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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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眼看就要糊成一锅粥时, 警方网宣小编出手了——两个最热的评论被秒删，其他评论都在被删除的威胁下, 识时务地保持了理性和克制。
媒体也来跟着凑热闹, 转发不评论, 只高深莫测地加了个狗头……
总之, 从评论的脑补里, 就能感受到A市群众穷极无聊的精神世界。
这一众群魔乱舞的猜测中，只有一个评论戳进了容瑾的眼里, 鹤立鸡群, 显得尤其靠谱。
然而那是个仿佛僵尸号的用户, 头像糊到妈不识, id后面加了鬼都记不住的一长串数字。
托这个账号的福，掐架的不带他玩儿, 点赞的直接把他忽略了过去。
RJ246589075：【西阳区？看来是慈善拍卖会出事了。】
容瑾看完心里一动，想点进去看看这人还有什么高见, 却不料只这么一手滑的功夫, 该用户的评论就被手速超然、单身绝对不止二十年的官博小编屏蔽了。
她握着手机, 前前后后翻了三遍，都再没翻出如此靠谱的评论。
容瑾正在沮丧, 却突然想起她其实还有个盟友——乔澈也是吃饭吃到一半儿, 跟容瑾一起被轰出来的。
于是容瑾果断把微博截图, 发给了乔澈。
容瑾：【（截图）你看到这个了吗？】
五分钟后, 乔澈回过来一个地址。
容瑾：【这是哪？】
乔澈：【基金会的办公地址, 到了给发微信, 我去接你，见面说】
容瑾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收拾成了个人样，叫了个车，直奔乔澈发来的地址而去。
距离目的地还有一个红绿灯的时候，容瑾给乔澈发了微信。
等她下了车，关了车门，一回身，发现乔澈正站在路边的树荫下。
他一身干净利落的休闲装，外面穿了件有型有款的风衣，一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漫不经心的摆弄着手机，几缕阳光穿过A城春日还不算浓密的树叶。
阳光给他整个人都打了一层柔光，远远看去，简直像是从巨幅海报里走下来一般的盛世美颜。
路过的小姑娘十八、九岁，一不小心为男色所迷，羞羞答答却堪称频繁地对他投去欣赏的注目，他感觉到了，也不烦不恼，反而抬起头来回给对方一个温和善意的微笑。
小女孩羞涩地避开眼神儿跑了，倒是这一抬头，让乔澈一眼就看到了马路对面站着的容瑾，朝她挥了挥手。
容瑾捂着自己被帅哥冲击到的小心肝儿，颠颠儿地奔了过去。
因为常年不在A市，容瑾对A市的街道和地标性建筑已经不太熟，跟乔澈一路走到布满天蓝色玻璃外墙的大楼下，她才从门前挂着的牌子模模糊糊地认出，这里原来是乔氏制药总部大厦。
乔澈没带她进总部大楼，反而从楼下绕过大楼的门禁，刷卡进了乔氏总部旁边一个入口处不太好找的办公别墅区。
如果不是有人带路，容瑾根本没注意到这层层叠叠绿化带后边还有个门儿。
因为这绿化带的存在，别墅区里就显得安静多了，街道上车辆发动声和鸣笛声被成排的绿色植物严丝合缝地隔绝在了外面。
乔澈带着她继续往里走，走到中心区前面有花园的一个独栋前，才用门卡开了门，对容瑾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不太好找，来吧。”
“你不来接我，我可能已经走到前面去了。”
容瑾打量了一番周遭的环境，才探身进入，发现这的情况和她想象中不太一样。
她在LA时，去参观过多个慈善基金会办公室，这些慈善基金会的实际控制人多是社交圈名流，租用的、或者干脆自己持有的办公室，无一例外的大气而铺张。
跟他们相比，乔澈这地方就低调得多了，怎么看都是非常普通的办公室格局，如果大门迎面的墙上没有挂着基金会的名字，容瑾还以为这是哪个普通企业的办公区。
此处整体看来简洁齐整，从一楼办公区各自忙碌着的人员，和他们桌上厚厚的文件夹可以看出来，乔澈这里的风格整体偏向务实。
前台和距离大门位置比较近的几位工作人员看到乔澈带人进来，都很讲礼仪地站起身来微笑迎接，容瑾微笑着点头一一回过去，乔澈示意他们不用接待，亲自带容瑾上了二楼自己的办公室。
