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小说 > 腹黑权爷调教小娇妃 > 第202章,好狠的手段

第202章,好狠的手段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弃宇宙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

一秒记住【思路客小说 www.siluke8.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闵氏的死很快就引起了一阵风波,陆家开始挂起了白绸,设起了灵堂,陆瑕和陆璇的人披麻戴孝跪在灵堂前。

    两个人悲痛至极,好几次哭的晕厥,连口水都没喝过,整整两日已经瘦了一大圈,身子越发的纤弱。

    “真的是猝死?”陆赋坐在书房椅子上,脸上的表情令人捉摸不透,面前站着一位黑衣人。

    “是,并无发生任何异样,症状如猝死一样。”

    陆赋陷入了沉思,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郡主府这些日子可有会医术的人来过?会不会是用了些药,才显现出这般模样?”

    黑衣人摇摇头,“夫人五脏六腑皆已衰竭,若是用了假死的药,最多只能挺十日,过了十日若没有服用解药便是真的死了。”

    陆赋了然,对着黑衣人摆摆手,“下去吧。”

    书房里陆赋陷入了沉思,良久唤来了管家,“吩咐下去,让灵山寺的僧人过来替夫人超度法事,府上准备十日的斋饭。”

    “是,老奴这就去准备。”

    陆赋眯了眯眼,眼眸中极快的闪烁了一抹晦暗的光芒,虽然在陆瑕和陆璇二人身上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是陆赋总觉得不踏实。

    闵氏骤然逝去,来吊唁的人不少,宋婧当日便来了。

    “九王妃!”陆瑕一看见宋婧,倔强地咬着唇,身子摇摇欲坠。

    “你们两个要保重身子,倘若舅母知道你们两个折腾成这样,不会安心的。”

    宋婧换了一身干净素雅的长裙,卸了头上的珠钗,只留两支素雅的,亲自点上三炷香对着闵氏的棺椁拜了拜,长长的叹息一声。

    “九王妃,我母亲是被人害死的。”陆瑕不顾一切地拉住了宋婧的衣袖,“求九王妃做主替我母亲讨回一个公道,他日当牛做马一定会报答九王妃大恩。”

    “九王妃,算上我一份。”陆璇的声音已经哭的沙哑了,浑身软绵绵的咬牙坚持着,语气中却透着坚定。

    “此话怎讲?”宋婧惊讶的看着二人,有些震惊。

    “我母亲身子一向好好的,绝不会无缘无故就犯了病,忽然间猝死。”陆瑕压低了声音,咬着牙,“况且又是不明不白死在了旁人屋子里,府上的大夫我一个都不相信。”

    陆瑕坚信就是陆老夫人害死了闵氏,只不过陆瑕在陆府上无人支援,若要追查到了陆老夫人头上,没有人会帮她,这几日陆瑕和陆璇二人已经被软禁,除了陆家哪里也不许去。

    这不是心虚是什么!

    宋婧身子口气,正要说什么却见门外有人走了进来,正是陆老夫人被人搀扶着走来,脸色阴郁,见到宋婧更是不悦。

    陆老夫人走到两姐妹跟前,对着陆瑕扬手就是狠狠的一巴掌,又快又狠,打的陆瑕直接倒在地上,苍白的小脸上五个巴掌印顿时明显现出来。

    “祖母,要打就打我吧,是我说了不该说的话……”陆璇上前挡住了陆瑕。

    陆老夫人冷笑两声,毫不犹豫的一巴掌打在了陆璇的脸上。

    “亏你母亲生前对你这般好,你却敢在嫡女面前挑拨是非,别忘了你的身份!”

    说着陆老夫人又打了陆璇一巴掌,陆璇紧咬着牙关不松,两边脸又红又肿,“祖母教训的是,是璇姐儿不懂规矩,不知分寸。”

    “祖母这是心虚为了不成?”陆瑕直起身子,捂着一侧的脸颊,另一只手想要拨开陆璇,陆璇却紧紧地拦住了陆瑕,将陆瑕护在了身后。

    陆老夫人怒瞪着陆瑕,“瑕姐儿,你可知你现在在说什么!”

