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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又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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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叛乱的平息,让不少人拍手称庆,但要说到从中获了利的人,就不得不提一下丰城的县令赵知龄。

    此刻赵县令正闲适的斜靠在圈椅上,惬意的微眯着眼,一只手端了杯醒酒茶有滋有味的品,一只手放在案头轻敲,手旁边正放着皇帝颁发的嘉奖令。嘉奖他治理有方,政事清明。

    “嘁,这玩意儿又不能换金换银!”一张圆脸憋胀了半天,最后上嘴唇皮与下嘴唇皮儿一碰,就吐出了这么句话来。

    这可苦了旁边站着的师爷,听得这话,他实在不知道如何接了啊。

    “不过,总比斥责来得好点儿。”赵县令等了半晌,都没得到个回音,便睁开了眼,往师爷这边瞄了一眼。

    今天这老头儿是怎么回事?他把高台都架好了,愣是没给递个梯子来?

    “那是,那是。”师爷回答得颇无奈。明明你心里激动得要死,偏还说得这么轻描淡写,摆什么谱装什么蒜啊。真是你治理有方?还要不要脸了。但这话他一个师爷,可没胆子说啊。

    “凭本县的能力,一年得这么几个玩意儿真不是什么大事,淡定,淡定!”师爷今天不上道,可就这么放开话题,赵县令又有些不甘心。

    玩意儿?师爷敢说话吗?说皇帝发下来的嘉奖令是玩意儿!借给他几个狗胆他都不敢。但这话他现在也不敢提醒赵县令。要知道他这会儿可是喝了个醉眼矇眬的,三分清醒七分醉,是说话的时候吗?

    估计也没几个人知道,这赵县令喝醉了不可怕,清醒的时候也不可怕,偏偏就这半醉半醒的时候最难伺候。清醒的时候为人胆小,不敢越雷池一步,真醉了睡得跟头死猪似的,人事不醒。

    就这半醉不醉时,把平常的那点儿胆小伪装全撕了,又蛮不讲理。话不对味能直接处置了你,这还没处讲理去。

    要真是这时候跟他提有辱圣上的话,还没轮到皇帝处置了他,师爷自己立马就落不下好去。所以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就只能出得你口,入得我耳,只限于这间屋子了。

    师爷姓叶,前些年也考过功名,却多次名落孙山,止步于秀才。不得已才在县衙混了大半辈子,熬走了一届又一届的县尊。丰城有句话说:铁打的叶师,流水的县尊。这个叶师说的就是他,差不多是县衙一级混成人精的老人儿。

    他自然很清楚,这种时候说多错多,还是尽量少开口的好。可赵知龄却是很不满,得到这么大的荣光耀,没人恭维不说,自己架了台还没人捧,这跟锦衣夜行有什么区别?

    等了半天,这叶师爷就是傻站在那里跟个木头棒子似的,一点眼色都没有。

    “你下去吧。”实在忍不住了,便重重的放了茶杯,像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

    叶师爷并不以为意,退得干净利落,转身就出去了。

    本来是合心意的事,可这么干脆的转身落到赵县令的眼里,却又是另一翻不舒服,这是藐视啊,就是不把他这个县尊放在眼里啊。

    当然赵县令这么琉璃心的时候不多,一般都在喝了酒之后。

    “哼!这么个穷地方,爷还不稀罕呆呢!”不过这一回他心里有高兴的事,不打算跟叶师爷计较了。

    把手边的嘉奖令拿了起来,又微眯着眼拿到面前一字一句的读,似乎能从里边读出花儿来。“好!好!”通读了两遍就叫上一阵好,接着又读。

    可怜赵县令的跟班小厮高升躲在墙角处看得心一揪一揪的。自家大人这不会是得了臆症吧?

    不时的探头望,一下就被赵大人给逮着了。“高升!高升!”

    “来了大人,大人有何吩咐?”高升的心一下提得老高,暗骂自己该死的不长记性,这会儿大人可是喝了酒的啊。

    本来赵知龄好不容易逮着个人,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可一见着小厮垂头丧气的样子,谈兴便减了大半。“你小子见不得爷好是吧?死了爷娘?哭丧着一张脸做什么!”

