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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找个酒店,打个分手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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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那朵惊世骇俗的白莲花,在那头说了什么,总之张代的脸色徒然变得焦躁不安起来,他安抚着:“你先不要怕,不要哭,我马上就到!”

    不再看我一眼,张代疾疾抽回手去,他箭步朝他车的方向奔去,飞快地拽开车门坐上去,像他曾经那么有条不絮的人,竟然连个安全带都没有来得及系上,就踩着油门飞奔而去。

    明明这个高档小区的停车场虽然谈不上一尘不染,可却也算是干净整洁,可我仍然觉得张代的车飞得太快,带起了太多的尘嚣,这些尘嚣不偏不倚朝我冲过来,我差点被呛到窒息,也差点被呛出眼泪。

    可我唐二终究不过是一个来自小村庄的农村姑娘,我见识过这个世界上最浓厚的尘埃,我最终可以安然接下这所有,慢腾腾地挪向自己的车,慢悠悠地一路往回开。

    在楼下,我花了五十块钱请了个拉板车的大叔,让他帮我将所有的东西扛了上去,在他拿最后一趟我缓缓跟在后面,看着斑驳的墙体,感觉自己为数不多的青春,也如同这墙体般,再曾经有过光鲜的亮色,也止不住时光带来的斑驳剥落。

    一整晚,我不眠不休,拿着板凳坐着,抵着蚀骨锥心的腰痛,将所有从香蜜湖带回来的大大小小物件,重新摆放在大半年前该摆放的位置上。

    凌晨五点多我就着冬日即将来临的晨曦,看着那些被我煞费苦心复原起来的林林总总,我总有错觉一切似乎回归到原点。

    可我的手一触碰到自己平坦下去的肚子,我就被悲伤掩埋,我知道我永远也无法再回到原点。

    不知道是这个冬天终究是太冷,或者是刚刚痛失孩子让我心灰意冷,还是经历过一场大出血我虚得要命,总之我穿着厚厚的大衣仍然觉得冷,在临出门之前我给自己煮了一大锅的姜汤,来不及等它放温,我就着滚烫拼命往嘴里面灌,我整个喉咙火辣辣的痛,可这些痛让我刻骨地感受到,我还活着。

    而我这么犯傻逼给我带来的后遗症是,我驱车前往民政局的路上,嗓子沙哑了。

    好在我没什么说话的欲望,沙哑就沙哑吧。

    我去到民政局门口,还差两分钟才到九点,门口已经是人声鼎沸,有很多对男女甜蜜挽手进去,也有男女欢笑挽手出来,当然也有一脸丧丧的某些人拉开这距离一前一后来来去去,我竟然无聊至此,竟然看得出神。

    等我回过神来,时间已经跳跃已经过了九点十分。

    我倒不是一个没有什么耐心的人,我做业务那阵等客户等个一两个小时都不在话下,但此刻我一想到明明说好了九点到民政局办离婚手续,张代这孙子还要迟到,我心里面就止不住的烦躁。

    想都没想,我掏出手机直接拨打他电话。

    铃声差不多响完张代终于接起,我开门见山:“我到了,你在哪里?”

    跟我的焦躁形成明显对比,张代语气带着一副刚刚睡醒的慵懒:“我没找到结婚证,没结婚证去了也白搭,我就不过去了。”

    丫的当我傻逼?!

    我怒:“结婚证丢了,可以开证明办理离婚的,你马上过来,我等你十几分钟了!现在我一秒钟也不想再等!”

    在那头静默了差不多半分钟,张代的声音沉了沉:“好,我去。”

    大概半个小时后,张代阴沉着一张脸出现在我面前,他没有半点搭理我的意思,他径直朝民政局大厅走去,我跟上他的步伐。

    他沉着一张脸填表时,我想拿他面前那支笔,就说:“让让,我要拿笔。”

    抬起眼帘瞪我一眼,张代揣起那支笔扔到我面前:“感冒了就吃药,别揣着个病菌到处传染人。”

    若然是以前,他哪怕是给我丢个嫌弃的眼神,都足以让我难过个三天三夜,现在我不仅仅是脸皮变厚,心的屏障也重新长回,我懒得与他解释我是喝了姜水导致的喉咙沙哑,我不置可否地冷笑:“关你屁事。你再一副圣母玛利亚,国家也不会给你颁发奖状,省省吧你。”

    再嫌弃地睥睨我一眼,张代将笔狠狠地扣顿在桌面上,他极其不爽道:“你不是一秒钟都不想等吗,写快一点!我等会还有事要忙,没空陪你磨蹭!”

