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投怀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弃宇宙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

一秒记住【思路客小说 www.siluke8.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宁六,你在关心爷,爷确定!”齐玄宸突然笑了,是发自内心,神采飞扬,魅力四射的那种笑。

    宁薇额角划过冷汗,这厮的想法过于跳跃了,方才的话题明明很沉重来着。

    “你上次助我对付宁海瑶,我关心你的安危只不过是同盟之谊,莫要误会了。”

    “同盟之谊!”

    齐玄宸显然不满意这个说法,他扬了扬眉,睨了宁薇一眼,张狂道:“迟早爷会把这同盟之谊变成同床之谊。”

    “呸!”

    猝不及防听到此等浑话,宁薇俏脸泛起薄红,幸好她脸上涂了药液,倒是不易察觉。

    齐玄宸起身走到宁薇身边站定,捏住宁薇的下巴,俯下头望着宁薇的小脸,轻声道:“你当初踢爷那一脚,爷可记下了,以后有得你受。”

    宁薇心中‘咯噔’一跳,她居然忘了此时自己是男子打扮。

    当初宁薇作男子打扮时,曾踢过齐玄宸数脚,有一脚踢在了齐玄宸的命根上。

    她甩来齐玄宸的手,下意识的往他下半身看去…

    齐玄宸被她这样一看,顿时觉得下摆有些发凉,连忙往旁边移了两步,躲开她的视线。

    “咳咳,敬献寿礼之事你不必担心了,爷会帮你办妥。”他立刻转移了话题。

    宁薇回过神来,有些不自在的撇开头,坐到了旁边的凳子上,“这件事我自己能办妥,你不要参与。”

    态度认真固执,不容反驳。

    “你确定?”

    “自然确定,若是连这件事都要仰仗你,你觉得我们宁家来京城能有何用,送羊入虎口么?”

    既然她这样说了,齐玄宸也没有勉强,从容迈步在宁薇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漫不经心的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宁薇抬眸扫了他一眼,微微一笑,轻声道:“就算是侯府,也同样有他们不敢招惹之人。”

    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随意叩了几下,齐玄宸又问:“你是说…阮丞相。”

    “他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一般人只怕连他的府邸也进不去,你想让他替你荡平前路,只怕十分不易。”

    宁薇了然的点点头,随后莞尔一笑,看来心中已有把握。

    “阮丞相那里我要亲自去拜会,不过侯府鼠疫之患还需你相助一二,可行?”

    鼠疫之事,宁薇已经借着剑眉和星海之口,告诉了齐玄宸。

    “这是自然…”

    齐玄宸目光从她胸口瞟过,突然皱起了眉头,“宁六,为何未曾佩戴爷送你的玉佩?”

    提起此事,宁薇立刻从袖袋中掏出蟠龙玉佩,塞到齐玄宸手中。

    桃花眸中闪过一缕危险的光芒,齐玄宸薄唇微动,语气十分不满,“看来你希望爷立刻便去请旨!”

    说完便站起身来往外走。

    宁薇担心他真的说到做到,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你为何不戴?”齐玄宸面上闪过一丝笑意,转身时又消失无踪。

    当然是不想戴才不戴的!

    宁薇此时自然不敢说实话,她踌躇了片刻,灵光一闪,急道:“这玉佩乃是腰饰,太大了,佩戴于胸前实在是过于夸张。”

    齐玄宸看着手中的玉佩,接受了她这个理由,霸道的牵过她的手,将玉佩放在她手心之上。

    “那以后随身携带便可!”

    宁薇秀眉微蹙,她看了齐玄宸一眼,试探的开口:“这玉佩对你很重要吧,要不你还是收回去,放在我这万一不小心打碎了可怎么好?”

    “打碎了你就以身相赔!”齐玄宸不容置疑的拍板决定。

    “…”宁薇强行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认命的将玉佩小心的塞回袖中。

    齐玄宸这才满意了。

    他赖在清晖园许久,直到夜色降临,宁薇实在耐不住性子,才板着脸将他赶走。

    沐浴过后,宁薇躺在床上许久都无法入睡,前世今生两个截然不同的齐玄宸在她脑海中交替出现,经久不衰。

    折腾到下半夜,好不容易睡着了,齐玄宸又再度不安分的钻进了她的梦里。

    “脱衣服。”

    “娘子,为什么要脱衣服?”

