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借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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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管事当下便猜到了展寂衍的心思,笑着解释道:“住到我们府上展少爷大可不必觉得不自在,二位只是暂且在我们魏府小住几日而已,待下人们把魏老板位于城郊的别院收拾妥当了,二位便可以移居到别院。。更多最新章节访问:wЩЩ..com 。 ”

    展寂衍的意思是先在客栈里住上几日,待魏老板的别院收拾好了再直接搬过去,哪知陆芸初是靠白手起家才能有眼下这副光景,所以一出了‘门’就是个处处省钱的‘女’人,这一到京城都还没开始赚钱,银子就哗啦啦的流出去,这是让她心疼得直滴血啊!

    所以一见展寂衍因面子犯固执,陆芸初马上又是威胁又是撒娇的软硬兼施,最后终于把展寂衍给说动了,暂且住到了魏老板家里去,陆芸初也终于圆了住豪宅的心愿。

    当然陆芸初也不是只顾着玩,吃完魏老板为他们夫‘妇’摆的洗尘宴后,只稍作休息了一会儿,陆芸初便拉着展寂衍上街转悠,尽往那些繁华的大街钻去,目的就是要好好的做一做市场调查,顺道挖掘出一些来钱较快的商机来。

    陆芸初在京城里逛了一圈后,发现这商机多是多,可都不如干自己熟悉的行业来得稳妥,所以她和展寂衍商量后,最终决定先在京城开一家茶水糕点铺和宫粉行,从自己最熟悉的行业做起,先试试水、‘摸’清楚京城里各行各业的底儿后,再做打算。

    首先便是先核算出在京城开铺子的成本,陆芸初当初是靠着十几两银子白手起家的,对这方面十分有经验,于是率先和展寂衍一起去京城里寻了两处位置好、人流多的空铺,问清楚价钱、货比三家后,最终才拿出一部分银子,租下了两间地处繁华、租金也还算公道的铺子。

    铺子租定后,剩下的事儿便是准备开店的各种材料和货品了,陆芸初的茶水糕点铺成本不高,只要按着原先的路子,去附近的乡村把东西给备齐了就行,当然这些原材料虽然不值钱,但在京城里买却也比在福安城里买贵了些。

    所幸的是茶水铺需要的材料都不是什么稀罕物件,价钱也虽贵但也贵不到哪儿去,把东西都一一备齐,再预留了请二个伙计的月钱,陆芸初他们带来的银票也只‘花’了一半。

    可这剩下的一半银子却远远不够在京城开一家宫粉行,要知道这拿到京城里来卖的胭脂水粉自然不可太过下等,且这制作胭脂水粉的本钱本就比做糕点茶水要高上许多,所以租完铺子后展寂衍就开始犯难了———虽说魏老爷愿意借银子给他们做本钱,可能不借自然是不借的好,免得又多欠人家一份人情。

    于是二人便卡在了给宫粉行进货这一环节上了,这一日用过午膳便聚在一起商量对策,展寂衍说道:“夫人,你说这京城里的贵‘妇’小姐比咱福安城要多上好几倍,若是在繁华的长街开铺子,还是卖些名贵的胭脂水粉才有赚头,可这名贵的胭脂水粉需要的本钱可不低,眼下我们的银子不多这可如何是好?”

    陆芸初擅长做生意,心里自然也十分清楚这点,她暗暗的思忖一番后,觉得利用展记眼下现有的入货渠道最能省事和节约成本,于是便开口问道:“夫君,我瞧着我们展记里也有卖些名贵的胭脂水粉,这些胭脂水粉展记是上哪儿入的货?”

    展寂衍据实回道:“我们展家在福安城有制作胭脂水粉的作坊,展记里的胭脂除去一些十分名贵、制作材料稀罕的是从别处入的货,其余的都是自产自卖”

    展寂衍说着顿了顿,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般,补了句:“展记卖的那些名贵的胭脂水粉,大多是从一些盛产香料的异域藩镇买回来的,那些地方我都去过,也知道如何同当地人买大量的胭脂水粉。”

    陆芸初闻言便知展寂衍打理展记这么多年,已熟知胭脂水粉的各种进货渠道,这也是他们率先选宫粉行来开的原因,只是眼下剩下的银子却不够给新开的铺子入货,这可如何是好?

