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8章 妖国隐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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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新晋妖王什么来路，竟然有这般排场？”
正当万千小妖为胡嫪的登场欢呼雀跃时，高台之上，原本聚首宴饮，不时笑谈观战，点评一二的妖国强者们也注意到了这位出场的新晋妖王。
每隔一些年头，妖国之内都会多出百十来个大妖晋升的新妖王，也会有旧的妖王黯然殒落，腾出封疆。
当中的兴衰成败，早已无法引起这些强者心中丝毫波澜。
但此刻，见到这么一位特立独行的新晋妖王竟然能够获得那么多大小妖修的支持，不由得也生出几分好奇之心。
巴山君却是面露凝重之色：“那是……”
“大君，那似乎是天狐一族的血脉，看起来天赋还不低呢。
当年妖后殒落，一身骨血散去，化为灵蕴流转于天地间，时不时的就会造就出一些这样的幸运之辈，这都已经开了三尾，假以时日，必成大患啊！”
巴山君身旁，一名同样出身虎族的妖皇说道。
他是巴山君之外另外一个虎妖族群的首领禺婪。
巴山君皱了皱眉：“昔年大圣爷们传有祖训，凡遇天狐乱我妖国，必杀之。
我们一直以来轻它贱它，试图灭绝天狐，断绝流转，但却始终还是没能彻底将其斩除，就是因那妖后狡猾，将灵蕴流转于天地，而不是寄藏在自己直系血亲身上。”
另外一尊妖皇，狮子族的强者尺绩道：“是啊，我们妖国一直以来都流传着这样的说法，那就是狐妖不绝，天狐不灭。
妖后虽然已经殒落，但是她的本源和道果仍然世代流传于狐妖一族之中，甚至还能自行聚散，重新显圣。
那种不同于寻常狐妖的九根尾巴，就是最为明显的特征。
一般天狐都会在晋升妖王之时显化三尾，而后至元婴境界显化六尾，然后便是晋升化神，九尾俱全。
届时，天狐一族的后裔便将秉承妖后多年的夙愿和过往的因果真正崛起，完成祸乱妖国的未竟之业。
她的所有怨念，仇恨，都将得偿以报，整个巴山妖国都将为之而覆灭！”
“嘁！”不远处，一尊高达丈许，象头人身，如同一座小山蹲坐在石台上的象族妖皇刌牙嗤笑一声，不以为然道，“狗屁的传说！
以前那档子破事，外人不知，难道你们还不知？分明就是你们虎狮豺狼豹族几家联合起来打压新晋妖神，结果险些翻船，恼羞成怒之下，把人家囚禁起来凌虐，后来又怕天狐一族报复，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所有脏水泼在人家妖后头上，还留下训诫，不断打压防范天狐的后裔？
他们就算要报复，也是报复你们这些仇家，可与我们无关。”
巴山君闻言大怒：“刌牙，你竟说这种话，还是不是我们巴山的妖皇了？”
刌牙目中异芒闪动，终究还是没有再阴阳怪气。
但巴山君发完火后，也诡异的沉默下去，仿佛之前的冒犯就这么揭过。
妖族之地素来奉行强者为尊，他这么好脾气，显然不是因为什么宽宏大量，而是刌牙本身实力够强，背后亦有妖神老祖撑腰。
“原来还有这般内情？妖族的高层，过去可还真是乱啊！”
这件事情对妖国高层而言，属于公开的秘密，但对业莲衣这样的外人而言，就不啻于古老秘闻了。
她恰在这边受邀观礼，听着妖皇们的讨论，心中暗自震惊。
她把目光投在胡嫪的身上，叹了一声，默然想道：“看来这个美狐妖也风光不了多久，要被这些妖皇暗算了。”