    “…因为你父皇要我为你留下子嗣。”

    “父皇让你留下子嗣,为什么要我脱衣服?”

    “…”

    “脱了衣服会冷,我不脱…”

    “少废话,赶紧脱,不脱明天不让你吃饭了…”

    齐玄宸哼哼唧唧,不甘不愿的脱下了衣服…

    ……

    锦州宁府。

    管家宁海急匆匆敲响书房的门。

    阿福打开房门,让他进去,自己则守在了门外。

    宁海迈着大步走到宁昌兴面前。

    “老爷,六小姐她不见了,奴才今日派人去寺院给六小姐送些衣食,回来的人说,六小姐只在寺院稍作停留便离开了。”

    他满头大汗,万分焦急。

    宁昌兴听言,却是没有什么反应,依然翻看着手中的账簿。

    “老爷…”宁海看不明白他这反应。

    心想,老爷一直最疼六小姐,怎么出事了,他还如此淡定,实在不合常理。

    宁昌兴看完了手中的账簿,将账本放到一边,才抬起头。

    “薇儿之事,我心中有数,你无需担心,此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哪怕是夫人问起,也无需多言,只需告诉她,薇儿安好便可。”

    宁海听言,愣了片刻,虽说不明就里,还是应了下来。

    宁昌兴没有再次开口,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中掖着的字条。

    薇儿聪慧,如今又有轻功步法防身,还有她身边的剑眉,也不是普通人。

    她此去京城,必定是为了磊儿。

    磊儿孤身在京城处处艰险,若是薇儿能助上几分,也是好的。

    宁薇不知道,自从他去府衙告诉宁昌兴制冰之法后,她的一举一动都落入了宁昌兴的眼中。

    只是宁昌兴没有说破,他只是默默地看着自己女儿的变化。

    在他看来,宁薇比他的三个儿子还要优秀。

    所以他不打算干涉她,他想看看他的女儿能走到哪一步。

    ……

    清晖园中,宁薇靠在阁台边缘,执起水壶,小心替阁台上唯一的盆景浇水。

    这是一盆秋林盆景,里面栽种的是极为普通的矮枫。

    只是这盆秋林盆景却很不普通。

    同一盆中,同一种矮枫却有三色汇合,碧连天,金秋黄,火阳红,三色枫叶层叠,秋日气息浓厚,独一无二,妙不可言。

    剑眉缓缓走近,扫了一眼宁薇身前的秋林盆栽,顿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小姐,这个怎么变成这样了,早上买来的时候还是绿色的呢!”

    “不过是使了些小伎俩,看把你惊得,”宁薇莞尔,遂又问道:“怎么样?这样是不是好看了许多。”

    剑眉目不转睛的盯着盆景,感叹不已。

    “何止是好看了许多!变成这样简直就是独一无二,价值难以估量哇。”

    剑眉一向严谨,鲜少露出如此少女的神情,宁薇看在眼里,欣慰的笑了。

    影卫一般都是从小便开始培养,他们幼时受尽苦楚,长大后只能在主人身后看不见的角落生存,是以他们的性子大多严肃冷清,剑眉也是如此,这样的剑眉让宁薇心疼。

    不过自从与宁薇相处过一阵子之后,剑眉如今越来越像一个正常的少女,虽然严谨的性子未变,却也比以往开朗了许多。

    宁薇笑道:“你还未说正事呢!”

    剑眉这才回过神来,懊恼的抿了抿唇,“奴婢大意了,请小姐责罚。”

    “好啦,不要动不动就请罚,好像我是个爱罚人的坏主子一般,快说正事吧。”她语气轻松的开着玩笑,转身往屋里走去。

    剑眉立刻跟上,轻快的应道:“小姐,侯府小世子染上了鼠疫,听说高烧不止,生命危急,夏老夫人阵脚大乱,已经秘密将相熟的御医请进别院了。”

    “哦?还真是快呢!”

