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小说 > 明末之虎 > 第一百七十三章 后金之乱(三)

第一百七十三章 后金之乱(三)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汉末之乱新帝谋婚:重生第一女将梦幻两晋3岁小萌宝:神医娘亲,又跑啦!

一秒记住【思路客小说 www.siluke8.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开原城。。更多最新章节访问:wЩЩ..com 。

    ‘蒙’古傲汗部琐若木杜棱府中。

    “啪啪啪。。。。。。”

    男人低声嘶吼,‘女’人轻声娇‘吟’,男‘女’‘交’合那不可描述的声音,在府外黝黑的夜‘色’中,断续可闻。

    不多时,以上各种声音越来越密集,随着从头顶到尾椎的一阵电击般的快.感袭来,男人大吼一声,倾泻如注,随即他软软地趴在‘女’人丰腴柔软的肚腹上,连声喘息着,却再难动弹。

    他身下的‘女’人,用手指轻柔地抚柔男人的背部,嘴中喃喃地说着‘私’密的情话,却没有注意到,昏暗烛光中,那趴在她肚皮上的男人,面沉如铁。

    在享受完那片刻的欢愉之后,傲汗部的琐若木杜棱,在妻子莽古济的肚皮上,不合时宜地又想起了那个连日来不停做过的恶梦。

    他又一次想起,当梦中的刽子手高举那口漆黑冰冷的鬼头刀,向自已脖子上猛砍过来之际,自已大吼一声,从‘床’上弹地起身,全身冷汗淋漓的狼狈情景。

    琐若木长叹一声,从妻子身上滚落下来。

    “爱根(丈夫),你怎么了?”旁边的妻子莽古济,感觉他今天不太对劲,连忙支起身来,抚慰其背,柔声相问。

    琐若木却避开莽古济关切的目光,犹自喘气的他,一脸‘阴’郁地望着漆黑的窗外。

    其实琐若木难得与妻子莽古济同房,他最近新纳的小妾托古甚得他欢心,基本每夜都在她那边就寝。

    恶梦的源头,便是他那名娇羞的小妾托古,在前些日子,以一种沉重的语气,诉说一件让他心惊‘肉’跳的事情。

    托古告诉他,朝廷已派秘密使者找过她,让她来告诉琐若木,现有已有内线将他妻子参与莽古尔泰谋反案一事向朝廷秘密告发,要他认清形势,尽早将反逆余党之一的妻子莽古济押送朝廷。这样一来,他琐若木可与谋逆余党彻底划清界线,朝廷也会继续让他统管傲汗部,继续据占开原城。

    托古告诉他,之所以皇太极会放过他,这都是心地仁慈宽厚的天聪汗,为了金国与‘蒙’古的长久亲善,才对他网开一面。汗王希望琐若木‘迷’途知返,不要错失良机,不然,朝廷定会将他与莽古济一同下狱,严加惩处。

    当日,琐若木听完小妾的诉说后,顿觉有如五雷轰顶。

    自莽古尔泰死掉到现在的这段两年时间,他心下虽总觉得不踏实,但一直心存侥幸,以为随着妻弟莽古尔泰这个主谋的死亡,他们这些余党,皇太极便会放过不究,现在看来,纯粹是自已一厢情愿罢了。

    现在看来,那个高坐在龙椅之上的大胖子,还是定要把谋逆余党一并铲除才罢休啊。

    之所以留着他们这些反逆余党多活两年,只不过是皇太极顾虑自已刚刚掰倒了其他两名执事贝勒,根基尚不稳固罢了。现在他已沉重打击了代善,又毒杀了正蓝旗主德格类,整个后金再无人能与其相抗,再来收拾他们这样的反逆作余党,却是正当其时。

    从当日到现在,约近一周的时间里,琐若木有如失了魂魄一般,浑浑噩噩的地度日,那种死亡随时可至的恐怖,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也就是从那天起,这样的恶梦便如影随形,夜夜纠缠,让他的‘精’神时刻处于高度紧张与惶恐的状态。

    这都是那个该死的‘女’人莽古济带来的!