    我的心一颤,不再应茬,埋着头拿着笔在表格上一阵狂奔,不多时将填好的表拿在手上。

    人有点多,每个窗口都要排队,在等候的过程中张代和我再无语言上或者是眼神上的交流,他时不时地看表,显得极尽焦躁。

    反正离婚之后我又没打算与他再见亦是朋友,就随他该咋咋的的去了,我只当没看见似的,掏出手机来随便登陆QQ啥的打发时间。

    我刚刚登上去,就收到了郑世明的消息。

    看他发的内容,应该是在网上转过来的段子,看着还挺搞笑,但我一点儿也提不起劲来,只是循例的回了一句:谢谢。

    明明郑世明头像黯淡成一片,显示的是离线状态,我这么一句发过去没几秒,他的头像瞬间点亮,他很快回复过来:我在微博上看到的,觉得挺搞笑,就给大家分享一下。

    实在没有什么聊天的心情,我缓缓打字:噢噢。

    好在郑世明没再发过来,我舒了一口气,用QQ来打发时间的冲动顷刻烟消云散,我焉焉将手机揣回了兜里。

    又等了大概十分钟,终于轮到我们了。

    相继将手上的表格递了上去,工作人员问要结婚证,张代扫了我一眼,他再转回脸去,语气淡淡:“丢了。”

    那工作人员耐心说,如果只有一方持证也可以,这样不用那么麻烦,但张代的语气更淡:“全丢了。”

    素养不错,那工作人员仍然保持着耐心姿态,该走怎么样的流程就给走什么样的流程,当他拿出两个离婚证的样本,将我与张代彼此交上去的单人照片张贴上,他正要印下钢戳,张代冷不丁一句:“你怎么不问问,我们离婚的原因?”

    那帅哥怔了怔,还没来得及应话,张代像个傻逼似的自问自答:“感情破裂。”

    停了停,他又添上一句:“盖章吧。”

    接过印着烫金“离婚证”三个字的小本本,我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可我很快将这些所有让我看起来比较迷惘游离的情绪收起,大步流星地径直朝外面走去。

    刚刚走出民政局的大门,原本有些阴霾的天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那些雨水砸在地面上激起一串又一串的浪花,不久前还各种热闹喧嚣的门口,已然变得人迹寥落,我得以十分轻松就看到自己停在一百多米开外的小破车。

    似乎没有冒雨前行的打算,张代双手抱在胸前,他一脸面无表情看着那些撒落下来的雨水,完全没有了刚刚排队时那些焦灼。

    或者,拿到离婚证的他,想到终于能给已经怀上两个孩子的吴邵燕一个正儿八经的交代,他已经如释重负,于是他再也没有急躁的理由。

    但我也懒得再花心思去揣测他的心路历程,毕竟这个对我而言,已经毫无疑问。

    一秒也不想再与他相对,我没有丝毫的迟滞,弯下腰将裤管挽了挽,随即作势要走进漫漫大雨中。

    可我还没迈开步伐,张代突兀上前一步,拽住我的手腕,将我抓了回来,他狠瞪我一眼:“你没看到下雨吗!”

    我趔趄两步,狠狠甩开他的手:“我没瞎!”

    顿了顿,我凛然剜他一眼:“别拿你的手触碰我,小心我把它剁掉!”