业莲衣虽然没有李柃那般闻香识人的神通，但察言观色的本领还是有的，不难看出巴山君等妖族强者对那胡嫪怀有浓浓的恶意。
斗兽台上，胡嫪请封，原本趁他移居鹧鸪岭，占据了巨柱峰地盘的一名豹妖不得不出来应战。
这是结丹前期的妖王，于百年之前晋升，本也打算通过这次万妖会落实封疆，传下自己王者名位，但却没有想到，跳出原主前来争夺。
豹妖呲着牙，恶狠狠道：“没有想到，你竟然晋升了！不过这又有何用，我看你修为不过如此，当真以为成了妖王就可以夺回巨柱峰吗？”
话音刚落，台下就传来几声怒吼。
“滚下去！”
“丑东西，你碍着胡嫪哥哥了！”
“敢伤胡嫪一根毫毛，老娘弄死你！”
豹妖惊愕失色，却见是几名气息强大的女妖王在咆哮。
“嚯……嚯嚯……”
大妖小妖们不敢在妖王面前造次，但却也发出各种怪声。
“简直岂有此理！”
豹妖气得脸都发青了，长得丑有错吗？
“本王弄死你这狐狸精！”
他无处撒气，只能把矛头对准胡嫪，却见胡嫪身上白芒一闪，雄浑元气凝为法相虚影，如同真正的尾巴扫了过来。
豹妖眼神迷离，似乎连神魂都被摄走，呆呆傻傻的站在那里动弹不得。
“他怎么了？”具肓讶然。
“应该是神魂受到攻击，精神无法掌控肉身了。”李柃看出几分端倪。
“还可以这样？”具肓惊道，“我看那胡嫪神识和法力都不算特别强大，但若能够攻击到对手神魂的话，就算在结丹境界也称得上是顶尖强者了。”
李柃道：“不错，道高一尺法高无涯，他单只凭借针对精神的这一手，也足以立于不败之地。”
战局果然一面倒。
胡嫪所用，似乎是化神大能的遗泽，绝非寻常妖王所能抵抗。
每次尾巴拂动，便有法则之力运转，能摄人精神，定住魂魄。
这种力量无形无迹，无可抵御，甚至连逃避，都不知如何去逃避。
豹妖也没有神魂出窍的本领，相当于困在肉身之内不断被其拂扫，不一会儿，就被拍飞出去，倒在了擂台下。
场中响起一阵惊呼，显然没有料到，胡嫪作为新晋妖王也能如此轻松打倒那豹妖。
“看来他真的觉醒了不得了的天赋神通啊。”
李柃看得分明，在那狐尾扫过的时候，豹妖身上气雾翻腾，仿佛有几分灵蕴被其强行摄出，严重干扰了精神的运行。
这是一种极其霸道的精神之力，若非元婴层次的大修士，或者对应的妖皇级强者，极难防范和抵挡。
那豹妖是吃了没有准备的亏，但凡他事前略有准备，也不会输得如此难看。
但最后结果，应该也差不离，因为胡嫪运用的手段并不是寻常妖王能够抵挡的，除非他也拥有相应的天赋神通和高阶法宝。
“大王，你怎么了大王！”
豹妖麾下哭天抢地，抹着泪花上前扶起他。
豹妖缓了一阵之后，突然又能动了，翻身而起，恼然道：“老子还没有死呢！”
他死死盯住台上的胡嫪，不忿道：“你使的是什么邪法，我怎么掉下来了？”
他至今都还没有醒悟过来，觉得身躯没有受伤就不算败。
“愿赌服输，你已经败了，就不要再战了。”
主持大会的巴山强者连忙说道。
豹妖道：“还有两场！我麾下妖将和妖兵可不是吃干饭的，咱们走着瞧！”
胡嫪道：“妖将和妖兵吗？”
这的确不是新晋妖王的优势所在，每逢万妖会，新晋妖王想要挑战老牌妖王，总是要在这一关吃亏的。
但他并没有退却，而是对着台下道：“可有道友愿意助我一臂之力？”
“我，我愿意！”
“我来助胡嫪哥哥一臂之力！”
“我也愿意！”
“巨柱峰是胡嫪哥哥的，丑东西滚开！”
群情汹涌，热烈异常，狂热的气氛把豹妖都吓了一跳。
长得丑真的有错？
我巨柱峰的争端，关你们屁事啊！
豹妖实在委屈极了，但妖国的确是有这般的传统，其他妖王愿意增兵助阵，总是能够派遣自己亲信上场的。
除了不能参加二次以上争斗，就再没有其他限制了。
