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冰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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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就是蓝海真正的模样吗？”苏扶桑看着面前亮堂的世界有些疑惑。
原来蓝海其实和外面的世界都一样啊，同样的都是色彩斑斓，只不过冷清了许多，透着凄凉和孤寂。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能闯进我的结界？”一道有些低沉的声音传到众人的耳中。
四人听到声音猛然回头，只看到身后百米的距离站着一名青衫少年，少年看着十分年轻，手里抱着一把古木琴，身侧站着一名白衣女子，女子轻纱覆面，不过看着面容清秀，还挺漂亮的。
“你是九月？”苏扶桑看着面前的少年，一眼就猜出了他的身份，身边会带着一个木偃出现在蓝海的人，除了九月怕是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
九月并没有否认自己的身份，但是也没有承认就是了，只是眸光平静的看着面前的一行人，沉默片刻，似乎有些怀念道，“我是九月。”
顿了顿带着警惕的目光看着四人，“你们又是谁？闯入我蓝海有何贵干？蓝海没有任何可以帮助你们的东西。”
最后一句话听起来又像是在叹息一般。
“你从前还有别的名字。”七夜的声音如同在波澜不惊的海面轻掷下的石子，惊起了无数圈的涟漪。
然而九月的目光却跃过七夜，一边回答七夜的话一边看着苏扶桑，“不错，我从前还有一个名字，可是我早就忘了，我只记得，我叫九月，来自明月山林间。”
明月国的山林，看来九月在遇到蓝墨之前确实还有另一段过往，那或许就是他不愿意揭开的伤疤吧？他那个充满悲伤回忆的过往，应该也是他最不愿意想起来的。
因为悲痛，所以不愿意回首，假装已经忘记，可是那些发生过的事情，其实全部都是真真实实的，任谁也无法去改变结局。
“我们没有恶意，我只不过是想要来看看狐族被封印的族人。”苏扶桑稍稍朝前走了一步，其实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只不过想要看看，只有她才可以解开的封印到底是什么？
苏扶桑始终记得狐小白以及小灵的话，他们说那是很可怕很可怕的东西，将他们的家人全部都封印了，他们变成了冷冷的冰雕，不会动不会笑。
更加不会说话，而且后来银月将那些冰雕全部都封印了起来，原本至少还可以远远的看着，摸一摸，虽然不能说话，但是好歹在自己的视线中。
可是后来却再也看不见了，狐族只剩下一些妖术低弱，甚至还化不出人形的小狐狸们，整个狐族就像是中了奇怪的魔咒，自从上万年前的邪力大战之后，就越来越少有狐狸可以化成人形了。
苏扶桑还记得她初次前往狐族的时候看到许许多多上蹿下跳的小狐狸，他们只是长出了灵识，可是却连口吐人言都做不到。
小灵说过，银月找了她上万年，因为只有她才可以执掌神界，也只有她才可以拯救如今的狐族，让狐族的族人们重新复苏。
银月虽然并没有多说什么，想来只是不想苏扶桑有负担，但是苏扶桑心中其实很清楚，狐族的命运掌握在她的手中，只要她恢复神力，只要她愿意，狐族就可以得救。
所以说银月不帮苏扶桑恢复记忆肯定是不可能的，毕竟那深海当中沉睡的全部都是他的族人，他的子民，他的亲人，所以他不可能视而不见。
“看的出来，你很不一般。”九月淡笑，眸子里印着浅浅的笑意，“而且，你的身上有星预师留下的印记气息，我相信你不会对蓝海做出不得当的举动。”
苏扶桑松了一口气，若是九月感应不到苏扶桑身上的印记气息，怕是也不会一直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着她了吧？看来这个九月也有两下子，至少当初从蓝墨身上肯定学到了不少的事情。
“可以允许我看一看被封印的狐族族人吗？”苏扶桑试探性的开口，如果九月不同意那也没有办法，反正她现在神力也没有恢复，就算知道了解开封印的办法怕是也没有办法施展。
九月沉默片刻，然后点了点头，“跟我来吧。”
他一个人守着这座深海已经很久了，从前的时候还有雪尘偶尔会来陪陪他，后来便只剩下他一个人，守在这漫漫无际的深海。
“九月，你守在这里很久了吧？”
“嗯…”
“一个人守着你不觉得孤寂吗？”
