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乖一点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弃宇宙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

一秒记住【思路客小说 www.siluke8.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先下楼一起吃晚饭。”傅令元强调地重复,声线平稳,背光之下,眼睛很黑。

    站定两秒,阮舒从他的掌心抽回手,兀自迈步走。

    没走两步傅令元就跟上来,重新握住她的手。

    从三楼到一楼,阮舒一路挣,傅令元一路缠。一路的保镖和佣人,看他们像两个暗暗斗气较劲的孩子,全都垂着头装聋作哑。

    后来他力气大,缠得紧,阮舒的手臂也酸了,干脆不挣了。待来到餐桌前,她觑一眼交握的手,用眼神询问他:“现在可以放了吧?”

    傅令元的手指轻轻摩挲她手上的创可贴。

    贴的就是她前两天故意削水果划伤手的口子。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流了两滴的血。他倒是每天都摸一摸,仿佛被他摸着就能好得更快似的。阮舒瞅着他的一脸仔细,面无表情。

    待他摸够了,便摁住她的肩让她落座,他也坐到一旁他自己的座位上。

    他的手松开的瞬间,她的手一空。攥了攥手心,尚能握住残留的他掌心的熨烫。阮舒微垂眼帘,唇边泛出一抹轻嘲----中间折腾个什么劲?最终还不是要放?

    “老大,阮姐。”

    栗青和另外一人并肩从门堂外进来。

    后者一身利爽的西装,马尾扎得高高的,恭恭敬敬地问候道:“傅先生。阮总。”

    不是九思是谁?

    阮舒心里多少是有些波动的。当时她匆匆地就被直升机送回来海城,尔后被软禁在这里,自己的事儿够烦的,倒是一直没有问及九思的情况。打量着眼前她的脸色便问:“你的伤怎样了?这么快就能出来活动了?”

    差点插到心脏的伤,这才一个多礼拜,没问题?

    “谢谢阮总关心,我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平时动作还不能展得太开。”九思回道。

    身边人的长臂一伸,手里递出一个大红包:“辛苦了,这是我和你们阮姐的一点心意。”

    十分厚实的样子。用的是大只的红包,撑得饱饱的。

    不是说要她给,现在自己封上了?阮舒不禁扫傅令元一记眼风。

    傅令元似早知道她回看他,湛黑的眸子好整以暇地等在那儿,含着笑意,她撞个正着。

    对视不过一秒,阮舒无波无澜地别开脸。

    九思正在推辞了,推辞的理由还是差不多之前的那番话:“傅先生,阮总,真的不必特意如此。保护阮总的安全本就是我的职责所在。受伤也只能说明我自己的本领不够。何况傅先生你每个月支付给我们的保镖费用已经很高了。我不该再收。”

    傅令元没有说话。

    栗青活络地从傅令元的手中接过红包。笑言:“九思,你瞧你,让老大的手一直停在半空算怎么回事儿?让你拿着你就拿着。”

    他将红包塞进九思的手心:“受伤之后跨火盆贴红包,这都是规矩,去晦气,讨吉利,难道你想下回还出岔子呢?你可是跟在阮姐身边的贴身保镖,你这不收,不是让老大不安心?若这样,我建议老大还是把你换掉。”

    这话意思其实就是拐着弯在告诉九思,这红包是给阮舒讨吉利的。都到这份上了,九思自然听明白了,也无法再推辞,连忙就收下了:“谢谢傅先生,谢谢阮总。”

    栗青见状笑呵呵的:“对嘛,这样才对。你是和我们呆的时候还不够久,不了解,咱们老大可是难得这么大方,我们看着都眼红,你还傻不拉叽地往外推。”

    说完,他好似才反应过来自己“大不敬”地在调侃自家老大,立刻嘿嘿嘿笑着打自己的嘴,为自己辩解道:“没有没有,老大你当然是很大方的,只是比起阮姐,稍微还差那么一丁点。”

