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没性趣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弃宇宙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

一秒记住【思路客小说 www.siluke8.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傍晚,阮舒早了半个小时下班----她可不敢再忘记,今天是去看诊的日子。

    抵达心理咨询室时,前台正趴在桌上百无聊赖,瞅见阮舒的身影,立马打起精神:“阮小姐,马医生在诊疗室。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周末愉快!”

    “嗯,周末愉----”未及她回完“快”字,前台已一溜烟地消失在电梯里。阮舒略微无奈地淡笑,轻车熟路地朝里走,敲了敲诊疗室的门。

    里头没有给予回应。

    “我进来了。”阮舒打了声招呼,兀自拧动门把推门而入。

    房间明亮宽敞,墙壁刷成容易让人冷静的淡蓝色,室内的装饰简单而略显温馨。

    马以一喜白色工作服坐在桌前,手里握着笔,低头记录着什么。

    环视一圈并无异样,阮舒“切”一声揶揄:“我以为你在换衣服所以没空理我,还期待着进来后能邂逅一副男性裸体。”

    “不好意思,令你失望了。”马以抬头,高挺的鼻子上戴一副黑框眼镜,语气不冷不热,面容毫无表情。

    亏得她特意费了心思开玩笑,结果对他的冰山脸毫无缓和效果。阮舒讪讪,来到他面前坐下:“今天你没催,我自己来的。”

    “所以我该夸奖你吗?”马以依旧油盐不进。

    阮舒耸肩:“亲爱的马医生,别再浪费你宝贵的时间对我兴师问罪好吗?”

    马以从抽屉里掏出一只小钟摆到阮舒面前,纠正她:“我这里是计时收费。浪费的不是我的时间,而是你的金钱。”

    “okok”阮舒作投降状,“我怎么都说不过你。”

    马以十指交扣平放在桌面,沉静地审视她片刻,这才开始他一惯的开场白:“距离上一次见面,期间是否发生了什么印象深刻的事情,你需要与我分享的?”

    阮舒学着他的样子,端正地摆好坐姿,然后平静地回答:“有个男人把舌头搅进我嘴里。”

    “认识的?不认识的?”马以的语气并未因为她言语的内容有半丝波动。

    “认识的。”

    “熟人?几面之缘的陌生人?”

    阮舒略一忖,没能成功归类,便道:“十年没联系,最近刚重逢的。勉强算熟人。”

    马休琢磨着“勉强”二字,进入正题问:“他对你做到什么程度?”

    “摸我了。”

    “摸哪了?”

    “脖子。腰。胸。”

    “你任由他摸了?”

    “后来阻止了。”

    “后来是多久之后?”

    “没算。记不清了。”

    “他想和你做?”

    “他想强我。”

    “为什么是‘强’?”马以揪住字眼。

    阮舒的眸光划过瞬间的凉薄:“非我意愿。”

    马以安静注视她一秒,继续下一个问题:“你当时什么感觉?”

    “没有感觉。”这个问题,阮舒回答得异常快。

    马以又揪住,重新问了一遍:“你被又吻又摸的时候,什么感觉?”

    “是把舌头搅进我的嘴里,不是吻。”阮舒有点偏执地纠正。

    马以顺着她的措辞,再次重复:“你被搅着舌头并且被摸的时候,什么感觉?”

    这回阮舒停顿了两三秒,像在努力回忆,然后吐出两个字:“难受。”

    马以的目光几不可察地亮了一分,确认着问:“是难受,不是恶心?”

    阮舒面露犹豫,终是点头。

    “你和他很熟?”

    “并没有。”

    “你们过去发生过类似的接触?”

    阮舒抿唇不语,默认。

    “你和他以前是什么关系?”

    “我竹马的表哥。”

    “你喜欢过他?”

    “并没有。”

    “他喜欢过你?”

    “不认为。”

    “他现在喜欢你?”马以穷追不舍。

    “不知道。”阮舒淡然以对。

    “你猜测他为什么把舌头搅进你的嘴里?”

    “猜不到。”紧接着她补一句,“他表达出想包养我的意愿。”

    马以挑眉。

    阮舒淡静。

    “事后回忆过这件事?”

    “嗯。”

    “几次?”

    “一次。”

    “最后一个问题。”马以扶了扶镜框,“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尝试和他做做看吗?”

    阮舒深深蹙眉:“不会。”

    “为什么?”

    阮舒微扬下巴:“你刚刚说了是最后一个问题。”

    马以不疾不徐:“临时附加一道题。”

    “我可以选择不回答吗?”

    “可以。”马以拿起笔,正准备写点什么。

    阮舒却还是回答了:“对他没性趣。”

    马以应声抬眸,隐隐像是翻了个白眼。

    阮舒的唇角浮出笑容----她不正是因为对任何人都没性趣,才来这里花一小时两千块与他聊天的么。

    医患关系暂告段落,阮舒不再学他端坐,往后靠上椅背,放松地长长舒一口气。

    马以飞快地在她的病历卡上做记录,顷刻之后合上文件夹,放下笔,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要下班的样子。

    阮舒愣了一下:“你今天没有什么结论或者建议要给我吗?”

    马以的眼风朝不远处的躺椅扫过去,复而看回阮舒,旧话重提:“你什么时候愿意接受我的催眠治疗?”

    阮舒轻闪目光,默了一默,展开笑容:“我已经对你足够坦诚。世界上再没有人比你知道得更清楚我的事情。”

    马以毫不客气地戳穿:“可是你并不完全信任我。”

    阮舒没吭气。

    马以冰冷着脸讥嘲:“一个不信任医生的病人,永远都治不好。”

    两人第n次不怎么欢而散。

    ***

    第二天是周末,阮舒照例六点钟起床,戴了半边的耳麦,听着新闻晨跑。

    凌晨下了场小雨,经洗刷的空气新鲜清爽许多,城市随着太阳的升起一块儿苏醒。

    往回跑的路上,一通电话打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