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异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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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在口袋中塞满一多尔的钞票，因为每一个夜晚都是绅士之夜。’——波波吧告示。
扎克和本杰明推开门，现在距离‘绅士之夜’还有些距离，所以除了在圆桌上竖着的钢管外，波波吧和普通的酒吧没有区别。
扎克已经看到了坐在角落的詹姆士，而本杰明直接走向酒吧后面，借用电话。因为不知道詹姆士要占用两人多长时间，所以需要先把昆因夫人的要求告知爱丽丝，好提前准备。
“现在来这里，是不是有些早了？”扎克轻笑着坐到詹姆士身边。
詹姆士憋了扎克一眼，丢过一本翻开杂志：“我没有心情和你开玩笑！”
扎克拿起杂志，翻开的一面上写着‘与幽冥世界的电话通讯！——记巴顿电信通讯阻塞事件的来龙去脉！’扎克看了一遍，神秘的忙音，内部员工离奇失踪，白日中的嚎叫，记忆丧失被塞入垃圾桶的员工……
文章的作者用丰富了想象力勾画出了一个能够用电话与冥界对话的人的故事，当然最后的结局，是这个人，在被无辜的同事发现后，被冥界的使者接走了……最末尾还跟了一句，‘根据真实事件改编’。
“哇哦。真是个引人入胜的故事。”扎克合上杂志，看向有些粗糙的封面：“？我应该订阅一份，打发时间是个不错的选择。”
詹姆士皱着眉，“这不是儿戏！你，还有本杰明应该更小心些！”
“哦！你在为我们担心吗？我很感动。”
“请认真点。”詹姆士冷淡的说：“才过去了几天而已，已经有人摸到了本杰明行动的迹象。”
詹姆士指的是那个在电信大楼的垃圾桶中醒来的人，还有本杰明在解决易形者时发出的嚎叫，这件事在隔天的巴顿日报娱乐版上也出现过。对此，本杰明的解释是，当时的易形者正在通话中，这是最简单的威慑方法，让那些不安分的异族意识到，巴顿是有归属的。
“好的，我会提醒他的，下次，让他安静点，然后不留活口就是了。”扎克不以为意的说。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詹姆士有些气愤！
“我当然知道。”扎克稍微认真的点点头，詹姆士真是难以取悦的家伙，“寇森怎么样了？还有那位大卫的朋友，菲兹呢？”
“依然在调查大卫的案件。”詹姆士有些不爽快的回答，因为显然，他有时间单独出来，代表寇森警探不想和这个‘不可靠’的搭档合作！“但是现在已经正式立案，是‘失踪案’。菲兹今天也恢复了工作，但是被要求对大卫的情况完全保密。”詹姆士无奈的摇摇头。
真正大卫的死亡案件在本杰明出手后，就完全失去了线索，和之前的妓、女失踪案一样进入了死路。但是这几天报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消息，显然，真实的案情已经以‘不造成恐慌’的考量，被科隆完全掩盖下去。寇森的秘密调查，或许要不了多久就会被放弃了。
对格兰德之家的一狼一鬼来说，这是最好的结果，“那么，为什么我们要来这里，你发现什么了吗？”
“是的。”詹姆士开始从身后掏文件：“我拿到了这段时间进出通过正常渠道进出巴顿的名单，和长期进出巴顿的名单比对后，发现许多第一次来到巴顿的‘人’。”
“然后我拿到了这几天离开巴顿市的名单。”詹姆士撇撇嘴：“大多数第一次来巴顿的人，都离开了。”
这说明，本杰明的做法起到了作用，是好消息。
“但是还是有些人留在了这里。”詹姆士递给扎克一份名单。
扎克接过：“给我一支笔。”
詹姆士递过一只笔，看着扎克接过，开始在名单上划起来。
“解决了，解决了，解决了……”
扎克随手在名单上画着，很快，大部分名字都被划去！显然，在这三天中，一狼一鬼并没有闲着！
异族的行动有很强的规律性，一如最初来到的巴顿市的易形者所进行的测试，掌握了规律，想找到这些家伙并不难，更何况还是些刚来巴顿的、以为这里是乐园的、警觉性超弱的家伙们！
詹姆士看着扎克划掉一个又一个名字，他的心情并不愉快！可以说非常差！
这并不是自己辛苦得出的资料被证实已经没有价值后的失望，而是……