这种规定，自是为了方便那些妖皇陛下们的亲信或者血裔们而设，当初禺闿新晋妖王，就曾从巴山君那里获得过帮助，顺利封疆鹧鸪岭。
但却没有想到，胡嫪出身草莽，根底浅薄，竟然也能获得这般的助力。
“这是第二种能力吗？”
李柃目光炯然，看着胡嫪身后狐尾摇动，如同迷魂阵的奇异律动散发出来。
这种法则的气息，竟与他的意可香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也是度化香的一种。
李柃尝试着品味了一下，立刻便打从心底生出几分受到感染的冲动，想要帮助他点儿什么。
算来算去，他手底下也是有几只大妖的，两猫一兔都修炼到了大妖的境界，符合上阵助战的条件。
但转瞬之间，他就掐灭了这个念头。
他是和胡嫪相识不错，但却没有必要这么做。
两猫一兔上去，太招摇，太显眼了，这与他之前所定的方略大相径庭。
“有意思，当真有意思！
竟然能够潜移默化改变人的心智，效果不逊我的意可香！
相比之下，所能催发的指令甚至更加清晰，更加具体！”
李柃仔细感受这两种力量的不同，发现它们虽然同属度化，但却还是有着细微之处的具体差别的。
意可香浑蒙不清，胜在融入意念更加隐秘，更加无形，但所能催发的念头，也是一个大概的范围。
它可以用于增加好感，改变阵营，但却不能做到如此清晰具体的指令。
过往之所以能够表现出类似催眠，甚至洗脑的效果，是因李柃旁通智慧道果，能以聻灵入体的形式彻底改变目标的心智。
而胡嫪的天妖神通，却似打破了这一界限，变得更加清晰和具体。
他并不是利用外在的聻灵入体改变目标心智，而是催发生灵本身具有的同情之心，同理之心，自然而然的生出相应的念头。
那更像是一份冲动，一份意气！
“姑且称之为迷魂术吧，那么之前的就是摄魂术了！”
李柃心中猜测着，第三根尾巴，大概也是相应的某种天赋神通。
昔年传说，九尾天狐拥有着九种道果层次的根源道术，化为天赋神通，所向披靡。
当中就有摄魂术和迷魂术的影子。
这般的力量对异性拥有尤其强大的影响力，因为其所生效的原理，是影响目标体内聻灵平衡，改变其心智，思想。
长久影响之下，甚至能够凝为爱情，这种力量唯一的敌人，是理性。
在修仙界的观念中，爱情亦是一种力量，借爱修炼，自有门道。
昔年黄云真人安排李柃和慕青丝成婚，就是为了提前规避情劫，这种彼此绑定，消弭因果的办法，相当于在心灵之中增加一些锚点，将来无论面临灾劫，困苦，还是其他种种挑战，都能以两人之力共同度过。
其他修士或有道侣，或有爱人，多多少少也对天狐惑心之术有所抗力，但那些个性情奔放，敢爱敢恨的女妖王，女妖精们，就连修炼到了结丹境界亦难抵抗。
她们的理智告知她，顺手帮忙，无伤大雅，说不定能够趁机会结交胡嫪，创下佳话。
所以就冲动的帮忙了。
在这种冲动之下，什么后果，利益，算计，都是无关紧要的。
甚至就连许多雄性大妖也古道衷肠，热心助妖，纷纷伸出援手。
胡嫪轻易凑足了参加武斗的筑基境大妖，阵容堪称豪华。
豹妖一看，顿时傻了眼。
对面一帮大妖，净是各峰各领的精锐高手，当中甚至不乏巅峰境界，能抗衡较弱妖王的存在，而他手底下大小猫三五只，欺负欺负那些没有底蕴的新晋妖王还可以，怎么看也打不过这些妖。
“我认输，认输了！”
无奈之下，豹妖只好选择忍让。
“喔！喔！”
众妖欢呼起来。
主持大会的巴山强者宣布道：“胜利者，胡嫪！”
他名正言顺的收复了自己的灵峰，拥有了容纳族群的发展之地。
豹妖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跑到另外一边去。