    陆芸初想了想,问道:“若是把我们眼下剩下的银子,都拿去异域藩镇买那些名贵的胭脂水粉,可够?”

    展寂衍略微核算了下,道:“若是少进上一些,应该勉强足够。”

    “那就好,那我们马上就找个可靠的人,遣他去异域藩镇替我们办货,待他把货办回来,我们的宫粉行也就能够开张了。”

    展寂衍听了连连摇头,道:“可我们的宫粉行怎能只卖那些新奇昂贵的胭脂水粉?普通的胭脂水粉我们也要兼顾着卖些才是,除去那些名‘门’小姐,这一般姑娘家的胭脂水粉钱我们也得赚。”

    这一点陆芸初早就想到了,一听展寂衍的话当下就笑‘吟’‘吟’的解释道:“我向来是有钱便赚,不分贵贱的,所以这一般姑娘家的胭脂水粉钱我们也一并要赚。”

    展寂衍这下更觉得奇怪了,道:“可我们哪还有银子办货?莫不是夫人想同魏老板先借上一些?”

    陆芸初笑着摇了摇头,道:“不消同魏老板借钱,我们有现成的货可以借。”

    “借货?”

    陆芸初点头,道:“对,福安城里的展记作坊不就有现成的货?虽说我们眼下开的铺子同展家没什么关系,但我们从展记入货到京城来卖,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也是帮展记销货赚钱,我想父亲应该不会不乐意吧?”

    展寂衍一时间没能明白陆芸初的意思,一板一眼的倒出了一串话儿:“夫人您说的没错,可我们上京前已同父亲讲明,此番上京所做生意无论盈亏都与展家无关,还特意立下契书把这事儿说得一清二楚”

    “我们在京城做的生意既同展家无关,那同展家入货不也照样得给银子?若是不给,那我们自个儿定下的规矩不就被自个儿给坏了,那岂不是搬石头砸自个儿的脚?”

    “再说了,若是展家真白给了我们胭脂水粉卖,那日后若是赚了钱,家里那几位难伺候的主儿还不吵着要分上一些?”

    展寂衍一股脑的把从展记拿货来卖的弊端倒了出来,陆芸初笑眯眯的听着展寂衍把话说完,等他都说完了才伸手戳了下他的额头,娇嗔道:“傻子!我就是明白这些道理,所以才让你同展记‘借货’!夫君难道没听清楚我说的是‘借’而不是‘拿’?”

    “借?”

    “夫君你眼下好歹也是展家唯一的继承人,是父亲、母亲他们老来的依靠,就算父亲怕你败家而不愿拿钱出来让你做生意,可他不愿给钱,难道连给亲生儿子赊一赊账都不愿意吗?”

    陆芸初几句话就把道理给挑明了,展寂衍先是一怔随即很快便明白了陆芸初的用意,有些不好意思的挠着头,道:“原来夫人说的是‘借’,我倒真是没听清楚,误以为夫人是让展记白白给我们些胭脂水粉呢!不过我们要如何同展记借货呢?”

    陆芸初先嗔了一脸尴尬的展寂衍一眼,才慢慢说出了心中的想法:“夫君即刻便可写信给父亲,让他先让作坊赶制一些胭脂水粉、后再请人押送上京。我们收到胭脂水粉后你再给父亲打个欠条便是,等咱把借来的胭脂水粉换了钱,再把欠的银子还上如此一来我们同展家不依旧把帐算得清清楚楚?”

    展寂衍一听陆芸初的建议下意识的皱眉苦思,只想了一会儿他的眉头就舒展开来了,对着陆芸初伸出了大拇指,赞道:“还是夫人聪明,想出了这么一个借货的法子,既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又不会同家里牵扯不清!”