乔澈的办公室比一楼的办公格局还要简单，一个中规中矩略微有点儿年头的老板台，一组待客用的沙发，还有一面墙满满当当的文件柜，就是室内的全部陈设了。
乔澈给容瑾倒了杯茶，和容瑾面对面在办公桌前坐下：“昨天我回去的时候挺晚了，就没再给你发微信，你几点到的酒店？”
容瑾接过茶水喝了一口，发现温度合宜，闻言就把杯子放下了：“九点多钟吧，不算太晚。”
他们两人昨天分开走的，容瑾一路都忧心忡忡，也没想起来跟乔澈互相道个平安，被他这么一问，自己倒先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但是她有更着急的事儿想问，一时没组织好语言。
乔澈点点头，看了她一眼，也不多跟她寒暄：“新闻你看见了，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我姐在你给我发微信前给我打过一个电话，现在又不知道跟着忙什么去了。”
“我到现在也没联系上我哥，虽然联系上他可能也没什么卵用，他什么也不跟我说。”容瑾一叹气，“你知道得肯定比我多，因为我现在什么都还不知道。”
乔澈难得也有点儿不知从何说起的感觉。
他想了想，干脆从这件事最原本的经过说起。
“昨天‘嘉鱼居’原本在组织一个拍卖会，这个拍卖会由慈善性质，具体操作是，慈善组织寻找拍品，然后委托拍卖公司进行公开拍卖，所得款项除去付给拍卖公司的那一部分，全部全给慈善机构。”
这种拍卖会在业内很正常，容瑾在LA跟着导师的时候，还帮忙联络过这类的项目，对流程有个基本了解，听乔澈一说，便鸡啄米一般地点了点头。
“这批用于拍卖的藏品价格不菲，昨天你在拍品册上也看到了，开场的是成化年间的官窑，压轴的是件元青花——都是有价无市的宝贝，拍出什么价格都不离奇。”
容瑾对这些艺术品的具体价格只了解个大概，不过就算她以前对其全无概念，昨天她也看见了拍品册——怎么说呢，如果把她苏容瑾绑架了，去找苏曼殊要和拍品价格一样的赎金，苏曼殊女士会毫不犹豫地要求撕票的。
于是她听到乔澈这么解释，心有戚戚地点了点头：“确实。”
“这批东西是早就护送到‘嘉鱼居’的，傅哥为了这个拍卖行，专门雇佣了业内一个著名的安保公司，以保证这些贵重藏品在运送、收藏、拍卖过程中不出任何纰漏——安保公司用的人很多是部队退下来的，身手了得，而且经过严格的审查，所以安保方面理论上说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容瑾听着有点儿着急，他不知道安保没问题和她想问的那个新闻到底有什么关系，就在这时，她听乔澈说。
“我只是想表达，安保原本是万无一失的。”乔澈顿了一下，接着道，“但是藏品开拍之前，小白姐发现拍品有点儿不对劲儿。”
容瑾听到这里一愣：“我从昨天就想问了，小白姐是谁？”
“白嘉鱼，她曾经是嘉德利拍卖行的白手套，全球最年轻的华人女性拍卖师。”乔澈说完这一串性命和头衔，看到容瑾显而易见的一脸的茫然。
他轻咳了一下，给容瑾做了最后的科普：“以及很多人都猜，她是傅斯年的女朋友，认真交往准备结婚的那种。”
容瑾果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还下意识地瞥了乔澈一眼。
这一眼的意思，大概叫“怎么不早说”。
乔澈只看着她笑，
然而容瑾还没恍然大悟完，就自顾自地呆了：“你说，小白姐叫什么？”
“白嘉鱼。”乔澈全方位欣赏着容瑾囧然的脸色，补充道，“对，就是‘南有嘉鱼’那个‘嘉鱼’。”
容瑾一副被雷劈过得表情。
什么“南有嘉鱼，烝然罩罩”。
呸哦！
傅斯年这装X犯，完全就是心有佳人，飘飘然乎。
她还真以为是自己当年拽文拽出了水平，才入了傅斯年的钛合金眼。
实际上入了傅斯年那双长在天上的出气孔的，另有其人。
乔澈眯着一双桃花眼，以一个非常舒缓的姿势，看着容瑾的表情从恍然大悟到无语凝噎，仿佛觉得非常有意思。
半晌，容瑾终于从雷劈一样的境地缓解出来，一言难尽地看着乔澈。
乔澈身体略微靠前，把双手搭在了办公桌上，修长的手指交叠而握。
“昨天晚上的事我还没有说完，你还要听吗？”
“……要。”
乔澈：“小白姐发现即将拍卖的东西有问题——那些藏品被调换过。”