他其实也不是非要这个巨柱峰不可，但有些事情，不好向某个妖王交代。
“胡嫪……”
台下，禺闿冷然看着这一幕，忽的露出了森然的笑意。
“好你个胡嫪，竟然自己把巨柱峰夺了回去！”
“这新晋妖王什么来路，竟然有这般排场？”
正当万千小妖为胡嫪的登场欢呼雀跃时，高台之上，原本聚首宴饮，不时笑谈观战，点评一二的妖国强者们也注意到了这位出场的新晋妖王。
每隔一些年头，妖国之内都会多出百十来个大妖晋升的新妖王，也会有旧的妖王黯然殒落，腾出封疆。
当中的兴衰成败，早已无法引起这些强者心中丝毫波澜。
但此刻，见到这么一位特立独行的新晋妖王竟然能够获得那么多大小妖修的支持，不由得也生出几分好奇之心。
巴山君却是面露凝重之色：“那是……”
“大君，那似乎是天狐一族的血脉，看起来天赋还不低呢。
当年妖后殒落，一身骨血散去，化为灵蕴流转于天地间，时不时的就会造就出一些这样的幸运之辈，这都已经开了三尾，假以时日，必成大患啊！”
巴山君身旁，一名同样出身虎族的妖皇说道。
他是巴山君之外另外一个虎妖族群的首领禺婪。
巴山君皱了皱眉：“昔年大圣爷们传有祖训，凡遇天狐乱我妖国，必杀之。
我们一直以来轻它贱它，试图灭绝天狐，断绝流转，但却始终还是没能彻底将其斩除，就是因那妖后狡猾，将灵蕴流转于天地，而不是寄藏在自己直系血亲身上。”
另外一尊妖皇，狮子族的强者尺绩道：“是啊，我们妖国一直以来都流传着这样的说法，那就是狐妖不绝，天狐不灭。
妖后虽然已经殒落，但是她的本源和道果仍然世代流传于狐妖一族之中，甚至还能自行聚散，重新显圣。
那种不同于寻常狐妖的九根尾巴，就是最为明显的特征。
一般天狐都会在晋升妖王之时显化三尾，而后至元婴境界显化六尾，然后便是晋升化神，九尾俱全。
届时，天狐一族的后裔便将秉承妖后多年的夙愿和过往的因果真正崛起，完成祸乱妖国的未竟之业。
她的所有怨念，仇恨，都将得偿以报，整个巴山妖国都将为之而覆灭！”
“嘁！”不远处，一尊高达丈许，象头人身，如同一座小山蹲坐在石台上的象族妖皇刌牙嗤笑一声，不以为然道，“狗屁的传说！
以前那档子破事，外人不知，难道你们还不知？分明就是你们虎狮豺狼豹族几家联合起来打压新晋妖神，结果险些翻船，恼羞成怒之下，把人家囚禁起来凌虐，后来又怕天狐一族报复，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所有脏水泼在人家妖后头上，还留下训诫，不断打压防范天狐的后裔？
他们就算要报复，也是报复你们这些仇家，可与我们无关。”
巴山君闻言大怒：“刌牙，你竟说这种话，还是不是我们巴山的妖皇了？”
刌牙目中异芒闪动，终究还是没有再阴阳怪气。
但巴山君发完火后，也诡异的沉默下去，仿佛之前的冒犯就这么揭过。
妖族之地素来奉行强者为尊，他这么好脾气，显然不是因为什么宽宏大量，而是刌牙本身实力够强，背后亦有妖神老祖撑腰。
“原来还有这般内情？妖族的高层，过去可还真是乱啊！”
这件事情对妖国高层而言，属于公开的秘密，但对业莲衣这样的外人而言，就不啻于古老秘闻了。
她恰在这边受邀观礼，听着妖皇们的讨论，心中暗自震惊。
她把目光投在胡嫪的身上，叹了一声，默然想道：“看来这个美狐妖也风光不了多久，要被这些妖皇暗算了。”
业莲衣虽然没有李柃那般闻香识人的神通，但察言观色的本领还是有的，不难看出巴山君等妖族强者对那胡嫪怀有浓浓的恶意。
斗兽台上，胡嫪请封，原本趁他移居鹧鸪岭，占据了巨柱峰地盘的一名豹妖不得不出来应战。
这是结丹前期的妖王，于百年之前晋升，本也打算通过这次万妖会落实封疆，传下自己王者名位，但却没有想到，跳出原主前来争夺。