    这马屁是故意拍到阮舒身上,分明就是瞅准了所有夸赞阮舒的话,傅令元是不会多加计较的。

    事实上,傅令元也确实只是挑了挑眉稍,未进一步苛责栗青什么。

    然而阮舒一个字都没给回应,坐在椅子里,神色依旧是那副清清冷冷。

    盯着她的八风不动,傅令元的笑意也敛了。

    气氛没有调动起来,栗青有点讪讪。

    赵十三在这时从厨房里出来,栗青的表情当即重新丰富起来,走上前从佣人手里接过盘子帮忙端上桌,又戏谑起来:“哟呵,我们的赵大厨宝刀未老,雄风不减啊,这一道道的菜,啧啧,跟满汉全席似的,色香味俱全呐。”

    “去你大爷的雄风!”赵十三放下一大锅的酸菜鱼踹了栗青一脚。

    栗青蹦哒着跳开:“怎么?难道你要我说你雄风不如当年?”

    赵十三一句粗口卡在喉咙,眼角瞄了瞄傅令元和阮舒,脱掉身上的围裙丢向栗青:“你在老大和阮姐面前也敢不老实。”

    栗青躲闪开,围裙直接砸向九思。

    赵十三的表情顿时一个紧,不过九思轻轻松松就抬臂接过了,什么都没说,只把围裙交给一旁的佣人。

    傅令元忽而语声懒懒地发话:“差不多可以开饭了。”

    “好的老大,我去把其他几个兄弟叫进来!”栗青应承着就出了客厅,不消一分钟就又带了五六个人进来,齐刷刷笑盈盈地问候:“老大!阮姐!”

    中气十足的,回音都在客厅里荡了好几秒。

    阮舒对他们的熟悉程度并不若经常接触的栗青和赵十三,但也不眼生。貌似是别墅里护卫和保镖的小队长之类的。

    “嗯。都坐吧。”傅令元恣意地往后靠着椅背,其中一只手臂横放在阮舒地椅背上,姿势看起来就像搂着她。

    闻言,栗青、赵十三、九思、二筒率先落座,其余几人也不客气,和栗青及赵十三都很熟的样子,也陆续坐下来。一群人俨然并非头一回和傅令元同桌吃饭,并不拘谨,但规矩还是在的。都等傅令元动了筷子之后,才也动筷子。

    餐桌上顿时便热闹起来,像一大家子的人凑在一块儿似的。

    阮舒这才算是稍微明白过来情况了----这一顿饭不是她和傅令元单独吃。或者准确来讲,其实是傅令元和他的这几位忠心耿耿的手下人的聚餐。

    “十三的手艺,你之前不是说挺想尝试的?那就多吃点。”

    耳畔是傅令元的温温提醒,帮她把盘子又往她跟前挪了些。

    阮舒微垂视线。

    虽然同桌,但她的饭菜和其他人的是隔开的。有一半的菜品和大家的一样,专门另外将适合她吃的每样都装了份小的留给她,另外一半的菜品则是她以往的那些餐食和药补。

    阮舒沉默地抓起筷子。

    见状,傅令元的眉宇微微舒展开两分。

    一开始大家伙儿还多少有些顾忌阮舒的在场,所以聊天的音量和措辞都有所控制,几瓶酒喝下来,便彻底放开了。

    中途,栗青站起来给傅令元敬酒:“老大,虽然你坐上四海堂的位子已经好些天了,但忙忙碌碌应酬的都是外头的人,咱们兄弟几个都还没有正式给老大你道声恭喜。今天凑着这一桌,趁个遍,也算是我们私下里给老大你的小庆功宴,预祝老大位子越坐越稳。”

    其他人随着栗青纷纷站起,也都重复着栗青的话:“是啊是啊,老大位子越坐越稳,咱们兄弟几个也跟着老大越飞越高。”

    满脸通红的赵十三粗着嗓门嚷嚷补充道:“祝老大和阮姐白头偕老,永结同心,幸福美满,共度一生。”

    栗青闻言推了推赵十三的脑袋:“喝高了吧你。你这话是用在结婚喜宴上说的。今天又不是老大和阮姐办喜事!”

