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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一章 塔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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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顶天立地的地元素生物面前,没有人会不感到畏惧,即便是希瑞克的牧师们,他们之的强力者也能够召唤地元素生物,但如此庞大的,只有他们的掌堂牧师才有可能,难道除了亚戴尔之外这个还有另外一个罗萨达的选民吗?

    “是那个诺曼女人。 ”主任牧师不易令人察觉地叹了口气,他几乎可以预料到他的野心只能到此为止了。

    在凡人的眼睛里,地元素生物像是一只巨大的猴子,它有着类似于人的五官,但面孔方正,没有明显的脖子,垂下的手臂可以一直碰触到自己的脚趾,当它在黑暗发出一声如同轰隆雷声的咆哮时,被希瑞克的牧师胁迫的镇民们失去了最后的理智,他们没有丝毫犹豫地反身逃,当希瑞克的信徒们以为自己还能够用刀剑来威吓他们时,发现自己正在面对一群被惊吓到发狂的野兽他们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连对于刀剑的畏惧也已经被未知的庞大怪物所压倒当一整座山峦向着自己倾倒过来的时候,还有谁会去在意绊脚的藤蔓与刺人的荆棘呢。

    “只有一只而已。”希瑞克的主任牧师命令道:“她不会再有强大的神术了,强弩之末而已,没有什么可怕的,我们要在伪神的视线注意到这里之前完成我们的工作。”像是为自己的承诺做出保证,他投掷了一个法术到牧师间,让他们精神为之一振,“给我们的士兵附加法术,别让他们因为惧怕对方而退缩。”他这样说,不过跟随了这位一段时间的牧师都知道,这是暗示他们施放迷惑与操控的神术,或是药剂,让凡人们(以及那些盗贼与刺客)彻底地臣服在他们的脚下,为了他们的利益付出所有的一切。

    主任牧师做完他的安排后才转向塔拉的国王:“接下来是我们的事情了。”他急促地说:“你可以得到我承诺的东西了。”

    国王露出了不甘心的表情:“但我的孩子”

    “你是说你的次子,”希瑞克的主任牧师露出了一个讥讽的神情:“他会在转瞬之间痊愈。”

    国王给了他一个又惊又怒的眼神既然他们很早能做到,为什么不做?但他也同样快速地明白了希瑞克牧师们的想法希瑞克不是罗萨达,他们是一群盗贼与刺客,恶劣的骗子,污秽的粪便,他们只是想让他一步步地走进他们的陷阱而已,他的次子只是他们用丝线拖着的诱饵,所以那个孩子无论如何也无法痊愈,即便真的痊愈了,也会在一个不知名的夜晚突然死去。

    主任牧师最后撕开了一张来自于某个术士的卷轴,卷轴的法术被激发,他一转眼带着国王消失了,但无论是他们身边的希瑞克牧师还是目光敏锐的盗贼与刺客,都没发现这两人的离去。

    还有一部分明天午补齐

    约书亚很冷,今晚的寒意似乎格外浓重,寒冷像是锥子那样锥入他的脚底,他将一盏提灯放在胸前,用斗篷挡住,像是圣母朝拜圣婴时圣约瑟提着提灯那样,他的心情同样是焦灼,像是干渴的旅人亟不可待地奔向甘泉在进入陵寝的那一瞬间,迎面而来的晦暗让孩子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他往下走去,阶梯的缺角割伤了他的脚趾,但他还是恍然无觉地向下走去,提灯只能照亮他身边不到一尺的地方,他像是在走入一只狰狞巨兽张开的大口。

    这时候“猪油皮”已经点燃了蜡烛,蜡烛在圣方济各的祭台有,在干燥的石头匣子里,存放着浸过硫磺的细木柴,他随身携带着火石,用匕首的柄在面轻轻一磕,火星迸出,点燃了火绒,火绒又引燃了木柴,他用木柴点亮了一根只剩下了三分之一的蜡烛,蜡烛的品质不是很好,光线暗淡但也已经足够了。

    约书亚抬起提灯,在看清“猪油皮”的脸后他开始警惕起来。

    “我奉大人的命令而来。猪油皮”说,一边提起束腰长袍,让孩子看到绘制在长内衣的纹章:“我代他,还有您的母亲来看望您。”

    “若奥怎么了?”