豹妖呲着牙，恶狠狠道：“没有想到，你竟然晋升了！不过这又有何用，我看你修为不过如此，当真以为成了妖王就可以夺回巨柱峰吗？”
话音刚落，台下就传来几声怒吼。
“滚下去！”
“丑东西，你碍着胡嫪哥哥了！”
“敢伤胡嫪一根毫毛，老娘弄死你！”
豹妖惊愕失色，却见是几名气息强大的女妖王在咆哮。
“嚯……嚯嚯……”
大妖小妖们不敢在妖王面前造次，但却也发出各种怪声。
“简直岂有此理！”
豹妖气得脸都发青了，长得丑有错吗？
“本王弄死你这狐狸精！”
他无处撒气，只能把矛头对准胡嫪，却见胡嫪身上白芒一闪，雄浑元气凝为法相虚影，如同真正的尾巴扫了过来。
豹妖眼神迷离，似乎连神魂都被摄走，呆呆傻傻的站在那里动弹不得。
“他怎么了？”具肓讶然。
“应该是神魂受到攻击，精神无法掌控肉身了。”李柃看出几分端倪。
“还可以这样？”具肓惊道，“我看那胡嫪神识和法力都不算特别强大，但若能够攻击到对手神魂的话，就算在结丹境界也称得上是顶尖强者了。”
李柃道：“不错，道高一尺法高无涯，他单只凭借针对精神的这一手，也足以立于不败之地。”
战局果然一面倒。
胡嫪所用，似乎是化神大能的遗泽，绝非寻常妖王所能抵抗。
每次尾巴拂动，便有法则之力运转，能摄人精神，定住魂魄。
这种力量无形无迹，无可抵御，甚至连逃避，都不知如何去逃避。
豹妖也没有神魂出窍的本领，相当于困在肉身之内不断被其拂扫，不一会儿，就被拍飞出去，倒在了擂台下。
场中响起一阵惊呼，显然没有料到，胡嫪作为新晋妖王也能如此轻松打倒那豹妖。
“看来他真的觉醒了不得了的天赋神通啊。”
李柃看得分明，在那狐尾扫过的时候，豹妖身上气雾翻腾，仿佛有几分灵蕴被其强行摄出，严重干扰了精神的运行。
这是一种极其霸道的精神之力，若非元婴层次的大修士，或者对应的妖皇级强者，极难防范和抵挡。
那豹妖是吃了没有准备的亏，但凡他事前略有准备，也不会输得如此难看。
但最后结果，应该也差不离，因为胡嫪运用的手段并不是寻常妖王能够抵挡的，除非他也拥有相应的天赋神通和高阶法宝。
“大王，你怎么了大王！”
豹妖麾下哭天抢地，抹着泪花上前扶起他。
豹妖缓了一阵之后，突然又能动了，翻身而起，恼然道：“老子还没有死呢！”
他死死盯住台上的胡嫪，不忿道：“你使的是什么邪法，我怎么掉下来了？”
他至今都还没有醒悟过来，觉得身躯没有受伤就不算败。
“愿赌服输，你已经败了，就不要再战了。”
主持大会的巴山强者连忙说道。
豹妖道：“还有两场！我麾下妖将和妖兵可不是吃干饭的，咱们走着瞧！”
胡嫪道：“妖将和妖兵吗？”
这的确不是新晋妖王的优势所在，每逢万妖会，新晋妖王想要挑战老牌妖王，总是要在这一关吃亏的。
但他并没有退却，而是对着台下道：“可有道友愿意助我一臂之力？”
“我，我愿意！”
“我来助胡嫪哥哥一臂之力！”
“我也愿意！”
“巨柱峰是胡嫪哥哥的，丑东西滚开！”
群情汹涌，热烈异常，狂热的气氛把豹妖都吓了一跳。
长得丑真的有错？
我巨柱峰的争端，关你们屁事啊！
豹妖实在委屈极了，但妖国的确是有这般的传统，其他妖王愿意增兵助阵，总是能够派遣自己亲信上场的。
除了不能参加二次以上争斗，就再没有其他限制了。
这种规定，自是为了方便那些妖皇陛下们的亲信或者血裔们而设，当初禺闿新晋妖王，就曾从巴山君那里获得过帮助，顺利封疆鹧鸪岭。
但却没有想到，胡嫪出身草莽，根底浅薄，竟然也能获得这般的助力。
“这是第二种能力吗？”
李柃目光炯然，看着胡嫪身后狐尾摇动，如同迷魂阵的奇异律动散发出来。
