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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铺面开业,贺平章钟鸣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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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贵妃脸上敷着面膜,看不清她的面色,从她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商枝感应出文贵妃对贺平章的存在感到不悦。

    任何一个母亲,都不能忍受自己的女儿成为别人的跳板。

    何况,还是一个无权无势的穷苦小子。

    毫无功名在身,便妄想尚公主,简直做梦!

    一刻钟后,商枝给文贵妃将面膜卸下来,涂抹上玫瑰水,美肤膏,然后拿着铜镜给她看。

    文贵妃看着铜镜里肌肤水嫩,白皙滑润,容光焕发,仿若窗外的梅树抽出嫩绿的新芽,清新充满活力。

    她欣喜地揽镜左顾右盼,惊叹道:“这些美肤膏真的太神奇了,我的皮肤一直保养着,虽然白皙却不够亮泽。”

    商枝笑而不语,古代并没有什么美肤品,她们的皮肤还未被各种美肤品侵蚀,所以一用效果奇佳。

    文贵妃看了好一会儿,才将镜子放下来,她面带柔光地看向商枝,少有地和颜悦色,“你的美肤品有如此奇效,不知你的药膳,又是什么?”

    商枝道:“药膳是药物作为食物,又将食物用以药用,药借食力,食助药威,两者相辅相成,有很高的营养价值,又可防病治病,保健强身,延年益寿。”

    文贵妃似懂非懂,“与你给本宫开的药膳方子相同?”

    “相同。”

    文贵妃蹙紧眉心,对她的药膳馆不太看好。

    “本宫替你将美肤馆做宣传。”文贵妃问商枝,“你还有其他的药膏吗?本宫派人给相熟的几位夫人送去。”

    商枝早就随身带着十小盒试用的,连忙拿出来放在桌子上,“十盒,够用吗?”

    文贵妃娇嗔地斜睨商枝一眼,“你呀你,如今倒是不怕本宫,顺杆儿往上爬。”

    商枝不是不怕文贵妃,而是确认文贵妃暂且不会将她如何。既然文贵妃要帮忙,她也不能不识抬举的拒绝,也正好免去她给各府请脉再将药膏宣传。

    “贵妃娘娘心善人美,最是和蔼可亲,民女为何要怕您啊?”商枝毫不吝啬的吹捧文贵妃。

    文贵妃心情十分愉悦,显见商枝的话很受用。

    商枝从贤德殿出来,云姑姑送商枝离开。半道上,遇见提着药箱子的钟院使,“姑姑,您稍等一下,我遇见一位故人。”

    云姑姑看向钟院使,心知商枝曾经在白嵩城救治瘟疫,与钟院使相熟,“商姑娘,你过去吧,奴婢在这儿等您。”

    “多谢姑姑。”商枝朝钟院使走过去,叫住他,“钟院使,请留步。”

    钟院使停顿住脚步,回头见到商枝,站在原地等她。

    “商姑娘进宫给贵妃娘娘治病?”钟院使主动搭起话茬子。

    商枝左右看一眼无人,示意钟院使站在僻静的地方,询问起哑医的事情,“钟院使,我有一事问你,你有一个嫡亲的弟弟?”

    钟院使一怔,不知道商枝为何突然问起他的家世。

    “钟院使,我最近遇见一个奇怪的人,他说是您的亲属,我与你算是旧交,担心他会是别有用心,才来向你探听消息,确认那个人的动机。”商枝心中对哑医一直有防备,如今哑医贸然进京,又自称与钟家有关,不许他们查探他,否则会引起灾祸,昨日他突然闯进家门遇见危险,商枝不得不找寻时机问钟院使。

    因为钟家在京城的地位并不低,世代都是太医,未曾与人结怨。

    她今日遇见钟院使,便盘问起哑医的身世。

    钟院使无奈地叹息,“商姑娘,若有人说是钟家子孙,你千万不要相信。我并没有嫡亲的弟弟,只有一个庶弟,二十年前他就已经死了。”

    “哦?”商枝眼中闪过疑惑,难道哑医就是这个庶弟?

