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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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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黄的灯火由远至近,为黑暗的岩‘洞’带来了暂时的光明。。 更新好快。

    ‘花’怜月借着昏暗的光线抬眸问自己置身的山‘洞’扫视了一圈,最先看见的就是那具绊倒她的‘女’尸。十三四岁的模样,面貌清秀柔美,算得上美人胚子。

    可惜此刻的她,两只手臂被反绑在身后,衣裳散‘乱’。已经浑浊的眼睛依然圆睁着盯着上方不知名的黑暗处。

    她的下颌满是干涸的血痕,‘胸’口的衣襟处有大片暗红‘色’血痕。‘花’怜月还记得‘摸’在上面的感觉。‘潮’湿,粘腻,带着甜腥的气息。

    很明显这个‘女’孩是咬舌自尽的,如此惨烈的死法让‘花’怜月心中剧烈的颤了颤,移开了眸光。很快,她发现在山‘洞’的最里面,居然还绑着七八个人。

    他们与自己一样都是紧贴着山壁,或躺或坐聚拢在一起。年纪最小的五六岁,最大的也不过十三四岁,看衣饰大多是家境一般。

    其中有一个十二三岁模样的男孩,身上的衣裳虽然肮脏不堪,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却能看出质地‘精’美华贵。

    其他人不是满脸麻木,就是暗暗啜泣。唯独那个男孩子,同样借着那丝微光死死盯着自己。那双眼贼亮贼亮的,幽深如狼。小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跟‘花’脸猫差不多。

    ‘花’怜月只大概扫了一眼,就听到‘洞’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慌忙收回目光。用最快的速度捡起地上的布团塞进自己嘴里。再把麻绳胡‘乱’套在手腕上背到身后,做出依然被束缚的模样。

    来者是一个中年男子。他一只手端着油灯,一只手提着一个装了些剩饭剩菜的木桶。看情形,应该是他们吃剩下的,一起倒在桶子里提了过来。

    来到到岩‘洞’‘门’口,他举起手里的油灯,隔着木栅栏警惕的往里面张望了几眼。一切似乎风平‘浪’静,就连‘花’怜月也是老老实实的靠在山壁上休憩。

    等他看到那具少‘女’尸体时,终于变了脸‘色’,吐了一口唾沫,恨恨的道:“真是晦气,又死一个。”

    他放下油灯,掏出一串钥匙,打开了栅栏上的锁。将那桶剩饭剩菜往地上一搁,吆喝道:“开饭了。”

    ‘花’怜月心中觉得纳闷,山‘洞’里的孩子个个双手都被绑的严严实实,该怎么吃到木桶里的饭啊!

    很快她就知道了。

    原来那些孩子,没有用手去抓饭,而是直接伸长脖子把头探进木桶里,像狗一样直接用嘴去吃。

    ‘花’怜月眼眸中闪过一丝强烈的愤怒。这些贼人掳人不算,居然还把这些孩子当做狗一样对待,实在是太残忍太可恶了。

    丢下这桶饭菜后,那个中年人又锁好栅栏,提着油灯大摇大摆的离去。

    周遭再一次陷入死一般的黑暗,‘花’怜月长长舒了一口气,她松开手,取下嘴里的布团。

    听着黑暗中不断响起的咀嚼声,还有隐隐的小声啜泣声。她紧缩眉头,开始思索脱身之法。

    忽然她感觉有人小心的挨到自己身边,紧接着一个男孩的声音响起:“喂,我先前看见你分明已经松了绑!快帮我也解开。”

    这男孩显然警惕‘性’极高,他说话的声音很小,如同蚊呐,几乎就挨在‘花’怜月的耳边。一股温暖的气息,直接扑在她冷冰冰的面颊上。

    “臭小子,眼睛倒是‘挺’尖。”黑暗中的‘花’怜月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她伸出手‘摸’索着去解男孩背后的麻绳。

    好不容易获得自由,男孩一边‘揉’着手腕一边小声抱怨道。“足足绑了三日,手都要断了。”

    ‘花’怜月听他口音似乎不像梅岭县人,不由暗暗吃惊。她知道沈旭心黑手黑,也不知有多少人被他的聚财赌坊害得倾家‘荡’产,需要卖儿卖‘女’来还债,所以他手里还兼有人牙子的勾当。

    可看山‘洞’里的诡异情形,似乎不是人牙子那么简单。

    想了想,‘花’怜月小声对那男孩问道:“你是他们从哪儿绑来的?”

