会透露实情，以一句“军方要求不要在外面乱说”为由，轻描淡写地敷衍了过去。
郭雅婷讪讪地道：“抱歉啊，我不知道这不能说……既然这样，我就不问了，总之你人没事就好。”
“的确没受伤。”姜云衣淡淡地说，“要是这之后没有被人肉的事，我会更高兴。”
黑暗中，姜云衣敏锐地捕捉到郭雅婷原本正常的呼吸有了几秒的紊乱。
但她调整得很快，出言安慰了几句后，就不动声色地把话题引到了别的地方。她不再将火烧到姜云衣身上，这次试探自然就无疾而终。
假期结束，她们这群大一新生正式开始了大学生涯。姜云衣有太多年没碰过这种正常的教育方式，花了好几天来适应，才接受了自己的教学道具是书本而并非变异怪物。
一到了上课的时候，时间就过得飞快，一眨眼，姜云衣发现她已经在这个新的世界待了快有一个月了，天气也从炎热转为凉爽，日子悄无声息地溜到了十月尾。
大学校园里不乏有各种同乡会，钟颖这个交际小能手自然没有错过，她在克服了出门阴影之后，就开始放飞自我，到处撒欢。
这天，她也打扮得漂漂亮亮，去参加同乡聚会。但这一次玩得似乎太过火了，等到门禁时间过去了，还不见人回来，姜云衣打了好几次电话，她的手机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一直到快半夜一点，钟颖才给姜云衣发了信息，说是其他人喝醉了，她帮忙把人送回去后才回来，现在就在学校门口，但她一个人不敢进去，请求云衣来接她。
姜云衣她们的宿舍在学校最里面的角落，距离大门有十多分钟的路程，那条小路到了夜晚就变得人迹罕见，尤其是两旁的路灯亮度很低，钟颖一个人害怕不敢走也属正常。
姜云衣干脆地答应了，叫她站着别动，和两个室友打过招呼后，披了件薄外套就出门去接人了。
通往大门的路上果然连个鬼影都不见，姜云衣来到约定地点，找了一圈却没看见钟颖的身影。
她正奇怪，眼角忽然被某一处的亮光吸引，走到发出光亮的一条小巷子口，姜云衣发现那其实是一部手机屏幕的光芒。
机身样式很熟悉，姜云衣捡起一看，果然——那正是钟颖的手机，屏幕上还残留着编辑了一半的短信。
手机被扔在这儿，钟颖人却不见了。
陆双妍左看看右看看，虽然不太懂这是什么情况，但姜云衣眼中的不耐已经快要溢出来了，于是两相权衡之下，她毫不犹豫地就站在了自己心目中的准女神这边。
“咳，这位……韩明老师。”在韩明锲而不舍地向姜云衣搭话的间隙，陆双妍飞快地打开了S大官网，查了一下今天的讲座行程，发现只有一个时间安排在下午的美院教授的演讲，便笑盈盈地站起来，十分有礼地说道，“您的讲座是下午两点半开始的吧？那您可不能太劳累呀，中午的时候就得好好休息，待会才有精神，图书馆三层有个休息室，您可以去那里躺一会的。”
韩明张了张嘴，还来不及发出声音，就被陆双妍给堵了回去。
陆双妍暗中冲姜云衣使了个眼色，然后脸上做出极度夸张的表情，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地“啊”了一声，用关切的语气继续说道：“哎呀，您看我们真是太不懂事了，老师还在吃着饭呢，我们怎么能扯着您问东问西呢！老师您慢慢吃，我们正好也要走了，祝您今天的讲座进展顺利！”
说着扯过餐巾纸飞快地擦了擦嘴，一手抱起猫，一手将姜云衣从座位上一把拉起来，热情地朝着韩明招了招手，赶在韩明反应过来、想要伸手挽留之前，迅速侧身避开，接着客套：“韩老师，怎么好意思让您送呢？您不用管我们，那我们就先走了哈，再见！”
边说边退，完全不给韩明插话的余地，等道别完之后，她就已经带着姜云衣冲出了咖啡厅，在偌大的图书馆中找到一个偏僻的角落才停了下来。
姜云衣看着身边的女孩喘着气，好奇地问：“反应好快，你应付这类人……很有经验吗？”
陆双妍一听见夸奖，气也不喘，腰板瞬间挺直，重重地点了点头，得意地说：“那是，我可是在学生会混的，跟老师打太极是必备技能！对了，你站在这等我一会儿。”
她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过了一阵再返回来时，手上就多了一个塑料袋子：“我们要的下午茶点心还没拿呢，我去打包了，学妹你拿回寝室里分着吃吧，算是辛苦你跑一趟的酬谢。”
姜云衣本来委婉地推拒了，但架不住陆双妍硬是塞到她手里，双眼还闪闪发亮地盯着她，承受不住这种小动物似的表情，她只好收下了：“谢谢，有机会请你吃你喜欢的东西。”
陆双妍顺势握住她的手：“不用等，我最近非常闲的，有很多机会！”
她眼巴巴地望着姜云衣，眸子里写满了显而易见的“快约我吧”四个大字，让云衣连视而不见都不行，最后只能交换了联系方式，又约好了周末出来联络一下感情，陆双妍这才心满意足。
在姜云衣离开之前，陆双妍看了下左右无人，往她身边挪了挪，小声地问：“学妹，咱们相识一场，你就透露点内部消息呗……媒体上说你当时在银行开的那一枪是因为枪支走火，这是真的吗？”
姜云衣瞥了她一眼，反问：“你觉得呢？”
“我觉得……”陆双妍踟躇了几秒，道，“虽然那个直播视频被删掉了，但我看了一下网上流传的片段，你明明就是对准了那个绑匪的，不太像其他人说的不慎走火呀。”
姜云衣唇角弯了起来，然后抬起手，在陆双妍惊讶的注视下，轻轻捏了捏她脸颊上的软肉，笑道：“你可以理解为，是枪自己动的手。”
陆双妍：“……哈？”
