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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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有人失踪了怎么办？
姜云衣仔仔细细地把周围又搜查了一遍，确认找不见钟颖的人影后，果断拿起手机报了警——她又不是超人，既然没有头绪，当然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帮忙，比如让警方去调取附近的监控录像。
接听报警电话的是一个年轻小伙子，声音中含着浓浓的困倦，似乎是刚刚被姜云衣这一通电话吵醒的，听见她说朋友失了踪，声线也没有多少起伏，甚至打了个呵欠，才懒懒地问明了地址，让她在原地等着，就挂断了电话。
感觉到接线员漫不经心的态度，姜云衣不由皱了皱眉。难道是没把她的话当真吗……失踪了一个人，怎么也这样不上心？
在等待警方赶来的间隙，姜云衣翻了一下钟颖的手机。钟颖最后一条未编辑完的短信是准备发送给她的，上面的内容大意无非是说半夜的学校看起来很瘆人，周围一点声音也没有，让云衣快点来接自己，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从短信还未写完这一点上看，钟颖应该是在埋头专心看手机的时候，猝不防及被人袭击的。手机外壳没有抓痕，所以她并未挣扎，而手机被丢的附近也不见血迹，因此大概能猜测绑走她的人不是使用暴力手段，可能是先用了某种药物把人迷晕再带走的……
姜云衣一个人站在黑黢黢的小道上，四周安静得可怕，这种场景一般人也许会觉得心惊，但对她而言却是习以为常。
毕竟在这个世界里，不会突然从黑暗的角落中跳出一只怪物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姜云衣心底隐隐的担忧也慢慢扩大。她没感觉错，警方对于此的确不怎么重视，报警过后快十五分钟了，一辆警车才姗姗来迟，驶进了学校里，停在了她身边。
S大是开放式的校园，这一片区域都是专门拨给学校用的，十几间学校聚在一处形成大学城，原本选址时特地选在了近郊，好让学生们所处的环境没有那么喧闹，但S市扩张的速度实在太快，这片建在十多年前的大学城现今已被纳入了市区范围。
因此学校的管理也十分松散，并没有什么出入禁制。
从警车上下来的是两个看起来挺年轻的小民警，见到路边只杵着一个披着外套的漂亮女生，彼此对视了一眼，便问：“你就是报警的那位姜小姐？”
“是我。”姜云衣点点头，快速地将钟颖失踪前后的经过叙述了一遍，然后有点急切地问，“拜托你们能不能查一下附近的监控？我和钟颖约好了在这里等，她不会无缘无故离开，况且她的手机被丢下了，我怕她出了什么意外。”
“要看监控倒是不难……”其中一个民警沉吟了会，为难道，“只不过你要明白，如果从监控上没能得到你朋友遭遇危险的证据，那我们只能替你发布寻人启事，失踪未满二十四小时是不予立案的。”
姜云衣连忙表示清楚，于是三个人坐到警车上，直接开去了S大的保卫科。那里全天都有人值班，两个年轻民警出示了证明，表示要查看监控后，值班的保安立马客客气气地将他们请到了里面，问明情况后，着手就调出了那个路段的监控画面。
那一段路安装的监控探头倒是不少，在预估出的钟颖活动范围内的摄像头也有五六个，但保安调取出来的只有其中两个。
一个民警问：“其他的呢？怎么不一块儿放出来？”
保安苦笑道：“说起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们也太赶巧了，其他探头是半小时前才刚刚坏的，这种时候维修部的人都下班了，肯定找不到人来修，本来想着明天一早叫人来弄好的，谁想到这边刚废了几个摄像头，您就找上门说要看。”
民警惊讶道：“半小时前坏的？那不正好是预计的失踪时间？怎么这么巧？”
姜云衣也皱起眉，是啊，太巧了。这摄像头难不成有预知功能，知道他们会来查看，所以提前关掉了？另外，一个坏掉了还可以说是巧合，三四个一起坏掉，怎么看都不对劲。
保安叹了口气，回答：“其实吧，咱们学校里的监控设备早就该升级换代了，但是向上头申请了好几回了，经费还是没批下来。本来这些探头就不怎么好使，画面老是闪现花火，时好时坏的。”