    也许是隔的近,‘花’怜月隐约瞧见男孩的贼亮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就听他压低了嗓子道:“别提了,真够倒霉的。本来是随着家母去金陵外祖家探亲,在经过秀水县时天‘色’已晚,就找了家客栈休息。

    夜间我因为肚子饿就独自去外面吃了碗‘鸡’丝面。结果面没吃完,人就昏了,醒来就在这黑漆漆的山‘洞’里。他们还把我身上所有配饰都取走,听语气估计是找家母索要赎金去了。”

    听着男孩说话有条不紊,思维清晰,不慌不‘乱’就知道他一定是受过良好的教养。这样的男孩,在一个大家族里,必定是作为家族未来的栋梁在培养。

    “你叫什么名字?”‘花’怜月忍不住问道。

    男孩道:“我姓张名远扬。”顿了顿,他反问道:“姐姐,你叫什么名字?为何也被抓了来。”

    ‘花’怜月自个现在也是‘迷’‘迷’糊糊的,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被抓来,毕竟她觉得与沈旭之间的仇怨还没有深刻到让他铤而走险的地步。

    “我姓‘花’,是这个县城的捕快。”‘花’怜月挠了挠脑袋,道:“我本来在客栈的‘床’榻上睡得好好的,不知为何,醒来以后就发现被带到了这岩‘洞’里。”

    虽然是在黑暗中,‘花’怜月根本看不见。张远扬还是努力瞪大眼眸,一脸惊奇的道:“‘花’姐姐,你居然是捕快?捕快不是专‘门’抓贼的吗?你怎么反而被这些贼人抓住了?”

    “马有失蹄,人有失手。”‘花’怜月有些汗颜。

    “唉!”张远扬就像小大人般叹了一口气,道:“若是衙‘门’里的捕快都像‘花’姐姐你这样糊涂,那咱们还有什么指望!”

    “你!”黑暗中,‘花’怜月暗暗磨了一会牙。小屁孩,亏她先前还觉得他是少年老成。才这么几句话,她就发现老成的小屁孩一样也不可爱。

    “不过,‘花’姐姐。”张远扬嘴还‘挺’甜,一口一个‘花’姐姐,喊得‘花’怜月颇为受用。就听他好奇道:“你是捕快,是公‘门’中人,他们抓你做什么?”

    “我也不太明白。”

    反常必有妖,‘花’怜月开始暗暗反思这几天有没有做触犯沈旭利益之事。

    忽而她心中一动,想起了昨夜晕晕沉沉中,闻到的那丝淡淡的,熟悉的杜若香。

    一个妖娆狐媚的身影突然闯进她的脑海中,还要那张明明是第一次见,却莫名感到熟悉的脸。难道是她抓的自己

    自己似乎也没得罪过她呀!再往深里一想,她‘混’沌的脑子里如突然被一道闪电劈中,将其中的重重‘迷’雾劈散了。

    ‘花’怜月暗中握紧了拳头,真没想到沈大老板居然还与江湖败类勾结,做着暗中拐卖人口,掳人勒索的勾当。难怪他还兼顾人牙子的买卖,这个身份根本就是用来掩饰他罪恶勾当的外衣。

    那个在轩云客栈碰见的狐媚‘女’子,分明就是从监牢从容逃躲的‘女’拐子。

    刘寿满嘴胡言‘乱’语,根本就没几句真话。那‘女’贼的目标不是整家客栈,由始至终都是自己一人而已。看来是自己得罪了这‘女’子,她特意寻上‘门’来报复。

    这‘女’贼不但报复心奇重,还是易容高手。这样面对面擦身而过,自己居然都没有看出破绽来。

    想到这里,‘花’怜月懊恼的握拳使劲捶打自己的脑袋。

    “‘花’姐姐,‘花’姐姐!”

    ‘花’怜月猛地回过神来,道:“什么事?”

    张远扬压低了声音,蚊呐般在她耳边道:“你既然是捕快,有没有办法逃出去?”

    岩‘洞’中刮起一道‘阴’冷的旋风,‘花’怜月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她紧紧的抱紧自己的双臂。

    是呀!没有大双,小双在身边,她该如何独自逃出去

    ------

    “二少爷!”燕九对霍连诀抱拳施了一礼,然后附身在他耳边,将刘寿‘交’代的话复述了一遍。

    霍连诀眸光一凝,追问道:“你们果真见过有‘女’贼出现在月儿房间里,并意图对她行凶?”

