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小说 > 三国之大周天下 > 第558章 曹孟德位卑心忧国 诸常侍借势诛异己

第558章 曹孟德位卑心忧国 诸常侍借势诛异己

推荐阅读:夜的命名术天庭小主播我和女主播的那些事娱乐玩童西游之问道长生一符封仙六零小娇妻都市小世界变身咸鱼少女圣神传承

一秒记住【思路客小说 www.siluke8.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话说那玉堂内外熙熙攘攘,此刻的曹操知道自己身份碌碌不好进去伺候父亲,便窜到了鲍信兄弟跟前。不多时,陈温、崔钧、杨琦这帮平素交好的人也都聚拢过来。

    鲍家兄弟是好武之人,尤其是鲍鸿更是好武成癖,开口便抱怨:“出兵打仗竟然没有我的份。”

    鲍信笑道:“大哥也太痴了,你先想办法混进北军再说吧。”

    杨琦却垂头丧气:“早听我伯父之言,何至于有今日之变?”

    崔钧自言自语:“伯求兄也总算是熬出头来了,可惜最后却是因一个宦官的人情,不美不美。”

    陈温又嘀咕着:“我得看看马公去,要是可以的话,先扶他回东观歇着,他有老寒腿呀。”

    看来各有各的满腹心事,却没一个与曹孟德此刻所想贴边。曹操望了望四周,心里感慨,要是周皓粼在此就好了。

    而此刻并州的度辽将军帅府议事厅,周澈与众将商议,怎么应对此次大变。

    沮授道:“天下巨变,主公我看您倒是泰然自若,毫不在意呀。”

    “是祸躲不过!”

    “军师,依您高见,何遂高此去能否拿获马元义?”

    “八关已闭,一定是手到擒来了。”沮授起身活动着腰腿,“但是乱子马上就来。张角有百万之众啊!虽然事情败露,能善罢甘休低头伏法吗?一场刀兵之乱近在眼前。”

    这恰恰是周澈此刻所关心的:“我看不止百万呢!”

    “哦?”

    “各地的山贼草寇、边庭的反民,还有那些因为种种暴政家破人亡的流民。张角一起,他们都得跟着反,天下就要大乱啦!”

    沮授叹了口气,道:“咱们皇上这算是折腾到头了,马元义好擒,后面的事情可怎么办呢?凉州羌乱已久,不可能在这时候调兵回转,关东诸州想都不要想了,此时征兵又不稳妥。单靠着北军这点人马,这仗不好打啊。”

    周澈点点头,拿起军统的情报竹简道:“不过今天我算是见识到皇上的风采了。圣上一点儿都不愚钝,单拿今天赦免党人这档子事儿论,片刻之际他竟寻出段颎的旧事,脑子真是快呀。如此精明的君王,怎么就没把心思用到政务上呢。”

    “这都是咱们一厢情愿的事,其实咱们都错了,皇上他不想祖宗基业、也不想朝廷大事,他与党人无仇无怨,也与宦官没有什么恩情。”沮授捋着小胡子,眼中流出一阵无奈,“他脑子里只想玩乐,谁能陪他玩乐他就袒护谁。他的确精明,但是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玩乐而已…可惜啊……”

    “现在惹出这样的大乱子,他算是玩到头了。”

    “我现在只想一件事,等到张角起事,凉州将领抽调不回,皇上又会派何人去平叛呢?”沮授眨么着黑豆般的小圆眼睛,“哼!八成这扎手的差事又要塞到我手里了。”

    又说回那在洛阳的曹操,这时袁基突然跑过来,作揖道:“刚才上殿时,多亏孟德贤弟搀扶我老父。”

    “这点儿小事算不得什么。”

    “唉…我家本初、公路都不肯出来为官,惭愧呀惭愧。贤弟看到杨琦了吗?”

    “在那边。”曹操用手指了指。

    “多谢多谢……”

    “有事吗?”