    这一件事并非秘密,钟院使也不瞒着商枝,担心她被人利用,斟酌着言词道:“我的庶弟自小抱养在母亲的膝下,他的医术造诣在我之上,破格竞选为太医,他与李玉珩有交情。当年李玉珩外放为官,宁雅县主身怀六甲,鸣儿便护送他们夫妻二人去任上,担心宁雅县主舟车劳顿身子会吃不消。这一去,便再未回来。”

    商枝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想起在嘉郡王府参加寿宴,嘉郡王妃失去爱女的悲恸。

    若说钟鸣是哑医,而且他还活着,如今又惹来杀身之祸。难道当年宁雅县主的死,并不是意外?而是一场蓄意的谋杀?

    商枝觉得四肢发冷,心中又生出疑惑,哑医为何对薛慎之态度变现得很亲近呢?

    在林辛逸将他请去作坊之前,哑医是不认识薛慎之。

    商枝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她还未来得及抓住,便一闪而逝。

    “很抱歉,提起陈年旧事,徒惹您伤怀。”商枝按揉着胀痛的太阳穴,确定哑医的身份,便对钟院使道:“钟院使,多谢您的提醒,那人居心叵测,我得多加防范。”

    “无妨。这些旧事并非秘密,你们初来乍到,不清楚很正常。”钟院使试探地问道:“不知是谁冒充钟家子弟?”

    商枝眸光微闪,隐藏起哑医的事情,“一个在我作坊里干活的人,他前不久钟家入京找上门来,并且透露身世。我看他样貌与钟家不同,心中起疑,今日正好遇见你,随口问一句。”

    钟院使见商枝不愿提起,也便不多问,告辞离去。

    ——

    店铺明日得开业,店铺那边的装修是龚星辰全权负责,她让沈秋将美肤膏与药材全都拉到铺面,让龚星辰归整起来。

    商枝在厨房里做五六样点心,明天开业的时候,用来招待客人。

    商枝做了桃花酥,八珍膏,绿豆糕,梅花香饼,芝麻卷,枣泥糕。她做的时候,花费心思,小巧而精致。

    翌日开业的时候,商枝在屋子内靠近门边的位置摆着一张小桌子,上面摆满点心。

    一位妇人看着精致的点心,不由得进来,指着桃花酥询问道:“这个粉色点心真好看,是用什么做出来的?”

    商枝拿出一个空碟子,挟一块桃花酥递到妇人的手中,“大姐,您可以尝一尝。”

    “可以尝?”

    “这是用来招待客人的,可以免费尝。”

    妇人迟疑的接过碟子,桃花酥酥皮轻薄,层次分明,筷子轻轻一触便掉下渣来,她小心翼翼挟起放在口中咬一口,口感酥松,浓浓蛋黄香中又夹杂着一丝桃花的清香,甜而不腻,十分美味。

    商枝倒一杯玫瑰茶递给妇人,“您尝一尝花茶,玫瑰花养颜,也能够降火气,调理血气。”

    妇人正好口渴,端着玫瑰花茶喝一口,甜香扑鼻,滋味甘美。

    “只有玫瑰花泡茶吗?”

    商枝含笑的摇头,“我还加了枸杞,红枣一些其他的东西。”

    妇人喝完一杯茶,好奇的打量起商枝的铺面,里面摆着四五张小桌子,屋子里药香扑鼻,不禁问道:“你这家铺面是卖点心的吗?”

    “我这是药膳与美肤馆,调理身体,美容养颜。”商枝仔细端详妇人的面色,色素暗沉,眼尾、唇角有皱纹,还有一些色斑,不禁提议道:“大姐,您是今日第一位客人,您的肤色有一些瑕疵,我们免费帮您美肤。您可以体验一下!”