    陆瑕哼了哼,勾唇冷笑看着陆老夫人,“我母亲为何逝去,祖母不是应该清楚么?”

    陆老夫人瞥了眼宋婧,又看了眼陆瑕,深吸口气脸色十分阴郁,“别以为有人给你撑腰壮胆,什么话都敢提,瑕姐儿,这里是陆家是你的家,你是陆家嫡长女,怎么嘴里净说些乱七八糟的话,还是谁在背后故意挑拨你!”

    这话显然就是在说宋婧,宋婧眯着眼站在一旁不语。

    “瑕姐儿,这里是你母亲的灵堂,你是不是存心要让你母亲死不瞑目才肯罢休!”

    陆老夫人一脸失望的看着陆瑕,气愤的直指着陆瑕,骂她不孝。

    在陆瑕看来这就是心虚,是陆老夫人想掩盖什么,闵氏骤然逝去,陆瑕早已没了理智。

    “祖母,少拿母亲说词,若不是您执意要让母亲拖着病体跪在堂前祈福两个时辰,母亲也不会猝死,祖母,母亲这么多年对您一直都是矜矜业业,不敢有丝毫马虎,您看不惯母亲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何故要这样折磨母亲!”

    陆瑕一激动便没了顾及,什么话都敢说出口了,直接表达了对陆老夫人的不满。

    陆老夫人的脸色阴沉沉的,怒指着陆瑕,“像什么样子,疯疯癫癫,还不快给我带下去!”

    陆老夫人扭头又看向了宋婧,“九王妃,府上这几日事情太多,无暇周到礼仪,还望九王妃莫要见怪,瑕姐儿定是伤心过度,一时糊涂才说了那些话,九王妃不必放在心上,毕竟这是陆家的家事。”

    陆老夫人对宋婧的态度很恭敬,没有一点不耐烦,许是上次在慈和宫被吓怕了。

    宋婧眯着眼,轻叹,“老夫人见外了,闵氏是爷的舅母,我这次是代替爷来瞧瞧的,怎么说是外人呢。”

    说着宋婧抬眸对上了陆老夫人的神色,“老夫人,今儿咱们不论身份辈份,说几句真心话如何?”

    陆老夫人哼了哼,没搭理宋婧。

    “舅母再我母亲府上住了十几日,是我的意思,一方面我母亲有个人能陪着说说话,另一方面还能陪陪义姐,舅母实在太累了,既要照顾陆家大大小小的事,还要拖着疲惫的身子照顾老夫人您,我实在是看不到去了。”

    陆老夫人听着直蹙眉,“九王妃到底要说什么,闵氏是陆家长媳,替陆家分忧本就是理所应当的,照顾婆母更是份内之事,不是每个人都如九王妃那般潇洒自在的,九王妃若想做个好儿媳,倒不如进宫去瞧瞧病了几日的太后!”

    陆夫人对宋婧的印象极差,本想仗着身份教训一顿,只不过想起了以往的事而略有收敛,只是简单地提醒一两句,让宋婧莫要多管闲事。

    “陆老夫人误会了,我只不过想知道,为何舅母住在郡主府相安无事,一回陆家立即就猝死而亡了,实在有些巧,舅母温柔贤惠,就这样死了,实在可惜!”

    宋婧的目光的棺椁中移到了陆老夫人身上,眼含质问,“老夫人究竟是对我不满呢,还是故意针对舅母呢?”

    陆老夫人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就变了,不悦的看着宋婧,“胡说八道什么,闵氏是我儿媳妇,我还能故意陷害她不成,对我对陆家又有什么好处?”

    陆老夫人是气不打一出来,认为就是宋婧胡搅蛮缠,故意使坏,就是故意针对陆家。

    宋婧又道,“陆斐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让爷帮着照看舅母,陆斐才走了几日,就出了事,回头爷该如何像陆斐交代?”