    宁薇讽刺的笑了笑,又道:“侯府独苗也染了疫症,她还要继续隐瞒,呵,还真是个心狠的老妇。”

    “小姐说的是。”

    剑眉扯了扯嘴角,很是不齿侯府的作为,她想了想,又道:“侯府未染病的主子已经带着小世子迁去别院住了,那些下人不管染没染病都留在了侯府。”

    “想必那些下人都被看押起来了吧?”宁薇眯着眼睛问道。

    剑眉点点头,双眉紧蹙,“小姐,那些下人咱们是否还要理会?”

    宁薇听言,心中了然,剑眉是不忍那些下人无辜遭殃,才有此一问。

    她笑道:“你放心吧,等侯府拿到药方会救他们的,毕竟全京城的人都看着呢!”

    “小姐说的是。”剑眉略微一想,眉头舒展开来。

    ……

    一场细密的秋雨无声落下,雨滴连绵打在马车檐上,溅出一连串漂亮的水花。

    大齐国京城是座古城,褚褐色的城墙亭阁,岿然而立,色调肃穆沉重,每一处都散发着历史沉淀出的浑厚气息。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京城各处大丽花抽苗疯长。

    每每入秋,深红色的大丽花争相开放,层层叠叠娇艳欲滴,为这座古城添上了几分颜色。

    车夫全身湿透,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握紧手中的缰绳,赶着马车,沿着厚重的青石板路在秋雨中缓缓前行。

    “公子,相府到了。”

    车夫将马车停在相府大门口,恭敬弯腰朝马车说话。

    话音刚落,一位面容姣好,神情清冷的‘男子’跳下马车,撑开手中的油纸伞,高举在马车门口。

    车夫注视着眼前的‘男子’,心中惊叹。

    都说京城贵人云集,不曾想连个下人也打扮得这样贵气非常,不知道车里的这位公子是哪家的,看他与相府来往,只怕身份不俗呢!

    宁薇抱着一副画卷掀开车帘,风范从容大气,惹得车夫再度感叹不已。

    宁薇看了一眼傻愣愣站在雨中的车夫,朗声道:“车里还有雨伞,自己去拿吧。”

    轻松跃下马车,又道:“马车之中还有物件,劳烦看着些。”

    “小的清楚了。”车夫恭敬应道。

    宁薇点点头,大步往相府门房而去。

    阮丞相贵为一国之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治大国,齐小家,样样不在话下。

    就连他府中的门房小厮也不同于别府,不但没有嚣张跋扈之态,反倒是不卑不亢,恭敬有礼,周到稳妥。

    宁薇将画卷交予他之后,告知他自己的身份及来意,小厮立即进去通报了。

    不过,宁薇并未因此而心安。

    她深知通报只是出于礼节,并不等于阮丞相会见她。

    前世今生,宁薇对阮丞相的了解不多,略微知道一些,也大多是听人说起。

    阮丞相此人一身傲骨,却不失圆滑,置于朝堂乃一股清流,至于民间,是一大善人,为官清廉,甚少与官员结交。

    据宁薇所知,前世他的下场极其悲惨。

    因不满齐玄瑄杀父夺位,阮丞相御前击鼓,欲以死警醒天下,不料齐玄瑄早有防备,将他斩于刀下,人头悬挂于城门,重兵看守,一年不曾落地。

    一代名相就此陨落。

    因齐玄瑄的残酷暴戾,大齐国之人无人敢为他哭灵,只敢躲在家中偷偷为其抹泪。

    那时先皇已去,瑞王府失了护佑,宁薇自身飘摇,根本无力为这位忠臣做些什么。

    ……

    相府前院的一座阁楼窗畔,坐着一位身着灰色布袍,约莫四十有余的中年男子。

    他双目深沉闪着睿智微光,眼尾几条深浅不一的纹路,向两鬓蔓延,一头黑发用一根乌黑的古木簪全数簪于头顶,手中执着一枚白子,悬于棋盘之上,面有迟疑之色。

    许久未曾下定决心落子,阮丞相有些无奈的转头,盯着窗外的雨幕出神。

    “家主,门房通报,府外有客求见。”有下人轻声禀报。

    “是何人?”阮丞相收起思绪,随口问道。

    “说是宁老侯爷之后。”

    “不见。”阮丞相脸上划过一丝不耐,毫不犹豫拒绝。

    “是,奴才这就去回了那人。”下人转身快步走向门外。

    “且慢,”阮丞相突然出声叫住了他,想了想,看了下人一眼,出声问道:“是侯府,还是…锦州宁家?”

