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心理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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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查到了一点其他的东西。”

    “说!”

    “你知道赫瑞文现在主要在做什么吗?”

    “不是律师吗?”

    “错,律师只是他玩票性质的,他在帝都开了一家心理诊所,极其有名,据说不提前预约,根本排不到号。”

    心理诊所?

    陆续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心里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正生硬的扯着他的五脏六腑,隐隐生疼。

    “宋年夕是他的病人,每个月都会去做心理治疗,至于治疗什么,这我就查不出来了。对了,她在他那里治疗好多年了。”

    脑袋,像是被人毫不留情的狠狠砸了一拳,闷痛得让他喘不过气来。

    陆续本能的伸手握住阳台的栏杆,他握得很用劲,手上青筋爆出发,身上有冷汗涌出来。

    “喂,喂……阿续,你在不在听啊,怎么不说话?”

    陆续眯了眯眼睛,扔下三个字,便挂上了电话。

    “你输了。”

    ……

    挂了电话,陆续后背的T恤,被冷汗打湿,粘在了身上。

    他以为她吃安眠药,只是失眠症,却没有想到,是心里疾病。

    她怎么能隐藏的这么深?

    陆续扔了香蒂,加快脚步走到房间,正要推门而入时,他提了口气,放轻了脚步,轻轻推开房门。

    女人,睡得香甜。

    半个小脑袋露在外面,身体蜷缩着,像婴儿在母体里的姿势。

    手,不由的压在胸口。

    那儿,隐隐作痛。

    他一直以为她是一个迷宫,所以,好奇地寻找着迷宫的入口。

    但当真正的入口出现在眼前时,心里根本没有一点点喜悦,有的,只是对这个女人浓浓的心疼。

    这么多年的心理疾病,她是怎么咬牙坚持下来的,还能不让人有所查觉?

    手机又嗡嗡的震动起来,陆续懒得看,直接掐断。

    然而,仅隔一秒钟,再次震动起来,他黑沉沉的眼睛冷冰冰的看了眼来电显示,眉眼中闪过一抹不耐烦。

    退出房间,他压低了声音。

    “喂?”

    “三哥,你人在哪里啊,一整天都找不到你的人,讨厌啦 !”阮奕洁嗲嗲的声音透出来。

    倘若平常,他还会敷衍几句,但此刻,他根本没有那个心情,“阮奕洁,你找我什么事?”

    阮奕洁似乎没有料到他会用这种口气和她说话,一下子怔愣住了。

    “要没事,我挂了。”

    “三哥!”

    她连忙叫住:“我在你家门口,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麻辣小龙虾,你开下门。”

    “我不在家,你拿回去自己吃。”

    “那……你在哪里,是消防大队吗,我给你送过来,买都买了,别浪费啊!”

    “不用,我不吃那些东西。”

    “嘟……嘟……嘟……”

    茫音传来,阮奕洁握着手机的手,无力的垂落下来。

    订婚宴没有结束,三哥就不见了人。

    整整一天,他都没有一个电话给她,而且刚刚明明电话接通了,他却把它掐掉,如果不是自己不死心又打了一遍……

    他是根本不愿意接自己电话吗?了

    心里的不安慢慢升起,她用力地咬了咬唇瓣,努力想将那抹不安压下去,却发现根本压不下去。

    他在哪里?

    现在在干什么?

    和谁在一起?

    会不会是宋年夕?

    一想到那个狐狸精,阮奕洁浑身急躁起来,她对着陆续的公寓大门狠狠的踢了一脚,脸色变得狠厉而狰狞。

    “小姐,既然陆少不在家,我们就回去吧。”司机手里拎着打包的龙虾,好心的劝。

    “催什么催,你给我闭嘴!”

    司机立刻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巴,垂着头,一句话也不敢再多说。

    突然,手机铃声响,阮奕洁心中一动,会不会是三哥打过来的?

    看到来电显示,她一脸的失望。

    “喂?”

    “阮小姐,我是余辰,这么晚了打扰你,真不好意思。”

    “说,什么事?”阮奕洁懒得应付。

    “是这样,如果你有空,我想请你喝一杯,顺便讲个故事给你听。”

    “我没有时间听你讲故事。”

    “阮小姐,是关于宋年夕和您未婚夫的故事……”

    ……

    挂了电话,陆续坐在沙发里,双手撑在双膝上,腰微微曲着。

    突然,卧室里有低低的声音传来,像是有人在哭泣。

    他眉心一动,立刻冲了进去。

    大床上,女人的双手死死的捂着胸口, 脸上苍白的没有一丁点血色。

    她浑身颤抖着,半张着嘴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像是在哭,又像是在哀嚎。

    眼泪,无声落下。

    上次她寄宿在他家里,睡熟了也是这副样子。

    难道说……

    每个熟睡的夜晚,她都会被噩梦缠身?

    想到此,陆续心口一阵阵抽痛,痛到几近窒息,他快速的掀起被子,伸手抱住了她。

    “年夕,别怕,我在,我在 ,你别怕……”

    怀里的女人浑身肌肉绷成一团生锈的铁,两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显然是被噩梦梦魇住了。

    陆续无力的搂着她,嘴里一遍遍低呼她的名字:“年夕,年夕,有我呢……年夕……有我呢……”

    然而,宋年夕根本听不到她的呼喊,她身体不受控制的痉挛,牙齿不打颤了,死死的咬着下嘴唇,血都被她咬出来。

    陆续一看流血,几乎一下子就疯了。

    他腾出手,用力的钳住她的下巴,然后将自己的手指伸进去。

    宋年夕一口咬下去。

    痛意传来,陆续闷哼了一声,将她搂得更紧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宋年夕慢慢平息下来,仿佛刚刚那个发狂,发疯的女人不是她一样。

    陆续替她被踢掉的被子盖上发,低头亲亲她眼睑,走出了卧室。

    手上血一直在淌,必须马上处理下。

    他走进卫生间,打开水笼头,把手放在下面冲洗。

    鲜血顺着水流冲进下水池,在管口打了个转便消失不见,陆续这会,才觉得疼。

    回国前,消防署的同事问他,将来想找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做老婆。

    他认真的想了想,说了很多的条件。

    比如,身材好,长相好,性格好,最好会唱歌,能唱到人的心里去,当然工作也要拿得出手,家庭条件不能太差。

    但现在……陆续摇头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