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阵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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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殿下的话, 是中郎将吕吉海保举给的吏部……”

    “……”

    李肇默然,须臾, 他冲苏琬儿笑了笑,“琬儿莫忧,就算没有今日的事,母亲也会因其他事来寻肇的不是。心结是在娘娘心里,而不是我与周哲镛之间。”

    “殿下……无论娘娘说什么, 你切莫要顶嘴,这件事,你有把柄在她手上。”苏琬儿焦虑至极, 李肇明显是被人碰瓷了。根据自己查阅的户部出粮记录,那周哲镛一大早便提了粮离开,为何巴巴的留在那西门的桥边如此之久?就算是爬, 也早爬出城了吧!可自己不能告诉李肇这个, 如何堵住李肇那无所畏忌的嘴, 让他乖乖屈服才是首要任务。

    “殿下, 这件事虽说只是无妄之灾, 但毕竟有把柄在对方手上,您越反抗,对您越不利。不如老实承下来, 让您母亲也面子上好看些。”苏琬儿不停提醒李肇, 他这边是有错的, 她怕李肇非要在吕后面前追究个一二三,导致吕后发怒,削了他的兵权。李肇不能失了兵权,失了安西都护府或在边防军中的人脉与力量,李肇就又如前一世那般,彻底沦为吕后笼中的鸟,盘中的餐了。肇必须有力量,并一直保持这股力量坚持到大德年间!

    “……肇谢过琬儿……”李肇只定定望着苏琬儿的脸,似乎有些神游太虚。

    “殿下,您务必答应琬儿……”

    “好,肇答应你。”

    “殿下!”在李肇离开的瞬间,苏琬儿再度拉住了他。

    “肇!莫要让渡你的兵权……”苏琬儿面沉似水,眼中有郑重。

    “……好……”

    李肇刚进得政务殿,便看见殿内乌泱泱的一大片人。一眼看去,除吕家两兄弟外,不光有户部尚书及户部两位侍郎,管京城防务的左右监门卫也在,就连兵部也来了人。堂下跪了一个浑身都是土的家伙,诺大一个男人,哭得稀里哗啦。

    这个卖可怜的男人就是那泼皮参军了吧?李肇定睛看了看这个参军,尖嘴猴腮,獐头鼠目,也不知是吕吉海还是母亲自己的意思,就这样被人做了鱼饵,来吊自己这条大鱼。

    吕后端坐上首,她冷冷地看着正向自己行礼的大儿子,心中怒意蒸腾。

    “如今肇儿长大了,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母亲?”

    “母亲……”李肇一反以往的“铮铮傲骨”,竟规规矩矩地冲上首的吕后叩了三叩。

    “母亲,是孩儿的错,孩儿治军有失,导致下属与周大人起了冲突。只是他们确无劫掠粮草之意,周大人的赈灾粮草已经被孩儿的部下们送还户部粮仓,周大人可自行再去提取。望母亲看在郭樾与刘炳松是为了咱西征大业积极筹粮的份上给他们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

    李肇如此积极主动承认错误,倒真是有些出乎吕后的预料。她原本想的是,依李肇的尿性,他一定会极力反抗,与自己奋战到底,自己就可以趁此机会狠狠收拾他一顿。轻则让李肇戴罪立功,西征后老实交还手中的兵符,重则连带安西都护府的官吏任免权也一并给他收回了!让他跟他那遭瘟爹一道听自己摆布。

    可如今李肇如此配合自己,自己倒真有点不好开骂了。但吕后是什么人,自己决定了的战略任务怎么能因为对手的服软便作出让步?吕后气势昂扬的冷哼一声。

    “你也知你治军有失?既然有失,犯错的部署怎能轻饶?你如此包庇你的下属,又何尝不是在犯下新的过失!严格治军,必须奖惩分明,你口头上承认了自己的过错,行动上本宫可是丝毫未见你有任何悔改!”

    吕后端坐上首,气势凛人,压根没有因李肇服软有任何发善心的迹象,“来人!”

    自殿内呼啦啦涌上来一队披坚执锐的禁卫军,吕后随即递上自己的手牌,“周将军,传本宫口谕,陕东大行台左仆射郭樾,光禄寺少卿刘炳松,目无法纪,于闹市行凶作恶,打伤朝廷命官,损太子威仪,左羽林卫即刻出宫,捉拿郭樾与刘炳松归案。”

    话音未落,李肇的脸瞬间苍白,“母亲!”他跪立在地,冲吕后膝行数步。

    “母亲!郭樾与刘炳松乃朝廷忠臣,他二人为了西征不眠不休筹粮至今,就算没有功劳亦有苦劳,今日之事就算他二人不够谨慎,亦是因为军务紧急,粮草耽误不得,才会如此冒进。更何况他们二人亦将粮草归还户部,只需劳动周参军再去提取一次即可。求母后放过他们二人可好!”

    眼看李肇为自己的下属求情,呆立一旁的苏琬儿看得心惊肉跳。吕后是一个可怕的女人,看来今日她是打定主意要拿自己的儿子开刀了。李肇服软,于是吕后便拿郭樾与刘炳松做靶子,势必要逼得李肇乱了阵脚不可。

    “太子请自律!”

