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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双更合一)让他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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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章购买比例不足60%, 24h后可看正文。支持正版,写文不易  “哦哦,对了, 我没啥事儿,就是想跟你道谢。”迎璟很兴奋,叽里呱啦开始详述事情始末:“我接到一个负责人的电话, 他问我能不能帮忙参与一个项目的信息收集工作。”

    初宁谨慎, 确认问:“负责人姓什么?”

    “姓单, 一个男的。”

    那就没错了, 赵明川的秘书的确姓单。

    “他的态度真好!发给我的项目介绍书好完善, 希望我二十四小时内给回复, 还说他们随时欢迎。”

    赵氏历经数十年沉浮, 发展至今, 自然规范、执行力出众。这点初宁倒不意外,她故意抓他漏洞,咬着字问:“态度真好?你这话是说给我听的?”

    “……”迎璟当即辩解:“没没没, 我可没说你凶。”

    初宁面色温和起来,笑着说:“行了, 不逗你了。不用谢我什么, 举手之劳。”

    “别挂电话。”迎璟叫住她,顿了一下,问:“你什么时候回北京?”

    “怎么?”

    “我想请你吃饭。”迎璟说:“你帮我忙了, 这是我应该的。”

    空乘人员已经走来提醒初宁关闭手机。

    “我们再去吃上次的火锅吧?我会给你点两份猪脑。”迎璟又说:“不吃火锅也行, 咱们吃饭, 湘菜粤菜西餐随你选。”

    还西餐。初宁心情不错,但,“不用了。”然后匆匆挂断电话,把手机关闭。

    急促的短嘟音在迎璟耳膜发颤,他忽然有点失落,最后那三个字好像在预示着什么。他这颗人情世故经验贫瘠的脑子稍稍联想到,呃,她该不会是不想和自己继续联系吧?

    这个想法一产生,迎璟的心情莫名地降到了谷底。

    好失落啊。

    ———

    初宁这次去马拉西亚的行程暂定三天。

    设备工厂不远,主要集中在吉隆坡四周的乡镇里。初宁只带了秘书,冯子扬帮忙安排了当地子公司的接待。十一月的马来,温度与北京初夏差不多,这段时间恰逢雨季,气候并不是很好。

    初宁来的第二天,就有点感冒。但她强打精神,还是按照工作计划,把既定的四家工厂进行考察。随行的秘书叫周沁,说起来也是和初宁同岁。但她对这位年轻女老板,是打心眼的佩服。

    从计划制定,到工厂筛选,再到最后的亲赴考察,都是初宁亲自过问审核。针对订单标的的特异性,分侧重点选了这几家不同的工厂。要么人工材料成本有优势,要么价格稍贵,但质量口碑业内共知,每一家的优缺点、发货时间、款项支付情况,她都做了详细了解。

    白天已经够累,晚上回酒店,初宁的休息时间亦有限,将当天的信息获取整理为报告,以便第一时间发给甲方。

    周沁劝初宁多休息:“宁总,您还感冒呢,这些咱们回国后再做也可以的。”

    初宁鼻音很重,边上纸巾已经揉了一大团,“我没事儿,这是远洋集团在我们公司的第一笔订单,不能马虎。”

    周沁给她空了的水杯加满热水,挨着榻榻米坐在一边,“你一点也不马虎啦,都这么认真敬业了,顶多晚一两天出考察报告而已,而且,这个也不是对方的硬性要求。”

    可做不可做。

    初宁不置可否,态度坚决:“不做,是态度问题。而做,又分不同的效果。”

    周沁听不明白。

    “这种大企业,十分注重效率与执行力。我给他一份报告,他会认为我们态度认真,有诚意。但,如果我以实时反馈的形式,在考察期内,及时、定点地汇报——”

    初宁话到一半,稍稍停顿。周沁立刻明白,兴奋地说:“就会觉得我们宁竞投资不仅态度诚恳,而且懂沟通,有反馈,有执行力!”

    初宁笑了笑,“对,只干实事,不来虚的。”

    周沁努努嘴,“可是宁总,你也把自己逼太紧了。”

    初宁吸了吸堵塞的鼻子,淡淡地说:“我没有选择。”

    同是二十五六的年龄,初宁的成长环境可以用严苛与复杂来定义。母亲以幸福之名,二婚嫁入豪门,给虚荣心织了一张精致华丽的面罩,但母亲的懦弱、卑微也是不争的事实。她可以记得赵家每一位亲友的生日,然后教初宁把一长串的恭维之词背下来,用来生日当天讨赵家人的喜欢。

    母亲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不许跟弟弟妹妹抢东西,他们要的,你不许看一眼。”

    小初宁好委屈啊,眼泪叭叭的。

    大概早熟的性子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微妙扭转,在该稚嫩的年纪,初宁已经舍弃了芭比娃娃、公主裙、蝴蝶结。谁也不知道,女孩儿的心思是多么果敢——

    你不许我要。

    那我就逼自己,不要去喜欢。

    断了欲念,也就什么都不怕了。

    周沁本科毕业之后,就在宁竞投资工作至今,她看到了这家年轻公司从浮沉摇摆,到如今的稳健发展。对初宁的私人生活也有些微了解。

    “我没有选择”,现在想来,这句话真是后味无穷。

    马来西亚之行十分顺利。三天行程满满当当,他们还是按时完成,并定了第二天返程的机票。

    不过初宁的感冒却是日益严重,往工厂跑的这几天,烧脑又费力,早上起床的时候,她甚至一阵眩晕直接倒了下去,心脏狂蹦,眼睛发黑,呼吸顺不过气,整个过程维持了十来秒,初宁一度以为自己要嗝屁。

    周沁吓得半死,“要不然我们改航班吧?你这样怎么走得了?”

