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073 特别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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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羡娘和川哥又fangdao了~  殷羡有一瞬间以为自己进错房间了, 可看到那个安安静静坐在窗边的人,才明白不是自己进错了房间, 而是这儿来了人。

    和方怡不同的是, 他第一眼看到她就看出对方对孟凌川绝对有点别的意思, 因为那眼神里根本掩饰不住的几分受伤和无奈。

    殷羡挑眉, 一时也不知心里作何想法。

    一边旁观的孟心见状一脸莫名, 他这就走开了一会儿, 怎么觉得好像走了好几天?

    “这……老板来此所为何事?”僵持的场面让人不自在, 却又不明白为何会这样, 孟凌川忍不住开口问道。

    方怡抿唇, 原来这是酒楼老板。

    殷羡垂下眼眸, 微笑道, “并无要是,不过是想给客人们介绍一下我们楼里的新品点心,也不知道公子需不需要?”

    如果是方才,孟凌川或许还会有兴致听他说个一二,可现在方怡还在这儿, 想必他们都没那个心思去听, 便拒绝了, “多谢,不过不必了, 对了, 一会儿把我点了饭菜都打包带走, 就不在这儿吃了。”

    殷羡心中微动, 面上却不露分毫,“好的,不过,咱们楼里过两日便会有每月一次的美食会,不知道公子可有兴致来游玩一番?”

    其实他说这话心里也觉得不太妥,按照对方现在的处境,让他出门只怕会成为人们关注和八卦的中心,于那人有弊无利。

    可他只能用这种方式搭话,心中的无奈更甚。

    他也不知该怨什么,只是心里就是有股散不去的哀怨,随着在这个世界待的时间越久变得越来越多,越来越大。

    如今在重新遇见这人后,变得越发积盛了。

    其实算下来,他与孟凌川不过见了三次面,总共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在原来那个世界,可能随便和网上一个陌生人闲聊都比他们说的多。

    他相信一见钟情,却不信这种事会发生在他这种以利为主的商人头上,别说什么越是擅长勾心斗角的人越是爱初见时的纯洁和朦胧。

    他只知道如果自己第一次见一个人,那只会是一种状态——防备。

    如果不是他们当时是那样的情形,并且那件事还是自己主导,理亏在先,他怕是根本不会对这人上心。

    可事情就是这样的巧合,巧合地勾动了他这个唯利是图的人的心,无论是因为身为一个男人的责任,还是因为那一抹浅浅的心动,他都认定这个人了。

    然而就在他想要有所行动的时候,却发现前面等待着他的路太难了。

    一来,这个世界对男子的压制和约束,男女之间应避嫌,让他想和那人多接触都不行。

    二来,他区区一届商人,而对方却是圣旨亲封的二品郡王,皇室中人,在所有人眼里,他能和他说上话便是天大的恩赐,又何谈嫁娶一事,即便对方现在已经名声尽毁。

    三来,他的男子身份还必须得好好隐藏,若是被人发现,那便是欺君之罪!若是他和孟凌川已经在一起了,还有可能放过他一马,可若是他在此之前就暴露,等待他的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更不用说对方日后是否能接受他的真实身份。

    因此他只能上杆子努力搭话,想尽办法加深对方对他的印象以及他们之间的联系,哪怕不择手段,哪怕死皮赖脸。

    在现代追人都要历经千幸万苦,走过九九八十一难,何况这样一个封闭封建不知道多少倍的古代女尊世界。

    三年多,不成功便成仁。

    他其实不喜欢这样汲汲经营、时时算计孟凌川的自己,可这是他唯一的办法,如果他现在跑到对方面前说自己就是当初占了他清白身的人,想要找他负责和他在一起,最好的情况也只是那人只会一顿棍棒将自己打出去,永不再见!