九月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语，弯了弯唇角，“孤寂吗？深海之中还有蓝墨陪着我，还有他的诸多族人，我又怎么会孤寂呢？”
苏扶桑长睫轻轻垂下，若有所思的开口，“是啊，有这么多人在，怎么会孤寂呢……”
月城也有那么多族人一起消失，他们是不是也不会孤寂？可是狐族的族人全部被冰封之后至少还真真的存在着，而月城的族人却跟着整个月城都一起消失了…
苏扶桑想想鼻尖有点酸酸的，月城从前有多热闹啊，可是后来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这幅样子，甚至，消弥不见。
“这里就是安置狐族之人的冰水镜，在他们的封印无法解除之前，冰水镜的开口永远不会打开。”九月忽然停顿了步子，伸手指了指数十米处的一个巨大冰棺。
冰棺是水晶蓝色的，四四方方的看起来很大，冰棺的中间似乎悬浮着一名墨衣少年，少年的长发乌黑如绸，脸庞透着苍白，紧闭着眼睛，轻薄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少年的双手放在胸前，手中似乎捧着一个奇怪的墨蓝色珠子，珠子隐约有微弱的光芒透出，围绕着少年的各个角落中摆放着许许多多的冰雕。
冰雕奇形怪状，有大有小，每一个都是栩栩如生，看起来仿佛随时都会张口说话的模样，而少年手中的墨蓝色珠子似乎每亮起一次，身旁的冰雕就会有相对应的同样亮起来。
“这些…都是狐族的人吗？”苏扶桑有些错愕，缓步朝前走去，也更加清晰的看到了冰棺里面的情景。
冰棺看不出来有多大，但是里面的冰雕少说也有数百个，甚至上千个，冰棺中似乎有什么力量在召唤着苏扶桑，苏扶桑微微皱了皱眉，将耳朵慢慢贴在冰棺上面。
慢慢的闭上眼睛，苏扶桑的脑海里出现了一片湛蓝色的海岸，冰棺中的少年踩在蓝色的海面上，笑意温柔，只不过那一头的黑发是墨蓝色的。
“公主殿下，很高兴可以再次见到你，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蓝墨浅笑着开口，第一次见面是在明月国，他还没有遇到九月的时候。
苏扶桑恍然，原来冰棺中间的那个少年就是蓝墨啊，看到他一头乌黑的墨发时，她还真的有些没有认出来。
“抱歉，我的神力还没有恢复，没有办法解救你的族人。”苏扶桑有些愧疚的开口。
“殿下不必自责，这不是殿下的错，殿下也不必为了月城的事情而自责，那些并不是殿下的错，只要殿下取回不夜石，摧毁邪力，一切都会回到从前的。”
“不夜石…可我如今连不夜城的入口都进不去，更遑论…遑论取回不夜石…”苏扶桑微微低着头，她如今根本就不知道不夜城的入口在哪里，就算是有了钥匙那又能怎么样？不知道入口她根本就进不去。
“你们可以自己去寻找，殿下，以你的能力，一定可以让这个天下重现光明，而不是一步一步沦陷黑暗。”蓝墨浅浅的笑容看起来有些迷眼，尤其是他温柔的样子，和记忆里的沐色是那么的相像。
“蓝墨，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你有那么厉害的能力，为什么你要躲在这深海当中，眼睁睁看着这片天下朝着灭亡走去？”苏扶桑咬了咬下唇质问。
蓝墨微微一愣，目光变得深邃难测，脸上神色变幻，许久才轻叹一声，似乎带着无限的眷恋，“因为，我早就已经不属于这个天下了，我早就死了…”
苏扶桑的瞳眸蓦然放大，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一个死人，却可以洞悉天下之事…
“殿下，这个天下还是需要你来守护，九月会帮你们，他可以将你们悄无声息的送入鲛人族，至于入口，只能靠你们自行寻找了。”
蓝墨的声音缓缓消散，他的身影也跟着欲渐模糊，周围湛蓝色的海水逐渐退散，苏扶桑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纹丝不动的墨发少年，神色有些复杂。
微微偏过头去，正好看到了朝着自己走来的九月以及七夜三人，九月的目光带着一丝痴迷，静静地看着冰棺中的蓝墨，嘴角轻弧，似乎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
片刻之后九月慢慢开口，视线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蓝墨，“我确实可以凝结冰眼泪送你们进入鲛人族，但是…”顿了顿，九月慢慢低下头，“我只是为了蓝墨才会帮你们的。”
