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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镇抚矿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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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周澈安排好后续之事后,诸人大呼应诺,除了十几个铁官矿徒还待在原地外,其余的人分成两股,一股飞快地去前院开门,一股拥进堂屋对面的楼阁屋舍。院中为之一静。只是很快,对面的楼阁屋舍里就传出了砸门、撞门、喝骂、打人、尖叫、哭闹之声。周澈往那里看了一眼,问周仓:“元福!你臂上的伤要紧么?”

    “不要紧。”

    周澈扔下手里的人头,选衣上没有沾上血污的地方,用剑划开,撕下了一块儿,还剑入鞘,亲手给他裹住伤处,说道:“你去对面的屋舍楼阁里看看,叫那些去拿沈汛妻儿子女的人注意点!不要伤了人,更不许趁火打劫。”应诺,提刀去了。

    周澈又撕下一块儿衣服,蹲下身,再给郭强裹腿上的伤。

    刚才杀敌时郭强所向无前,这会儿却手足无措,想跳开,又怕碰着周澈,身子绷得紧紧的,一动不敢动,连声说道:“这怎么敢!这怎么敢!”

    “客气了!小郭。受得起!受得起!有你和元福在我身边,泰山颓倒,我也安坐无忧啊!”周澈给他裹好,拍了拍手,站起身来,笑着说道。

    郭强把脸憋得通红,挤出来一句:“主公恩养,恩比海深,小人唯以死报之。”

    周澈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院中的铁官矿徒里有一人把郭强的手戟从弩手身上拔出,在衣服上蹭干净,弯着腰,双手捧着送将上来。郭强接住。那人复又退回院中。周澈把视线转到了这十几个铁官矿徒身上,问道:“你们都是从市上铁官里来的?”

    “是。”

    “都是铁官矿徒?”

    “是。”

    “受的何刑?”

    有的答“鬼薪”,有的答“完城旦”,有的答“髡钳城旦”。

    “鬼薪”、“完城旦舂”、“髡钳城旦舂”都是徒刑的一种。

    自前汉文帝废除肉刑以来,两汉的刑罚体系大体由四个部分组成:死刑、徒刑、笞刑、徙迁刑。徒刑又分为几大类:城旦舂、鬼薪白粲、司寇、复作等。“城旦舂”又分为两类:城旦和舂。此两者刑期一样,区别是前者是对男犯的处罚,本意指强制筑城;后者是对女犯的处罚,本意指舂米。“鬼薪白粲”亦然。鬼薪,本意指为宗庙采薪,白粲,本意指为祭祀择米,也是分别对男女罪犯做出的不同劳役处罚。

    “城旦舂”和“鬼薪白粲”都是主刑。主刑之外,视犯人所犯之罪行不同,又常会有附加刑。如“髡”、“耐”、“钳”、“釱”之类。“髡”指的是剃掉犯人的头发,只留三寸附於耳上;“耐”较“髡”为轻,指的是只剪去鬓须;“钳”指的是铁钳,著於颈上,约有今制的两三斤重,白天晚上都要戴着;“釱”指的是脚镣,又分为左脚带釱、右脚带釱或两脚都带。“钳”和“釱”都是重刑犯必不可少的刑具。

    如今“城旦舂”、“鬼薪白粲”等徒刑早已不再只是从事字面意义上的劳役,也被役使於其它的官办作坊。各种不同刑名的主要区别是在刑期的长短上。“髡钳城旦舂”可以说是仅次死刑的重刑,是徒刑中最重的,刑期五年。“完城旦舂”是四年。“鬼薪”是三年。

    周澈问回答“髡钳城旦”的那几人:“既为髡钳城旦,为何不髡无钳?”院中的这些铁官矿徒都头发完好,也没有带铁钳的。

    那几人答道:“小人等本是受有髡钳的,只是服刑已久,发已复生,铁官长沈汛爱护小人等,没有再髡小人等的须发,也免了小人等的钳颈之苦。”

    周澈又问道:“依律,城旦、鬼薪刑徒,皆须着赭衣。你们为何不穿赭衣?”赭衣,红色的衣服,是囚徒的囚衣。

    院中诸人答道:“小人等老实肯干,从不耍奸偷猾,故此,铁官长特准小人等不必穿着赭衣。”

    周澈心中了然,这必是沈汛笼络刑徒的手段。

    想想也是,铁官矿徒大多都是犯了重罪的人,其中不乏争强好斗之辈,就比如那“完城旦舂”,不是犯下贼伤、以刃斗伤人这类罪行的,也不会被判此等重罪,更别说罪行更加严重的“髡钳城旦舂”了。不管是谁来看管他们,多半都会动些心思,希望能从中找到几个“勇士”,好用来充当自己的爪牙。沈汛是本地豪强,为维护本族在本地的强势地位,在这方面的兴趣估计会比寻常人更强烈。

    周澈笑道:“这么说来,你们都是沈汛的亲近人了?也是,要非亲近人,也不会被调来县里市上。这可是大大的优差啊!难怪一闻沈汛之召,就提兵拿剑的赶来给他护院,与我作对!”笑了两声,神色转厉,一字一句地问道,“可是,难道你们就不知道,对抗国法是重罪么?你们身为刑徒,罪上加罪,想死么?”