    自从发现‘花’怜月失踪后,霍连诀‘精’神就一直处于绷紧的状态,根本就没有与刘寿好好说上几句话,他自然也不知道这个‘插’曲。

    燕九挠了挠脑袋,神情有些尴尬的道:“贼人是有,不过那夜我与燕八过于轻敌,才进屋子就被贼人撒出的‘蒙’汗‘药’给‘弄’昏了,所以并不清楚贼人究竟是男是‘女’。具体情形,二少爷恐怕还是要去问燕三。他与那贼人‘交’过手,应该比卑职清楚。”

    “去把燕三叫过来。”

    霍连诀此刻心‘乱’如麻,表面的镇静只是他努力维持出来的假象。原本他认定的罪魁祸首是沈旭,所以才定下引蛇出‘洞’之计策,一心一意‘逼’迫着沈旭‘露’出破绽。

    现在刘寿又跳出来,给了他另一个怀疑目标,并且说得头头是道。霍连诀一下子也茫然了,难道他先前的一切判断都错了,沈旭不是掳走‘花’怜月的幕后黑手,那个莫名出现‘女’贼才是?

    他们已经耽误了大半天时间在沈旭身上,若是那‘女’贼存心报复,掳了人就直接带走。昨夜加上今日这大半天,脚程快的,几乎可以离开梅岭县范围了。

    关心则‘乱’!

    想到这里他身子不由微微一晃,‘胸’口剧痛难当,烦闷‘欲’呕。一股甜腥液体涌上喉头,却叫他强行咽了回去。

    “二少爷。”燕三赶过来,见他双目紧闭,面如金纸,薄‘唇’边溢出一丝未咽尽的血液,不由大吃一惊。

    霍连诀这是急怒攻心,心脉受损的表现。若是不能及时调理,日后只怕会留下祸根。

    他忙一掌拍在霍连诀‘胸’口的大‘穴’上,将内力强行灌输进去,开始为他梳理身体。

    好在燕三出手及时,霍连诀‘胸’口的烦闷之感渐渐平息。他慢慢睁开眼睛,额头居然已经是冷汗涔涔。

    燕三收回内力,长舒了一口气。“二少爷,你没事吧?”燕三伸手想去探霍连诀的手腕。

    霍连诀一挥手,拒绝了他的好意。用手背擦去‘唇’边的血迹,霍连诀沉声道:“我没有关系。你将前晚在轩云客栈见到的贼人样貌给我描述一遍。”

    燕三想了想,道:“那夜月‘色’晦暗,走廊里的灯火也被属下‘弄’灭了,贼人又用黑巾‘蒙’面,属下实在看不到贼人的模样,只知道她是个身材极好的‘女’人。”

    “你确定那是个‘女’人?”燕三前面一句话让霍连诀颇感失望,后面一句话却让他猛地瞪大了眼睛。

    “非常确定。”燕三点点头,道:“男子与‘女’子天生骨骼上有着差异,就算是‘蒙’面或者易容,除了极少数的易容高手能够改变骨骼外。一般人是很容易区分的。属下非常确定,那贼人不折不扣是个‘女’人,还是个相貌绝佳,气质不俗的‘女’人。”

    “燕三。”霍连诀猛地抓住他的隔壁,急切的问道:“从聚财赌坊偷跑出去几人?”

    “三人!”燕三想也不想的道。

    “三人中有没有‘女’人?”这句话霍连诀问得小心翼翼。

    燕三稍稍回想了一下,摇头道:“没有。”

    “没有!”霍连诀恍惚了一下,声音有些奇异的空‘洞’。他定定神,再次急切的追问道:“那在赌场抓了多少人?其中有没有‘女’人?”他幽深漆黑的眸子,殷切的盯在燕三脸上。

    燕三无奈的摇头,道:“属下已经将聚财赌坊翻了个底朝天,当场抓了三十一人,都是穷凶极恶负隅顽抗之辈。可惜他们都是如假包换的大男人,没有一个是‘女’子。”

    难道他的思路,他的判断,他的决策全是错的?那个掳走‘花’怜月的‘女’贼和沈旭一点关系都没有?

    霍连诀忽然觉得一阵气闷,浑身直冒冷汗,‘胸’口像被掏空了一样的。他害怕,真的害怕了。

    邺捕头虽然带人堵住了各条出去的水路,陆路。可都是看得见的官道,水道而已。梅岭县与梅岭山脉相隔不远。那山脉中也不知暗藏了多少附近村民砍柴,打猎时走出的小道。只要有心想躲,定然是有机会的。

    何况中间还耽误了不少时辰,霍连诀真的是越想越害怕。

    “大人。”谢远达匆匆而来,他对霍连诀一抱拳,道:“沈旭已经被关进衙‘门’,大人何时前去审问?”

    “已经被关进了衙‘门’?”霍连诀瞳孔猛地一缩,道“这一路都没人营救他吗?”

    谢远达摇摇头,道:“这一路平安无事,并没有人意图营救他。”

    “噗嗤!”霍连诀终于忍耐不住‘胸’中的烦闷,一口鲜血直直喷了出来。

    “二少爷!”

    “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