    “……”无顾就招来一顿骂,高升有苦说不出,只恨不得抽上自己几个大嘴巴子,你说没事瞅啥瞅?

    “去,把老爷我的喜鹊登枝摆件拿出来,让爷好好看看。”偏了偏头,赵知龄冲高升下达了这个命令。又一个不识趣的人,站在面前碍眼得很。今日师爷都不识相,这小厮又有什么趣,铁定是只能自娱自乐了。

    一想到新得的这尊摆件,赵大人的心又愉悦起来。

    说起来倒是个稀罕物儿。通身上好的玉石不说,难得的是一整块的玉料上竟带着天然的色彩,喜鹊登上的枝儿上结着红红的石榴儿,个大皮艳,绿蒙蒙的树枝儿青翠欲滴,就像天生长出来的一般。

    上好的兆头,极佳的寓意,可惜就是留不住啊!下月初就是府尊夫人的寿诞,这礼铁定是要送出去的。

    府尊马大人一脉已是三代单传,到了马大人这辈,只留下一个痴傻的小子,这傻小子成亲已有三年了,媳妇连个蛋都没下。子嗣问题已经成了马大人和夫人的一块心病。

    自己手里的这块多子多福的喜庆摆件可不正巧派得上用场?

    等年底的考评下来,能换个优等也是值了。

    有皇帝的嘉奖,再评个优,熬不了两年,他又能往上走一步了。嗯,很不错。

    滋溜一声把醒酒茶全灌进了嘴里,只等着再欣赏欣赏能带给他好运的摆件。

    “大人,大人不好了!”没等他把茶水咽下去,高升的呼叫传了进来。

    突然的变故让赵知龄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一口茶水“噗~”的一声全喷了出来,结果淋了高升一头一脸。

    “你……”

    “大人不好了,遭贼了!”高升来不及听自家大人的训斥,忙把正事先说了出来。

    果然,这一句话让赵知龄把到嘴边的怒骂生生吞了进去,“你说什么?”

    没听错吧?遭贼?县衙里遭了贼?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不可能,哪个贼子的胆子这么大啊,偷到衙门里来了。第二反应就是好笑,这蠢贼怕是空手而回了吧?为了塑造一个清正廉明的形象,赵县令可是煞费苦心的。

    平日里住在衙门,连别院都不敢去,什么值钱的东西全藏在别的地方,整个县衙后院可以用破破烂烂来形象,哪有什么值得偷的好东西?

    不对!下一刻赵大人就清醒过来了,不久前得的喜鹊登枝可就搁在书房里呢,日夜把玩没舍得送走!

    “你是说,不见了?”反应过来的赵大人,声音立即高吭起来。

    这样的大人,高升实在很少见,连谦谦君子的形象都不顾了,整个人像发了疯似的吓人。但这是事实,想瞒也瞒不住啊,只得小心的点了点头。

    可是随着他头颅的起伏,他似乎从大人的眼里,看到了他的脑袋落地时掉下的姿式。

    ……

    丰城正因县衙遭贼而闭城严查的时候,余易正在自家的庄子上,与种庄稼的老把式们商量种油菜的可能性,这件看似与她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已经闹到满城风雨,而庄子上却是一派安宁。

    “这个熏火土的方法应该不错,只是劳动量大了很多啊,大家辛苦了。”余易是真心道谢的,为了这些淳朴的庄户。

    “没事没事,大小姐说笑了,咱们就是做活计的命,这点活算得了什么?要真种这个划算能帮到大小姐就好,到明年的粮食呢,可都是大小姐送给咱们白吃的,嘿嘿……”个个都摆着手,被余易的话说得很不好意思。

    种油菜在庄子上是头一次,每个人心里都没有底。即使是余易,前世见得多了,但她毕竟不是学农业的,也不能确定到底行不行。但比起播麦种下去,连种子都收不回来,她还是决定赌一赌,万一成功了呢,榨油的利润也是很可观的。