说着，他点了播放按钮，屏幕上的画面一闪，开始动了：“对了，别怪我没提醒，这玩意儿比较模糊，你们凑合着看吧。”
由于是夜晚，路灯也昏暗，所以画面清晰度很差。保安把监控倒回了钟颖发信息让姜云衣去接人的时间，不一会，冲着学校门口的那个探头就捕捉到了钟颖的身影。
她低着头，正拿着手机，双手在屏幕上敲打，看起来似乎正在跟什么人发信息。
“这时候我收到了她的短信。”姜云衣看了下监控屏幕下方显示的时间，补充道。
果然，发送完短信后，钟颖慢吞吞地走到路边，随便找了张长椅坐下——这时她已经脱离了门口摄像头的监控范围，进入了另外一个尚且完好的探头范围内。
钟颖靠在长椅上，百无聊赖地踢着地上的石子，发了一会呆后，似乎是觉得夜晚的风有点凉，她搓了搓手臂，又掏出手机开始编辑信息。
姜云衣猜测，这一条信息应该就是钟颖想要发给她、却未写完的短信。
同时她隐隐有种预感，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应该就是导致钟颖失踪的关键，保卫科室里的其他人显然也有这种想法，所有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屏息等待着。
意料之中的，钟颖打字打了一半，忽然停了下来，猛地转头看向身后。尽管画面不算清晰，但姜云衣还是看见了她神情的转变：先是有点害怕，然后变为了惊讶，最后脸上竟浮现出一丝放松。
……放松？钟颖看到了什么？
姜云衣正觉得奇怪，接下来钟颖的动作更是令她诧异，只见钟颖站起身来，快步向之前所望的方向走去，监控探头的范围有限，很快地，钟颖就消失在了画面尽头。
并且，再也没有出现过。
房间里瞬间陷入了沉寂，最终那位保安好像受不住这样沉重的气氛，小声地说：“这个时间段能用的探头就这么两个了……”
太奇怪了……姜云衣柳眉紧锁，嗅到了一点不寻常的味道。唯二完好的摄像头，恰好能将钟颖的活动轨迹纳入范围，除了她最后到底是怎么失踪的没有被拍下来之外，其他举动都毫无遗漏地被记录下来了，简直就像……
就像是有人特意将这两个摄像头挑选了出来一样。
民警正要说些什么，姜云衣突然抬起手，指尖点了点钟颖消失的地方，道：“她去的方向是那条小巷，也就是我捡到她手机的地方。”
“但是……从这个视频来看，她并没有受到伤害，也没有被胁迫，甚至她离开也是主动的。”民警说。
“问题就在于她是主动的。”姜云衣的声音仍是冷静的，但眼底沉淀的担忧正在不断增加，“她当时看到了什么？在那样四下无人的情况下，她一个女孩子绝对不敢随便乱跑，除非……她看见了认识的人，并且觉得那个人不会伤害她。”
姜云衣飞快地在脑海里过滤了一遍，但无奈钟颖是个交际小达人，她认识的人何其多，姜云衣根本没办法数全。
两个民警交换了一个眼神，其中一人清咳了声，拉回姜云衣的注意力后，肃声说：“姜小姐，监控你也看了，但现在的情况是，没有直接证据表明钟小姐遇害，所以我们也只能根据规章办事，一天之后，若是你还联系不到你朋友，我们可以给予立案。”
姜云衣目光冷下来：“所以你们是不打算管了？”
“你也不能这样说……”谢过值班的保安后，民警们率先走出保卫室，解释道，“我们可以帮你发布寻人启事，但希望你也能理解我们的工作。”
年轻民警打开车门，示意姜云衣坐进去：“这样，你先跟我们去做一下笔录。”
姜云衣抿了抿唇，最后还是坐了上去。在开车前往警局的路上，一个民警对她感慨说：“我看你也是学生吧？以后大晚上的还是别一个人出来晃悠了，最近这几个月老是有人报失踪，我们局里也是忙得焦头烂额啊。”
姜云衣敏锐地抓住关键词，追问道：“最近有很多人失踪吗？”
难怪接听电话的民警很是淡定，原来是因为收到这一类报案太多，已经见怪不怪了。
民警回答：“是啊，说起来都是你们这种年纪的女学生，年轻漂亮的，她们朋友来报案的时候也说是深夜出门玩儿，然后就没回来的。”
“失踪这么多人，你们就没有动作吗？”姜云衣脸上已经浮现出愠怒了。
一个民警点起烟，摇下车窗，吸了口后，慢慢道：“怎么会没有动作？但这些女孩子彼此之间没有半点交集，除了都是半夜不见的外，失踪地点也没有规律可循。”