苏扶桑刚才和蓝墨的对话全部都落入了四人眼中，苏扶桑自然也是看出来了，还没开口便听到七夜的声音，“冰眼泪凝结需要耗费许多灵术，若是太过勉强大可不必。”
九月轻轻摇了摇头，“无碍，这点灵术我还是耗的起。”
“这里就是蓝海真正的模样吗？”苏扶桑看着面前亮堂的世界有些疑惑。
原来蓝海其实和外面的世界都一样啊，同样的都是色彩斑斓，只不过冷清了许多，透着凄凉和孤寂。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能闯进我的结界？”一道有些低沉的声音传到众人的耳中。
四人听到声音猛然回头，只看到身后百米的距离站着一名青衫少年，少年看着十分年轻，手里抱着一把古木琴，身侧站着一名白衣女子，女子轻纱覆面，不过看着面容清秀，还挺漂亮的。
“你是九月？”苏扶桑看着面前的少年，一眼就猜出了他的身份，身边会带着一个木偃出现在蓝海的人，除了九月怕是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
九月并没有否认自己的身份，但是也没有承认就是了，只是眸光平静的看着面前的一行人，沉默片刻，似乎有些怀念道，“我是九月。”
顿了顿带着警惕的目光看着四人，“你们又是谁？闯入我蓝海有何贵干？蓝海没有任何可以帮助你们的东西。”
最后一句话听起来又像是在叹息一般。
“你从前还有别的名字。”七夜的声音如同在波澜不惊的海面轻掷下的石子，惊起了无数圈的涟漪。
然而九月的目光却跃过七夜，一边回答七夜的话一边看着苏扶桑，“不错，我从前还有一个名字，可是我早就忘了，我只记得，我叫九月，来自明月山林间。”
明月国的山林，看来九月在遇到蓝墨之前确实还有另一段过往，那或许就是他不愿意揭开的伤疤吧？他那个充满悲伤回忆的过往，应该也是他最不愿意想起来的。
因为悲痛，所以不愿意回首，假装已经忘记，可是那些发生过的事情，其实全部都是真真实实的，任谁也无法去改变结局。
“我们没有恶意，我只不过是想要来看看狐族被封印的族人。”苏扶桑稍稍朝前走了一步，其实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只不过想要看看，只有她才可以解开的封印到底是什么？
苏扶桑始终记得狐小白以及小灵的话，他们说那是很可怕很可怕的东西，将他们的家人全部都封印了，他们变成了冷冷的冰雕，不会动不会笑。
更加不会说话，而且后来银月将那些冰雕全部都封印了起来，原本至少还可以远远的看着，摸一摸，虽然不能说话，但是好歹在自己的视线中。
可是后来却再也看不见了，狐族只剩下一些妖术低弱，甚至还化不出人形的小狐狸们，整个狐族就像是中了奇怪的魔咒，自从上万年前的邪力大战之后，就越来越少有狐狸可以化成人形了。
苏扶桑还记得她初次前往狐族的时候看到许许多多上蹿下跳的小狐狸，他们只是长出了灵识，可是却连口吐人言都做不到。
小灵说过，银月找了她上万年，因为只有她才可以执掌神界，也只有她才可以拯救如今的狐族，让狐族的族人们重新复苏。
银月虽然并没有多说什么，想来只是不想苏扶桑有负担，但是苏扶桑心中其实很清楚，狐族的命运掌握在她的手中，只要她恢复神力，只要她愿意，狐族就可以得救。
所以说银月不帮苏扶桑恢复记忆肯定是不可能的，毕竟那深海当中沉睡的全部都是他的族人，他的子民，他的亲人，所以他不可能视而不见。
“看的出来，你很不一般。”九月淡笑，眸子里印着浅浅的笑意，“而且，你的身上有星预师留下的印记气息，我相信你不会对蓝海做出不得当的举动。”
苏扶桑松了一口气，若是九月感应不到苏扶桑身上的印记气息，怕是也不会一直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着她了吧？看来这个九月也有两下子，至少当初从蓝墨身上肯定学到了不少的事情。
“可以允许我看一看被封印的狐族族人吗？”苏扶桑试探性的开口，如果九月不同意那也没有办法，反正她现在神力也没有恢复，就算知道了解开封印的办法怕是也没有办法施展。
九月沉默片刻，然后点了点头，“跟我来吧。”
他一个人守着这座深海已经很久了，从前的时候还有雪尘偶尔会来陪陪他，后来便只剩下他一个人，守在这漫漫无际的深海。
“九月，你守在这里很久了吧？”
“嗯…”
“一个人守着你不觉得孤寂吗？”
九月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语，弯了弯唇角，“孤寂吗？深海之中还有蓝墨陪着我，还有他的诸多族人，我又怎么会孤寂呢？”
苏扶桑长睫轻轻垂下，若有所思的开口，“是啊，有这么多人在，怎么会孤寂呢……”