    “皇上请二老到后面议事,哪知说着说着杨公与皇上顶起来了,君臣二人声嘶力竭对着嚷了半天。杨公心疼的老毛病又犯了,我得赶紧叫杨琦也去伺候。”说罢袁基径自去了。

    “听见没有,事到如今皇上还听不进忠言呢!”一个官员苦笑道,“真要是打起仗来,只怕那领兵之人不死在反贼之手,反丧在奸臣之口。这差事可千万别交给我。”

    曹操与那同僚又聊了一会儿,渐到寅时,天蒙蒙转亮。没有一点儿战报,把守的羽林军还是毫不松懈。二人就下了玉阶,寻个背风的地方,在御园青砖上席地而坐。毕竟还是早春,尤其黎明之际最是寒气逼人。

    年轻人还好办,但是出仕有早晚,议郎也有年纪大小,上岁数的官员熬了半宿又挨冻,实在吃不消。就在玉阶边上,有一个年迈苍苍的老议郎冻得哆哆嗦嗦,倚着栏杆直打晃。曹操认识,是蜀中名士董扶,最善谶纬星象之学。曹操素来不信谶纬之术,所以并不怎么敬重此人。但是看老人家受冻也心有不忍,便走过去想要帮他焐焐手。

    正在此刻,自殿上走出一位大人物!

    此人身高八尺,不胖不瘦,白净脸膛,龙眉凤目,高高的鼻梁,元宝耳,一副浓密乌黑的胡须撒满胸膛。任谁看,也猜不出他已经年近五十岁了,若是年轻必然是一等一的美男子。他举手投足间透着天生的高贵与儒雅,但是这儒雅之中又似乎藏有不易察觉的锋芒。这也难怪,朝廷百官,论及身份高贵当首推此公——宗正卿刘焉。

    九卿之中以宗正卿为尊,因为这一官职是掌管皇家宗室事务乃至分封王国的。也正是因为其特殊性,这一职位必由宗室成员中身份高贵、名望出众之人担任。刘焉,字君郎,江夏竟陵人,乃汉鲁恭王之后,孝景帝一脉玄孙,历任郡守,以礼贤下士儒雅高洁著称。四十多岁便享有宗正之贵,这也是立汉以来不多的。

    只见刘焉快步走下玉阶,顺手脱掉皇上刚赏的锦袍,给董扶披上:“我早就惦记着您呢!”

    董扶颤颤巍巍道:“不敢,这是皇上赐您的。”

    “甭管那么多,您老只管穿!”说着刘焉亲手为他系好。

    董扶感动得热泪盈眶:“宗正您…真是……”

    刘焉搀住他:“走!咱们一同进殿暖和。”

    “官职低微。不敢…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刘焉一挑眉毛,“想要什么跟我说,宫里宦官、侍卫多少也得让我三分。我说让您进去,他们哪个敢说三道四?”

    “刘宗正让您进去您就进去吧。”太仓令赵韪笑着走了过来。他后面还跟着议郎法衍、孟佗。

    刘焉看见他们很高兴:“走走走!都跟我进去,这么大的玉堂殿还挤不下几个人吗?”说罢点手唤过一名小黄门,“你去盛五碗热汤,给我端进去。”那宦官惹不起他,赶紧应声而去。

    曹操见了冷笑一声,暗道:“好个拿大的刘焉,倒是会仗着身份收买人心。”

    不过,曹孟德还真是小看了刘焉这个人物。他完全没有意识到,在这种动荡局势下,游离于宦官、清流之外的第三种势力正在慢慢抬头。当锦袍披到董扶身上时,以刘焉为首,赵韪、法衍、孟佗为谋士的东汉第一股分裂势力已在酝酿之中…

    文武百官在皇宫中忍了一夜,直到第二天午时才盼来北军的捷报。

    马元义得知唐周告密,率领徒众自河南转移至缑氏县,想要突出辕关。但是八关皆已戒备森严,这伙偷偷渗入的太平道徒众又只有数百人,结果在守关军兵和北军的夹击之下悉数被歼,马元义被官军擒获。

    远的顾不上,既然眼前之贼已经消灭,文武百官总算可以重获自由了。等皇宫大门敞开时,可真称得起扶老携幼,一个个熬得脸色苍白,打着晃还得保持官仪。汉家自叔孙通制礼以来,满朝官员如此狼狈恐怕还是头一次。