    妇人吃了商枝的点心和茶,不好意思拒绝,左右又是不要银钱,便跟着商枝到内室,躺在铺着软毯的竹榻上,商枝用长巾包裹着妇人的青丝,取出铅粉、白及、白蔹、干胭脂、鸡蛋清做的玉容丸,为妇人洗面配以手法按摩,再用绢布打湿净面,换几盆水后,用青木香、白附子、白蜡、白芷等药物调制的去皱面膏,涂抹在面容上,不但可以除皱,还能治面部色斑。

    商枝取出铜镜给妇人,“大姐,您可以看一看。”

    妇人被商枝在脸色按揉,涂抹,舒服极了,整个人昏昏欲睡。陡然听到她的声音,猛然惊醒过来,看着铜镜里面色光泽,稍微细腻红润的肌肤,惊喜地睁大眼睛。

    “这……这是我?”她的肤色偏暗黄,有色斑,商枝给涂抹一些瓶瓶罐罐,虽然效果并不显著,但是有一些变化,她还是明显可以看出来。

    商枝浅笑道:“您的底子好,如果持续使用,皮肤的皱纹与色斑都能够去除,肌肤会变得白皙莹润。”

    “真的吗?”妇人摸着光滑的面容,她看着商枝手里的药罐,问道:“你这药膏怎么卖?”

    商枝拿着玉容丸与去皱面膏,“这两样四两银子,能够用小半年。”

    妇人心里有些嫌贵。

    商枝道:“大姐,你的肌肤用这药膏能够改善,比您买一些脂粉涂抹效果要好,而且经常用脂粉抹面,对您的肌肤有很大的伤害。四两银子对您来说,就是裁做一件衣裳的钱,能够让您天生丽质,不需要涂脂抹粉,便能变得青春靓丽,不是很值得吗?”

    “您只用脂粉,却不保养好肌肤,很容易衰老。您自己也能够感觉到,是不是肌肤涂上脂粉,也不能遮掩斑点?”商枝手指指着淡化一点的色斑,“您若是嫌贵,不如用一两银子办一张卡券,可以用三次,如果成效好,您可以考虑再买药膏。”

    妇人本来就很动心,听到可以先用一两银子办卡用三次,便又不觉得贵了。她咨询商枝如何办卡,商枝详细和她解释一番,妇人变掏出一两银子给商枝。

    商枝写一张纸条给妇人,又在装订好的册子上记下妇人的名字,后面是日期与次数。

    “大姐,您将字据收好了,日后过来报您的名字就好。”商枝将妇人送出去,“您要每日都来,最多隔三日。”

    “好。”妇人爽快的应下。

    住在一条巷子的夫人小姐认识妇人,见她面色光泽,皮肤好转不少,不由得问起她用什么脂膏。

    妇人向她们介绍商枝的铺面,“前面新开的一家杏林馆,她美肤的药膏效果出奇的好,我在那边办了卡,就花了一两银子。”然后又介绍什么是办卡,她用后效果好,便打算买下一套药膏。

    其他人被她说得心动,全都来杏林馆看一看。

    本来是来看一看,被商枝说动体验,要么是办卡了的,要么是买下一套药膏。

    美肤馆的生意起一个好头,算是不错,药膳馆的生意,显得很平淡。

    商枝也无心去管,美肤馆只有她一个人,忙得焦头烂额。

    ——

    而那一边,贺平章按照约定,在桃溪街等永安来取画像,一直等到暮色四方,天色暗沉下来,他都没有等来永安与毓秀。

    贺平章手指紧紧捏握着画像,指骨泛白。

    他担心永安忘了,便在她经常出现的地方摆摊作画,为的就是提醒她别忘记十天之约。

    贺平章看着人来人往的长街,心中恼恨,想要将画像掷在地上踩踏,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里的怒火,终究是克制住冲动。

    乘坐牛车回到国师府,在府门前,正好与国师相遇。

    贺平章心头一紧,将打满补丁的鞋子往袍摆里收。

    楼夙站在府门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贺平章穿着浆洗得发白的衣袍,意味不明道:“怎么,他们不给你一件像样的衣裳?”

    贺平章心底一颤,扑通跪在地上,“国师救小人一命,小……小人不敢劳烦国师,在外摆摊作画,想要靠着自己的双手谋生。”

    楼夙唇边浮现一抹冷嘲的笑,“本座这么令人害怕?”

    “不不不,是小人骨头软。”贺平章手忙脚乱的站起来,一个钱袋子掉在地上。

    楼夙垂眸望去,净月捡起来,看到钱袋子上一个鸣字,目光一变,连忙交给楼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