月城也有那么多族人一起消失，他们是不是也不会孤寂？可是狐族的族人全部被冰封之后至少还真真的存在着，而月城的族人却跟着整个月城都一起消失了…
苏扶桑想想鼻尖有点酸酸的，月城从前有多热闹啊，可是后来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这幅样子，甚至，消弥不见。
“这里就是安置狐族之人的冰水镜，在他们的封印无法解除之前，冰水镜的开口永远不会打开。”九月忽然停顿了步子，伸手指了指数十米处的一个巨大冰棺。
冰棺是水晶蓝色的，四四方方的看起来很大，冰棺的中间似乎悬浮着一名墨衣少年，少年的长发乌黑如绸，脸庞透着苍白，紧闭着眼睛，轻薄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少年的双手放在胸前，手中似乎捧着一个奇怪的墨蓝色珠子，珠子隐约有微弱的光芒透出，围绕着少年的各个角落中摆放着许许多多的冰雕。
冰雕奇形怪状，有大有小，每一个都是栩栩如生，看起来仿佛随时都会张口说话的模样，而少年手中的墨蓝色珠子似乎每亮起一次，身旁的冰雕就会有相对应的同样亮起来。
“这些…都是狐族的人吗？”苏扶桑有些错愕，缓步朝前走去，也更加清晰的看到了冰棺里面的情景。
冰棺看不出来有多大，但是里面的冰雕少说也有数百个，甚至上千个，冰棺中似乎有什么力量在召唤着苏扶桑，苏扶桑微微皱了皱眉，将耳朵慢慢贴在冰棺上面。
慢慢的闭上眼睛，苏扶桑的脑海里出现了一片湛蓝色的海岸，冰棺中的少年踩在蓝色的海面上，笑意温柔，只不过那一头的黑发是墨蓝色的。
“公主殿下，很高兴可以再次见到你，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蓝墨浅笑着开口，第一次见面是在明月国，他还没有遇到九月的时候。
苏扶桑恍然，原来冰棺中间的那个少年就是蓝墨啊，看到他一头乌黑的墨发时，她还真的有些没有认出来。
“抱歉，我的神力还没有恢复，没有办法解救你的族人。”苏扶桑有些愧疚的开口。
“殿下不必自责，这不是殿下的错，殿下也不必为了月城的事情而自责，那些并不是殿下的错，只要殿下取回不夜石，摧毁邪力，一切都会回到从前的。”
“不夜石…可我如今连不夜城的入口都进不去，更遑论…遑论取回不夜石…”苏扶桑微微低着头，她如今根本就不知道不夜城的入口在哪里，就算是有了钥匙那又能怎么样？不知道入口她根本就进不去。
“你们可以自己去寻找，殿下，以你的能力，一定可以让这个天下重现光明，而不是一步一步沦陷黑暗。”蓝墨浅浅的笑容看起来有些迷眼，尤其是他温柔的样子，和记忆里的沐色是那么的相像。
“蓝墨，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你有那么厉害的能力，为什么你要躲在这深海当中，眼睁睁看着这片天下朝着灭亡走去？”苏扶桑咬了咬下唇质问。
蓝墨微微一愣，目光变得深邃难测，脸上神色变幻，许久才轻叹一声，似乎带着无限的眷恋，“因为，我早就已经不属于这个天下了，我早就死了…”
苏扶桑的瞳眸蓦然放大，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一个死人，却可以洞悉天下之事…
“殿下，这个天下还是需要你来守护，九月会帮你们，他可以将你们悄无声息的送入鲛人族，至于入口，只能靠你们自行寻找了。”
蓝墨的声音缓缓消散，他的身影也跟着欲渐模糊，周围湛蓝色的海水逐渐退散，苏扶桑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纹丝不动的墨发少年，神色有些复杂。
微微偏过头去，正好看到了朝着自己走来的九月以及七夜三人，九月的目光带着一丝痴迷，静静地看着冰棺中的蓝墨，嘴角轻弧，似乎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
片刻之后九月慢慢开口，视线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蓝墨，“我确实可以凝结冰眼泪送你们进入鲛人族，但是…”顿了顿，九月慢慢低下头，“我只是为了蓝墨才会帮你们的。”
苏扶桑刚才和蓝墨的对话全部都落入了四人眼中，苏扶桑自然也是看出来了，还没开口便听到七夜的声音，“冰眼泪凝结需要耗费许多灵术，若是太过勉强大可不必。”
九月轻轻摇了摇头，“无碍，这点灵术我还是耗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