    如果不是这个表面温柔,内心却深藏野心的‘女’人,执意拉着自已上了莽古尔泰的贼船,自已怎么会‘弄’到现在****夜夜惊惶恐惧到近乎崩溃的地步!

    是时候和这能把人折磨死的恶梦告别了。

    傲汗部的济农琐若木,还有太多的美‘女’、美酒、财宝还没来得及享受,若为了那个已然破灭的谋反‘阴’谋,却赔上了自已‘性’命的话,实在蠢不可及。

    到了晚上,心下主意已定的他,难得地来到了冷落多时的妻子莽古济房中,难得地与她进行一次肌肤之亲。

    琐若木被妻子的关切声惊回思绪,他努力向妻子挤出一个和蔼的笑容,摇摇头表示没什么。

    随后,他休息了一阵,又从‘床’上坐起,分开妻子的‘腿’,不顾妻子不解的目光,又一次和她颠鸾倒风。

    只是,在妻子的娇‘吟’声中,琐若木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越来越黑沉如铁。

    莽古济啊,这是为夫最后一次尽夫妻之本份了,这也是为夫送你入京城大狱前,最后一次向你表达关爱的方式,当然,还要表达为夫深深的愧疚。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

    莽古济,我这般绝情,亦是迫不得已,希望你将来的鬼魂,永远不要憎恨为夫。

    第二天,首先起身的琐若木,深深地‘吻’了一下犹在酣睡在妻子,又凝视了她许久,便穿衣下‘床’,再未回头。

    一个时辰后,全身用重镣紧锁,五‘花’大绑的莽古济,嘴巴被一团破布牢牢堵上,几个‘蒙’古军卒斥骂着,推搡着将她塞入一辆脏兮兮的囚车。

    当她看着一脸冰冷的丈夫琐若木,一脸‘阴’沉地低头从自已囚车前走过时,莽古济发疯般地撞着囚笼,满腹的愤懑无法说出的她,只能用不停流下的泪水和嘴中含‘混’的呜呜声,来表达对这个卑劣男人的极度痛恨与无限悲哀。

    这支押送莽古济的车队,由她的丈夫琐若木亲自领队。

    车队无声行进,深秋的天气中,北风呼啸着卷起漫天风沙,那尖利呜咽的声音,有如一个幽怨发狂的‘女’人,在不停地嘶吼哀泣。

    琐若木的车队到达沈阳,受到了皇太极的热烈欢迎。脸上带着亲切笑容的天聪汗皇太极,盛赞琐若木为了国家而大义灭亲的壮举,随后当众宣布,免去他因为受了‘蒙’弊而参与谋逆余党的罪行,并告诉他可以继续统管傲汗部博尔吉特氏部众,继续据有开原城。

    琐若木的欢喜无以复加,大声用并不熟悉的‘女’真话向皇太极表达了尽心效忠的意愿。

    于是,在囚车中的妻子莽古济,那悲哀而仇恨的目光注视下,琐若木与皇太极,这两个达到了自已目的无耻男人,互相行了草原上最隆重的抱见礼,向人们展示了他们的真挚友谊与豪迈情怀。

    很快,莽古尔泰的亲信家奴冷僧机正式出面,向刑部告发了莽古济参与谋逆的大罪,皇太极立即下令,着刑部主事济尔哈朗审判此案。

    办案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刑部办案人员在莽古尔泰府中的密室里,搜出了十六面印了“大金国皇帝之印”的木牌,又通过对莽古济的严刑拷打,让她供出了包括德格类在内,参与谋反的莽古尔泰的子‘女’和相关府内人员,以及下面的将士与家属。至此,莽古尔泰谋反之案最终审定。

    接下来,刑部尚书济尔哈朗将此案的最终处置决议‘交’给皇太极。决议内容如下:

    1、莽古济凌迟处决,她的两个儿子一并斩杀。

    2、莽古尔泰三个掌握军权的儿子,迈达礼、额必伦、费扬古泰处死。

    3、莽古尔泰其余五名子‘女’黜为庶人,给其他王爷为奴使唤。

    4、莽古尔泰亲信爱将屯布禄、爱巴礼两人及其所有亲支兄弟、子侄全部凌迟处死。

    5、莽古尔泰全府人员都被收拘关押,各福晋、侧室、小妾均被分至他旗为奴,‘侍’卫与家仆等均成为其他旗主的包衣阿哈。

    6、参与谋反案的正蓝旗将士全部处死。

    7、因德格类已死,且有告发之功,暂且饶恕其子嗣,但剥夺德克西克的暂代旗主一职,整个正蓝旗编制取消,属下剩余牛录并入正黄镶黄二旗。

    皇太极一一照准。整个后金国内,开始大肆搜捕并法办与此案有关的人员。

    一连多日,盛京刑场内,惨叫声不断,哀嚎声连连,如同地狱屠宰场般的情景,让闻者心惊‘肉’跳,观者魂胆俱裂。据说,莽古济下半身被剐得只剩下骨架之时,她那被割掉舌头的嘴里,犹在含‘混’不清地痛骂皇太极和出卖自已的第二任丈夫琐若木,围观者无不‘色’变惨然。

    整个抓捕计划完成得相当顺利,只是出了两点小差错,一是正蓝旗左梅勒额真屯布禄离奇失踪,不知何故没有抓到。二是,镶红旗固山额真岳讬受命围剿据复州庄河城死守,拒不投降的额弼纶时,虽击溃了驻守的正蓝旗军队,占领了庄河城,但是却让那额弼纶与几名亲随卫士跑掉了,不知所踪。

    皇太极收到报告,立刻严令下属各州县搜拿此漏网的二人。不过,满怀大获全胜之喜悦的他,心下不甚以为意。因为他知道,失去了部下与旗众支持的屯布禄和额弼纶,根本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据说,另一名正蓝旗大将爱巴礼在被凌迟处死时,竟喃喃地说了一句:“悔不当初啊,早知今天这般下场,某当日就去投金家庄堡的对手李啸了。”

    这场血雨腥风的惊天大案后,那出卖主子的家奴冷僧机,因举报有功,皇太极将屯布禄、爱巴礼两家全部家产作为奖励赐给了他。并给予他三等甲喇额真的世职,世袭罔替。随后又给予他免去各种贡赋的特权。

    整个莽古尔泰谋反大案,至此,终于全部结束。

    范文程,宁完我、高鸿中、鲍承先等汉人文臣,合写了一道‘肉’麻吹捧皇太极目光如炬,睿智果决,及时剿灭铲除莽古尔泰谋逆余党的长篇文章,文中盛赞皇太极此举,可与当年唐太宗李世民一举杀掉‘欲’要谋反的太子李建成,最终创立贞观盛世之事相媲美。

    皇太极长子豪格,对这些毫无气节的汉‘奸’文人相当厌恶。他看得出,似乎无论父汗做什么,汉‘奸’文人们都能找到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大加赞讼。豪格觉得,这些出卖文笔的汉‘奸’文人,与丽‘春’院中那些出卖‘肉’体的**也没什么两样,可能还要更下作些。

    当然,对汉‘奸’文人的不满,只不过是豪格心中一闪即过的想法。真正沉甸甸压在他心头,让他感觉压力无比沉重的是,自已府中那位只有19岁的妻子卓那希。

    这位莽古济的小‘女’儿,这位与整个莽古尔泰谋反案几乎毫无关联的可怜‘女’子,因为有了自已上次的决然表态,父汗已经好几次隐晦地暗示他要早作决断。

    自已真的要杀掉这个可怜的‘女’子么?

    只是,在父汗的威压下,自已还有其他选择么?