    “夫君既已知道这是个好法子,那还不速速提笔写信给父亲?早点写完我们好早点托人送回去给父亲。”

    陆芸初先笑着催促了展寂衍几句,才接着说道:“芸儿就不打扰夫君写家书了,我且铺子里把开铺的其他事宜打点好,再检查一遍买来的那些材料。”

    展寂衍闻言点头表示应许,于是二人便开始分头行事,展寂衍到了书房马上提笔给展老爷写了一封信,请他让展家名下的作坊赶制出一批胭脂水粉送到京城,当然为了账目清楚明了,展寂衍主动在信里说明会为这些胭脂水粉的货钱立下欠条,让展老爷日后凭借条找他收钱。

    信很快就送了出去,虽然还没接到展老爷的回信,但陆芸初却依旧按部就班的准备着开铺事宜,还把剩下的银子‘交’给展寂衍的贴身小厮书亭,让他拿着展寂衍的亲笔书信到异域藩镇找熟人办货。

    这开铺子该准备的事宜陆芸初可是一点都没落下,同时还一点都不担心展老爷会拒绝让他们的铺子赊账,只有展寂衍暗地里偷偷的着着急,但却又不好同陆芸初明说。

    事实证明陆芸初的淡定是对的,展老爷很快就派人送来回信、表示愿意先给展寂衍送些货到京城来,这个答复让展寂衍不由自主的又对陆芸初竖起了大拇指,赞她料事如神!

    其实还没接到展老爷回复前,展寂衍嘴上虽然没说,但心里却一直都忐忑不安,毕竟展老爷之前没少做过让展寂衍心里难受的事,所以展寂衍一直担心展老爷会不卖他一个面子、让他赊账,若是展老爷不同意赊账,那陆芸初为铺子准备的那些东西可就白准备了这让展寂衍心里怎会不着急呢?

    让展寂衍感到汗颜的是,陆芸初这个儿媳‘妇’竟然比他这个儿子还要了解展老爷,她似乎一早就断定展老爷无论如何、一定会答应借货,展寂衍本还以为她只是太过乐观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但收到展老爷的回信后,展寂衍才意识到陆芸初看人、看事一直都比他看得要透彻些

    当然这也可能是当局者‘迷’,事情牵扯到自己的亲爹,展寂衍也就不能冷静对待和分析了,且他潜意识里也不希望展老爷同陆芸初的关系越变越恶劣。

    不过展寂衍还是没能忍住心中的好奇,把展老爷的答复告诉陆芸初后,见陆芸初一脸淡然的笑而不语,他便顺道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夫人,你为何一早就断定父亲一定愿意借货给我们?”

    陆芸初笑着反问道:“把货借给我们,若是我们把钱还上了,那展记不也可以赚上一笔吗?”

    “话虽如此,可父亲难道就不怕我们生意做亏了,没钱还上货款吗?”

    “这福安城还有一间云记在,父亲一点都不怕我们把生意给做亏了,”陆芸初笑笑的指着展寂衍手上的家书,道:“你没看父亲字里行间都透‘露’出十二分愿意吗?他甚至还让我们多借些货不是吗?”

    展寂衍点了点头,附和道:“父亲的确让我们多借些货,这点也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不是说了,父亲是因为云记才愿意借货,试问若是我们把生意做亏了,没钱把欠展家的钱还上,那父亲会怎样?”

    展寂衍顺着陆芸初的话往下想了想,最后一脸沮丧的说道:“父亲会‘逼’芸儿你拿云记来抵债。”

    “这就对了,父亲一直对云记有所觊觎,自然是乐意借货给我们了,指不定他心里还希望我们在京城里把生意给做砸了,如此一来他正好有个借口收了我们的云记。”

    经陆芸初这样细细一说,展寂衍顿觉借了展家的货未必是件好事,同时也再一次看清了展老爷的真面目,但眼下展家的作坊已开始按展寂衍的要求赶制各式胭脂水粉了,展寂衍就是现在想反悔也来不及了,于是他顿觉身上的担子重了许多,也对陆芸初感到十分内疚

    思来想去,展寂衍最终发现只有踏踏实实的把铺子经营好,让铺子快点做起来并盈利,才是让陆芸初不赔上云记的唯一办法,于是他紧紧的握住了陆芸初的手,道:“夫人您放心,我一定会用心打理铺子,定不会叫你替我们的铺子赔钱!”

    有展寂衍这番肺腑之言,陆芸初心窝里顿时便觉得暖烘烘的,同时也感到十分欣慰。展寂衍没有同那些守旧的古男人一样,迂腐固执的向着自己的家人,这已让陆芸初大感意外,眼下他竟然还能设身处地的为自己着想、心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