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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人来了

作者:悟空妈妈桑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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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半天的时间,铁龙军的队伍就会赶到府城。

    也许对其他人来说,斩杀吴清风的后果不堪设想,但陈小志毕竟是皇子,即便是私生的。

    连夜进了城门,在回到居所后,让赵齐给周一水送了一封信件,他便直接去了沉龙院。

    他虽然一直住在院外,但那竹香阁却一直空置着,这处院落是他与小草相依为命,共同度过了数年的地方。

    听到敲门声,老奴提着灯笼将紧闭的府门打开,见到陈小志恭敬的行着礼,目送他进入府邸。

    “月吟诀。”简易冰冷的房屋中,陈小志点着一根蜡烛,仔细看着手上的几张黄纸。这篇法门对他而言,同样无比重要,因为他有自信迈入先天。但对于所有武者来说,成为先天强者最大的阻碍就是精神力。好在他手上有如意水的药方,此物不仅可以增加内气,同样能够增幅神念。他之前一下子服用了大量的如意水,导致他现在即便几天几夜不睡觉,依然思绪清晰,精神抖擞。因此,精神力对他谈不上是难题。

    这月吟诀是前朝姬室独传的一种锻炼神念之法,修炼的方式也尤为奇特,是咏念一段谱曲来使得武者的精神达到一种诡异的共振,从而让神智得到增强。这法门没有任何威力,但品级的话,却远超一般的玄级功法,几乎堪比地级。

    只因修炼这月吟诀的效果十分明显,在前朝时,曾是姬氏一脉出产大量先天武者,经久不衰的关键。

    陈小志尝试着念了几个音阶字体,读起来十分拗口,更别说连贯着咏颂了。

    研究了片刻,他又拿出了此次之行收获中,那一块十分特别的灰色石头。

    此物不知又有何功效,但想必没有这月吟诀重要,不然的话,一开始就会引起哄抢了。

    将两样重宝贴身收起,陈小志拿出了从尘世楼拍卖会上得到的那本无名法门,也就是被他称为‘吸星大法’的残篇。

    他现在已经踏入合气境,应该可以修炼此法了。

    虽然只是残篇,风险有点大,弊端便是吸取他人内气不可控这一点,一旦外入的内气在体内炸开,或是损坏经脉,那根本就是吃力不讨好。不过,陈小志对自己的肉身强度很有自信,若是换做旁人,体内受到暗劲破坏,非死即伤。但他可以将伤害削减到最小,并且,身体还能快速自愈。

    想罢,他开始默默修炼起来。

    也就在陈小志回到沉龙院不久,吴清风身死之处的林中,走出几名身披黑甲的士兵。

    几人对视一眼,拿起一个烟花冲天点燃。

    一道璀璨的虹光,顿时射向苍穹,照亮了方圆数里,在漆黑的夜空下,十分醒目。

    ……

    “喂…什么情况,一直把守在边关的铁龙军怎么进了城?”

    “听说是有人杀了铁龙军中的都统……”

    清晨,陈小志刚踏出庭院,迎面便见两名窃窃私语的少年走了过来。

    “陈兄。”看见陈小志,两人一惊,似乎没想到陈小志竟然住在院内,同时作揖。

    如今的陈小志在沉龙院内如日中天,得益于他的青竹帮,数十名颇有背景的世家子弟都已经投靠到了他的麾下,比之前的董青安更加势大。再加上,陈小志暴戾狠辣的性格已经深入人心,在这些少年眼中,像是煞神一样,得罪不起。

    自然一个个都是毕恭毕敬的。

    虽然陈小志有着皇家血脉,但毕竟不是皇子,不能尊称。

    “陈兄,怎么有时间回咱沉龙院了?”其中一人战战兢兢的笑问道。

    “怎么?我不能回吗?”陈小志眯了下眼睛。

    “哪里…只是许久不见陈兄,我等甚是想念,只是陈兄如今家大业大,难得如这般忙里偷闲。”那人吓得脸色一白,急忙讨好道,看那表情似乎都要哭出来了,生怕陈小志一个不爽,把他打个半死。

    “是啊是啊。”另外一人也紧忙附和着。

    “行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陈小志一乐,挥袖驱赶着二人。

    两人如蒙大赦,擦了擦额头的细汗,扭头就跑了。

    半晌,陈小志走到荷亭,让下人做了些早点,悠悠然的吃着。

    很快得到消息的宋安国等人就赶了过来,他们现在已经投靠到了陈小志身下,听闻陈小志回了沉龙院,自然第一时间过来了。这几十人一个个脸色通红,气息与上一次相见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俨然像是变了个人一般。也不怪他们对陈小志如此热切,青竹帮白给他们大量的金叶,还有大补丸、风经散等药物,让他们在短短的时间内,武道突飞猛进,花起钱来也是毫无顾忌。这样的好日子,全是因为有了一个好靠山。

    几十个人围坐在凉亭之中,一旁有下人架起的烤炉,迸发着丝丝暖意。

    侍者们也来回走动着,端上一盘盘精致的糕点。

    “我前几日刚刚打通七窍,特意写了封书信告诉了父亲,父亲他很高兴……”宋安国对陈小志抱拳道,言语十分感激。

    他们这些世族子弟,本身的武道根基就远超赵齐、牛铁蛋这种生活在市井的普通人。

    “这都是你自己的努力。”陈小志微微一笑。

    “我祖母过寿,我也命人送了一颗价值不菲的海底珠恭贺,她老人家喜欢的很,还在宴席上当众夸了我几句。我母亲说,我用不了几日就可以回京了……”另外一人也起身朝陈小志作揖。他们这些人有的是家道中落,有的是在家中不得宠,但如今多多少少又开始崭露些头角来。没人不喜欢风光的排面,只不过自身能力有限罢了。当然,其中也有不少人是自己作死,犯了大错,被送到沉龙院的。