    眼皮都睁不开了,谁还顾得上寒暄客套?百官走出御街便各寻自己府里来接的仆人,曹家父子也由秦宜禄搀扶着上了马车。

    看得出来,这些家人也都是满脸困意,想必从主子们入宫,他们就在外面守候着了。北军五营尚未撤防,执金吾所辖兵丁四处鸣锣宣布洛阳金市、马市皆休市三日,城内缉拿太平道信徒。再热闹的事也勾不起曹家父子的注意了,昏昏沉沉歪在车里,待回到府中解去朝服,脑袋一挨枕头便鼾声大作。

    曹操这一觉直睡到转天早上,坐起来还未顾得伸个懒腰,就见秦宜禄端着脸盆跑进来:“我的爷,您可算是醒了。”

    “乏死了……”曹操打了个哈欠,“有事吗?”

    “这会儿外面可热闹呢,平阳大街上设了台子,要明令典刑杀马元义呢!”

    “唔。唔?”曹操愣了一下,京师大道上公开杀人,这倒是从未有过,“走,咱们看看去。”

    梳洗完毕,曹操也没敢惊动父亲,带着秦宜禄、楼异出了府门。平阳大街乃正南正北洛阳城最为开阔的街道,直通到皇宫大门。今日就在皇宫前的广场上搭建了监刑之台。

    曹操来时已经有些晚了,军兵将囚车推到刑场中央,刀押脖颈牵出马元义,只见红光迸现、一阵血腥,赶紧把眼闭上了。待人声嘈杂良久才勉强睁眼,正见心肝肚肠撒满刑场,马车拖着一条大腿自面前而过。恶心的感觉袭来,转脸再不敢看,只听到台上传来尖锐的狞笑:“皇上的御马果然好!我要回宫复命啦!哈哈哈…”那贼阉孙璋还在卖狂。

    “不将宦官斩尽杀绝,难消吏民之忿!”

    曹操一抬头,恰见袁绍横眉立目走来,后面跟着一个未老先衰的士人——正是何颙。

    “孟德贤弟,咱们又见面了。”何颙惨淡地笑了笑,党锢已解,他不必再扮作袁府仆人,但眉梢眼角甚显倦意,当年的英气已荡然无存。

    “伯求兄。”曹操拱手道,“本初对我隐讳未言,但那日我在袁府已经看到你了。”

    “哦?”何颙不满地瞪了一眼袁绍。

    袁绍有点儿尴尬:“我是怕消息外传,没有告诉孟德。”

    见何颙有些气恼,曹操还得帮袁绍搪塞:“本初兄也是一番好意,倒是应该恭喜伯求兄,您大难得脱,奔走十七载终于得见天日了。”

    “虽然是解禁了,不过皇上并没有给陈老太傅和窦武翻案,我们这是‘蒙恩赦’,说到底还是有罪之人呢!”何颙一脸无奈,“十常侍如此猖獗,比之当年的王甫、曹节有过之而无不及。”

    说话间早有人收拾了刑场,围观之人渐渐散去。曹操便携手道:“我家离得近,二位兄长若无事,到我那儿坐坐如何?”

    “去你家?”何颙一愣,“这合适吗?”

    此言当然是针对曹嵩而论的。

    “有什么不合适的,至少这次不用再后院翻墙了。”

    何颙嘿嘿一笑,却见袁绍拱手道:“我有些事情要办,等国舅复命还要商议些事情,先告辞了。”

    曹操望着他的背影:“本初又在忙什么?”