我们其实已经知道，詹姆士是个正义感十足的家伙，而且他对警察这个职业有异于常人的执着！至少露易丝对他的好感，就是这么消失的。
所以当他看到扎克每划去一个名字，口中说的‘解决了’的时候，他可以轻易的想到这代表着什么。而作为巴顿警局凶杀组的警探，他却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这让他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家伙究竟有多么危险！
他们可以毫无声息的抹杀掉一个个曾经出现在巴顿市中的‘人’，那么去掉人两侧引号，相信对他们也不是什么难事！
詹姆士现在感受到的是强烈的危机感。
终于，名单上只剩下几个名字，扎克放下笔：“好了，现在，我们来这里是为了那一个名字？”
詹姆士面色阴沉的指向其中一个——麦迪森·库克。
“他三天前来到巴顿，然后在里做临时工，六点到凌晨两点。”
扎克看看手腕上的时间，已经过了六点，看向远处吧台内的几个正在聊天的调酒师：“是哪一个？”
詹姆士摇摇头，把扎克的头转向另一边，在波波吧的后方，本杰明正打完电话往这边走来，“那个。”
在本杰明宽厚的身体后，一个带着头套的男人抱着一筐洗干净的盘子和杯子，等本杰明走出过道，才继续往吧台后方走去。
名叫麦迪森的男人将一大筐杯盘放在地上，半蹲着身体，将筐中的器具摆入吧台后方的柜子中。几个调酒师小声的讨论着什么，从他们的有些戏谑表情中可以看出，他们讨论的对象正是在一旁工作的麦迪森。
麦迪森的动作很快，摆放好了器具，拎着空筐，转身准备回去。看样子是要在七点之前，将所有东西清理好，迎接‘绅士之夜’。
“麦迪森，嘿！麦迪森！我在叫你呢！麦！迪！森！”
麦迪森惊觉的转头，看向叫他的几个人。请原谅麦迪森，他获得这个名字连一个星期都没有，还不是很适应被这么叫。
“抱歉，我刚刚在走神。”麦迪森歉意的向这些明显是在欺负新人的家伙们解释，“叫我有什么事吗？”
“哈哈！麦迪森！你真搞笑！”一个家伙靠向吧台，抽出三只干净杯子，倒上满满的啤酒：“去给那边的桌子上的客人送酒，就说你请的！”
麦迪森愣了一下，回头看向在角落上坐着的三个人，其中一个高壮的家伙刚刚在后面打过电话：“但是我并不认识他们，我也没有要请他们。”
几个家伙相互看一眼，大笑起来：“麦迪森，我们巴顿市人都是十分友好的！你应该快些适应！我们经常请陌生人喝酒！现在，不要废话！快点去！”
酒杯被推到麦迪森面前，吧台上的托盘却被另外几个人收走，欺负的姿态已经十分明显了。
麦迪森犹豫的看看三杯几乎要漫出来的酒杯，如果洒出，清理的人依然是他，谁让他是临时工呢。麦迪森又看向角落的三位客人，三个呈现完全不同风格的男人似乎也注意到了这里，正‘好奇’的看着麦迪森。
麦迪森没什么表情，默默将啤酒放在手掌上，小心的端住，另一只手护住。他不觉得如果他分两次送过去，会让这些人满意。
“等等！”一个家伙抓住麦迪森的手臂，啤酒晃荡，溅出杯子，沾湿了麦迪森的袖子和前襟。
那个抓住他的家伙瞪着他，说：“你要先付钱啊！十二多尔加八多尔的小费！一共二十多尔！”
“小费？”麦迪森惊讶的盯着这个讨厌的家伙：“是我请的，我难道还要付小费吗？”
“你在开玩笑吗？当然需要！你以为啤酒会自己跑到杯子里去吗？！”他同样‘惊讶’的盯着麦迪森。周围的人捂着嘴唇，似乎在偷笑。
“我没有钱。”麦迪森回答。
“别和我胡扯！我昨天看到老板现金支付你工钱了！你连税都不用交！你这个异乡人，是在偷我们巴顿市民的钱！”他的脸变了：“不要墨迹！快点把钱给我！否则，你现在就可以滚出去找新工作了！”
啪！
麦迪森将啤酒推出，重重的搁上桌子！飞溅的酒液洒落在吧台上，溅了几个家伙一身！
“我不干了！”
麦迪森扯下胸前别着的波波徽章，头上的头套，甩在吧台上，转身往酒吧后面走去。片刻后，他重新出现，带着棕色的帽子，陈旧的大衣，和一只小小的手提包，推开了波波吧的门，消失了。留下几个目瞪口呆的调酒师，和从酒吧后方冲出来，愤怒的老板！
“我想，我们要和今天的‘绅士之夜’说再见了。”扎克站起身，看来是要离开了。他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酒吧老板听到。于是老板更愤怒了，‘可怜’调酒师们失去了半个月的工钱……