    “您是在说我的前任吗?猪油皮”说:“他跌断了腿,而且他不叫若奥,他叫巴特。”

    约书亚的眼睛里少了一些紧张,“大人的情况如何?”

    “有点疲倦,但除了这些之外,他如同一只公牛。猪油皮”一边回答,一边回忆起他在离开罗马前,听说他的主人召开宴会,宴会有五十头鹿和两倍于此的娼妓。

    约书亚对“猪油皮”的形容方式略有介怀,但对于父亲的渴望很快让他将这件小事移到一边去:“大人有信给我吗?”

    “我正式为此而来的。猪油皮”说。

    约书亚放下提灯,匆忙地接过了黄铜的圆筒,他拧开圆筒,从里面倾倒出卷成一卷的羊皮纸,羊皮纸卷曲起来的缝隙处滴着鲜红的火漆,面是一枚独特的戒印,约书亚看到熟悉的戒印时终于放下了最后一丝疑虑在他专注而饥渴地信件其的字句时,“猪油皮”走到他身后:“太暗了,”刺客似乎不经意地说:“再点一支蜡烛吧。”

    最一开始,约书亚甚至没能明白他在说些什么,他听到了火石敲击的声音,然后眼前的光线突然晃动了一下,完全是出于本能,他猛地抬起手抓向喉咙,甚至来不及放下信件,丝绳掠过了男孩的鼻尖,滑下他的下颌,然后在尚未凸起的喉结位置收紧。孩子的双脚猛烈地踢蹬着,放在地的提灯翻滚着,在清脆的啪嗒声熄灭,刺客拱起脊背,用自己的身体笼罩着他。

    约书亚的耳朵嗡嗡作响,眼睛前覆盖着一层灰暗的阴翳,他听到凶手在念诵一首圣经的诗篇,他的声音油腻而平静:“神啊,求你保佑我,因为我投靠你。”他念道。

    “我的心哪、你曾对耶和华说、你是我的主.我的好处不在你以外。

    论到世的圣民、他们又美又善、是我最喜悦的”

    “猪油皮”侧耳倾听,他所熟悉的咯咯声响了起来,唉,无论是孩子,还是老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总像是有着无穷无尽的力气。

    “以别神代替耶和华的,他们的愁苦必加增。他们所浇奠的血我不献、我嘴唇也不提别神的名号。

    耶和华是我的产业,是我杯的分.我所得的你为我持守。

    用绳量给我的地界,坐落在佳美之处.我的产业实在美好。

    我必称颂那指教我的耶和华,我的心肠在夜间也警戒我。”

    他念道,这是他唯一能够连贯背诵的祈祷,滑稽的是,这并不是为了赞美或是忏悔,而是为了判定距离完成手的工作还需要多长时间这个是教他如何使用丝绳绞索的刺客授予他的诀窍之一,要勒死一个孩子,应该连续诵读祈祷两遍以,勒死一个胸脯饱满的女人,则需要四遍,一个强壮的男人,需要五遍,老人反而需要六遍或是七遍,他们虽然衰老,气息微弱,但起年轻人来反而只需要更少的空气。

    “我将耶和华常摆在我面前.因他在我右边、我便不至摇动。

    因此我的心欢喜,我的灵快乐.我的肉身也要安然居住。

    因为你必不将我的灵魂撇在阴间,也不叫你的圣者见朽坏。

    你必将生命的道路指示我,在你面前有满足的喜乐,在你右手有永远的福乐。”

    “猪油皮”连续念诵了三遍祈祷才放下了紧握着双手,解开丝绳,让男孩如同睡眠那样平躺在冰冷的岩石地面。他将匕首拔出来,移到孩子的鼻翼下,面没有出现象征着生命的雾气,他想要掀开男孩的面罩看看他死去的脸,但他的手指还是在面罩的边缘停下了。“猪油皮”抱起男孩,把他放进之前他观察与选择的一口空的石棺里,然后移沉重的棺盖。

    他重新点亮了提灯,熄灭了蜡烛,捡起掉落的信件,羊皮纸皱褶的非常厉害。

    瓦伦西亚神父,也是博尔吉亚的凯撒,牢牢地按着朱利奥的嘴,幸而小美第的冲动转瞬即逝,他们放缓呼吸,将自己隐藏在廊柱的阴影里,刺客勒住约书亚博自己的时候,被蜡烛的光拉长的黑色影子距离他们还不到一尺,它们摇晃着,像是魔鬼即将从地狱里爬出来。

