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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被个绿茶给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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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在台阶上抱着扶手柱子拿出手机,看见是南休打来的,于是接起,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喜庆,咋咋唬唬的喊我:“大白,这么快接啊,你在哪呢?还在江城吗?”

    好久没听见南休的声音,居然有种特别的亲切感,嘴角不自觉扬起笑意:“我有事前几天就回蓉城了,你呢?”

    他笑着说:“你南哥哥我正遨游在大西洋,往家赶呢,也不知道过年能不能赶到家,要是赶不回去,我就得在船上过年了。”

    我以为他上次和我说去加勒比是开玩笑来着,毕竟他每次和我说话都没个正经的,于是问他:“你现在忙什么呢?不会真改行做海盗了吧?”

    南休突然压低声音说:“这种事别到处宣扬,等我找到宝藏了,带你分!”

    “我看你是精神分裂吧?有病!”

    南休却爽朗的说着:“我从小的志向就是当个像杰克·斯帕罗那样的船长,大白,我现在就在黑珍珠号上,没骗你!”

    我觉得南休中加勒比海盗的毒太深了,已经开始出现幻觉了!

    便故意损他:“你难道不知道黑珍珠号是遭到诅咒的吗?大过年你也真敢讲!”

    南休爽朗的笑声透过电话传了过来:“哎对了,你家黎梓落不在你旁边啊?还能和我聊这么久?”

    我看着面前的碎玻璃,头低了下来默默捂住小腹,南休又问我:“怎么?真不在啊?不会大晚上的把你一个人丢在家吧?”

    我突然眼圈红红的说:“才没有呢!他,他在书房忙而已。”

    一时间我们两都沉默了,我似乎还可以透过听筒听见呼呼的海风和海浪交叠的声音,闭上眼,仿佛闻到了咸咸的海水味,脑中勾勒出南休悠然自得的躺在甲板上看着星空的样子,有时候我真羡慕他,自由自在,从不被烦恼傍身…

    我的眼眶蓦的湿润了,南休突然轻声问我:“你…不会哭了吧?”

    我捂着听筒,把脸埋在膀子里擦掉眼泪,故意中气十足的说:“哭你个大头鬼啊!我像是那么爱哭的人吗?”

    “像!我就没看过像你这么爱哭的女人,能醒着也哭睡着也哭,说真的大白,我真不喜欢看见你哭,你哭起来都丑死了,看得我心惊肉跳的!”

    我眼泪滑了下来,却忍不住笑了:“谁要你喜欢了?我就是爱哭!”

    蓦然,我们之间又沉默了,良久才听见南休说:“大白,新年快乐。”

    我哽咽了一下:“新年快乐。”

    ……

    挂了电话,我抱着膝盖坐在楼梯上眼泪不停往下流,以前我不并不懂,我只知道自己爱黎梓落,所以,无论如何都一定要在他身边,南休劝过我很多话,我都没有真正往心里去,直到这一刻我才知道,我选择的这条路有多难。

    我无法让一个胸怀天下的人,眼中只有我,我无法每时每刻把他捆绑在身边,我无法逼迫他,在面对抉择的时候,永远把我放在第一位。

    未来,或许还会有很多这样的抉择,在面对大局的时候,他往往只能牺牲小我,而我是他的女人,就必须承受着这残忍的牺牲。

    我含着泪把玻璃渣捡完,又把地拖了一遍,怕黎梓落回来会踩到,弄好后才带着一身疼痛回了房,一直到早晨,我身旁都空空的。

    刚迷糊的睁开眼,就听见楼下的门铃声不停响着,我看了下时间,已经九点了,这时候谁会来啊?

    我刚起身,就听见大门打开了,于是便没再去管,而是进洗手间洗漱换衣服,等我弄好下楼的时候,正好看见聂晓静坐在客厅沙发上,眉飞色舞的和坐在另一边的黎梓落说着什么。

    黎梓落穿了一件黑色的针织开衫,手上端着咖啡安静的听着,听见动静抬眼扫了过来,聂晓静一回头看见我,扬着笑意站起身:“白姐姐起来了?黎哥哥还说你在赖床呢!”