“你们去。”詹姆士在推开酒吧门后，对扎克和本杰明说：“还有几个名字，我要去调查。”
三人相互点头，往两个方向分开。
‘请在口袋中塞满一多尔的钞票，因为每一个夜晚都是绅士之夜。’——波波吧告示。
扎克和本杰明推开门，现在距离‘绅士之夜’还有些距离，所以除了在圆桌上竖着的钢管外，波波吧和普通的酒吧没有区别。
扎克已经看到了坐在角落的詹姆士，而本杰明直接走向酒吧后面，借用电话。因为不知道詹姆士要占用两人多长时间，所以需要先把昆因夫人的要求告知爱丽丝，好提前准备。
“现在来这里，是不是有些早了？”扎克轻笑着坐到詹姆士身边。
詹姆士憋了扎克一眼，丢过一本翻开杂志：“我没有心情和你开玩笑！”
扎克拿起杂志，翻开的一面上写着‘与幽冥世界的电话通讯！——记巴顿电信通讯阻塞事件的来龙去脉！’扎克看了一遍，神秘的忙音，内部员工离奇失踪，白日中的嚎叫，记忆丧失被塞入垃圾桶的员工……
文章的作者用丰富了想象力勾画出了一个能够用电话与冥界对话的人的故事，当然最后的结局，是这个人，在被无辜的同事发现后，被冥界的使者接走了……最末尾还跟了一句，‘根据真实事件改编’。
“哇哦。真是个引人入胜的故事。”扎克合上杂志，看向有些粗糙的封面：“？我应该订阅一份，打发时间是个不错的选择。”
詹姆士皱着眉，“这不是儿戏！你，还有本杰明应该更小心些！”
“哦！你在为我们担心吗？我很感动。”
“请认真点。”詹姆士冷淡的说：“才过去了几天而已，已经有人摸到了本杰明行动的迹象。”
詹姆士指的是那个在电信大楼的垃圾桶中醒来的人，还有本杰明在解决易形者时发出的嚎叫，这件事在隔天的巴顿日报娱乐版上也出现过。对此，本杰明的解释是，当时的易形者正在通话中，这是最简单的威慑方法，让那些不安分的异族意识到，巴顿是有归属的。
“好的，我会提醒他的，下次，让他安静点，然后不留活口就是了。”扎克不以为意的说。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詹姆士有些气愤！
“我当然知道。”扎克稍微认真的点点头，詹姆士真是难以取悦的家伙，“寇森怎么样了？还有那位大卫的朋友，菲兹呢？”
“依然在调查大卫的案件。”詹姆士有些不爽快的回答，因为显然，他有时间单独出来，代表寇森警探不想和这个‘不可靠’的搭档合作！“但是现在已经正式立案，是‘失踪案’。菲兹今天也恢复了工作，但是被要求对大卫的情况完全保密。”詹姆士无奈的摇摇头。
真正大卫的死亡案件在本杰明出手后，就完全失去了线索，和之前的妓、女失踪案一样进入了死路。但是这几天报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消息，显然，真实的案情已经以‘不造成恐慌’的考量，被科隆完全掩盖下去。寇森的秘密调查，或许要不了多久就会被放弃了。
对格兰德之家的一狼一鬼来说，这是最好的结果，“那么，为什么我们要来这里，你发现什么了吗？”
“是的。”詹姆士开始从身后掏文件：“我拿到了这段时间进出通过正常渠道进出巴顿的名单，和长期进出巴顿的名单比对后，发现许多第一次来到巴顿的‘人’。”
“然后我拿到了这几天离开巴顿市的名单。”詹姆士撇撇嘴：“大多数第一次来巴顿的人，都离开了。”
这说明，本杰明的做法起到了作用，是好消息。
“但是还是有些人留在了这里。”詹姆士递给扎克一份名单。
扎克接过：“给我一支笔。”
詹姆士递过一只笔，看着扎克接过，开始在名单上划起来。
“解决了，解决了，解决了……”
扎克随手在名单上画着，很快，大部分名字都被划去！显然，在这三天中，一狼一鬼并没有闲着！
异族的行动有很强的规律性，一如最初来到的巴顿市的易形者所进行的测试，掌握了规律，想找到这些家伙并不难，更何况还是些刚来巴顿的、以为这里是乐园的、警觉性超弱的家伙们！
詹姆士看着扎克划掉一个又一个名字，他的心情并不愉快！可以说非常差！
这并不是自己辛苦得出的资料被证实已经没有价值后的失望，而是……
我们其实已经知道，詹姆士是个正义感十足的家伙，而且他对警察这个职业有异于常人的执着！至少露易丝对他的好感，就是这么消失的。