    不过也不可能再见了,因为孟凌川能放过他,王府的王女王夫,皇宫的女皇却不可能放过他。

    所以徐徐图之才是他最稳妥的路。

    如果可以,他肯定是希望自己能一辈子将男子这个身份死死捂住,他不想给自己本就跟山路十八弯一般的人生再多添几分波澜。

    而他既然认定了孟凌川这个人,认定了这条路,那么能帮自己的,就只有他了。

    微微抬头看了孟凌川一眼,缓缓道,“如果公子没有空的话,我们可以派人去将食物送去府上。”

    孟凌川犹豫了半晌没有说话,本就是有些为难,如果是以前,他当然不会错过这样热闹的场景,可若是他如今去,只怕自己就成了别人眼中的热闹,他不傻,权衡之下就想拒绝,不想又听见对方这么说,再推拒就不好了。

    可他在点头答应之前,却是将头转向殷羡的方向,面上疑惑道,“老板……”

    “在下姓殷,名羡。”殷羡见缝插针,说了自己的名字。

    孟凌川顿了顿,才明白对方是让自己叫他名字的意思,片刻,才犹豫喊了一声,“羡娘子?”

    这称呼一出,不止殷羡,就连孟凌川自己浑身都有点不自在。

    好在殷羡已经练就了内心千疮百孔,表面百毒不侵的本事,才没让自己的僵尸脸出现。

    “我能问问,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吗?”

    殷羡勾起一抹笑意,“推广,让更多的人知道我们酒楼,日后不怕没客人来,现在的付出也是为了日后的回报。”

    孟凌川应了一声,心里却稍稍松了口气,又不免有些不好意思。

    他怎么会觉得这人是对他有意思呢?若是以前的他或许还有可能。

    定下了此事,孟凌川也要离开了,孟心扶着他为他领路,走过殷羡的时候,他忽然停下来,微微偏了偏头,秀眉轻蹙,忽而抿唇一笑,“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殷羡娘子的声音有点耳熟?”

    殷羡冷汗瞬间就出来了!

    今儿也没例外,一车的大老娘们跟着比谁声音大谁知道的东西家的闲事儿多似的,直听得他后悔怎么就没带棉花这种神物,一拍脑袋,这才想起这儿根本没有棉花这种东西。

    “诶?刘金凤怎么不在?要不要停下等等她?”有人惊道。

    身边一人拉住她,嘴里嫌弃道,“等什么等,人家这会儿估计在哪个销金窝逍遥呢,哪儿还想着回家!”

    “她有钱?她女儿不是伤了腿吗?上回还到我家借钱来着。”另一人诧异问。

    “你借给她了?”

    “没呢,我家有几个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哪有闲钱借给她。”

    “没借就好,看她那模样,借了钱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那她怎么有钱去找乐子?”有人把话题绕了回来。

    “你们是不知道,刘金凤女儿不是和人打架伤了腿吗?她伤的重,人家也伤的不轻,本来定的亲也被退了,眼看就要官配,临时找不到娶夫的人选,就跟刘金凤家商量了换亲。”

    “换亲?!”惊呼的可不止一个人,就连殷羡都转过头来看着她们,听了一耳朵,不单是因为“换亲”那个陌生的词,还因为人家口中的“熟人”。

    “可不是?刘金凤那心里窄得只剩自己,听见能不花钱的事儿忙不迭就答应了,半句条件都没谈,两家一谈妥,第二天就将人送了。”

    “那家人急着娶夫,刘金凤家又不着急,她家女儿才十五六岁,可还有好几年呢,怎么就答应了?”不怪人这么问,在这儿,能换亲的人家,怕都是家境差不多的,换的人估计才貌也不怎么样,不然谁不会找个条件好点儿的儿媳?就算做夫侍怕也比这换亲好。

    “谁让她女儿伤了腿呢?现在家里又没钱治,能不能把腿治好都还不好说,日后娶夫也有碍,比起以后花聘礼娶个人回来,还不如现在换亲,好歹一分钱不花就能换个女婿进门,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那家人,从没将玉哥儿放在心上,能换利益就巴不得脱手,又哪会替他考虑。”

    在这里,换亲其实是件很掉面子的,基本就是家里穷得揭不开锅的人才会干的事儿,哪怕家里没有余钱做嫁妆,也会带上一床棉被两身衣裳,可换亲嫁出去的儿子可是什么都不会带的,就一个人过去就行了,甚至连酒席都不用摆,在婆家的地位也就比买来的下人高不了多少。

    也就是因为换亲不用花钱,刘金凤才答应地这么干脆,既然不用攒钱给女儿娶夫郎了,夫郎有了指望,这下女儿的腿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刘金凤就立马拿了家里攒的给女儿娶夫的钱到城里好好放松了下,因为家里一连串的事儿,她都好久没来这儿找乐子了,这才想夜不归宿。