    他轻轻迈入妻子卓那希房间,望着正在对着铜镜地梳妆打扮的卓那希,豪格心中隐隐作痛。

    卓那希,这位‘性’格温顺如同一只小羊羔般的‘女’孩子,在听到自已母亲被凌迟处死的消息后,不敢对任何人显‘露’悲伤,而只敢在夜里偷偷‘蒙’头哭泣。只是这样可怜无助的一名‘女’子,终于还是难逃父汗的死亡安排。

    所谓的男子汉大丈夫,所谓的白山黑水的‘女’真勇士,真的要通过处决这些无依无靠的可怜‘女’子,来展示所谓忠心与决断吗?

    豪格知道,父汗皇太极对娶了莽古济大‘女’儿阿木沙礼的代善长子,镶红旗固山额真岳讬,也同样作过类似暗示,只不过,岳讬装糊涂,一直没给皇太极一个明确的答复。

    自已的这个堂兄,倒是个颇有担当之人。

    只是,自已能这么做吗?

    前段时间已在父汗面前表过态的自已,还能象岳讬一样装糊涂吗?

    当然不能。

    豪格深知,如果自已这么做,极有可能就此彻底失去皇太极的信任。那么,虽然自已身为长子,但如果父汗对自已不再信任,自已这个所谓的汗位继承人,难免会被自已的其他兄弟所取代。

    不!

    这样的结果,我绝不可接受!

    男人可以失去一切,但决不能失去权利和地位!

    想那汉高祖刘邦,为成大业,连对手烹杀自已的老父都不以为意,还厚着脸要分一杯羹汤吃,自已不过杀了一名妻子而已,又算得了什么呢?

    想到这里,豪格下定了决心。

    他咬了咬牙,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走到了卓那希背后,双后轻轻按在她楚楚香肩之上。

    卓那希却象触电一般,浑身一颤。

    “卓那希,我们去郊外走走吧。”豪格的语气温和平静,却有不可违抗的压力。

    卓那希轻轻点点头,顺从地站起,便跟着豪格向房外走出。

    豪格带着卓那希出府,后面20名带刀‘侍’卫紧紧跟随。

    没有人注意到,默默跟在豪格身后的卓那希,她那清丽白晳的脸上,缓缓流下了两行晶莹的眼泪。

    在一处空旷的野地,豪格停下了行进的脚步,20名‘侍’卫一字散开。

    呼啸的北风,在灰‘蒙’空旷的野地上空,嘶吼鸣叫,凛冽不息,有如一首哀伤凄楚的长歌。

    脸沉如铁的豪格,眺望远方良久,方转过头来,怔怔地望向卓那希。

    卓那希脸上的眼泪早已被风吹干,她迎着豪格的目光,漠然与他对视。

    “卓那希,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吗?”豪格语气冰冷,声音发哽。

    卓那希轻轻点了点头。

    见到她这般淡定从容的模样,豪格却感觉自已的心灵,仿佛被尖刀猛地刺了一下,痛疼难忍。

    他颤声道:“卓那希,你不要怪我,要怪只能怪你是反贼莽古济的‘女’儿!”

    卓那希的眼睛望向极遥远的地方,她面无表情,对豪格的话,有如充耳不闻。

    随后,她缓缓地跪下,向着盛京城刑场的方向,也就是莽古济被凌迟处死的地方,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额娘,等等我,‘女’儿这就来和你做伴了。”卓那希面带淡淡的微笑,语音很轻,却还是被豪格听清。

    豪格使劲地忍住眼泪,不让泪水夺眶而出。他惨笑一声说道:“卓那希,你的爱根,亲手送你上路。别怕,不会很疼,我的刀很快。”

    “刷!”

    寒光凛冽的顺刀,从镶金刀鞘中一把‘抽’出,轻轻地停在卓那希那美丽白晳的脖颈上方。

    卓那希对这一切似乎视若不见,跪在地上的她,平静地眺望了远方一阵,最后,缓缓闭上了眼睛,两行晶莹的眼泪,无声流出。

    “呀!”

    脸上肌‘肉’‘抽’搐的豪格,一声暴喝,闪着寒光的顺刀高高扬起,朝着卓那希脖颈处凶狠地劈下。

    “当!”

    一道寒芒闪过,一声金属相击的响亮脆响,豪格迅猛砍下的顺刀,竟被生生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