    我看了眼放在门口的一堆东西,貌似是她拎来的,还没过节呢,这就来拜年了?

    又看了看她,尼玛大冬天的,光着个腿是闹哪样啊?也不怕得关节炎?我看着都冷,难道我真的岁数大了?为什么我身上还穿着秋裤啊?阿西吧!

    我对她笑了笑:“聂安哥哥呢?”

    聂晓静说:“他有了媳妇忘了妹。”

    我心说聂安可以啊,看来真打算和那个梁微结婚的节奏啊!

    黎梓落这时放下咖啡对我说:“去吃早饭。”

    我:“哦。”了一声便进了厨房,在厨房里的时候就听见聂晓静银铃般的笑声,很是让人不舒服。

    没一会黎梓落走进来问我:“肚子还疼了吗?”

    我一把钻进他怀里问他:“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他环住我低着头说:“两点多吧,喝了不少酒怕吵到你,就去隔壁睡了。”

    我把头埋进他的怀里蹭了蹭不肯撒手,他捏了下我的脸蛋:“还有客人在。”

    就在这时我听见“嗯哼”一声,惊得抬头看去,聂晓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厨房门口,我吓得松开了黎梓落,有些尴尬的转过身去,黎梓落说:“我还有些年报要看,先上去了。”然后转身对我说:“小凄,你陪陪晓静。”

    我点点头,黎梓落便出去了,我转身问她:“你喝点什么?茶还是咖啡?”

    “饮料吧,有冰的吗?”

    我有些愕然,果真是少女啊,这么冷的天还问我要冰饮,我从冰箱里拿了罐饮料递给她,她一边拉开易拉罐的盖子一边说:“你不是黎哥哥捡来的小孩吗?怎么还和他在一起了?”

    我觉得她这问话的语气有点让我不舒服,但还算客气的回答她:“顺其自然。”

    她靠在厨房门口喝了口饮料,砸了下嘴:“你不觉得怪怪的吗?像乱.伦似的。”

    我微皱了下眉,把下的速冻水饺捞了上来问她:“要吃水饺吗?”

    “不用了,我吃过了。”她回答。

    我便端着水饺回到餐桌上,这时候正好董汉过来了,好像给黎梓落送什么文件,我替他打开门,他和我微微点了下头,便上了楼。

    然后我又坐回餐桌上,聂晓静在我旁边拉开椅子突然冷不丁来了句:“我喜欢黎哥哥。”

    我愣了一下,又继续把水饺塞进嘴里,她声音提高了一些:“你没反应吗?”

    我瞥着她:“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你喜欢他是你的事,你要我有什么反应?帮你去告白吗?”

    她把饮料往桌上一放,面色不大好的说:“我聂晓静喜欢的人,就一定要得到,从前我年纪小,聂安哥哥不让我来这里,现在他管不了我了,我告诉你白凄凄,我一定会让黎哥哥喜欢我的。”

    我又吞了一颗水饺,很香的嚼着,有些好笑的看着她。

    以前听黎梵提起过,当年聂安之所以会经常把聂晓静接来蓉城,是因为聂晓静的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她妈后嫁的那个男人,算是个混混,整天不学无术,把她爸留下的钱骗光后,就到处惹事生非。

    聂安担心他这个妹妹跟着她妈,长期在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会学坏,所以偶尔会接她来蓉城。

    不过现在看来,恐怕聂晓静早就沾染上了那种市井混混的恶习,起码从这几句交谈来看,我觉得她连最起码的礼貌都不懂,狂妄自大,让人感觉特别不舒服。

    对于我感觉到不太舒服的人,我一般会自动屏蔽,专心吃水饺。

    等我吃饱后,把碗送进厨房,再出来的时候,看见聂晓静貌似准备上楼,我蹙了下眉,她不会打算去找黎梓落吧?

    我立马喊住了她:“晓静,我带你出去转转?”