    其余几人哈哈哈地笑开来,其中有人倒是经提醒问起:“说起来老大和阮姐的结婚喜宴确实还没办过。不知道什么时候补一个啊?老大。知道你平时抠门,但也不能抠到连婚礼都不给阮姐吧。”

    再有人搭腔:“对啊对啊,是个搞个声势浩大的婚礼,让道上的人都瞧瞧咱们老大和阮姐才是金童玉女人中龙凤。前两天龙虎帮的大哥娶老婆,把各个帮的人都邀请了一通过去,大家憋笑都快憋出内伤。他们那大哥的新娘子,腰有水桶那么粗,脸上还都是麻子,铺得粉都盖不住。一个个为了礼貌,场面话上还得直夸新娘子天上有人间无的,晚到的人词儿都被用尽了。”

    “那是自然,有谁能比得过咱们老大和阮姐?”栗青笑,转回正题上来,手中的酒杯重新一晃,“总而言之,就是祝老大和阮姐越来越好!什么都越来越好!我们就跟着越来越好!”

    满桌子的人站起来,举着酒杯悉数敬向他们夫妻二人的方向。

    傅令元斜斜勾唇笑着,起身。抬起手臂接受大家的恭贺和祝福。

    阮舒依旧坐着不动,如同钉在了椅子上似的,神色淡淡的。

    傅令元也不勉强她什么,另外一只手端起单独给她一人准备的果汁,和他自己的酒杯一起回敬各位:“你们阮姐坐月子还没出来,你们就别折腾她,我代她一起喝了。”

    除去栗青他们四人,其余几人所知晓的也都是阮舒没了孩子心情抑郁,所以刚刚其实多少也有点故意起哄帮傅令元斡旋气氛的意思。见状几人相互兑了兑眼神,默契地打算就这么掠过去。

    阮舒忽而站起,从傅令元的手里夺回自己的果汁杯,对大家很浅地露了抹笑:“谢谢。”

    说罢喝光了半杯果汁。

    大家就当作她是喝酒似的捧场地叫好。

    傅令元勾唇,自然不能落她下风,整杯的酒一饮而尽。

    阮舒只那一下给了面子,之后坐回椅子里,又重新将自己和他们的热闹隔绝开。可其实并没有办法不去留意。

    几人开始聊起的都是前段时间融入青帮的些许琐事,纷纷唠嗑起曾经受过的排挤和委屈,随后感慨现在傅令元正式上位了,走到哪儿都是扬眉吐气。

    傅令元一如既往在椅子上姿态闲闲,眸子里氤氲着醺意,唇边噙笑地看着他们,偶尔被栗青或者赵十三抛了话头接个一两句,倒是一点儿都没有高高在上的架子。

    阮舒收回视线,起身打算去洗手间。

    明明好长一阵子都不管她的傅令元忽然就警觉地握住她的小臂:“去哪里?”

    “厕所。”阮舒用淡漠的背影回答。

    “好。”傅令元缓缓地松开手。

    阮舒继续迈步,没一会儿便注意到身后有九思跟上来。眼底不禁划过抹嘲讽。

    从洗手间出来,阮舒没有回去饭桌。从后门拐出去廊下。

    呼吸到外面冰凉空气的一瞬间,她觉得自己俨然是被关押已久的犯人,好不容易终于有了一次出来放风的机会。即便还在别墅范围内,她也觉得心满意足。

    是啊,竟然这样就让她心满意足了,人的要求和欲望还真是容易随着环境的伸缩而伸缩。那么再这么被软禁下去,她是不是也终有一天会因受不了压抑而妥协?