    “回大小姐,是锦州宁家。”

    “锦州宁家?”

    是了!侯府之人向来拜访都会直说是侯府之人,会自称‘宁老侯爷之后’的,也只会是锦州宁家了。

    只是略微斟酌了片刻,阮丞相便道:“让人进来吧,带来此处。”

    下人听言,立刻呈上宁薇让门房转交的画卷,转身出门了。

    阮丞相皱了皱眉,以为是名画古籍,心生不满之意。

    思及来人身份,阮丞相还是耐下了性子,将画卷摊开。

    随着他的动作,一副簇新的三色秋意盆景图呈现在他眼前,此画色彩逼真,栩栩如生,他拿在手中略微看了一会儿,面露思索之意,神色未明。

    ……

    宁薇独自一人跟在阮府下人身后,从容的迈进阁楼。

    “丞相大人安好,晚辈乃锦州宁家四子,宁浩鑫。”特意压低的声音,与少年无异。

    阮丞相毫不避讳的将宁薇打量了一番,嘴角勾出一丝难言的意味,“素闻锦州四子身体孱弱,如今看来却与传言不同?”

    宁薇听言,垂下的眼眸里划过一丝微光。

    阮丞相身在京城,却对宁家之事如此顺口拈来,想必是有特意留意宁家,如此一来,倒是对宁薇有利。

    她脸上挂着礼貌的浅笑,从容应道:“晚辈多谢丞相大人关心,身体孱弱不假,只是前几月幸遇良医,如今调理得当,倒是好了许多。”

    阮丞相听言,也未曾再问,指了指桌上的画卷,“你特意来府拜访,却送此等不值钱画作,是何意?”

    宁薇看了一眼那卷被打开的画作,应道:“此画的确不值些许银钱,只是画中之物却是极为难得,不知丞相大人是否认同?”

    “你是说此画画的是真物?三色枫当真存在时间?”不愧为一国之相,略听一二,便能看透宁薇话中之意。

    “此画真是晚辈以实物入画。”宁薇笑道。

    “你有何求?”阮丞相问道,他完全不担心宁薇会拿大话诓骗于他。

    宁薇听到这话,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说出了此行的来意,“在过些日子,便是太后娘娘寿诞,府中早早备下了寿礼,欲进献给太后娘娘。”

    “只是我锦州宁家许多年不曾在京中活动,遇了些阻滞,还望丞相大人能相助一二。”

    说完这番话,宁薇从容将目光投向阮丞相,静待回音。

    阮丞相将画卷再度拿起,细看了一番,问道:“你从何处得知本相喜好?”

    “回丞相大人,晚辈先前并不知您的喜好,只是晚辈觉得这盆三色秋景难得,是以…”

    阮丞相抬头,一双睿智的眼睛在宁薇身上扫过,安静了片刻,道:“罢了,你所求也不是什么大事,看在这盆三色秋景份上,本相允了,你自当回去等消息罢!”

    宁薇听言,微微一怔,旋即面露喜色,“多谢丞相大人,晚辈不甚感激!”

    阮丞相挥挥手,示意她退下,宁薇立刻会意,辞行离去。

    宁薇走后,阮丞相身边的长随,忍不住开口发问:“大人,您向来不会应下此等事,今日为何?”

    阮丞相拿着画卷,半响未曾开口,正当长随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一道感慨的声音传入耳中。

    “王老夫人一脉值得一帮…”

    ……

    宁薇将让剑眉将三色秋景交予阮府下人,便带着剑眉,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出了相府。

    她没想到此次想求于阮丞相,竟然如此顺遂,三色秋景自然难得,但宁薇清楚,这并不是主要原因。

    最主要的原因是她祖父宁老侯爷,她来丞相府拜访,特意用的是老侯爷之后的名头,也是想阮丞相念及些许旧情。

    宁老侯爷的名头好用,这是宁家人心知肚明之事,只是宁家人骨子里有着一股不愿折腰的傲气,是以上一世他们并未用过宁老侯爷的名号。

    若是此番来相府的是宁昌兴或宁浩磊,他们依旧也不会用宁老侯爷的名号,

    但是宁薇就不同了,在她看来,她本就是宁老侯爷之后,她只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

    能走捷径,又何必绕远路而行?