    果不其然,上首一声怒吼,吕后怒气腾腾地站起了身。

    “肇儿,你贵为太子,你可知赏罚之政,谓赏善罚恶的含义?所谓奖励不能不公平,惩罚也不能不同等。本宫的中书令犯了错,你都能二话不说给斩了,本宫可有向你替他求过情?为何到了你自己这儿,不过是小小的左仆射与少卿,你便宝贝成了这样,你让本宫如何对满朝文武交差,你让全天下人如何看待你这个太子殿下!”

    大殿内回响着吕后高亢尖利的斥责声,苏琬儿心跳如擂鼓,可怜的肇,除了牺牲掉这两名忠臣别无他法。如若他抗拒,肇丢失的可能会更多……

    苏琬儿焦灼地望着跪立在地的李肇,暗暗使着眼色,让他勿要抗命。

    李肇苍白着脸,他看见立在大殿角落的琬儿冲自己摇头。他知晓琬儿心中所想,这一招舍车保帅可以保得东宫毫发无伤,但是他不想将自己忠实的部属推出去做炮灰。更何况在上一次清剿蔡鼎的时候,郭樾献计献策功不可没。

    于是李肇直身跪立,他直直看向自己的母亲,扬声道,“母亲如若真要治罪,是否应该先将这场事件的来龙去脉彻查清楚,以免施错了惩罚,让忠义之士寒了心。”

    此话一出在场诸位皆有一瞬的愣怔,适才还柔弱可欺的太子怎的突然又变成了刺头?上首的吕后嘴角一咧,她冷冷地睨向自己的儿子,心道,我当你真的学乖了,原来还是如斯的冲动。我就说嘛,这才是我真正的肇儿才对,吕后淡淡地开口。

    “肇儿以为何处未能查清?莫非其实是这浑身血的周参军撞了郭大人?”

    话音未落,蜷缩一旁的周哲镛便哭爹喊娘地嚷了起来,“皇后娘娘!微臣冤枉啊,微臣当时正在桥头列队准备过桥,是他郭大人的马队突然冲上了桥,下官的马儿受了惊,刚脱缰,郭大人的马队便不止步地冲将过来了……”

    周哲镛哭得眼泪鼻涕一把抓,混合脸上的血,实在可怜极了,“娘娘,下官只是区区七品小官,怎敢主动挑衅打着东宫旗帜的郭大人。只是他们来得太快,下官押运如此多粮草,哪能那么容易便掉头的……娘娘明鉴啊!”

    “住嘴!你这无耻小儿,你说你领了赈灾粮要回棣州,怎的偏生出现在了西门!你若不是故意候在此处,作何不走北门,偏偏还绕行远路!”李肇忍无可忍,他剑眉倒竖,怒目圆睁,狠狠怼向地上的周哲镛。

    “太子爷谨言慎行!”堂上的吕后一声爆喝止住了李肇的话。

    吕后腾然起身,震得头上的珠钗噗噗作响,她因着激动双目赤红,只死死盯着自己的大儿子,仿佛面前跪着的是她的敌人。

    “肇儿,你贵为太子,除了本宫,在座的所有人里就属你最高贵,在座的各位能有人敢说你不是他们的主上吗?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目中无人,骄纵跋扈!本宫原本是想听听你怎么说郭樾与刘炳松的行踪的,也算得上兼听则明了。可是你呢,你一来便承认了错误,但是一听说本宫要罚郭樾与刘炳松,你便疯狗似的咬着棣州司户参军不放。你当郭樾与刘炳松是你的臣子,那周哲镛便就是你的敌人了?”

    吕后疾步来回走动,目眦尽裂,杀气腾腾,“周哲镛官微言轻,你位高权重,他出现在西门是不正常的,难不成这西门的路是专为你东宫开的,旁人统统走不得,走去的便都是不正常的?”

    吕后直身挺立,气势如虹,大殿里回响着吕后咄咄逼人的怒斥,轰得苏琬儿脑子嗡嗡作响,她呆呆的立在大殿一角,望着面色苍白的李肇,可怜的肇……我的肇啊……你为何……

    耳畔传来吕后冷漠又尖利的声音,“如若郭樾与刘炳松无错,为何你一来便主动认罪,这不是做贼心虚又是什么?”

    “左羽林卫!”

    “末将在!”

    “即刻出宫,捉拿郭樾与刘炳松归案,暂押刑部大牢,西门斗殴一案送交大理寺查办!”

    “皇后娘娘!”面色苍白的李肇终于抬起了头,他自怀中摸出一方赤金兵符,正是吕后前些日子发予他统领西征军的兵符。李肇不再有激昂,他甚至不再看向那畏畏缩缩的周哲镛,他仰头直视自己那高高在上的母亲,凛冽的双目中唯有寒冰重重。

    “皇后娘娘,治军先治将,下属违背律法,罪责在将帅,儿臣让他们往来于京城与陇右之间,却没有对他们的行为严加管束,请母后降罪于儿臣,虢夺儿臣一应军职。至于郭樾与刘炳松,他们随儿臣出生入死,一腔赤诚,有大功于国,刘炳松甚至还正奔波在为西征军运送粮草的路途上。还望母后能念其旧勋,网开一面,免于重责。”

    苏琬儿耳中轰鸣,她看看吕后嘴角那若隐若现的上扬,再看看眼前李肇那挺拔又虚幻的身姿,只觉得胸中窒闷,以致于快要站立不住。她抬手扶住身后的墙柱,伸长了脖子,大口喘着气。吕后那飘忽不定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