    宋婧的语气仿佛已经认定了闵氏就是陆老夫人陷害而亡的,气的陆老夫人脸色涨红,闵氏死在她屋子里,陆老夫人一连两日都没休息好,这口气她还没地方撒呢,又找上门来一个晦气的,陆老夫人忍无可忍。

    “笑话,这里是陆家不是九王府,闵氏是我多年儿媳妇,我又如何会陷害她,九王妃年纪轻轻何必揪着陆家的事不放,诚心要和陆家过意不去呢,九王妃还是莫要再纠缠不清了!”

    陆老夫人显然是没了耐性继续纠缠了,看着宋婧那张脸,陆老夫人恼的不行,心底的怒气一簇簇的往上翻涌。

    “九王妃,我母亲就是被人害死的!”陆瑕挣脱了婆子的束缚大喊一声。

    宋婧挑眉,“陆老夫人,现在可不止我一个外人怀疑不对劲了。”

    陆老夫人瞪着两个婆子,一帮废物,连个人都看不好!

    “瑕姐儿不懂事,定然是被人误导了,还是那句话,闵氏是陆家儿媳妇,陆家没有陷害她的理由!”陆老夫人沉声。

    “有!陆家有!”陆瑕又喊了一句。

    陆老夫人眉头紧皱,怒瞪着陆瑕,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了解气,从未觉得陆瑕这般厌恶。

    在陆老夫人眼中,凡事和宋婧沾边的,她都厌恶,包括现在的陆瑕。

    “松开她!”宋婧瞥了眼两个婆子,眸光凌厉,吓的两个婆子顿时后退了一步。

    陆老夫人见状低声怒骂了一句没用,冷眼看着陆瑕,似是想听听陆瑕能说出什么来。

    “你说吧,只要和这件事有关系,我一定不会坐视不管。”宋婧低声说着。

    “九王妃!”

    陆赋闻讯赶来,对着宋婧行了礼,“不知九王妃大驾,有失远迎,还望九王妃莫要怪罪。”

    宋婧摆摆手,“陆大人见外了,如今陆家出了这样的事,本妃甚是痛心,过来瞧瞧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陆赋不敢小觑了宋婧,还没开口陆瑕一个箭步冲上前,跪在了宋婧膝下,“其实母亲早在大哥去徐州城前已经中毒了,下毒之人就是祖母院子里的鹤声,这件事大哥也知道。”

    陆赋倏然眉头紧锁,低声怒斥,“谁准予你在这里胡说八道的!”

    “父亲,是你威胁大哥不许揪着康家的事不放,那日书房谈话我都听见了,所以您才挟持母亲要挟大哥妥协是不是!”

    陆瑕不顾一切地喊了出来,众人都怔了下。

    陆赋面色波澜不惊,斜了眼陆瑕,“又在胡说了,我知道你母亲逝去对你打击很大,瑕姐儿,闹也闹够了,该收敛了。”

    陆赋的神色平常,叫人瞧不出任何异样,甚至还有一股失去妻子的隐忍悲痛,对陆瑕的无奈和放纵。

    只有陆赋自己心里最清楚,他此刻有多么恼怒,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将这份恼怒压了下去。

    陆赋终于想清楚了这几日一直没想通的问题,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闵氏怎么会突然骤逝。

    一定是九王府在背后搞鬼,赵曦盯上了墨王府和康家,要拿此二人开刀,之前康家被百姓发现贪污赈灾粮草的事也是赵曦所为。

    闵氏死了,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陆家,等陆斐回来第一件事就会是检举揭发康家贪污赈灾粮草的事,不仅如此,许是还会牵连墨王府。

    而赵曦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击垮陆家,甚至让陆家成了他手中的枪杆子,和墨王府自相残杀。

    好深的计谋!

    陆赋深吸口气,忽然间明白了赵曦为何一开始就对陆斐刮目相看,却对陆家过意不去了。

    一定是赵曦发现了什么!