“最要紧的是，我们虽然也想把这个案子的性质升一个级别，但办不到，始终都还是停留在失踪案件上。”他回头瞥了姜云衣一眼，说，“因为那些失踪的女孩子，虽然找不到人，但是……也见不着尸体。”
发现有人失踪了怎么办？
姜云衣仔仔细细地把周围又搜查了一遍，确认找不见钟颖的人影后，果断拿起手机报了警——她又不是超人，既然没有头绪，当然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帮忙，比如让警方去调取附近的监控录像。
接听报警电话的是一个年轻小伙子，声音中含着浓浓的困倦，似乎是刚刚被姜云衣这一通电话吵醒的，听见她说朋友失了踪，声线也没有多少起伏，甚至打了个呵欠，才懒懒地问明了地址，让她在原地等着，就挂断了电话。
感觉到接线员漫不经心的态度，姜云衣不由皱了皱眉。难道是没把她的话当真吗……失踪了一个人，怎么也这样不上心？
在等待警方赶来的间隙，姜云衣翻了一下钟颖的手机。钟颖最后一条未编辑完的短信是准备发送给她的，上面的内容大意无非是说半夜的学校看起来很瘆人，周围一点声音也没有，让云衣快点来接自己，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从短信还未写完这一点上看，钟颖应该是在埋头专心看手机的时候，猝不防及被人袭击的。手机外壳没有抓痕，所以她并未挣扎，而手机被丢的附近也不见血迹，因此大概能猜测绑走她的人不是使用暴力手段，可能是先用了某种药物把人迷晕再带走的……
姜云衣一个人站在黑黢黢的小道上，四周安静得可怕，这种场景一般人也许会觉得心惊，但对她而言却是习以为常。
毕竟在这个世界里，不会突然从黑暗的角落中跳出一只怪物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姜云衣心底隐隐的担忧也慢慢扩大。她没感觉错，警方对于此的确不怎么重视，报警过后快十五分钟了，一辆警车才姗姗来迟，驶进了学校里，停在了她身边。
S大是开放式的校园，这一片区域都是专门拨给学校用的，十几间学校聚在一处形成大学城，原本选址时特地选在了近郊，好让学生们所处的环境没有那么喧闹，但S市扩张的速度实在太快，这片建在十多年前的大学城现今已被纳入了市区范围。
因此学校的管理也十分松散，并没有什么出入禁制。
从警车上下来的是两个看起来挺年轻的小民警，见到路边只杵着一个披着外套的漂亮女生，彼此对视了一眼，便问：“你就是报警的那位姜小姐？”
“是我。”姜云衣点点头，快速地将钟颖失踪前后的经过叙述了一遍，然后有点急切地问，“拜托你们能不能查一下附近的监控？我和钟颖约好了在这里等，她不会无缘无故离开，况且她的手机被丢下了，我怕她出了什么意外。”
“要看监控倒是不难……”其中一个民警沉吟了会，为难道，“只不过你要明白，如果从监控上没能得到你朋友遭遇危险的证据，那我们只能替你发布寻人启事，失踪未满二十四小时是不予立案的。”
姜云衣连忙表示清楚，于是三个人坐到警车上，直接开去了S大的保卫科。那里全天都有人值班，两个年轻民警出示了证明，表示要查看监控后，值班的保安立马客客气气地将他们请到了里面，问明情况后，着手就调出了那个路段的监控画面。
那一段路安装的监控探头倒是不少，在预估出的钟颖活动范围内的摄像头也有五六个，但保安调取出来的只有其中两个。
一个民警问：“其他的呢？怎么不一块儿放出来？”
保安苦笑道：“说起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们也太赶巧了，其他探头是半小时前才刚刚坏的，这种时候维修部的人都下班了，肯定找不到人来修，本来想着明天一早叫人来弄好的，谁想到这边刚废了几个摄像头，您就找上门说要看。”
民警惊讶道：“半小时前坏的？那不正好是预计的失踪时间？怎么这么巧？”
姜云衣也皱起眉，是啊，太巧了。这摄像头难不成有预知功能，知道他们会来查看，所以提前关掉了？另外，一个坏掉了还可以说是巧合，三四个一起坏掉，怎么看都不对劲。
保安叹了口气，回答：“其实吧，咱们学校里的监控设备早就该升级换代了，但是向上头申请了好几回了，经费还是没批下来。本来这些探头就不怎么好使，画面老是闪现花火，时好时坏的。”
说着，他点了播放按钮，屏幕上的画面一闪，开始动了：“对了，别怪我没提醒，这玩意儿比较模糊，你们凑合着看吧。”