    他们沉默地倾听着,在瓦伦西亚神父想要走出去的时候,朱利奥突然拉住了他,随后他们听到了危险的呼吸声那个刺客去而复返,他站立在廊柱之间,静静地,匕首在他的身侧反射着微弱的光芒。

    他站了可能有一百年那么长的时间至少少年和男孩是这么认为的,才如同一次那样悄寂无声地离开。

    这次是朱利奥先奔出了藏身之处,凯撒犹豫了一下,跟了去,但让他意外的是朱利奥并没有慌张地逃走,而是扑到那口石棺,开始拼命地推动棺盖。

    “他已经死了!”凯撒低声喊道,博尔吉亚家族同样豢养着刺客,他也亲眼看过处刑,男人,女人都有,一个成年人被丝绳勒住那么长的时间也必然难逃一死,何况约书亚还只是一个孩子。

    “帮帮我!快!”朱利奥气喘吁吁地说,他只有六岁,虽然十分健康,但棺盖的高度已经越过了他的头顶,他算是踮起脚也没有办法用力气。

    凯撒短促地叹息了一声,在朱利奥以为他还是拒绝了的时候,凯撒从祭台的后面抽出了一根头部扁平的铁棍,插入棺盖的缝隙,用尽力量将它往,然后往后推去,棺盖与石棺摩擦着,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但在下一刻,一声可怕的巨响震动了整个陵寝,棺盖掉在地,四分五裂。

    然后让凯撒更为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美第的朱利奥像是一只被割掉了尾巴的兔子那样猛地跳进了石棺里,做出了一些凯撒无法看懂,但能够理解的动作:“我说过他死了!”

    “给我一点光!”朱利奥急促地命令道。

    凯撒停顿了一下,还是跑过去点燃蜡烛,他将蜡烛端到石棺边,看到朱利奥已经将约书亚的面罩掀开,虽然知道约书亚之所以一直用亚麻面罩隐藏着自己的脸,是因为他的面部有着重大的缺憾,但凯撒也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他的脸这是张多么可怕的脸啊,如果将这张脸绘在壁画,又或是呈现在浮雕画面里,人们看到了一定会惊叫着魔鬼而四散奔逃的那是由无数赤红色的瘤子拥挤在一起形成的臃肿,占据了整个额头与左边的脸,因为它们的侵占,连完好的右脸都被拉扯到变形,让约书亚的脸看去像是半融化的蜡像头部。

    朱利奥根本来不及考虑太多,感谢修士们不穿任何内衣以及带纽扣的东西的传统吧,一件单薄宽松的袍子十分适合急救。

    他知道凯撒为什么会坚称约书亚已经死了,他几乎也是这么认为的,但他很快发现,约书亚的下颌与脖颈连接的位置,也同样蔓延着瘤群,也许是因为这里温暖湿润,又时常相互摩擦的关系,那里的瘤子与其说是瘤子,倒不如说是肥厚的赘生物,在闪烁不定的烛光下,可以清晰地看到那里已经出现了一道深刻而又狰狞的伤口,血从里面流出来,但是因为这道魔鬼亲吻后留下的痕迹,让丝绳没能如佣兵所希望的那样彻底断绝约书亚的呼吸朱利奥并不能确定约书亚是否真的还有得救的机会,但他在成为朱利奥.迪.朱利亚诺.德.美第之前或者之后,他无法任由一个无辜的人去死。

    有那么一瞬间,凯撒以为朱利奥被魔鬼俯身了,他不但毫无顾忌地坐在了一个死人的身,还不断地前后晃动身体,伏下身体去吻那张畸形的面孔,在蜡烛摇晃个不停的光亮下,连那张美丽的面孔都变得狰狞诡异了起来。

    但在他准备做些什么之前,他听到了一声悠长的抽吸近在咫尺又远在天边,凯撒.博尔吉亚永远也不会承认自己曾经被这声抽吸吓的手脚冰冷但他随即发觉了,那是一个生人在竭力呼吸,被严重伤害过的喉咙确实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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