    嘴巴张了张,张代似乎有一串串的话想说,但他最终耸了耸肩,淡淡然的:“懒得理你。”

    就在这时,有一堆满脸甜蜜的男女手挽着手走出来,他们的手上,分明揣着两把雨伞。

    脸皮还挺厚,张代居然走上前去,张嘴就问人家能不能借他雨伞用用。

    他再是个贱男,也无法改变他长得人模狗样的事实,反正他挺吃得开的,那对男女没有啥迟疑就把其中一把雨伞递给了他。

    在我面前撑开来,他抖了抖,睥睨着我:“进来。”

    我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更没有应他话茬,我再次想要冲进雨中。

    简直靠他全家,我刚刚才提醒过让他别踏马的触碰到我,他就像是得了痴呆症似的忘性大,他再次抓住我的手腕将我往他身边一扯,这次我想要甩开但他的手却像是附带了强力黏胶,不管我怎么瞎摔摔都是徒劳无力,而他病得实在不轻,在我的摔摔里他手往他面前一别,我一个惯性差点撞入他怀里,他的手转而钳制在我的腰间,将我彻底禁锢在他身侧。

    我气急败坏:“张代你大爷,你放开我!妈的我们离婚了,你这是骚扰!”

    张代语气冷冷,像冰屑迸发:“昨晚我要打分手炮,你不挺配合的么。现在我摸摸你而已,又不是要在这里上你,你犯不着上纲上线。”

    说完,他借着自己力量的优势,三两下将我钳制着,径直往前。

    他的步伐很急,我生怕被他大爷的不小心弄摔个狗啃泥,只得亦步亦趋跟得吃力,没多久我们就来到我那辆小破车前,他也不放手,就这么面无表情:“开车门!”

    这把雨伞,本来就是单人用的,而雨够大,很多雨花顺着边缘不断滑落,虽然此刻的我已然成了失婚女,但我没有自虐倾向,有条件的话我也不想把自己淋成个落汤鸡,等会开车回去时,像个傻逼似的在车上瑟瑟发抖。

    于是我没有任何迟滞,急急忙忙车门按开,不料张代这傻叉,他将我塞进去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我手上揣着的车钥匙抢去,他重重地摔上了门。

    隔着被雨水弄得有些雾化的玻璃窗,我看到他一路狂奔着回去将雨伞还给那对新人,他冒着雨过来,带着一身的湿意,不要脸地拿着我的车钥匙按开门,他坐在副驾上,把钥匙扔给我:“开车。”

    我横眉冷对:“滚下去。”

    真的是脸皮比墙厚,这个傻逼他看都不看我,他自顾自:“找个酒店,打个分手炮。”

    我气到极点:“找你大爷,打你大爷,你给我滚下去,要不然我踏马的踹你下去!”

    突兀的换上一副无赖的表情,张代疾疾覆过来,他以让我应接不暇的速度将我的脸捧起来:“不走?那就在车上。”

    说完,他覆过来,唇随即贴在我的唇上,拼命粘着撕咬纠缠,在我快要窒息之际,他腾出一只手来,从我的锁骨处往下滑,最后慢腾腾地移到我的身体下方,他将我的衣服掀了掀,手作势就想游弋到我的腹部。

    就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将被他用大腿压着的手抽出来,抓住他已经放在我肚子上的手,重重地揪住,拎出来,一把甩开!

    终于松开我,张代用手擦了擦自己的唇,他斜视着我:“昨晚你不挺急躁,在停车场就想让我干你么,今天怎么又变得那么贞洁烈女了?角色扮演?你抗拒着,假装让我强你,显得比较好玩是不是?”

    悲愤从心底涌出来,漫漫浸泡整个心房,我几乎没有丝毫的迟滞,举起手来对着张代的脸,重重地摔了过去!

    脸一别,张代灵活躲开,他转而抓住我的手,与我对视了差不多三十秒,他轻笑:“原来现在的你好SM这一口,我居然一直不知道。”

    曾经的他因为别人羞辱我一句半句扑上去干架,现在他将羞辱我的话信手拈来。

    刚刚溢上来的那些悲,就像是遇到了冷,被彻底冰封凝固,再也无法像病毒般蔓延开来,我却没有丧失掉所有与这个男人拉锯对峙的劲头,我眼帘垂下,另外一只手抓住衣领,毫无情绪地笑,怼回去:“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了去,结婚这大半年以来,每次我们做,其实我一点儿的感觉都没有,甚至比不上自己拿根黄瓜随便捅捅来得爽!想想也是难为我,每次都要像个傻逼似的,在你身下装高.潮,好在我今天,终于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