    陆赋越想和心惊,背后已经濡湿了一层细腻的汗,紧贴着后背,赵曦究竟是有意发现还是无意的针对陆家,竟布下这样的深的陷阱。

    原以为九王府才是踩入陷阱的那个,却没想到踩入陷阱的是陆家,赵曦才是那个猎手!

    一切豁然开朗,陆赋终于看清了赵曦的打算,好狠!

    “父亲,你心里清楚你对九王府是如何打算的,私底下与墨王接触甚密……”

    陆瑕还要在说什么,陆赋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了,“够了!”

    陆瑕被陆赋的语气吓了一跳,其实陆瑕对其中的事并不了解,只是猜测加试探,甚至内心根本就不愿意相信陆赋是这样的人。

    是那日临走前,元瑜拉着陆瑕语重心长的说了些话,陆瑕本意识是不肯相信的,只是心有不甘,加上受了打击,便想要试探一二。

    却没想到陆赋竟是这样的态度,陆瑕忽然对元瑜的话信了一半。

    陆赋不清楚陆瑕到底听了多少,又知道些什么,或者是陆斐临走前交代过什么,只知道再说下去陆家就有麻烦了。

    “瑕姐儿,你究竟该怎么做才肯满意!让你母亲安息!”

    陆赋深吸口气,脸上已经有了些不耐烦,只是语气依旧在隐忍。

    这份不耐烦不仅仅是对陆瑕的,还有对陆斐的耐烦,早知如此就不该让陆斐进京,一次次坏了陆家好事,连里外都分不清了。

    若不是陆斐不听陆赋的话,陆赋从未想过要对闵氏下手。

    “女儿要彻查到底!”陆瑕一字一句十分坚决。

    陆赋抿了抿唇。

    宋婧脸上带着冷笑,“陆大人,今儿我是代替爷来的,有什么误会总是要弄清楚才好,什么鹤声,中毒,又是康家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鹤声他是个聋哑人,连大字都不认识一个,又怎么会给你母亲下毒,我看你是故意让你母亲不安宁,鹤声已经死了,如今死无对证,你究竟要做什么!”

    陆老夫人忍不住开口,对陆瑕十分不满,只是碍于一个多管闲事的宋婧面前,不好发作。

    “这么关键的人竟然死了?”宋婧不肯相信这个结果,目光瞥向了陆老夫人,陆老夫人心口上的怒气又蹭蹭往上涨,硬是逼着自己才将怒气和不悦咽了下去。

    “鹤声一个月前就已经死了,是不小心失足掉入井中溺亡的,他只是我院子里一个修剪花枝的花匠,又怎么会给闵氏下毒呢?”

    宋婧点点头,“那倒是够巧的,看来老夫人对院子里的奴才都很关心。”

    陆老夫人噎了下,才反应过来自己说的太多了,索性沉默不语了。

    “前一阵子母亲身边的李花匠告假,说是家中老母亲病重,要请假回去照顾些日子,母亲心善,不仅给了假,还给了李花匠五十两银子和一些药材,直到母亲中毒我才知道,李花匠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根本就没有亲人,早就带着银子逃跑了。”

    陆瑕的语气有些颤抖和气愤,激动的面色涨红。

    “那又如何证明鹤声给你母亲下毒?”陆赋沉声问,根本就不怕陆瑕继续往下追查。

    “后来母亲院子里有两盆极品牡丹花,是母亲十分喜爱的,便找来了鹤声帮忙照看,鹤声将花照料得很好,那阵子也只有鹤声是最接近母亲的,母亲身子不适,恰好瑜表姐会些医术,才发觉了不对劲,结果次日鹤声就失足而死,瑜表姐还在鹤声的身上发现了一模一样的毒,不是鹤声还能有谁!”

    陆瑕反问。

    陆赋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不对劲,被陆瑕顺着思路走,便是上了当!

