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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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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三!我的儿啊!”

    一个穿着‘精’美丝袍,头戴员外帽,在一众明显是狗‘腿’家丁簇拥下的中年胖员外远远看到李小白,嗷唠一嗓子扑了上来,死死抓着他不放。 href=”//” target=”bnk”>--</a>

    小,小三?大叔你能不能换个称呼!小白,小三,嗯,还有李的五笔拼写是什么字母来着的,好么,齐活儿了。

    这就是自己的爹,又称阿爷!

    凭着残留在脑子里的记忆,李小白认出了这位人近中年的胖员外究竟是谁,西延镇的土豪,李大虎李员外是也!

    “阿爷!”

    尽管不情不愿,他还是喊了一声。

    好歹是这具身体的亲爹,天地君亲师,这声称呼还是必要的。

    啪!

    谁也没有想到,李小白当即被突如其来的这一巴掌给‘抽’懵‘逼’了。

    脸上立刻浮现出一个清晰可见的掌形红印,这一下可不轻。

    真的是亲爹?!他不禁怀疑。

    “小三!你跑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阿爷快担心死了,你娘走的早,咱家就你们兄弟仨,你大哥只知道云游求仙,你二哥又是个书呆子,李家光宗耀祖,只能靠你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啊!”

    胖员外随即又心疼起来,语气一变,说道:“小三,你疼不?都怪阿爷,要不你打阿爷一下。”

    真是亲爹!小白同志终于确认了,这一巴掌挨的不怨。

    让儿子打老子,一般人说不出这话。

    “阿爷,我知道错了!”

    不想挨第二巴掌,这锅就得认。

    妈蛋!李小白,你不得好死!

    等等,这不是咒自己么,重新来一遍,李小白你好死,咦?还是哪里不对

    周围的刘县尉,马捕快,牛帮闲,家丁阿福,大管家富贵,各路吃瓜群众无不拿着袖子偷偷醮眼角,这般天地人伦,父子情深的一幕让他们大受感动。

    “走!咱回家!”

    李员外扯住自家小郎的手腕子,说什么也不肯撒手,生怕下一秒,小郎又从自己的眼前消失。

    走了没两步,又回过头来,望向白老大和他的‘女’儿,说道:“富贵!”

    “小的在!老爷请吩咐!”

    留着山羊胡的大管家李富贵当即从人群里走出来。

    “老爷我说话算话!统统都赏!”

    说完,李员外扯着刚刚找回来的小郎往回走,几日积攒下来的憔悴和倦意一下子无影无踪。

    “明白了!老爷!”

    留下来的大管家昂首‘挺’‘胸’,气沉丹田,吐气开声道:“听着,所有人赏钱两贯,白家父‘女’,重赏五百贯!到我这儿留下名字,等会儿自己去李家领赏,放心,一个大子儿都不会少你们的。”

    大管家下巴挑得高高的,仿佛只不过是施舍了几文小钱钱。

    周围众人立刻爆发出一片欢呼,他们虽然没有把人找到,但是好歹出了力,即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李家仗义!”

    “谢李员外!”

    “谢李老爷!”

    “愿李老爷和李公子长命百岁!”

    “祝李公子平步青云,升官发财!”

    冲着即将到手的孔方君,所有人都可劲儿拣好听的话送上,磨两下嘴皮子反正不费钱。

    短短两三日的功夫竟能换得两贯铜钱,真真儿值当了!

    李家老爷这手笔没得说!

    豪爽!

    仁义!

    “阿爷!咱们有钱了!”

    小萝莉白樱儿听到三百贯,立刻惊喜‘交’加,可以买条大船,可以起大房子,可以

    不过望着远去的李家哥哥背影,一颗少‘女’心又不由自主的纠结起来。

    “嗯!樱儿,这钱都给你作嫁妆!不论看上哪家的小郎君,阿爷都替你作主。”

    看到樱儿患得患失的惆怅模样,白老大怎不明白自家闺‘女’的心思。

    “阿爷!”

    樱儿当即不依的娇嗔起来。

    白老大仿佛忽然想起了什么,眉头没来由的拧紧,但是看到‘女’儿情窦初开的模样,又只得装作若无其事的笑着。

    -

    “啧,白老大这回发财了,大家找了这么多天,他凭什么一个人拿这么多?刘县尉,要不要打打白家的秋风,我看他家的闺‘女’也‘挺’水灵,正好‘弄’回去做一房小妾,啧啧。”

    曾参与寻找李家小郎的闲汉望着白家父‘女’,又羡又嫉又流口水,趁机怂恿镇上刘县尉。

    官字两张口,一张吃皇粮,一张吃民脂民膏,要是能够冲着那三百贯铜钱下手一二,少不得多分润几贯。

    谁能想到,西延镇的公安局局长刘县尉直接一抬脚就把这货给踹趴了,怒道:“滚!白老大的主意可是这等腌臜货能够打的,就凭你这小身板,还不够那白樱儿一巴掌呢!想要找死,你就自己去!别扯着旁人!”

    说完冷哼了一声,掉头就走,甚至连赏钱都没去登记。

    这厮鸟贼,看着就作气!

    “呸呸!县尉大人这是怎么了?”

    冷不防吃了个恶狗抢屎的闲汉不断吐着泥沙,满头雾水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你这不开眼的蠢夫,白老大也敢惹?你活腻了!”

    “离远点,别误了咱们!”