这种法则的气息，竟与他的意可香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也是度化香的一种。
李柃尝试着品味了一下，立刻便打从心底生出几分受到感染的冲动，想要帮助他点儿什么。
算来算去，他手底下也是有几只大妖的，两猫一兔都修炼到了大妖的境界，符合上阵助战的条件。
但转瞬之间，他就掐灭了这个念头。
他是和胡嫪相识不错，但却没有必要这么做。
两猫一兔上去，太招摇，太显眼了，这与他之前所定的方略大相径庭。
“有意思，当真有意思！
竟然能够潜移默化改变人的心智，效果不逊我的意可香！
相比之下，所能催发的指令甚至更加清晰，更加具体！”
李柃仔细感受这两种力量的不同，发现它们虽然同属度化，但却还是有着细微之处的具体差别的。
意可香浑蒙不清，胜在融入意念更加隐秘，更加无形，但所能催发的念头，也是一个大概的范围。
它可以用于增加好感，改变阵营，但却不能做到如此清晰具体的指令。
过往之所以能够表现出类似催眠，甚至洗脑的效果，是因李柃旁通智慧道果，能以聻灵入体的形式彻底改变目标的心智。
而胡嫪的天妖神通，却似打破了这一界限，变得更加清晰和具体。
他并不是利用外在的聻灵入体改变目标心智，而是催发生灵本身具有的同情之心，同理之心，自然而然的生出相应的念头。
那更像是一份冲动，一份意气！
“姑且称之为迷魂术吧，那么之前的就是摄魂术了！”
李柃心中猜测着，第三根尾巴，大概也是相应的某种天赋神通。
昔年传说，九尾天狐拥有着九种道果层次的根源道术，化为天赋神通，所向披靡。
当中就有摄魂术和迷魂术的影子。
这般的力量对异性拥有尤其强大的影响力，因为其所生效的原理，是影响目标体内聻灵平衡，改变其心智，思想。
长久影响之下，甚至能够凝为爱情，这种力量唯一的敌人，是理性。
在修仙界的观念中，爱情亦是一种力量，借爱修炼，自有门道。
昔年黄云真人安排李柃和慕青丝成婚，就是为了提前规避情劫，这种彼此绑定，消弭因果的办法，相当于在心灵之中增加一些锚点，将来无论面临灾劫，困苦，还是其他种种挑战，都能以两人之力共同度过。
其他修士或有道侣，或有爱人，多多少少也对天狐惑心之术有所抗力，但那些个性情奔放，敢爱敢恨的女妖王，女妖精们，就连修炼到了结丹境界亦难抵抗。
她们的理智告知她，顺手帮忙，无伤大雅，说不定能够趁机会结交胡嫪，创下佳话。
所以就冲动的帮忙了。
在这种冲动之下，什么后果，利益，算计，都是无关紧要的。
甚至就连许多雄性大妖也古道衷肠，热心助妖，纷纷伸出援手。
胡嫪轻易凑足了参加武斗的筑基境大妖，阵容堪称豪华。
豹妖一看，顿时傻了眼。
对面一帮大妖，净是各峰各领的精锐高手，当中甚至不乏巅峰境界，能抗衡较弱妖王的存在，而他手底下大小猫三五只，欺负欺负那些没有底蕴的新晋妖王还可以，怎么看也打不过这些妖。
“我认输，认输了！”
无奈之下，豹妖只好选择忍让。
“喔！喔！”
众妖欢呼起来。
主持大会的巴山强者宣布道：“胜利者，胡嫪！”
他名正言顺的收复了自己的灵峰，拥有了容纳族群的发展之地。
豹妖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跑到另外一边去。
他其实也不是非要这个巨柱峰不可，但有些事情，不好向某个妖王交代。
“胡嫪……”
台下，禺闿冷然看着这一幕，忽的露出了森然的笑意。
“好你个胡嫪，竟然自己把巨柱峰夺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