所以当他看到扎克每划去一个名字，口中说的‘解决了’的时候，他可以轻易的想到这代表着什么。而作为巴顿警局凶杀组的警探，他却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这让他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家伙究竟有多么危险！
他们可以毫无声息的抹杀掉一个个曾经出现在巴顿市中的‘人’，那么去掉人两侧引号，相信对他们也不是什么难事！
詹姆士现在感受到的是强烈的危机感。
终于，名单上只剩下几个名字，扎克放下笔：“好了，现在，我们来这里是为了那一个名字？”
詹姆士面色阴沉的指向其中一个——麦迪森·库克。
“他三天前来到巴顿，然后在里做临时工，六点到凌晨两点。”
扎克看看手腕上的时间，已经过了六点，看向远处吧台内的几个正在聊天的调酒师：“是哪一个？”
詹姆士摇摇头，把扎克的头转向另一边，在波波吧的后方，本杰明正打完电话往这边走来，“那个。”
在本杰明宽厚的身体后，一个带着头套的男人抱着一筐洗干净的盘子和杯子，等本杰明走出过道，才继续往吧台后方走去。
名叫麦迪森的男人将一大筐杯盘放在地上，半蹲着身体，将筐中的器具摆入吧台后方的柜子中。几个调酒师小声的讨论着什么，从他们的有些戏谑表情中可以看出，他们讨论的对象正是在一旁工作的麦迪森。
麦迪森的动作很快，摆放好了器具，拎着空筐，转身准备回去。看样子是要在七点之前，将所有东西清理好，迎接‘绅士之夜’。
“麦迪森，嘿！麦迪森！我在叫你呢！麦！迪！森！”
麦迪森惊觉的转头，看向叫他的几个人。请原谅麦迪森，他获得这个名字连一个星期都没有，还不是很适应被这么叫。
“抱歉，我刚刚在走神。”麦迪森歉意的向这些明显是在欺负新人的家伙们解释，“叫我有什么事吗？”
“哈哈！麦迪森！你真搞笑！”一个家伙靠向吧台，抽出三只干净杯子，倒上满满的啤酒：“去给那边的桌子上的客人送酒，就说你请的！”
麦迪森愣了一下，回头看向在角落上坐着的三个人，其中一个高壮的家伙刚刚在后面打过电话：“但是我并不认识他们，我也没有要请他们。”
几个家伙相互看一眼，大笑起来：“麦迪森，我们巴顿市人都是十分友好的！你应该快些适应！我们经常请陌生人喝酒！现在，不要废话！快点去！”
酒杯被推到麦迪森面前，吧台上的托盘却被另外几个人收走，欺负的姿态已经十分明显了。
麦迪森犹豫的看看三杯几乎要漫出来的酒杯，如果洒出，清理的人依然是他，谁让他是临时工呢。麦迪森又看向角落的三位客人，三个呈现完全不同风格的男人似乎也注意到了这里，正‘好奇’的看着麦迪森。
麦迪森没什么表情，默默将啤酒放在手掌上，小心的端住，另一只手护住。他不觉得如果他分两次送过去，会让这些人满意。
“等等！”一个家伙抓住麦迪森的手臂，啤酒晃荡，溅出杯子，沾湿了麦迪森的袖子和前襟。
那个抓住他的家伙瞪着他，说：“你要先付钱啊！十二多尔加八多尔的小费！一共二十多尔！”
“小费？”麦迪森惊讶的盯着这个讨厌的家伙：“是我请的，我难道还要付小费吗？”
“你在开玩笑吗？当然需要！你以为啤酒会自己跑到杯子里去吗？！”他同样‘惊讶’的盯着麦迪森。周围的人捂着嘴唇，似乎在偷笑。
“我没有钱。”麦迪森回答。
“别和我胡扯！我昨天看到老板现金支付你工钱了！你连税都不用交！你这个异乡人，是在偷我们巴顿市民的钱！”他的脸变了：“不要墨迹！快点把钱给我！否则，你现在就可以滚出去找新工作了！”
啪！
麦迪森将啤酒推出，重重的搁上桌子！飞溅的酒液洒落在吧台上，溅了几个家伙一身！
“我不干了！”
麦迪森扯下胸前别着的波波徽章，头上的头套，甩在吧台上，转身往酒吧后面走去。片刻后，他重新出现，带着棕色的帽子，陈旧的大衣，和一只小小的手提包，推开了波波吧的门，消失了。留下几个目瞪口呆的调酒师，和从酒吧后方冲出来，愤怒的老板！
“我想，我们要和今天的‘绅士之夜’说再见了。”扎克站起身，看来是要离开了。他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酒吧老板听到。于是老板更愤怒了，‘可怜’调酒师们失去了半个月的工钱……
“你们去。”詹姆士在推开酒吧门后，对扎克和本杰明说：“还有几个名字，我要去调查。”
三人相互点头，往两个方向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