    “就是,就是,跟这厮在一起,没得污了咱们的身份。”

    一帮子闲汉就像躲瘟疫似的,躲得远远。

    倒是有好心的,给指点了一句。

    半年前镇上来了一伙前来做生意的荒胥国白狄,向来以游牧为生的狄人个个生的膀大腰圆,满脸横‘肉’,说话更是粗声大气,恶形恶状,他们在镇上不知怎么的突然闹将起来。

    还没等刘县尉带着捕快们赶到,谁也没有想到,险些使所有人跌掉下巴的事情发生了。

    这伙白狄当场被撂翻了二十多个,无一例外断手断脚,最后不得不雇了大车,灰头土脸的逃出了西延镇,再也没有回来。

    这一切始作俑者正是娇滴滴的白家小娘干的,前后甚至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

    意图挑拨刘县尉的这厮终于知道怕了,连忙脚底抹油,灰溜溜的跑路,同样没准备留名领赏。

    两贯钱跟自己的小命相比,孰更重要,显而易见。

    -

    碎石板拼成的小镇街面上刚刚由两旁店家泼过水,一片湿漉漉,灰尘不易扬起,李家父子两人走在街面上,一众家丁和庄户跟在后面,显得浩浩‘荡’‘荡’。

    “瞧!李家小郎回来了!”

    “真是好命,还以为他被野兽或妖物拖了去呢!”

    “那天晚上扒窗偷看豆腐西施沐浴的,大概就是他吧?”

    “可不?整个城西一晚上闹得沸沸扬扬,李家小郎第二天就失踪了,多半是他。”

    “纨绔啊!李家好端端的名声都被糟蹋了!”

    跟着李大虎回家的路上,李小白察觉到周围的指指点点的窃窃‘私’语,似乎与他莫名出现在昆仑山脚下有关。

    他完全可以肯定李大虎也听见了,可是这位阿爷却偏偏恍若未闻的昂首‘挺’‘胸’,阔步前进,路人的指指点点仿佛是在说别人家的小郎。

    这样真的可以吗?

    “卖豆腐咯!卖豆腐咯!白白嫩嫩的豆腐!今早新发的豆腐,凉拌,炖汤,香嫩爽口”

    前面传来一阵吆喝,声音又柔又媚,听到耳中,立刻就会在脑子里浮现出一个|熟|‘妇’|美娇娘的轮廓。

    豆腐铺子前围着几个嘻嘻哈哈说着荤‘花’的青壮,显然垂涎的不止是豆腐,还有卖豆腐的人。

    仿佛看到了李家父子,吆喝声戛然而止,一块靛染方帕子包头,不施粉黛的美‘妇’怔怔望过来,随即粉脸一寒,放下切豆腐的黄铜划子,来到店‘门’口拉动‘门’板就要关张。

    李大虎突然站定,望向正在关‘门’的美‘妇’,说出一番让李小白目瞪口呆的话。

    “喏,这就是那豆腐西施,小郎,你要是喜欢,哪天我帮你绑了她,扒光了让你看个够,但是你不许碰她,我家好儿郎的种子,只能用在好人家的‘女’儿身上,想当年你爹带三百弟兄横扫关西八百里,江湖数十载,谁敢说个不字!各路好汉都得说一个‘服’字,我老李家也是有身份的人家,一个克夫的小寡‘妇’,哼哼!”

    威武!霸气!不解释!

    瞠目结舌的小白同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定是自己的打开方式不对。

    神马纨绔子弟,跟这句话比起来只能跪‘舔’好不好?如假包换的大武好阿爷。

    “阿爷,咱回家!”

    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样的话,他丢不起这个人,李小白决定从今往后,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若是换作旁人,痴缠在店‘门’口,试图得到佳人垂青的这几个青壮一定会像炸了‘毛’的小公‘鸡’一样蹦出来维护世界正义,可是一看到向来喜欢用拳头讲以和为贵,传闻曾经是黑道霸主的西延大虎,立刻就怂了。

    莫说对方的资财,光凭此时此刻身后那些如狼似虎的狗‘腿’子们,足以让这些所谓的护‘花’使者们知道,什么叫作九年制义务教育。

    这些怂货果断开溜了,生怕晚上一步,会留下一条‘腿’或一条胳膊什么的。

    “啐!登徒子!”

    听到爷俩的话,一张俏脸涨得跟抹了胭脂似的豆腐西施啐了一口,当即把店‘门’给关严实了,连条缝都不给这对父子俩留。

    “哈哈哈!”

    李大虎发出肆无忌惮的狂笑,西延镇狗大户可不是‘浪’得虚名,连县令老爷见到他都得客客气气的,欺负一个小寡‘妇’,还不是手到擒来。

    至于名声?这玩意儿能当饭吃还是能当铜钱使?哪个瓜怂敢多一句嘴,怼不死他?

    笃笃笃,石板街面上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一名老军骑着一匹老马从街头冲到街尾,跟着李家父子的众狗‘腿’们连忙将路让开,任由一人一马毫不减速的冲了过去。

    万一被撞到蹭到,主家虽然会给汤‘药’费,可是没来由的吃这份苦头却是冤枉的紧。

    “马匪老刀把子攻破黑风口,往西延镇来了!至少有上千人马”

    一身不知多少年头的残破旧甲,背后支着黑‘色’三角小靠旗的老军扯起嘶哑的嗓子狂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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