    嗅到空气里飘散出酒气的时候,背后悄无声息地便贴上来一副坚实宽厚的胸膛,紧接着他的手臂自后往前搂住她的腰。把她拢入他的怀中,属于他的强势气息淹没她,一瞬间令她与自由的空气隔绝。

    “穿得这么少,别在外面呆太久,小心着凉。别忘记你还在坐月子。”握住她的双手,轻轻地搓了搓,包裹住,他的口吻充满关怀。

    阮舒隐忍地阖了阖眼皮:“放心,我跑不了。满院子全部都是你的守卫,你是低看了你自己手下的本事,还是高看了我的能力?”

    空气宛若因为她的这句话而冷下来。

    傅令元默了默,道:“今晚开始三楼已经放行了,以后别墅这里你想去哪儿都可以。”

    阮舒轻轻一呵:“好大的恩惠。”

    傅令元只当作没有听出她的满满嘲讽,自顾自道:“既然出来了,陪你散散步。今天难得有时间。很久没有和傅太太一起吃饭,也很久没有和傅太太一起散步。”

    这并非在征询她的意见,所以言毕,他没等她的回应,便牵起她的手,跨下一级的台阶。

    阮舒没动,原样返还他方才的话怼他:“还在坐月子,在外面呆太久会着凉。”

    傅令元站在往下一级的台阶,与她的视线平直地对视,遽然猛地一拉她的腕。

    阮舒踉跄着脚步对他投怀送抱,傅令元及时地箍住她的腰,不致于她从阶梯上摔倒。

    他另外一只手扣在她的后脑勺,嘴唇贴在她的耳廓。嗓音沉得发冷:“别扫我的兴致。”

    阮舒的脸被迫压在他的肩头,鼻息间充斥他的酒气。

    傅令元箍紧她的腰,连同两只手臂一块儿桎梏住,强制性地带着她一起走。

    阮舒僵硬着身体,像玩偶一样任由他携着,逛了一整圈的别墅。

    加上搬去绿水豪庭之前,住了这么久,第一次把外面逛得如此彻底。也是第一次见到别墅后的那座屠宰场。

    黑漆漆地隐没在黑夜里,只有门口的灯亮着一盏。站有两名负责把守的人,有点阴森。

    当然,并没有进去,仅仅自前方经过。

    察觉她的目光,傅令元掰回了她的脸:“没什么好看的。”

    阮舒给他一张冷漠脸。

    最后两人停在了一处秋千吊椅。

    这方位她是有印象的,原本不长这样,空空荡荡的,就是棵孤零零的老树而已。如今不一样,不仅多了秋千吊椅,还弄起了葡萄架,周围不知什么时候更是种植上了各种花。大半夜的,灯光朦朦胧胧,她分辨不清都是什么花,但此时此刻瞧上去倒挺梦幻的。

    傅令元搂着她在吊椅上坐下。

    “你不是喜欢喝茶?我给你买了一套茶具。西湖龙井你目前暂时不适合喝,我另外给你挑了性温的,不过还是不能喝太多。傍晚吃完饭可以出来散步消食,嫌屋里闷了就来这里坐一坐。再不济,可以找几个人陪你打打小牌打打麻将。听说你这两天在抄经文?修身养性也行。再想看什么书,我都让人给你买来。”

    “还有,三楼的影音室你还没用过吧?我装了一套和少骢的私人飞机上差不多的一套设备,你可以试试。游轮上的床品,我向少骢打听过了,正在定制,得再等两天能够送来。你浅眠的毛病该治治。还需要什么,我不在的时候,可以和其他人说。”

    阮舒攥紧拳头,语音凉凉:“我什么都不需要。我只想离开这里。我想回去上班。”

    傅令元将她的头按到他的肩膀上靠着:“你乖一点,等坐完月子我就让你去上班。”

    阮舒幽幽盯着地面上投射出的两人看似亲密偎依在一起的影子:“什么叫‘乖一点’?”