容瑾猝然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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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体也来跟着凑热闹, 转发不评论, 只高深莫测地加了个狗头……
总之, 从评论的脑补里, 就能感受到A市群众穷极无聊的精神世界。
这一众群魔乱舞的猜测中，只有一个评论戳进了容瑾的眼里, 鹤立鸡群, 显得尤其靠谱。
然而那是个仿佛僵尸号的用户, 头像糊到妈不识, id后面加了鬼都记不住的一长串数字。
托这个账号的福，掐架的不带他玩儿, 点赞的直接把他忽略了过去。
RJ246589075：【西阳区？看来是慈善拍卖会出事了。】
容瑾看完心里一动，想点进去看看这人还有什么高见, 却不料只这么一手滑的功夫, 该用户的评论就被手速超然、单身绝对不止二十年的官博小编屏蔽了。
她握着手机, 前前后后翻了三遍，都再没翻出如此靠谱的评论。
容瑾正在沮丧, 却突然想起她其实还有个盟友——乔澈也是吃饭吃到一半儿, 跟容瑾一起被轰出来的。
于是容瑾果断把微博截图, 发给了乔澈。
容瑾：【（截图）你看到这个了吗？】
五分钟后, 乔澈回过来一个地址。
容瑾：【这是哪？】
乔澈：【基金会的办公地址, 到了给发微信, 我去接你，见面说】
容瑾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收拾成了个人样，叫了个车，直奔乔澈发来的地址而去。
距离目的地还有一个红绿灯的时候，容瑾给乔澈发了微信。
等她下了车，关了车门，一回身，发现乔澈正站在路边的树荫下。
他一身干净利落的休闲装，外面穿了件有型有款的风衣，一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漫不经心的摆弄着手机，几缕阳光穿过A城春日还不算浓密的树叶。
阳光给他整个人都打了一层柔光，远远看去，简直像是从巨幅海报里走下来一般的盛世美颜。
路过的小姑娘十八、九岁，一不小心为男色所迷，羞羞答答却堪称频繁地对他投去欣赏的注目，他感觉到了，也不烦不恼，反而抬起头来回给对方一个温和善意的微笑。
小女孩羞涩地避开眼神儿跑了，倒是这一抬头，让乔澈一眼就看到了马路对面站着的容瑾，朝她挥了挥手。
容瑾捂着自己被帅哥冲击到的小心肝儿，颠颠儿地奔了过去。
因为常年不在A市，容瑾对A市的街道和地标性建筑已经不太熟，跟乔澈一路走到布满天蓝色玻璃外墙的大楼下，她才从门前挂着的牌子模模糊糊地认出，这里原来是乔氏制药总部大厦。
乔澈没带她进总部大楼，反而从楼下绕过大楼的门禁，刷卡进了乔氏总部旁边一个入口处不太好找的办公别墅区。
如果不是有人带路，容瑾根本没注意到这层层叠叠绿化带后边还有个门儿。
因为这绿化带的存在，别墅区里就显得安静多了，街道上车辆发动声和鸣笛声被成排的绿色植物严丝合缝地隔绝在了外面。
乔澈带着她继续往里走，走到中心区前面有花园的一个独栋前，才用门卡开了门，对容瑾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不太好找，来吧。”
“你不来接我，我可能已经走到前面去了。”
容瑾打量了一番周遭的环境，才探身进入，发现这的情况和她想象中不太一样。
她在LA时，去参观过多个慈善基金会办公室，这些慈善基金会的实际控制人多是社交圈名流，租用的、或者干脆自己持有的办公室，无一例外的大气而铺张。
跟他们相比，乔澈这地方就低调得多了，怎么看都是非常普通的办公室格局，如果大门迎面的墙上没有挂着基金会的名字，容瑾还以为这是哪个普通企业的办公区。
此处整体看来简洁齐整，从一楼办公区各自忙碌着的人员，和他们桌上厚厚的文件夹可以看出来，乔澈这里的风格整体偏向务实。
前台和距离大门位置比较近的几位工作人员看到乔澈带人进来，都很讲礼仪地站起身来微笑迎接，容瑾微笑着点头一一回过去，乔澈示意他们不用接待，亲自带容瑾上了二楼自己的办公室。
乔澈的办公室比一楼的办公格局还要简单，一个中规中矩略微有点儿年头的老板台，一组待客用的沙发，还有一面墙满满当当的文件柜，就是室内的全部陈设了。