    “杀宦官。”何颙压低了声音,“党禁虽解,宦官还在,若不斩草除根,迟早也是祸患。”

    “搔御虱如同撼山,此事不易办成。”曹操边走边说,“再说宦官之中岂无善类?若非吕强仗义执言,党禁也未必能解,一并视为雠仇大为不妥。”

    “话虽如此,但养虎必然伤人,你不去伤他,他还是要吃你的。此事成与不成,且叫本初去谋划吧。如今已经联络到张孟卓、刘景升、华子鱼、荀公达等人。对了,还有郑康成、荀慈明、陈仲弓三位高贤也在观望之中。”

    曹操心中暗惊,张邈、刘表等辈也就罢了,郑玄、荀爽、陈寔竟也被袁绍攀上了关系。这三个人都是前辈隐贤,拒绝过朝廷多次征召,他们若是出仕恐怕连杨袁两家都要退避三舍。

    “话虽如此,而攘外安内必要兼顾。宦官之事可以暂且搁置,但马元义一死,天下之乱迫在眉睫,这才是当下最要紧的事情。”曹操提醒道。他突然觉得何颙与袁绍他们都不太清醒,如今事端已发,最要紧的是要平息叛乱解决问题,而不应该在这里没完没了的追究宦官的罪过。

    转眼间两人已到曹府门前。正见从里面走出一个中年宦官,乃是十常侍中素来跋扈骄横的段珪。后面紧随着一身便服的曹嵩,唯唯诺诺甚是恭敬。曹操顿觉紧张,却见何颙昂首挺胸熟视无睹——是啊,伯求兄经历了这些年的磨难,容貌大变,段珪已经认不出他了。

    两人闪在一旁,等段珪上了车,他俩才进门。

    “你去看杀人了?”曹嵩打发走贵客,才撤去满脸恭敬,换了一副晦气的表情,“凑这等热闹干什么?百姓造反都是咱们当官的逼出来的,看着怪难受的……这位高贤是谁?”他还想说什么,却见儿子带了个朋友回来。

    何颙见到曹嵩本是一肚子的厌恶,但是听他道官逼民反却觉得这个人还有些自知之明,便拱手道:“在下南阳何颙。”

    曹嵩一惊,眼睛睁得大大的,上下打量了许久才沉吟道:“是你…真的是你……”

    “曹司隶,晚生与您一别,将近二十载了吧。”

    “是十七年,我记得清楚呢。”

    “您好记性呀!”何颙这话有点儿讽刺意味。

    曹嵩知道儿子与他交情颇厚,但听他口称自己以前的官职而不称伯父,已明白他的生分之意,便抬手道:“请进去说话吧。”

    曹操只是想带着何颙回府聊聊,并未打算让他和父亲见面,不料在门口巧遇,躲都躲不开,也只得与他进了客堂。三人落座,家人献浆,谁都没有说话。直到一口水下肚,曹嵩才率先开了口:“这些年你过得可好?”

    何颙赌气道:“托您老的洪福,还没死。”

    曹嵩全不在意,只淡然一笑道:“党锢已解,皇宫谤书一事也不再追究。显名太学的何伯求大难不死,又可以兴风作浪了。”

    “哼!”何颙冷笑一声,伸手摘去头上的远游冠,露出斑白的头发,“您睁眼看看吧,哪里还有当年那个何颙。”这个曾经风流倜傥谈吐风雅的翩翩儒士如今未老先衰形容憔悴,连曹嵩也有些动容。

    “老人家,党人冤不冤您心里最明白。何人当初为王甫谋划掌握北军,不用晚生再讲明了吧。您这十七年来可有半分自责自愧?面对朝廷之事可有半点善政、半句善言?”曹嵩听后自觉理亏低头不语。

    “当年若非孟德贤弟相救,我早就毙命官兵之手了。所以…咱们之间的恩怨可以不论,可您一把年纪岂能不明是非,难道就甘愿为虎作伥吗?王甫坏事是他罪有应得,曹节也死了,此后就不该再攀扯十常侍,您为官之操守何在?为父之脸面何存?子曰……”他虽然越说越气愤,但还是考虑到毕竟老头是曹孟德的父亲,便口下留情,没把“老而不死是为贼”说出来。

    曹嵩不气不恼,摇着头像是在自言自语:“你有你的活法,可我也有我的活法。你可以说我恬不知耻,我还觉得你不识时务呢!保明君有保明君的方法,保寻常之主有保寻常之主的方法。若是不得其法,必给自身招致灾祸。”他秉性油滑,只道刘宏乃寻常之主,而不明说昏君,言语谨慎可见一斑。

    “你老人家倒是甚得其法,可是天下苍生何罪啊。”

    “我自己能保全就不错了,哪还顾得上别人?哼!”