由于是夜晚，路灯也昏暗，所以画面清晰度很差。保安把监控倒回了钟颖发信息让姜云衣去接人的时间，不一会，冲着学校门口的那个探头就捕捉到了钟颖的身影。
她低着头，正拿着手机，双手在屏幕上敲打，看起来似乎正在跟什么人发信息。
“这时候我收到了她的短信。”姜云衣看了下监控屏幕下方显示的时间，补充道。
果然，发送完短信后，钟颖慢吞吞地走到路边，随便找了张长椅坐下——这时她已经脱离了门口摄像头的监控范围，进入了另外一个尚且完好的探头范围内。
钟颖靠在长椅上，百无聊赖地踢着地上的石子，发了一会呆后，似乎是觉得夜晚的风有点凉，她搓了搓手臂，又掏出手机开始编辑信息。
姜云衣猜测，这一条信息应该就是钟颖想要发给她、却未写完的短信。
同时她隐隐有种预感，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应该就是导致钟颖失踪的关键，保卫科室里的其他人显然也有这种想法，所有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屏息等待着。
意料之中的，钟颖打字打了一半，忽然停了下来，猛地转头看向身后。尽管画面不算清晰，但姜云衣还是看见了她神情的转变：先是有点害怕，然后变为了惊讶，最后脸上竟浮现出一丝放松。
……放松？钟颖看到了什么？
姜云衣正觉得奇怪，接下来钟颖的动作更是令她诧异，只见钟颖站起身来，快步向之前所望的方向走去，监控探头的范围有限，很快地，钟颖就消失在了画面尽头。
并且，再也没有出现过。
房间里瞬间陷入了沉寂，最终那位保安好像受不住这样沉重的气氛，小声地说：“这个时间段能用的探头就这么两个了……”
太奇怪了……姜云衣柳眉紧锁，嗅到了一点不寻常的味道。唯二完好的摄像头，恰好能将钟颖的活动轨迹纳入范围，除了她最后到底是怎么失踪的没有被拍下来之外，其他举动都毫无遗漏地被记录下来了，简直就像……
就像是有人特意将这两个摄像头挑选了出来一样。
民警正要说些什么，姜云衣突然抬起手，指尖点了点钟颖消失的地方，道：“她去的方向是那条小巷，也就是我捡到她手机的地方。”
“但是……从这个视频来看，她并没有受到伤害，也没有被胁迫，甚至她离开也是主动的。”民警说。
“问题就在于她是主动的。”姜云衣的声音仍是冷静的，但眼底沉淀的担忧正在不断增加，“她当时看到了什么？在那样四下无人的情况下，她一个女孩子绝对不敢随便乱跑，除非……她看见了认识的人，并且觉得那个人不会伤害她。”
姜云衣飞快地在脑海里过滤了一遍，但无奈钟颖是个交际小达人，她认识的人何其多，姜云衣根本没办法数全。
两个民警交换了一个眼神，其中一人清咳了声，拉回姜云衣的注意力后，肃声说：“姜小姐，监控你也看了，但现在的情况是，没有直接证据表明钟小姐遇害，所以我们也只能根据规章办事，一天之后，若是你还联系不到你朋友，我们可以给予立案。”
姜云衣目光冷下来：“所以你们是不打算管了？”
“你也不能这样说……”谢过值班的保安后，民警们率先走出保卫室，解释道，“我们可以帮你发布寻人启事，但希望你也能理解我们的工作。”
年轻民警打开车门，示意姜云衣坐进去：“这样，你先跟我们去做一下笔录。”
姜云衣抿了抿唇，最后还是坐了上去。在开车前往警局的路上，一个民警对她感慨说：“我看你也是学生吧？以后大晚上的还是别一个人出来晃悠了，最近这几个月老是有人报失踪，我们局里也是忙得焦头烂额啊。”
姜云衣敏锐地抓住关键词，追问道：“最近有很多人失踪吗？”
难怪接听电话的民警很是淡定，原来是因为收到这一类报案太多，已经见怪不怪了。
民警回答：“是啊，说起来都是你们这种年纪的女学生，年轻漂亮的，她们朋友来报案的时候也说是深夜出门玩儿，然后就没回来的。”
“失踪这么多人，你们就没有动作吗？”姜云衣脸上已经浮现出愠怒了。
一个民警点起烟，摇下车窗，吸了口后，慢慢道：“怎么会没有动作？但这些女孩子彼此之间没有半点交集，除了都是半夜不见的外，失踪地点也没有规律可循。”
“最要紧的是，我们虽然也想把这个案子的性质升一个级别，但办不到，始终都还是停留在失踪案件上。”他回头瞥了姜云衣一眼，说，“因为那些失踪的女孩子，虽然找不到人，但是……也见不着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