乔澈给容瑾倒了杯茶，和容瑾面对面在办公桌前坐下：“昨天我回去的时候挺晚了，就没再给你发微信，你几点到的酒店？”
容瑾接过茶水喝了一口，发现温度合宜，闻言就把杯子放下了：“九点多钟吧，不算太晚。”
他们两人昨天分开走的，容瑾一路都忧心忡忡，也没想起来跟乔澈互相道个平安，被他这么一问，自己倒先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但是她有更着急的事儿想问，一时没组织好语言。
乔澈点点头，看了她一眼，也不多跟她寒暄：“新闻你看见了，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我姐在你给我发微信前给我打过一个电话，现在又不知道跟着忙什么去了。”
“我到现在也没联系上我哥，虽然联系上他可能也没什么卵用，他什么也不跟我说。”容瑾一叹气，“你知道得肯定比我多，因为我现在什么都还不知道。”
乔澈难得也有点儿不知从何说起的感觉。
他想了想，干脆从这件事最原本的经过说起。
“昨天‘嘉鱼居’原本在组织一个拍卖会，这个拍卖会由慈善性质，具体操作是，慈善组织寻找拍品，然后委托拍卖公司进行公开拍卖，所得款项除去付给拍卖公司的那一部分，全部全给慈善机构。”
这种拍卖会在业内很正常，容瑾在LA跟着导师的时候，还帮忙联络过这类的项目，对流程有个基本了解，听乔澈一说，便鸡啄米一般地点了点头。
“这批用于拍卖的藏品价格不菲，昨天你在拍品册上也看到了，开场的是成化年间的官窑，压轴的是件元青花——都是有价无市的宝贝，拍出什么价格都不离奇。”
容瑾对这些艺术品的具体价格只了解个大概，不过就算她以前对其全无概念，昨天她也看见了拍品册——怎么说呢，如果把她苏容瑾绑架了，去找苏曼殊要和拍品价格一样的赎金，苏曼殊女士会毫不犹豫地要求撕票的。
于是她听到乔澈这么解释，心有戚戚地点了点头：“确实。”
“这批东西是早就护送到‘嘉鱼居’的，傅哥为了这个拍卖行，专门雇佣了业内一个著名的安保公司，以保证这些贵重藏品在运送、收藏、拍卖过程中不出任何纰漏——安保公司用的人很多是部队退下来的，身手了得，而且经过严格的审查，所以安保方面理论上说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容瑾听着有点儿着急，他不知道安保没问题和她想问的那个新闻到底有什么关系，就在这时，她听乔澈说。
“我只是想表达，安保原本是万无一失的。”乔澈顿了一下，接着道，“但是藏品开拍之前，小白姐发现拍品有点儿不对劲儿。”
容瑾听到这里一愣：“我从昨天就想问了，小白姐是谁？”
“白嘉鱼，她曾经是嘉德利拍卖行的白手套，全球最年轻的华人女性拍卖师。”乔澈说完这一串性命和头衔，看到容瑾显而易见的一脸的茫然。
他轻咳了一下，给容瑾做了最后的科普：“以及很多人都猜，她是傅斯年的女朋友，认真交往准备结婚的那种。”
容瑾果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还下意识地瞥了乔澈一眼。
这一眼的意思，大概叫“怎么不早说”。
乔澈只看着她笑，
然而容瑾还没恍然大悟完，就自顾自地呆了：“你说，小白姐叫什么？”
“白嘉鱼。”乔澈全方位欣赏着容瑾囧然的脸色，补充道，“对，就是‘南有嘉鱼’那个‘嘉鱼’。”
容瑾一副被雷劈过得表情。
什么“南有嘉鱼，烝然罩罩”。
呸哦！
傅斯年这装X犯，完全就是心有佳人，飘飘然乎。
她还真以为是自己当年拽文拽出了水平，才入了傅斯年的钛合金眼。
实际上入了傅斯年那双长在天上的出气孔的，另有其人。
乔澈眯着一双桃花眼，以一个非常舒缓的姿势，看着容瑾的表情从恍然大悟到无语凝噎，仿佛觉得非常有意思。
半晌，容瑾终于从雷劈一样的境地缓解出来，一言难尽地看着乔澈。
乔澈身体略微靠前，把双手搭在了办公桌上，修长的手指交叠而握。
“昨天晚上的事我还没有说完，你还要听吗？”
“……要。”
乔澈：“小白姐发现即将拍卖的东西有问题——那些藏品被调换过。”
容瑾猝然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