    话不投机半句多,何颙知道凭自己是说不动这块老骨头了,起身道:“那咱就各行其是吧。晚生告辞了。”他还故意气曹嵩,对曹操道,“孟德贤弟,今日多有妨碍,改日再寻闲暇来府上做客。”说罢拔腿就走,弄得曹操也不好阻拦。

    “你且站一站!”曹嵩阴阳怪气地叫住他。

    “司隶还有何见教?”

    “听老朽一句劝,出了我府速速离开洛阳。”

    “你这是威胁我吗?”何颙瞥了曹嵩一眼,不屑地笑道:“有杨公、马公、陈耽、刘陶等耿直老臣立于朝堂之上,恐怕你老人家还没有置我于死地的本事吧?”

    “你误会了,老朽是为你好啊。如今虽然解禁,但是洛阳城内还在捉拿太平道的奸细。你以为现在就安全了吗?十常侍四处网罗罪状,把平素不睦之人皆诬告为内奸。你是当年闯宫的漏网之鱼,又有留下谤书刺王杀驾之嫌,若是不走必有大祸临头。获罪于天,无可祷也!”曹嵩低着头并不看他,“大风大浪你闯过不少,好不容易盼来春暖花开,可别让小小的乍春寒冻死了。”

    何颙一愣,半信半疑道:“真能如您所言?”

    “我不骗你,你知道段珪来说了什么吗?吕强死了,是张让进谗言害死的。”曹嵩苦笑一声。

    “唯一有良心的宦官这么快就被处死了,今后谁还敢直言尽命?”何颙叹息不已,摇摇头道:“我走……你放心,何某是正人君子,就算朝廷再次捉拿我,也不会攀扯你们父子的。”

    “我以为你变了,看来还是没什么长进!江山易改禀性难移,你何伯求白了头发还是那么颐指气使。”曹嵩讥笑道,“你以为老朽怕你连累,我是想报你的恩情。”

    “我与你有何恩情可言?”

    曹嵩苦笑一阵道:“你的青釭剑救过老朽一命。”

    曹操明白了,当年父亲讥讽段颎,惹得拔剑相向,若不是自己凭借青釭剑隔断,他确有性命之虞。何颙却不知他家的事,矜持道:“不论您说的是真是假,何某领你这个人情。临行前还有一句好话奉送您,《易经》有云‘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这是非曲直您老自斟自酌吧!”说罢扬长而去。

    曹操低头等着父亲发作自己,可曹嵩却没有生气,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把他招到家里来了,真是儿大不由爹啊……如今一天比一天乱,以后朝廷会变成什么样,为父我也看不清。反正我也管不了你,你想上哪条船自己随便挑吧。”

    他听父亲这样说,反觉得自己过意不去了:“爹爹,伯求兄受十七年之苦,讲话难免有些过激,您老不要与他置气。”

    “这算得了什么?比当年的桥玄客气多了。”曹嵩无奈地摇摇头,突然道,“小子,听说你把朱儁捧得晕晕乎乎的,你想带兵打仗吗?”

    “儿是觉得,国家今有…”

    “别跟我讲那么多春秋大义,我就问你,想不想带兵打仗?你要是想,这事儿我去给你办!”

    “想。”曹操不知不觉脱口而出。

    “哼!你小子六亲不认拉硬屎,到头来还是有求我的时候吧?哈哈哈……”曹嵩满意地笑着走了。

    此后确如曹嵩所料,十常侍借彻查洛阳内奸的机会大肆打击异己,上至尚书官员、下至黎民百姓,诛杀了一千余人,其中不乏党人亲属。杀戮之后,刘宏宣布大赦,唯太平道元凶张角不赦,下令冀州刺史将其捉拿治罪。

    可是民心所向岂是靠一纸诏命就能平息?天道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