    后面的话也没什么干货了,殷羡默默扭过了耳朵,他不由得想到了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小男孩儿,这才过了多久时间,竟然沧海桑田,都嫁作人夫了。

    那孩子是欢喜的吗?殷羡想都不想就知道答案是否定的,可他是心甘情愿的吗?殷羡却不敢下定论了。

    这个世界制度或许和华夏古代有诧异,可最终的效果却是殊途同归,专制,压制,无论是从国家法规还是社会道德,总有太多像大山一样压着人的东西。

    孝道,就是其中之一。

    从年轻到年老,从生到死,甚至有人到死都没能明白自己究竟是为什么过了一辈子沉苦的日子。

    他们自己都看不清,他一个外人,有凭什么指手画脚呢?

    听得了这一消息,殷羡什么也没做,也没什么可以做,只是默默在心里划掉了那个名字。

    等回到家里,推开门,入眼的就是那个昨天刚被他收留的人正在院子里洗衣服的画面。

    殷羡皱眉,“就你这身子,还用冷水洗衣服?是不想下半辈子好过了是吧?!”他心里有气,他前脚刚救回来的人,背后就自己糟践自己。

    君颜面一白,“我……我没,我烧的热水……”他说话支支吾吾,生怕殷羡嫌弃他用热水洗衣服浪费柴火。

    殷羡往厨房一看,确实有白烟,便也没再说什么,他倒也明白对方寄人篱下的心思和感觉,左右他们也不是很熟,有些话他不会逾矩。

    转身去厨房做了简单的饭菜,端给对方一份,却在离开的时候被人叫住了。

    “仙……”迫于殷羡的眼神压力,君颜总算记得改了称呼,“羡娘,你出去后,我想了许久,心里……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有什么不踏实的?”

    “……你这男扮女装虽然方便,可终究不可能伪装一辈子,你日后年龄到了总要娶夫的,届时身份被拆穿,可是要下大牢的!”他语气不难听出担忧,可殷羡却皱起了眉。

    “那你说当如何?”

    “我……我……”他嗫嚅,因为他虽然担心,可心里也实在是没想到有什么万全的好办法,所以这才说出来想找殷羡想办法,他本就不是多聪明的人,不然当时也不会被人抓住毫无反抗之力了。

    殷羡一眼看中他的心思,斜瞥了一眼道,“男扮女装这事我心里有数,无论日后换不换回男装,我都只是殷羡,不会是其他的谁,娶夫之事我自有打算,你也别瞎操心,不指望你能有什么助力,只要别帮倒忙就行了,目前你的任务还是好好养身子,杞人忧天这种事是极费精气神的,不适合你做,若是日后找到姐姐了,她却怪我没把你照顾好就不好了,一会儿我来收碗,吃了好好休息。”

    边出门边想自己留下这个有些傻的人到底对不对,可千万别真的拖他后腿才好。

    想想又摇头,罢了,他总不可能将人打发走,与原主有关的人,他总不能袖手旁观。

    回到屋里,将白天才城里买的笔墨纸砚取了出来,这么久了,他还是用不惯毛笔,不过好歹看着有些型,不再像之前那样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整理了一晚上企划案,完事后睡了个回笼觉,睡之前还迷迷糊糊地想,他觉得自己工作狂模式也同样穿越了,可是他一点儿也不喜欢啊!

    她自小便与孟凌川相识,又因为表姐弟的关系多有亲近,渐渐的,随着长大,也有了点别的心思。

    可惜孟凌川太聪明了,早在她透露出自己的想法的时候,他就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条件这般好,他们明明也这般亲,甚至连长辈们都支持,可他为何不愿嫁给她?

    心里想不通的方怡一气之下向上级请求调到外地去练兵,临走前还特地去找了舅舅,让他多劝劝表弟,想着半年后她回来,对方就算不会一口答应她,态度也会软化。

    可世事难料,谁曾想她刚走没多久,孟凌川就发生了那样的事,她远在外地并不知情,直到昨日回京后,听到街上、府里都传的沸沸扬扬,这才得知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