    一定是元瑜早就发现了闵氏中毒,故意留了一手,难怪闵氏体内毒素残留极少,一定是将药渣倒在了花盆里,鹤声一来二去接触上了,身上肯定就会残留毒性。

    “鹤声哪里来的毒?你的意思是我故意针对你母亲,想要你母亲死么!”陆老夫人开口打断了陆瑕的话,“可笑至极,杀了你母亲,你大哥就不会憎恨陆家吗?”

    陆老夫人总算回味了,“瑕姐儿,你可不要盲目的听信了旁人的话,若真如你所说,最后得利的又会是谁,许是有些人和你想法一样,还要利用你大哥铲除异己,瑕姐儿,你大哥和你父亲可是亲父子啊,怎么会帮着许久未谋面的外人呢。”

    陆老夫人这话说的很漂亮,就差没指着宋婧的鼻子说是这个外人就是九王府了,九王府故意针对陆家,就是希望陆斐能追查康家的事不罢休。

    陆瑕紧咬着唇忽然间有些犹豫了,陆老夫人说的没错,她知道的不过是表面,论亲疏远近,应该是陆斐更加亲近陆家才是。

    陆老夫人看出了陆瑕的犹豫,又继续劝,“瑕姐儿,你别忘了你大哥姓什么,陆家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大哥就能独善其身吗?咱们陆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这孩子怎么会这么糊涂啊,任人摆布!”

    “瑕姐儿,陆家是九王府的亲人,只有九王府好了陆家才能好。”陆赋忽然开口,“陆家又怎么可能帮助九王府以外的人呢,陆家虽然被先帝防范,这么多年被贬望城,陆家也绝没有一个字埋怨。”

    “这……”陆瑕有点懵了,只觉得脑袋都不够用了,陆赋的话没有一个字是错的,难道自己真误解了陆家吗?

    陆赋见陆瑕这副模样,眼眸中的狠色顿时明显,他刚才那一番话只是试探,却没想到陆瑕根本什么都不知情。

    陆赋和陆斐之间从未提及什么明显的字眼,只是话里话外的暗示,那日天色已黑,陆瑕不可能听见什么,只是充当了一个枪手的角色,甘心被人利用反过来试探自己。

    可恶!

    只差一点陆赋就上当了,被陆瑕给套出什么来。

    “瑕姐儿,咱们才是一家人,元瑜从小都长在元家近几年才来陆家,她若发现了中毒的事,为何当时不告诉我?我和你母亲这么多年夫妻,如何能坐视不管?”

    陆赋说什么都不承认自己对闵氏心怀二心。

    陆瑕忽然敛眉,看了眼一脸无奈纵容的陆赋,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陆老夫人,又瞧了眼沉默不语的宋婧,陆瑕的衣袖忽然被拽了拽。

    陆瑕深吸口气,“父亲,女儿也不想猜测母亲的死和陆家有关,不管是什么人什么目的,女儿如今只有一个要求!”

    陆赋挑眉瞥了眼一旁低着头的陆璇,眸光锐利三分,吓的陆璇身子微微颤抖,许久才道,“你说!”

    “我要和璇妹妹一起守着母亲的棺椁,不管是陆家也好,还是九王府也好,任何一个与之相关的人都不许插手,我要等大哥回来再做决定,在没有见到大哥之前,我不允许你们任何一人动我母亲的棺椁,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陆瑕此刻宛若惊弓之鸟,已经分不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但潜意识里还是听信了元瑜的话,不许任何人靠近棺椁,谁都不行。

    “不行!”陆赋想也没想就拒绝,“你大哥还不知何时能回来,你母亲的后事耽搁不得……”

    “瑕表妹,爷曾交代,但凡是你做的决定就一定会支持,既然你开口了,身正不怕影儿斜,九王府欠陆斐一个交代,自然是等陆斐回来再做决定是最好不过了,顺带查个清楚!”