明明陆双妍才是学姐，但站在姜云衣面前却全然不见成熟沉稳的风范，对比起姜云衣始终少起波澜的平静神情，被捏着脸颊的陆双妍感觉自己就宛如一个小屁孩，还是需要别人小心哄着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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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找到素材了，灵感女神在上，下一本书的男主人设就按照学妹的样子来吧，嗯……加一个神枪手和古武传承者的人设……嘻嘻，看谁还说我苏力不足，这回就要嫖个够本！”陆双妍双眼冒着光，掏出手机噼里啪啦一顿狂敲，记录着脑洞的同时，脸上的笑容越发地痴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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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市？姜云衣一顿，想起了之前叶菲菲说，她拜托人去查那个人肉贴发贴人的ip，最后找到的地点就是在W市的一处网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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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雅婷曾经去过W市……会是巧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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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雅婷回答说她和陆婉如在W市待了两天，姜云衣对了一下日期，发现她在W市停留的日子刚好能和发贴时间对上。
姜云衣微微蹙起眉头。郭雅婷虽然是舍友，但姜云衣对她并不了解，这个女孩子看着总是一团和气，对谁似乎都是笑眯眯的亲切模样，但姜云衣却也从未发现她和谁走得特别近，唯一的例外就是陪她一块旅游的陆婉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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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天，叶菲菲在坚持外宿不知多久之后，终于拎着包住回了宿舍，她的态度比起姜云衣一开始来到这里的时候要好那么一点，最起码见面时不是黑着脸视而不见，而是会送上一声冷哼，像是特意要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姜云衣若是主动和她打招呼，叶菲菲的神情会自然不少，但说话还是改不了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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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那个直播的缘故，就连远在外省的郭雅婷都听闻了她的遭遇，连连追问她是不是真的练过武开过枪，姜云衣轻叹了口气，说：“别多想了，我要有那能力，就不会还待在这里了。”
叶菲菲抱着被子，哼了哼：“运气好罢了，官方都辟谣了，哪有你说的这么玄，你当是在写小说呢。”
郭雅婷有点尴尬，但她竟然没有像往常一样几句话圆过去，反而好似真的对姜云衣的事情抱有极高的兴致，锲而不舍地继续追问，甚至连一些细节都不放过。
她如今在姜云衣的怀疑名单上，姜云衣怎么会透露实情，以一句“军方要求不要在外面乱说”为由，轻描淡写地敷衍了过去。
郭雅婷讪讪地道：“抱歉啊，我不知道这不能说……既然这样，我就不问了，总之你人没事就好。”
“的确没受伤。”姜云衣淡淡地说，“要是这之后没有被人肉的事，我会更高兴。”
黑暗中，姜云衣敏锐地捕捉到郭雅婷原本正常的呼吸有了几秒的紊乱。
但她调整得很快，出言安慰了几句后，就不动声色地把话题引到了别的地方。她不再将火烧到姜云衣身上，这次试探自然就无疾而终。
假期结束，她们这群大一新生正式开始了大学生涯。姜云衣有太多年没碰过这种正常的教育方式，花了好几天来适应，才接受了自己的教学道具是书本而并非变异怪物。
一到了上课的时候，时间就过得飞快，一眨眼，姜云衣发现她已经在这个新的世界待了快有一个月了，天气也从炎热转为凉爽，日子悄无声息地溜到了十月尾。
大学校园里不乏有各种同乡会，钟颖这个交际小能手自然没有错过，她在克服了出门阴影之后，就开始放飞自我，到处撒欢。
这天，她也打扮得漂漂亮亮，去参加同乡聚会。但这一次玩得似乎太过火了，等到门禁时间过去了，还不见人回来，姜云衣打了好几次电话，她的手机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一直到快半夜一点，钟颖才给姜云衣发了信息，说是其他人喝醉了，她帮忙把人送回去后才回来，现在就在学校门口，但她一个人不敢进去，请求云衣来接她。
姜云衣她们的宿舍在学校最里面的角落，距离大门有十多分钟的路程，那条小路到了夜晚就变得人迹罕见，尤其是两旁的路灯亮度很低，钟颖一个人害怕不敢走也属正常。
姜云衣干脆地答应了，叫她站着别动，和两个室友打过招呼后，披了件薄外套就出门去接人了。
通往大门的路上果然连个鬼影都不见，姜云衣来到约定地点，找了一圈却没看见钟颖的身影。
她正奇怪，眼角忽然被某一处的亮光吸引，走到发出光亮的一条小巷子口，姜云衣发现那其实是一部手机屏幕的光芒。
机身样式很熟悉，姜云衣捡起一看，果然——那正是钟颖的手机，屏幕上还残留着编辑了一半的短信。
手机被扔在这儿，钟颖人却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