    可惜这里肥料欠缺,一切的耕作方式还很原始,但油菜播种下去,土地不肥,怎么越冬?刚才跟几位老庄稼把式商量了一下,倒是给出了很好的建议,那就是把地里的草割了烧制草木灰。

    因草木灰为植物燃烧后的灰烬,所以但凡植物所含的矿质元素,草木灰中几乎都含有,特别是钾、磷的含量非常高,它是一种来源广泛、成本低廉、养分齐全、肥效明显的无机农家肥。

    只是草木灰质轻,干时易随风而去,湿时易随水而走,与氮肥接触易造成氮素挥发损失。到底是经常的老把式,他们想到的方法能解决全部的问题。

    先把枯草全部割下来,混了沙土再烧制,燃尽后灌入农家肥发酵,等熬熟了再施到地里。办法是好办法,就是费时费力还费体力,而余易只是答应解决他们到明年粮食下来的口粮,却让他们感恩戴德,死心塌地。

    望着这些受苦受难的淳朴乡亲们,余易只觉得自己为他们做再多都是值得的。

    “大小姐,种那油菜,真划算吗?会不会叫你亏本?”葛树根明显的不大放心,老东家才过世没多久,留下的也是孤儿寡母,手无缚鸡之力,他们这些人好歹还有一把力气,要是白占了东家的便宜,可是良心不安得很啊。

    “没事,你尽管放心,你们吃的……”

    “大小姐,大小姐!”余易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听到屋外大声的喊叫。

    一听是元明的声音!

    余易不相信的望了望余六,她担心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元明自鬼见愁上受了重伤,好不容易才勉强救回条命来,这段日子都被她打发回去养伤了,怎么会到庄子上来?肯定是听错了吧。

    显然余六也是同样的想法,与余易对视一眼,是急急的起身,往外去了。

    不一会儿,就见他领了一个身形佝偻的人一步一步极慢的走了进来。那人,不是元明是谁!

    “元明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大小姐,家里,家里出事了!”元明面色特别苍白,一张瘦脱了形的脸上白的跟纸似的,一点血色都没有。

    可能是一路上牵扯到了伤口,痛得几乎站不住脚,靠着余六才勉强没有倒下来。

    “快说,家里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余六用力的托住他,焦急的追问。

    若不是万分火急,不可能让元明拖着病体来送信!

    相比何管事、许青阳他们,余六对余家的归属感要更强烈。他是余炳文收留的孤儿,打小改了余姓,他一辈子包括他的子女都是余家的人。

    “铺子,全给官府封了,家里也是,管事活计全都下了大牢,我得了信,赶紧,赶紧的就来……”身体的痛疼似乎让元明中气不足,话说得断断续续的。

    “你是说铺子、宅子都封了吗?是因为什么事?”余六追问。

    “家里人呢?我娘她们呢?”余易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张氏、荣姐儿的下落,宅子封了,她们怎么样了。

    “全都下了大牢,是县尊大人下的命令,说是要捉拿你呢。”说完这些话,元明已经竭尽全力了,被余六扶着坐了下来,喘着粗气,完全开不了口。

    “到底是因为什么事啊?”余六心里着急,又偏偏元明说不出话来,只得自己干着急。

    许青阳的脸色也有些不大好了,官府的命令,妹妹玲珑还在余家呢,不会是自己连累的吧。

    余易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变得奇大无比!又摊上了什么事呢?

    显然现在不是自乱阵脚的时候。

    “快,把元明扶到床上去,葛大叔,这附近有没有大夫?帮忙寻一个过来!”现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事件的来龙去脉,首先得让元明得到医治,让他把话说明白是一方面,他的伤也拖不得了,好不容易救回来的命呢。

    “好!”得了余易的吩咐,葛树根一马当先就准备往外冲去。

    “余六,赶上车带葛大叔去请大夫!”救人如救火,已容不得丝毫的拖延,余易冲如头苍蝇般乱转的余六喊了一声。

    “小姐,要不我进城去打探一下消息?”许青阳晃了几个圈,“不,不行。”他突然起到那天那人说的话,又转了回来。那人的意思明摆着就是告诉他要保护小姐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