    宋婧说着和陆赋截然不同的话,此话一出,反而衬的陆赋有几分心虚。

    陆瑕点点头,扭头看向了陆赋,陆赋紧紧地抿着唇眼眸斜了眼宋婧,呼吸有些急促。

    “既然如此,那就将母亲的棺椁抬去女儿的院子里吧,母亲的后事,往后延长些日子。”

    陆瑕怀疑的目光让陆赋很不舒服,陆赋又道,“瑕姐儿,你可要想清楚了,你这么做会让陆家名声一扫而光,会让人误会的。”

    “怎么会呢,舅母就陆斐一个儿子,亲生儿子都不来送终岂不是陆斐终身的遗憾么,我相信旁人会理解的。”

    宋婧一句话堵住了陆赋的嘴,陆斐没回来尽孝,就处理了闵氏的后事,怎么看怎么心虚呢。

    陆瑕扶着一旁的柱子缓缓站起来,“就这么定了!”

    说着陆瑕立即吩咐信得过的人,将闵氏的棺椁抬走。

    陆老夫人三番五次想说什么都被拦住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棺椁被抬走,陆瑕看了眼陆赋,“父亲,从今儿起映雪院不需要任何人探望,女儿会好好守着的,一切等大哥回来再说。”

    宋婧一挥手,“这里有几个侍卫会看守在门外,你若是有什么吩咐尽管吩咐,若是没有他们绝不会私闯。”

    这哪里是要帮忙,分明就是防备陆赋呢。

    陆瑕犹豫了下,陆璇立即点点头,“那就多谢九王妃了。”

    陆璇开口陆瑕也没有反驳,算是应了,陆赋略有深意的看着陆璇一眼,这是第二次警告了。

    陆璇小脸发白,硬是挺着。

    宋婧亲眼将二人送入映雪院,才扭身离开陆家,临走前陆赋对着宋婧投去了一抹极有深意的眼神,十分冷冽。

    宋婧上了马车,手心里全是一片细腻的汗,仿佛刚打了一场战,“这个陆赋不是个好对付的,八成就已经怀疑了闵氏。”

    画眉点点头,“奴婢打听到了灵山寺的师傅会来陆家超度十日。”

    十日,不多不少恰好掐着时间,够巧的。

    宋婧陷入了沉思,能拖得住一时,但时间长了就未必会按原计划来了。

    “岂有此理,真是越来越嚣张了!”陆老夫人气恼的拍了拍桌子,恨不得挨巴掌的是宋婧才好。

    陆赋坐在一旁拧眉,“九王府要对付的人是墨王府,是康家,只是拿陆家做了挡箭牌,康恒的夫人是程老国公的嫡次女,现任程国公的亲妹妹,一发而动全身,哪一个都不是好对付的。”

    只是如此一来,陆家和墨王府就成了死敌了。

    这才是陆赋最担忧的。

    “九王府到底要做什么,一而再的和陆家过意不去,陆家没了,他们有什么颜面面对太后娘娘!”

    陆老夫人被气得心肝肺都疼,来之前从未想过赵曦会这样不待见陆家,就是他父皇,先帝也没有这样对待过陆家。

    “究竟陆家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惹上这么个煞星!”

    陆老夫人揉了揉脑袋,昏昏沉沉的,自从来了京都城陆家就没个消停。

    陆赋沉默了,从上次面见明肃太后以后,陆赋对明肃太后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了。

    一个陆家一个亲生儿子,若真的要选择一个,陆家哪有赵曦的份量重。

    再说明肃太后就算想伸手帮忙,这么多次了,根本就没有一次拿捏住赵曦,次次被赵曦牵着鼻子走,而赵曦也根本就不在乎明肃太后的威胁。

    所以陆家只能靠自己崛起。

    “这件事母亲不必担忧,儿子知道怎么做。”陆赋忙安抚陆老夫人。

    陆老夫人浑身都提不起来精神,整个人恹恹欲睡,眉宇间化不开的忧愁,刚才被几人气到了。

    “真是家门不幸啊,陆家怎么就养了这么多白眼狼呢,一个个胳膊肘往外拐!”