    她刚准备踏上楼的身体微微一愣,转过身来时,眼神突然变得很冷:“不用了,我不想出去。”

    我几步朝她走了过去:“那看电视?”

    她收回脚,眼里闪过一抹狠意,突然伸出手指戳了下我的肩膀,把我整个人往后戳得一踉跄,差点没站稳,我讶异的看着她。

    她脸上露出那种非常狠毒的表情:“我真看不出来你哪里好了?就这张脸长得清纯点,身材还没我好呢,你是不是床上功夫了得啊?”

    我惊了一跳:“你乱说什么?”

    聂晓静又戳了我一下,我再次往后退了一步:“我说你个没人要无家可归的乡下妹子,凭什么能在黎哥哥身边这么多年?我从小就看你不爽了!你不是会剪我头发吗?来啊来啊!”

    说着她就拉着自己的头发往我面前伸,我有些惊恐的往旁边闪躲了一下,她的面部表情已然有点扭曲,根本不像个二十岁的姑娘,反而像个愤世嫉俗的怨妇!

    我对她冷声道:“以前小时候不懂事,我剪你头发是我不对,我可以跟你道歉,但请你别在我家撒野!”

    她特别讽刺的笑着:“撒野?你家?等我上了黎哥哥的床,这里还不知道是谁的家呢?”

    我双眼瞪得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她又准备抬手来戳我,我反手握住她的手腕,扬起另一手就朝她扇了过去!

    几乎同时,黎梓落的脚步声出现在楼梯上,那一刹那,我分明看见聂晓静眸里闪过一抹得意的神色,随之她猛然抽出手腕,身体突然就向着侧面倒去!

    我当下反应过来她是有意的,有意让黎梓落看到这一切!或许她的初衷是想假装摔倒,吸引黎梓落的注意!

    只是我们谁都没有料到,昨天晚上我摔碎的玻璃渣并没有完全清理干净,恰巧她跌下去的那一刻,一片玻璃深深扎进了她光着的膝盖里,顿时鲜血就涌了出来,聂晓静疼得大叫一声!

    黎梓落匆忙从楼梯上下来,董汉也跟了下来,我已经完全呆掉了!

    当即聂晓静就疼得大哭不停喊:“黎哥哥,疼,黎哥哥…”

    黎梓落大步走过去看了下伤口,二话没说把聂晓静抱起来就往外走去,我这时才愣过神追了出去,看见黎梓落穿着单薄的针织衫,又跑回去给他拿外套,他把聂晓静放进车中接过外套,董汉已经发动了车子。

    看着后座上一脸委屈的聂晓静,我突然就一阵恼火!我特么居然被这个绿茶摆了一道!

    我收回视线拽着黎梓落的袖口,五官全部拧在了一起:“不能让董汉送她去吗?”

    黎梓落皱着眉把我手拉开:“大过年的,聂安的妹妹在我们家受伤,我们不可能不闻不问,你要不想去,回家待着!”

    说罢他拉开副驾驶的门,车子很快便驶向远处,一直到消失在我眼前,我才默默转过身,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家,站在门口,看着地上一滩血渍,不知道为什么,脑中突然就出现了那一年,我也是这样回到家,看见柳萧在黎梓落怀里伤心的哭着,身边是那个破碎的洋娃娃…

    我突然感觉很烦躁,一种难掩的烦躁从心口破茧而出!

    我跪在地上不顾腰上的疼痛一遍又一遍把那滩血渍抹干净,却好似一直烙在心底,怎么也抹不干净一样!

    我狠狠把抹布甩出好远,怔怔的盯着窗外萧条的枯树,拿起手机找到了那个号码拨了过去。

    响了几声后她接通了,我听见了她的声音,久违的声音,她问我是谁?

    我平静的说:“我是白凄凄,我想见你一面。”

    电话里沉默了很久,她才开口:“我在安市。”

    “好,把地址给我,下午见。”

    挂了电话,我默默走上楼,穿上衣服,出了家门,拦了一辆车子直奔安市,去见柳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