    铁官矿徒们伏地叩首,说道:“铁官长沈汛唤小人等来时,没有说明为何要召小人等来。小人等既受沈汛管束,不敢不来。来了后,直到巡察进院,才知竟是要与巡察作对!小人等知罪了,只求巡察开恩,饶小人等一条贱命!小人等愿为巡察做牛做马。”

    周澈心道:“‘直到我进院,才知竟是要与我作对’?‘愿为我做牛做马’?嘿嘿,嘿嘿。”十分清楚这些铁官矿徒所言不实,又想道,“如此奸猾,还自夸‘从不耍奸偷猾’?”不过现在不是收拾他们的时候,对刚进来的一个侍从轻侠说道,“分出一队人,把这些铁官矿徒都押到前院,等我发落。”那人应诺,点了十个人,将众刑徒押送出去。

    田丰激动地握紧双拳,举在胸侧,袖子都退落到手肘了尚不自觉。他挤到周澈身边,兴奋地说道:“周君!你的威名怕是要很快就要传遍天下了!”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荀攸进来的最晚,他还得安排人手灭火。沈宅的院门已经打开,不必强攻了,点燃的那些火堆不能留下,万一真要引起火灾,麻烦就大了。他进来后,轻侠们敬重他是周澈的知交,也佩服他刚才的指挥若定,纷纷给他让出道路。

    他走到周澈身边,长揖在地,说道:“为君贺!”

    周澈忙将他扶起,笑道:“何贺之有?”

    “贺君未死。皓粼,这太危险了!沈宅虽坚,总能攻下,君何必以身犯险?””

    周澈听出来了,荀攸这是在责备他,哈哈笑道:“我进院时,你不也没拦我么?”

    “当时没拦,是因为情况危急,不得已耳。现在贺君,是忧君会由此骄傲,以至轻佻。俗云:‘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君名家子,文武兼资,是天下大才,此类犯险之事,万万不可常为!今晚是沈家没有勇士,若有一专诸在此,纵君猛如虎,一人敌耳。”

    周澈敛容说道:“敬受教。”扶住他的两臂,两人相对大笑。

    荀攸说道:“夜已深,也不知铁官有没有遵从沈汛的调令,皓粼,你可速派人持沈汛首级前去铁官,以安铁官丞。”

    周澈以为然,可是沈汛的人头只有一个,铁官却有两处。旋即周澈把沈纳的人头交给一稳重轻侠后,想了一下,把沈峻,也即被周澈杀死的那个高官锦衣人的人头交给了另一人,说道:“你两人现在就去前院,从铁官矿徒中选出两人带路,分别带着沈汛、沈峻的人头,领着你们各自本队的人立刻出城,去铁官。铁官里的管事若没有遵从沈汛的调令,你们就告诉他,就说我明天会去;铁官的管事如果听从了沈汛的调令,你们如果在路上碰见了铁官徒,就把沈家父子的首级给他们看,就说沈氏已经伏诛,令他们马上原路返回,如有不服令者,立斩。”

    “诺!”

    周澈又把徐康、卫伯文叫来,把沈耽,也即被他杀死在堂中柱后的那人的首级交给徐康,说道:“你带着这个首级,由沈纳带路,即刻去沈汛自开的冶坊,看看那里的铁工出来了没有。如果没有,告诉那里的管事,叫他现在就来见我;如果出来了,你们在路上或城外碰上了,就把这个首级给他们看,一样就说沈家父子已然伏诛,令他们马上回去,不从者,斩。”

    沈纳没有死,在周澈动手杀人时,他没敢反抗,躲到了堂角。这时,被几个轻侠进去,拽拉出来。徐康,田丰师兄。精明强干,应能办好此事。他大声应诺。

    “伯文,你带着你那队人和徐君一起去。”

    “是。”卫伯文领命。

    分派已定,郭强招呼了几个人,把堂内的尸体抬出去,血迹略擦一擦,烛台扶起,案几坐塌摆好。周澈、荀攸、田丰和诸队轻侠的队率,鱼贯登堂落座。

    田丰说道:“沈贼已伏诛,周君,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先处置了铁官矿徒和他家冶坊里的铁工再说。”

    沈汛一死,这些人就没了长官、没了主人,是个不小的问题,须得好好安排。

    “怎么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