    像是宋安国这种因为家境没落,遭奸人陷害,被贬到云州府城的,还是少数。

    “对了,铁龙军进城了,你们知道不?现在全城戒严,城门都已经封锁了。据传是吴家的一个后辈横死在了郊外,是铁龙军中一个重要的人物,而凶手如今就在府城之中。吴家的老太爷已经见过了敖庆。”一位刚踏入荷亭的少年世子,神神秘秘的提及道。

    “敖庆?那个血龙将军竟然亲自出马……看来死掉的那个吴家后辈非同小可。”

    “还有一事,宁瑞皇子离京游玩,前些日子一直待在军中关口,此时也随着铁龙军入城了,若是我猜得没错,应该会来咱们沉龙院。”

    “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有如此大的胆子竟然敢与朝廷公然敌对……”

    其余人一听,纷纷张嘴私语起来。

    “宁瑞皇子就在院外,福老让我等前去迎接,大家都快点!另外,那个血龙将军敖庆带兵将咱们沉龙院给围的水泄不通,说是杀死铁龙军军中要领的嫌犯,就在咱们府内。”这时,一名神色慌张的少女从远处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说道。

    众人闻罢,顿时起身,准备去府门外。

    皇子亲至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宁瑞皇子来了是意料之中的,那敖庆怎么也来了?还说凶手就在咱们院内?开什么玩笑,咱们院内除了几位掌事人,有谁能杀了铁龙军的人?况且,咱们沉龙院本就是官家的……”宋安国一声冷笑,皱着眉头。

    铁龙军来沉龙院抓人,说是大水冲了龙王庙都不为过,难道那敖庆不知道这院子里都住的什么人?!

    况且,院内有实力杀人的,也就只有福老等少数几位长辈,而这几人本身便是出自朝廷,怎么会杀铁龙军的将领,和自己人过不去。

    简直可笑!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了陈小志的身上。

    毕竟眼下,他们都以陈小志唯首是瞻。

    “敖庆来了不奇怪,毕竟他手下的人…是我杀的。”陈小志吃了七八分饱,缓了口气,徐徐起身,率先朝府外走去。

    他这一张嘴,身旁的人顿时全部傻掉了。

    人是陈小志杀的?!

    陈小志这一动,他人也未多想,紧忙跟上,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院外。

    此时,沉龙院的府门前,以福老为首,已经站满了熙熙攘攘的人头,一个个都是毕恭毕敬的,都是北燕各家权贵的子弟,十分安静。而在几十米外,便停靠着一辆坐辇,这马车虽然不大,但模样却尤为精致,房车的作料和牵扯的马匹都是极其难见的珍贵之物,更别说,那坐辇上还挂着一道只有皇家才有资格插的御用纹旗。

    气息有些压抑,放眼望去,左右两侧长达数百米的墙外,站着一个个如标枪般的铁龙军士兵。

    手持利刃,凝结出的气势充满了杀伐之意。

    宋安国等人连忙上前,不敢怠慢,全部行君臣之礼,包括福老在内。

    场中,只有两个人神色镇定,好像没事人一样。

    一个便是陈小志,另一个就是那整日懒散的陈昊。

    “沉龙院一众,恭迎十七皇子。”福老先是一声轻吆,随即上百个人齐声附和,阵仗不小。

    在声浪下,一名穿着宫廷制衣的老者走到马车前,将帘子掀开,然后一位虽未穿皇衣,却身披银龙衫的少年,从车房中跳了下来。这少年仔细瞅,眉宇间与陈小志有几分相似,但两人的气质却截然不同,一来这少年更加富有朝气,眉角纤细,嘴唇也偏薄,脸颊上却满是白肉。眼神中满是桀骜之气,表情尤为张狂,下了马车后,瞅了瞅周围与京城无法相比的寒酸,嘴角一撇,透着一抹厌恶。

    那老者将棉袍挂在少年的肩头,怕他冻着。

    这就是宁瑞皇子,陈棠。

    “见过小皇叔。”陈棠的视线根本没落到其他人身上,仿佛福老等人都是空气一样,不值得他注意。

    他只走到陈昊面前,微微行了礼,轻飘飘喊了一句。

    虽是在躬身作揖,举止间也显得很散漫,好似一点也不重视陈昊。

    “兴王。”那宫里出身的老者不敢怠慢的朝陈昊施礼。

    然后,看向陈小志,点头示意没有多言。

    “呦,这不是陈小志吗?你还没死呢?”陈棠似笑非笑的走到陈小志面前,神情有些惊异,好像一下子没认出他来一样。毕竟此时的陈小志,和他小时候见到的那个人,完全不同。好像陈小志身上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仅仅是外貌,还有那气度和眼神。

    “之前我在宫中听说你死了,一众兄长和姐姐们还为你伤心了好一阵呢…毕竟,能在我们之间成为谈资的事情可是很少的。”陈棠一张口,就让宋安国等人脸色一变,任谁都能听出宁瑞皇子言语间的针对。

    似乎是故意的。

    “你怎么不行礼?我是皇子,你可不是……”

    末了,陈棠又加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