    秋雨绵长,断断续续始终不停。

    宁薇撩开车帘,豁然发现齐玄宸悠闲的坐在马车一边。

    他睨了宁薇一眼,薄唇微启,“成了?”

    宁薇点点头,俯身钻进马车,在齐玄宸对面坐下,“你来做什么?”

    “自然是来接你的!”齐玄宸一脸理所当然,宁薇无奈的扯了扯嘴角,将头偏向一边。

    剑眉钻进马车之时,看见齐玄宸,愣了一瞬,转身欲下车。

    “你坐下吧,”

    齐玄宸说完便快速坐到宁薇边上,还美言称是在给剑眉让座。

    剑眉安静的坐在齐玄宸原来的位置上,低下头,不敢看这样厚脸皮的主人。

    这辆马车是宁薇临时吩咐剑眉找来的,极其普通,马车里的空间不大。

    齐玄宸弃正位不坐,偏要挤在宁薇身边,他的手臂有意无意的挨着宁薇的手臂,随着马车的颠簸,一触即离,又在下一次颠簸之时,再度碰上。

    淡淡的龙涎香在空间中飘散,宁薇秀眉微蹙,面上有些恼意,她不知道这厮是无意还是故意的,一时不好发作。

    她想要移到主位上去,远离齐玄宸,可移去主位要经过这厮面前,宁薇担心他会趁机占便宜,毕竟那次在闺房之时,宁薇已经见识到了他的无耻好色!

    宁薇纠结不已,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反观齐玄宸,他此时嘴角挂着一丝浅笑,神情惬意极了。

    马车里许久无人说话,气氛有些怪异,剑眉悄悄抬眼看向对面,心中偷笑。

    小姐与主子还真是绝配呢!他们两个在一起的画面还真是好看,即便是小姐如今作男子打扮,也是如此。

    ……

    突然,马车外传来一阵嘈杂,不知发生何事,车夫突然停下马车。

    宁薇一时没有防备,身形不稳,顺着力道往齐玄宸扑去,齐玄宸眼睛一亮,伸开双臂,将她搂在怀里。

    温香悠悠,软玉在怀。

    齐玄宸心神一颤,随后雀跃无比,暗暗把车夫夸赞了一番。

    宁薇挣扎着想要离开齐玄宸的怀抱,无奈这厮力气颇大,宁薇挣扎几许依旧徒劳,她咬了咬唇,轻喝出声:“还不赶紧松手!”

    “宁六你投怀送抱,爷若是就这样松手了,岂不是对不住你一番美意?”

    声音慵懒中夹杂着一丝沙哑,暧昧无比。

    羞恼之下,红晕迅速在宁薇脸上蔓延,她语气强硬的说道:“你明知道我是一时不查,你趁机轻薄于我,是否太过猥琐?”

    “猥琐?”

    齐玄宸眉峰紧蹙,显然很不满意这个词,“既然你已经认定爷猥琐了,那爷就不白担此词了。”

    说完搂着宁薇的手更加收紧,一副怎么也不会松手的势头。

    马车里,两个着男装之人紧紧缠抱,一个瞪大了眼睛的随从呆坐着,眼睛也不眨的看着这一幕。

    气氛越发不对劲了!

    宁薇自知挣脱不了齐玄宸的禁锢,安静下来,随即齐玄宸感到腰间刺痛,松开了一只手,抓住了宁薇作怪的纤纤玉手。

    只见她手中捏着一根银晃晃的长针,此时已有一小截插入了齐玄宸腰际。

    齐玄宸睨了一眼,松开她的手,无所谓的转过头去,“你继续,爷说不松手就不松手!”

    “…”宁薇结舌,这人还真是无赖至极…

    就在两人相持不下之时,车夫在外头喊道:“两位公子,到地方了。”

    “可以松手了吧?”宁薇咬牙切齿的说道。

    齐玄宸望着她已经忍到极限的模样,扬了扬眉,动作缓慢的松开双臂,宁薇迅速从他怀中撤出,整了整衣襟,问剑眉道:“为何这么久才到?”