    “别再想着离婚。我们像以前那样好好地过日子。”傅令元偏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像以前那样?”阮舒挺直腰板,坐正身体,目光笔直地看着他,“怎么能够像以前那样?自欺欺人?要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你教我啊,你教教我要怎么做?”

    她甩开他的手臂起身:“要我每天像那只刺猬一样被你关在笼子里,你给一点甜头就傻乎乎地认你当了主人?每天除了吃和睡就是转轮轴。你试试看它如今的警惕性,它可能连自己身上长着可以保护自己的刺都忘记了!”

    傅令元定定地坐在吊椅上。而阮舒身形单薄地站在他的面前:“是不是只要我帮你找到那两亿,你就能放过我?如果你真的那么想要,我答应你,我尽我的全力帮你尝试,我的条件只是简单地希望你和我离婚,放我自由。离婚和找两亿,并不冲突不是么?”

    “别想!”傅令元霍然起身,“离婚和找两亿确实并不冲突,所以我既要你。也要两亿。无论我找不找得到那笔钱,你都离不了婚。”

    “你知道有一句话叫‘贪心不足蛇吞象’么?”阮舒冷笑。

    “我只知道有一句话叫‘有志者事竟成’!”傅令元上前一步揽住她的腰拉她入怀,落势凶猛地吻住她。

    阮舒搡他打他捶他掐他咬他,悉数无果。

    傅令元双手捧住她的脸桎梏住她的脑袋,混着血腥味儿急风骤雨地交缠她的唇舌。

    少顷,她似终于妥协似的,放弃了反抗。他亦随之放缓,转为细腻的温柔。

    阮舒压下心虚,清醒着理智。一边回应他的亲吻,手指悄悄地伸进他的衣服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摸索他的手机的踪迹。

    却是空了手。

    阮舒蹙眉。

    傅令元在这个吻得正火热的时候突然放开她,视线垂落,摄在她尚停留在他口袋里的手上,复而重新抬眸,眼瞳黑得幽深,像装尽了此刻的夜色似的,直勾勾地盯住她。

    被抓个现形。阮舒脊背一僵,脑子里倒是才记起,下楼前他把手机丢床上了根本没有带下来了。

    愣了一愣,她一阵懊恼,果断地推开他,咬紧牙关扭头就朝别墅里跑,拼命地跑,连头都没时间回,也不晓得他究竟有没有跟上来。

    从外面到客厅里,栗青和赵十三几个不光喝酒,又玩起牌局来,气氛越喝越上去似的。

    阮舒呼地一阵风似的掠过,飞快地上楼,听到身后传来赵十三带着醉意的大嗓门喊道:“老、老大!你来坐庄啊!”

    心里骤然一磕,她加快速度往上冲。

    傅令元盯着她刚刚消失在楼梯的身影,脸沉得像能马上滴出水。

    栗青往楼上瞟去一眼,立刻抱住赵十三的脑袋捂住他的嘴,乐呵呵地道:“老大。我们继续玩我们的,你和阮姐随意!该休息就去休息吧!”

    傅令元未做回应,也没有叫保镖或者佣人拦住阮舒,兀自紧随其后跨上楼梯。

    阮舒顺利抵达三楼,气喘吁吁地捂住肚子,冲进主卧关上房门摁下门锁,迅速地跑到床边,一眼就看见他随意丢在床上的手机。

    抓起手机,摁亮屏幕。

    门上传来转门把的声音。

    竟然上来得这么快?!阮舒竭力压着气,手指灵巧地在屏幕输入他不久前刚告知她的密码。

    屏幕解锁。

    同一时刻,房门嘭地剧响。

    阮舒抖着点开键盘,飞快地拨通119。

    此时她才偏头看了一眼房门的方向。

    却见房门大开,傅令元冰冷着脸阔步朝她走来。

    阮舒攥紧手机往洗手间跑。

    电话在此时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