    要不是被宋婧激怒,陆老夫人绝饶不了这两人,一对赔钱货!

    “还有那个元瑜,两个人之前还很乖巧,自从她来了以后就被带坏了,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心软留了她一命!”

    陆老夫人肠子都快悔青了,越想越生气。

    “母亲,您消消气,这些事还有儿子在呢,斐儿回来也查不出什么来,等解决了这件事以后,儿子会亲自教教她们姐妹。”

    陆赋忙安抚陆老夫人,陆老夫人闻言脸色才缓和了些。

    夜色如墨,陆赋一袭常服从偏门离开,人走后大约半个时辰,映雪院忽然间升起了一道火光闪烁,渐渐的愈演愈烈,转而变成了火光滔天,北风一吹,所到之处宛若稻草一样燃烧。

    许是白日里守着时间太长,院子里的奴才大半都昏昏欲睡,还不知情外面发生了什么,直到发现时,已经深陷一片火海之中了。

    很快映雪院着火被人发现,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大喊大叫,惊动了管家,管家立即带着人去灭火。

    陆赋是在两个时辰之后才知晓陆家着火的事,脸色一沉,立即迫不及待的回赶,在大门外就看见了一片火光在燃烧,几乎快将整座陆府照亮了。

    “这是怎么回事!”陆赋急急忙忙去了映雪院,院子里火光冲天,稍稍靠近就有一股热浪扑面而来,一桶一桶的水浇在火上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所以管家只好将众人分散成四波,守住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不让火势蔓延,只有小部分人在映雪院灭火。

    “是里面打翻了供奉的香火,一下子燃着了……。”管家粗喘着气说,衣服上还被烧了两个窟窿,十分狼狈。

    陆赋紧抓着管家的衣领,“都是废物不成,火都烧成这样了还没灭!”

    管家叫苦不迭,也不知怎么了,这火根本就控制不住,越浇越大,一瞬间就扩大了几倍。

    “奴才该死……。”

    “两位小姐呢?”陆赋眉头跳了跳,有种不详的预感。

    管家两腿一软,“老爷,两位小姐还在里头。”

    陆赋深吸口气,一脚踹在了管家胸口处,站在院子前看着滔天的火光,眉头紧锁,没有勇气冲进去。

    只能眼睁睁看着火势蔓延。

    也不知为何今夜的风越刮越凶猛,火势根本无法控制。

    陆赋发了怒,让一批人进去找陆瑕和陆璇二人,等了许久,进去的人一个都没有出来了。

    陆赋眼皮跳的厉害,拳头攥紧,忽然间天上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陆赋脸色缓和了些,慢慢的这些小雨转而还变成了倾盆大雨,映雪院的火光渐渐熄弱了不少。

    大约一个时辰后,院子里的火都熄灭了,露出了映雪院的面貌,遍地狼藉,遍地都是烧焦的尸首。

    陆赋站住了脚步,弯腰从一具烧焦的尸体身上拽下一块玉牌,上面写着九字,慢慢的又陆陆续续找到了十块同样的玉牌。

    是宋婧临走之前留给陆瑕的侍卫。

    不一会管家带着人抬着两具被烧焦的尸首过来,脸上带着震惊和惊恐。

    陆赋吸了口气,仔细打量着二人,从烧焦的衣着打扮和身型来看,的确是陆瑕和陆璇两姐妹。

    “老爷,映雪院上下五十个人,无一活口。”

    陆赋浑身被淋的湿透了,滴滴答答还流淌着水,盯着二人尸首看了许久,已经烧得面目全非根本就看不出什么。

    只在两个人身上搜到了一块玉佩,是陆赋派人打造给二人的,一块写着瑕字,另一块写着璇字。

    是二人没错。

    “老爷,少爷被堵在了城门外,天一亮就能进城了。”忽然一个侍卫来报。

    陆赋面色猛然一沉,“好狠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