    “…”剑眉愣了一下,悄悄的看了齐玄宸一眼,轻声道:“我们没有回清晖园。”

    宁薇怒瞪了齐玄宸一眼,掀开车帘跳了下去。

    环顾四周,宁薇发现他们所在之处是京城内城门附近,看着排成长龙出城的队伍,宁薇的心情转好,忍不住勾唇轻笑。

    齐玄宸迈着阔步,走到她身后,将手中的纸伞举过她的头顶,小声问道:“还满意么?”

    “一般。”听到他的声音,宁薇立刻板起脸。

    齐玄宸也不在意,望向远处大排长龙的人群。

    他们大多携家带口,身上背着大大的包裹,鲜有例外,他们似乎将自己的全副家当都带上了。

    “侯府疫病之事,已经在坊间传开,这些人不敢说侯府的不是,为求保命,只得迁居外城,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不知侯府要如何收场?”

    宁薇语带讽刺,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齐玄宸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最多两天此事便会传遍京城,届时京城必定大乱。”

    “怎么?你在担心会坏了你齐家基业?”宁薇淡然问道。

    齐玄宸半阖着眸子,不置可否的说道:“若是没有治鼠疫的药方,爷自然会有此担心。”

    “话说回来,宁六你手上的药方,是从何处得来?”探究之意不加掩饰。

    从何处来?宁薇垂下头。

    这剂药方曾经救过许多锦州人的性命,也救过她的性命,在前世锦州鼠疫过后,这剂药方并不是什么秘密,皆因孙白悲天悯人,将药方公之于众。

    不过宁薇未曾将此事告知齐玄宸,齐玄宸见她不愿说,也没有强问此事,只是他心中还有一个疑惑,却是要问上一问。

    “宁六,爷方才见你身上携带着银针,你难道还懂医理不成?”

    宁薇见他转移了话题,松了一口气,态度也和缓了一些,“只是略知皮毛,知道哪些穴位是死穴,施针必死,仅此而已!”

    “…”齐玄宸瞠目结舌。

    宁薇对他的反应极为满意,心情立刻好了几分,优雅转身回到马车上。

    回程路上,宁薇突然对他说道:“明日你在朝堂上将鼠疫之事上禀,如何?”

    “宁六,爷发现,你吩咐起爷来,还真是从容自然!”齐玄宸斜睨着她,神色不甚明朗。

    宁薇扯了扯嘴角,“不是你说要助我的么?”

    “助你自然无妨,”齐玄宸掸了掸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抬头看向宁薇,“不过,你打算怎么报答爷对你的大恩大德?”

    “大恩大德?宁薇不敢劳烦六皇子出手,此事作罢,还是等皇上的人自行发觉此事吧!”

    宁薇漫不经心的模样,噎得齐玄宸半死。

    他扯了扯嘴角,委屈求全的说道:“宁六你说的哪里话,咱们谁跟谁,爷说过助你,即便没有报答,爷必定也会助你。”

    “那便难为六皇子了。”宁薇笑着应道。

    “哼!”

    齐玄宸看着她的笑容,觉得分外可恶,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只是他的目光却停在宁薇脸上许久,不曾收回,一副口不对心的模样。

    ……

    金銮殿,黄琉璃瓦重长檐,坐落在汉白玉石台基之上,殿顶雕刻腾龙,象征着高高在上的天子,俯视天下。

    殿外宽阔冗长的石阶走道,与台基一致都是用汉白玉铺就而成,彰显国之富。

    殿前露台两侧,各有一处雕石台。

    石台上各设一座乌铜鼎,称作江山社稷鼎。

    这两座鼎,不论发生何事,都不可移动,象征着江山社稷皆握于天子手中,不可动摇。

    清晨,天色微亮。

    上朝不能带随从,大臣们只得自己亲手提着照明灯笼,迈着恭敬的步伐顺着台阶而上。

    因为手里提着灯笼,他们都小心的看着地面,生怕一个不小心踩空,在殿前失了仪态。

    即便是几个皇子也是如此。

    许久未曾上朝的齐玄宸走在其中,最为突兀,只见小夏子提着灯笼,照亮他前方道路,他迈着惬意的步子,走走停停,如同赏花游园一般。

    大皇子见状,快走两步,将手中的灯笼递给小夏子,转而对齐玄宸说道:“还是六皇弟最会享受,兄长我今日就来沾你的光。”

