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小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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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若憔悴低头,心里的苦恼如梗在咽,喉咙上下动了几动,终究放任药奴与自己之间的亲昵举动,此刻就算叫他滚远又有何用?

    也许在独孤斩月心里,自己的心上人已经是药奴了。

    因为耽搁了几日,几人加紧行进的脚步,期间雪若一直保持可贵的沉默,几乎没有理却身边的任何人,大概是没了无畏的胆量,他们吃,她就吃,他们睡,她也睡。

    或许独孤斩月提前打好招呼,几日来所有人对于那日荷池之事绝口不提,更没有谁气她恼她批斗她。

    雪若自然何乐而不为。

    独孤斩月笑着说,雪若妹妹终于变成淑女了。

    这几日他妹妹,妹妹叫得很是过瘾,句句挂着。

    雪若不再看他笑眼,怕自己被那笑蜇伤,他要她做淑女,她且全心全意做个淑女。他想与她摆清关系,她就多和药奴靠近。

    总之独孤斩月想她怎样,她就是那样。

    药奴兴许了解雪若的想法,幸灾乐祸道“我很高兴见你改变心意,如有需要,我可以借你我的身体,可要善加利用。”

    雪若狠白他一眼“你知道我是未成年吗?”

    药奴得意哈哈一笑,春风得意像是故意让所有人都听见。

    雪若干脆在脸上绷了块布条遮住嘴,免得大家以为她恬不知耻用语言挑.逗他。

    又行数日终于来到了朱雀凤族的西南地界,这是去灵龙帝都的最短捷径。

    想来他们一直在别人家地盘穿梭,难怪独孤斩月一心要烧毁那些金银,恐怕是要提防肥水流到外人田,殊不知他心思此等缜密,外人一般看不穿。

    不走不知道,亲身来了才发觉世界之大,景色之美,不是雪若一个井底之蛙所能想象到的。

    不走也不知道,独孤斩月竟然把她发配的如此远,难怪她的思念总是无法潜进他的梦里

    朱雀凤族果是大族,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且说这边界小镇,都多在气候温润之地,

    常年繁花似锦,绿树成荫,流云浅波,青山秀野,何等人间仙境。

    几人只是路过朱雀凤族的一座小镇,而这麻雀之地也着实叫人惊艳一把,这镇子依山傍水,风景如绣,正所谓姹紫嫣红倚璧树,叠翠流金扫香风。

    景美也便人杰地灵,这里的居民生性淳朴,热情好客。

    但是所遇之人皆相貌奇佳,仪表堂堂,害雪若以为此地水土盛产美女帅哥。

    后听村人简介,朱雀凤族的一代女皇性子极其枭悍,崇尚以粗武为才,简而言之就是她规定的治国霸王条款,武功高强者,可用,心智多谋者,可用,貌容淳朴者,可用。

    唯独姿容姣姣者,不可用。

    因此相貌平凡的能人奇才均均汇聚到权利的中心地带,而长相出众者,管你三七二十一全全驱赶至三线城镇混迹。

    想来世间还有人不喜爱美人俊男?这女皇可算是堪称女汉子中的战斗机。

    这里的姑娘多半天生皮肤细白嫩滑,乌发桃面,腰肢纤细。瘦瘦条条玲珑剔透,袅袅婷婷酥筋仙骨。

    平时形形色色的人马都要从此镇路过,可见惯风.浪的姑娘们依然被四人一马所吸引,轰然跟在后面尾随,丝毫不若她们俊颜那般娇怯,可谓民风大胆,雪若隐隐约约觉得像是进了女儿国,自己就象被人拣选的种.马。

    无论几人走到哪里,均能引起这些豪爽美人儿议论纷纷。

    三分之一是赞叹墨轩身材傲人。

    三分之一是讨论药奴脸上的胎记。

    还有三分之一就是花痴独孤斩月的潇洒非凡,雪若真想一把揪开独孤斩月脸上那张人皮假面,看看这些美人会不会因为看见庐山真面,全晕死过去。

    根本没有姑娘注意雪若这样的小伙,虽然她礼貌又善良,纯真又可爱,可是没有人注意她的存在,雪若有那麽一瞬猛然自卑自己的渺小,轻轻的来,正如她轻轻的走,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想这般轻云浅雾,如何烙在别人心上。

    他们三人舟车劳顿只求找家旅馆住下,雪若借口溜了出来,此镇市廛之处异常热闹,本想借这股闹劲扰乱心里的苦楚,结果越走越寂寞,熙熙攘攘的游人,哄哄喊喊的商家,只独把雪若一人形单影只。

    越往热闹处拥挤,越觉得自己只是个过客。

    雪若越往自己想要的人靠近,越觉得自己只是个路人甲。

    突然,人群之间仿若投颗炸弹,中心腾出一片空地,人们围作一环,伸长脖子往圈里张望。

    圈外的人抱持看热闹的心态,圈内的人浑然未觉,自行自乐。

    雪若闲来无事,只觉得有热闹看也不错,凭借细长的身材优势,顶着无数白眼,在密不通风的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站在最内圈。

    只见一位衣着华贵的青春美少女,怒目圆睁瞪着一个小男孩,而另一位美少女则静在一旁,不言也不语。

    看不见觉得满心好奇,看见了又觉得不够血腥提不起兴致。人似乎总是活在矛盾之中。

    那位身着彩云织丝的美女形容约是八九百岁模样,在九尾凤族中属于刚刚成人的岁数,已然是个秀色可餐的美人儿,头绾双星飞蝶髻,对插嵌石榴红宝石金步摇,身穿银丝湘绣寒梅弄雪玫粉短纱裙,脚踩牡丹嵌玉珠花蕊短腰紫锦鞋,眼含娇纵掌上珠,身透乖嚣世无双。

    另一女子恰恰相反,前一女子有多跋扈,她就有多娴静,看她年岁稍长几许,娇容如雪似霜,一袭蓝装恬淡弄水,静静矗立疑为玉人。

    这二人一动一静,一伶俐,一聪慧,纵使周围美人如花,多甚繁密,此二人也决绝惊艳一片胭脂俗粉,美高一筹。

    中间的小男孩就其间最幼,粗衣麻服身世贫瘠,脸庞背对着我,看不分明。

    “小鬼,如果不把东西交出来,今日就送你去见官!”粉衣女子不依不饶,大概是丢了什么东西。

    “我拿你什么了?”小男孩不紧不慢,丝毫不漏怯懦。

    “还不承认,我眼见你把我的荷包藏在怀里,还想抵赖!”粉衣女子性格急躁,管她对面是阿猫还是阿狗,一把揪住男孩的袖子,坚决不放手。

    “美女姐姐你稍安毋躁,捉贼捉赃的道理你应知晓,现在我吃些亏叫你往我怀里摸上一摸,如果摸到就把我送官查办,如果没有你可就要还我清白。”这男孩年龄不大,说起话来油腔滑调,世故非常,若果不是个窃人钱财的惯偷,倒似个调.戏良家少女的登徒子。

    周遭的围观群众眼见事态朝着截然不同的方向发展,明明理亏的小男孩如今反客为主,嘴巴占尽便宜,不由得兴致盎然。

    雪若索性环起双臂,调整一个舒服的站姿,打算高高兴兴看完这有趣的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