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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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虫儿突然不太瞌睡了,支起腰板禀告道:“主人受了伤,为何还要徒增劳累,快快歇息吧!”

    还是没有女人睡不着啊?

    傲狠不理她,眼眸直盯着月亮,道:“静海曾有只三头巨怪,叫索黎,经常袭击沿海地区,我们鬼族刚被九尾龙族与朱雀凤族合伙赶至此处,精疲力尽,不堪前行。 ()”

    “索黎那恶畜也时常滋扰我们,甚至吃了不少族民,搞得民怨沸腾。”

    “那时我年少轻狂,自恃有狂珠巨力护体,便发誓要亲自铲除索黎,我花三年时间摸清它的路线,又花三年时间弄清它的喜恶,再花三年时间四处伏击,引它入局。”

    “畜生便真是畜生,只懂得胜势冒进,败势鼠窜,最终被折杀得片甲不留,只剩下一副枯枯白骨,叫我建造了如此绝伦的索黎骨塔。”

    原以为象牙塔乃象牙质裁,原是索黎的尸骨造就,难怪虫儿第一次迈入,总觉得森凉得渗人心脾。

    傲狠今夜略有些怪,怕是被亲爹伤了心情不畅,虫儿不敢触他霉头,主动讨好道:“主人功法盖世,实乃我鬼族大幸,想我族民彪悍善战,团结一致,待有朝一日定能雄起!”

    傲狠并未回首,“我说这个事情,是要你知道,这世间只要是我认定的人,或事,不管哪一天,哪一地,任凭狼奔豕突,都逃不了我的掌心。”

    “尤其是不听话的,擅自做主的,妄图逃命的,最终的下场也不过如此”

    他示意,叫她往下看。

    虫儿心惊,小心翼翼走近窗口一看,静海追逐着月色的粼粼波光中,横七竖八漂浮着几十具白花花的尸体,静静地等待鱼儿分食。

    侍女们死了。

    怎么都死了?

    袖子里的金簪突然刺人,扎得虫儿一阵接一阵的心寒。

    傲狠终于回眸,“我现在因为某人的麻痹大意,居然有了‘心爱的女人’,这些庸脂俗粉,自然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像毫无利用价值的废物,抑或是某种警醒世人的工具,用完且扔。

    虫儿不敢反驳,她知道他在用某种残忍的方式惩罚她的过失,可眼睛里忍不住得发酸,为了防止瞳孔间紧贴的黑膜滑脱,只能使劲得眨闪着眼睛。

    她一定不难过

    一定不难过

    傲狠道:“我早已知晓,你以前曾暗中受命于鬼帝,一身同时分侍二主,听从他的调遣,又监视我的行居。”

    “你今日虽护我,我本该杀你,可是雀无极那边少不了你,所以只好免你死罪。”

    “这海上漂浮的人替你而死,只因你还有利用价值,现在仅问你一句,一山不容二虎,一仆不事二主,你到底想帮谁?站在谁这边?”

    不想真叫她猜着,他们父子二人面和心不和,表里不一,怕是傲狠错以为,今日自己有意领着鬼帝梵音入镜,故意杀鸡给猴看。

    可怜连累了这些无辜的女子。

    索性自己谁也不帮,艰涩隐去内心的愤怒,虫儿坚定不移道:“鬼帝今日陷害我于危境,是他不义,单掌伤主人皮骨,是他不仁,属下即使再笨,也该知道选择忠诚于谁。”

    谜底揭晓,虫儿才大叫自己笨蛋。

    原这傲狠心胸善忖,叫她投诚雀无极是真,顺便还将自己真正拉入他的阵营,为他卖命,一石二鸟之计,阴损阴毒。

    此地真是不宜久留,迟早要被这些善于耍阴谋的人,祸害到精神崩溃为止。

    虫儿见他胸口缠裹着白布,逐层递染出斑斑驳驳的红腥,想起跟雀无极讨得几枚剧毒药丸,不由装作关心模样,主动道:“主人您的伤口渗血了,现下屋内的侍婢皆无,还请您准许,由属下来帮您重新敷药如何?”

    人真是不能做恶,竭力隐忍自己的慌措,虫儿主动靠近傲狠,傲狠并不反对,由着她褪下自己的外衫,露出精赤的上身。

    层层叠叠的纱布如茧蚕剥,露出三道深邃的血痕,已经新结血疤,但依然怵目惊心。

    虫儿从房内端来了止血药粉与新棉,毕恭毕敬要替傲狠上药,为不引起他的怀疑,虫儿趁他不备,偷捏下一块药渣,用水润在指尖,不易察觉。

    看他并未在意自己的举止,虫儿先用药酒将渗出的血珠拭尽,慎之又慎,放指尖欲点干上面的残酒,肆机下毒。

    傲狠突然一把捉住她的手腕。

    惊得虫儿“啊”的轻叫,傲狠问:“话说,你的手够干净吗?”

    完啦,他发现了!

    大手反推,将虫儿的手指直接塞入她圆张的樱口,左右搅动出纷涌的口液,将涂毒的指尖洗弄得干净。

    怎么会这样,虫儿唔唔说不出话,心里煞是气恼,又恐他察觉出自己图谋不轨,简直羞愤交杂。

    傲狠似故意调.弄她,又道:“话说,你的嘴里够干净吗?”

    直把虫儿的手指,又含舔在自己口里。

    他的舌尖反不如他的性格,极端得灵巧自如,湿润的舌苔仿佛千万只粗硬的小手,上上下下一齐竭力刷净虫儿的细指,直吮.吸得人浑身酥痛。

    他边舔边看来,那眼神也长了手似得,剥净了虫儿的所有衣裳。

    今夜只有他俩

    他想找死吗?

    虫儿慌张一把推在他的胸口,将他远远推开,结结巴巴道:“主人您赶快休息吧,夜深了。”踉踉跄跄地要跑。

    傲狠道:“我的伤口又流血了,你找死吗?”

    低头一看,虫儿粗鲁一推,把新结的疤痕再次弄烂。

    隔绝着假面,虫儿涨红粉颊,连连谢罪,慌慌张张那棉布将他的胸口粗略包扎好,惊慌的小鹿一般,擅自找了另一个窗口,和衣而卧。

    傲狠深眸转亮,自顾上床睡觉。

    一夜平安。

    连隔几日,他居然没有按照起居规律,反而逍闲自在地留在象牙塔,看看书,练练功,无拘无束地养伤偷闲。

    虫儿与他困在一起,跟小夫妻似的,用膳睡觉发呆,表面规矩得很,实则心里焦急如焚,也不敢擅自用毒,只用最优效的伤药厚厚涂抹在他胸口,叫他赶紧痊愈,赶紧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