    “大皇兄请便。”齐玄宸无所谓的点点头。

    本就走在齐玄宸身旁的二皇子,身形摇晃了一下,打了酒嗝,抬了抬眼皮,有气无力的跟在一边,没有说话。

    这时,四皇子齐玄瑄走了过来,面带笑意,似开玩笑的说道:“六皇弟得父皇偏爱,羡煞我等,为兄也来借六皇弟之光。”

    齐玄宸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应道:“小夏子是内侍,进宫自然无妨。”

    内侍可以进宫,这谁都知道,各位皇子不带内侍,不外乎是为了让大臣们觉得他们谦和亲民,只有齐玄宸完全不在意这些。

    齐玄瑄听言,脸上闪过一丝不快,敛下眼眸,快步向前走去。

    齐玄宸瞥了他背影一眼,神色如常。

    ……

    众位皇子大臣在殿中分站两排,静侯许久。

    一身黄色龙袍的齐文帝从后殿而出,安坐于龙椅之上。

    国家大事议论完毕之后,御前内侍捏着嗓子,用尖细的声音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殿中安静了片刻,阮丞相略微思索了片刻,从容向前迈了一步,执起手中的笏板。

    朗声禀道:“陛下,昨天秋雨落下,酷夏已过,正值太后寿诞在即,往年寿宴颇为精简,此次是否也如往年一样?”

    当朝太后乃齐文帝亲母,地位崇高,天下女子无人能及。

    齐文帝孝顺尤佳,对太后无微不至,往年之所以未曾大张旗鼓置办寿宴,只是因为太后最是怕热,她的生辰虽是秋日,却也是夏日刚过,尚不算凉爽,寿宴排场过大不免也要太后费神费力。

    今年却有所不同,有了宁家的制冰之法,制出的冰块,不止能用来消暑,还能用来制作饮食,太后总算是过了一个相较凉爽的夏日。

    齐文帝思及此事,对宁家多了几分好感。

    他道:“太后年高,不宜大肆铺张,还是照原来的规制去办吧!”

    阮丞相点点头,又道:“锦州宁家乃宁老侯爷之后,今年献策有功,陛下可否允其为太后贺寿?”

    “臣相大人所言,微臣无法苟同。”

    这时一名二品大员站了出来,道:“锦州宁家献策,是献给三皇子,并未曾献给陛下,是功是过还未可知!”

    言语间,竟给宁家安上了藐视齐文帝之罪。

    阮丞相听言,淡然一笑,没有言语。

    三皇子齐玄宇却是站不住了,二品大员说出的话,有隐射他之意,若他不出言分辨,肯定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启禀父皇,宁家嫡长子宁浩磊将此方说与儿臣听时,只是作为笑谈,并不知此法真能制出寒冰,事后儿臣一时好奇,无意中发现此法可行,感念宁浩磊提起此事,才允许锦州宁家买卖冰块,此法并不算他献给儿臣的,请父皇明察。”

    齐玄宇朗朗而谈,这些事都是他事先与宁家商量好的,先前就与齐文帝说起过。

    齐文帝缓缓的点头,这件事他倒是不在意。

    不过,他并未有让锦州宁家进宫贺寿之心,其中原因,无非是顾及着拥兵边塞的宁侯爷,只是他不明白,阮丞相怎么会突然说起锦州宁家。

    齐文帝正欲略过此事,一直悠哉站在人群中的齐玄宸,上前走了一步。

    “父皇,儿臣有事禀告!”声音一如既往的散漫,不过倒是多了几分认真之意…

    ------题外话------

    万更来啦……

    三色秋景盆景是真实存在的哦!世界上最昂贵的盆栽执意,有兴趣的可以去百度看看。

    *

    六爷:(小声)投怀送抱这种事可以多来几次。

    我:我有节操的!

    六爷:呵呵…

    我:(╬▔^▔)

    六爷:同床之谊,爷喜欢…

    我:是谁让脱衣服还不干的?

    六爷:那货绝对不是爷,爷没那么纯(蠢)…

    宁六:是吗?本小姐前世可是把他扑倒了的!

    六爷:…

    宁六:到底是不是你?

    六爷:是,是,是,必须是…

    宁六:嗯哼!

    六爷:为毛爷啥也不记得了,太郁闷了,娘子,求重现,求再度,求生猛虎扑…

    宁六:…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