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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横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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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太尉府的后堂,身形魁梧的董卓靠坐在锦榻上,双眼微眯,两个侍女在一旁小心侍候着,给他剥着葡萄,而一身文士服李儒则是坐在一旁。

    须臾,董卓睁开眼睛,看向李儒:“文优以为这张文远如何?”

    李儒抚了抚颌下胡须,沉吟道:“张文远虽然年方弱冠,但以吾观之,其人能见时机,知进退,着实难得,为将或是一员智将,却不知其武力如何,是否有统兵之能。”

    董卓嘿然道:“奉先在老夫面前已夸赞多次,说张文远曾在郡中讨伐黄巾,勇猛敢战,虽不如奉先,却也是当世少有。”

    “如此恭喜董公了。”李儒抚须而笑,神情言语比之在大堂之中时更多了几分真切。

    董卓慨然而叹:“老夫看到张文远,便如同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同样的豪气,同样的勇猛,同样的见机而为。”

    董卓说到这里,眼里露出回忆之色:“想当年,老夫年轻之时,好为游侠,力气过人,精通武艺,游历羌中,令羌胡慑服,二十五岁便为羽林郎,统管羽林军,跟随时任中郎将的然明公赴并州征讨叛乱,纵横冲杀,左右开弓,何等快哉,凭借功绩,十数年间先后任广武令、郡守北部都尉、西域戌已校尉,直至并州刺史、河东太守,期间辛苦,可谓不易。”

    李儒眼里也闪过一丝敬服之色,适时插了一句:“儒等亦深服董公之能。”

    董卓哈哈大笑:“算来老夫平生历经百战,可谓战无不胜,所向披靡,唯有中平元年与黄巾贼一战败北,获罪革职,被贬回陇西,不过次年,边章和韩遂作乱,入寇三辅,侵逼园陵,灵帝无人可用,老夫便被重迁中郎将,拜破虏将军,大败边章韩遂,趁势追入金城羌胡老营,被羌胡大军围困,周慎等将皆败,唯有老夫命士兵在河中筑一高堤坝,截断流水,伪作军粮已尽,捕鱼捉虾,迷惑羌胡,而主力趁机撤退,待羌胡追赶之时,河中积水已深,无法渡河,老夫从容而退,全军而还,官拜前将军。”

    李儒止不住赞道:“董公智勇双全,我等望尘莫及也。”

    董卓又是大笑:“去年,老夫又随皇甫义真讨伐韩遂、马腾、王国,解陈仓之围,至今年初,灵帝忌惮老夫执掌兵权,要征老夫为少府,老夫岂肯就任,灵帝又拜老夫为并州牧,让老夫将兵马交予皇甫义真,此可谓狡兔死走狗烹乎?老夫岂能答应,又听吾弟来信言到灵帝病重,便进驻河东,以观时变,随后入雒阳,迎帝驾,废天子,招贤士,中兴汉室,只在眼前,吾可为伊尹霍光乎?”

    李儒抚须道:“董公挽汉室于倾颓,其德其能,伊尹霍光不及也。”

    董卓却是一声长叹:“如今京师已定,唯有扶风皇甫义真拥兵三万,声望更是不弱于老夫,实乃老夫心腹大患,不知文优可有良计?”

    “董公不须忧也。”李儒眼睛一转:“皇甫义真虽有强兵,但其为人迂腐,只要天子一份诏书,令其迁任他职,若其奉诏,则兵权自解,董公正可收之麾下;若不奉诏,则其名望大损,军心离散,亦不足虑也。”

    董卓沉吟片刻,猛拍案台,哈哈大笑:“此真妙计也,吾知皇甫义真,惜爱名声,只要诏书一下,他必然奉诏,如此,吾心患尽去也。”

    李儒笑道:“如此,董公当不再为象龙之失而抑郁矣。”

    “何来抑郁之有?”董卓哈哈大笑:“老夫若不愿意送他,谁能强之?只是老夫思及如今身居朝堂,留着宝马在厩中也无用,张文远初附老夫,老夫也欣赏他的直爽,虽然有些狡诈,却无伤大雅,他既然开口,索性赐给他也罢。所以佯怒者,是怕他得寸进尺尔。”

    “以宝马换良将,董公英明。”李儒抚掌而笑。

    董卓慨然道:“想老夫生于凉州,半生经历,职位几次变迁,不在凉州,便在并州,奉先、文远皆为并州人,老夫视之如同乡也。”

    李儒这才恍然,难怪董卓重用吕布与张辽,原因竟在于此。

    雒阳作为东汉的京师,布局并非像长安城那样的外城里套着皇宫内城的结构,雒阳城只有皇宫内城,皇宫之外就是民居住户和集市向四周蔓延,再无城墙阻拦和保护,而是以北邙山、西张方沟、东阳渠和南洛水为屏障。

    雒阳城也是东汉最繁华的城市,人口足有数十万,但近两个月来经逢大变,董卓手下羌胡兵入京后军纪散乱,四处劫掠,导致路少行人,大多数百姓都躲在家里,唯恐不小心惹祸上身。

    张辽一路向南,此时已是深秋之季,木叶飘落,虽有艳阳在天,却也不热,适合散步。

    过了洛水不远,到了一个十字岔口,正要转道向西赶赴西园,突然听到东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他转头看去,但见岔口东面大道远处,约莫数十骑正拥簇着一辆马车飞驰而来,那被一群骑士拥簇在中间的是一辆四驾轩车。

    车前有四匹骏马牵拉,车舆两侧有描画漆皮遮蔽,上有遮阳高盖,颇是气派。

    张辽看不清乘车之人的模样,但他知道,四驾轩车在汉代规格仅次于天子的六驾御车,也只有三公、九卿、列侯等身份显贵的人才能乘坐。

    毫无疑问,驰来的这辆轩车上所乘之人身份必不简单,定是雒阳权贵之流。

    一群骑兵和四驾轩车在大道之上狂飙着,一路横冲直闯,视若无人,张狂而跋扈。

    路途上零零落落的几个行人吓得慌忙躲避,那群骑士和车中之人却视若无睹。

    对这种像关久了的疯狗出窝一样的狂横行为,张辽一向看不惯,不过这种现象无论在什么时代什么地方都是处处可见,何况这个时代更是特权时代,他便是看不惯也改变不了什么。

    张辽酒劲未散,懒洋洋的撇了撇嘴,只要不惹到本大爷头上,就全当是看遛狗了。

    他此时已经到了岔道口,而那四驾轩车和左右骑士距离十字岔口也不过两百步,此时已经能够清楚的看到那些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