    初宁说不用,“我明天下午约了金木北城的徐总谈事情,再完善一下细节,VR眼镜的资金就要立刻分节点支出。耽误不得。”

    周沁愁眉苦脸:“推一天算了吧,你都病成这样了。”

    初宁摇了下头,虚弱地指了指水杯:“给我弄点水。”

    周沁听话,等她喝完后,又劝:“宁姐,咱们迟一天走吧?”

    初宁挣扎着去洗漱,“今晚就走。”

    ——

    杏城。

    迎璟上周五下午没课,正好姐姐在北京也结束出差,就搭了顺风车,姐弟俩一块回了趟家过周末。迎义章这两日北上,去了沈阳军区做工作视察,家里只有妈妈崔静淑在。

    只是这妈也不清净,天天逮着迎璟念叨:“这都立冬了!你还不穿秋裤!露出两根小脚踝是几个意思?”

    迎璟美滋滋地伸伸腿儿,“我脚踝这么好看,我想让所有人都看到,我妈把我生得可美了。”

    崔静淑气笑,手往腰上一隔,“臭小子,寒从脚入,现在不注意,以后你就知道苦头了。”

    迎璟才不在意,拿着篮球出门,“我去打NBA了。”

    他的背影随着“咚咚咚”的拍球声出了门,刚走出楼道,妈妈就在二楼咆哮:“你怎么连秋衣也没穿啊!!”

    迎璟抱着球狂奔篮球场,切,秋衣显胖,美男子可是很讲究的!

    五点光景,正是岗哨换岗的时间。一拨拨军装笔挺的战士列队交接,这是大院儿一天之中,最有仪式感的时刻。迎璟抱着球站在篮球架下,也没急着玩。他站得笔笔直直,似是对他们的一种尊重。

    待交接流程完毕,岗哨上重新站上了荷枪实弹的小战士,迎璟这才悠悠哉哉地投篮。

    “哐——”第一个三分球没进。

    到了下班的点,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哟,小璟回来啦?”一长辈的声音。

    迎璟扭头一看,顿时笑脸:“齐奶奶好!我回来过周末呢。”

    不多久,又有人招呼他:“小璟,球技渐长啊!”

    “李叔叔好,没长进呢,还想跟您学习学习。”

    迎璟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像弯月。球场边的男人冲他竖起大拇指,乐呵着走了。

    这样明亮耀眼的男孩子,实在是招人喜欢。

    来球场打球的警卫兵也多了起来,迎璟一声吆喝:“我来一个!”

    “小璟儿接住喽!”传球如闪电,飞奔他怀里。

    冬日的寒冷化作一滩春水,青春恣意。

    玩了一身汗回来,迎璟端着水杯咕噜噜地灌。迎晨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个一个频道地调。

    “我说你能不能活得精致一点,”她嫌弃弟弟道:“好歹也喝点温水,怎么跟个糙汉子一样。”

    迎璟大口大口喘气,喉间的冰凉攒入胃里,莫名的爽感。他嬉皮笑脸地回:“我能糙得过厉哥?”

    乍一听这名字,迎晨拧过头来,杏目圆瞪,“提他干吗?”

    迎璟双眉一挑,“姐,你脸怎么红了啊?”

    “哪有!”迎晨用手背蹭了蹭,这下好了,本来不红的,现在像染上了一层胭脂。

    迎璟又喝了杯凉水,一会儿过后,欠揍的声音又幽幽响起:“我提我姐夫还有错了?”

    “……”迎晨两颊轻俏,是再也掩饰不住的怦然心绪了。

    没注意,电视停在了新闻频道——

    “下面播报紧急新闻,据马来西亚媒体报道,北京时间十八日23:58分,一架从马来西亚吉隆坡国际机场起飞的MH365次航班,在起飞后三小时,在印度洋海域与管控台失去联系,同时失去雷达信号。

    “登记显示,该航班载有二百余名乘客,其中十五名机组人员。”

    主播声音铿锵、清晰,新闻画面不断在吉隆坡机场切换。

    机场滞留大批旅客,有关发言人紧急召开新闻发布会,公开事情始末及进展。

    刹那间,屋里落针可闻。

    迎璟捏着水杯,一声不吭,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视。

    “飞机失事了。”迎晨眉头微蹙,“又一起飞行事故,凶多吉少了啊。”

    新闻继续:

    “……中国外交部、驻马来西亚使馆和驻越南使馆已启动应急机制,全力做好相关工作,安抚家属情绪。”

    迎璟忽然手脚冰凉。他一下子想到三天前的那通电话,他向初宁道谢,说等她回来,要请她吃火锅,还问她去哪里出差。

    那时,初宁极简短地告诉他:“——我飞马来。”

    迎璟突然发虚,像是突然的冷锋过境,他整个人都处在不好的预感中。

    出于本能的,他拿起手机,拨出了那个号码。

    但,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距失联事故的发生已经过去六小时,除去本国最先赶到的媒体,第一批国外媒体也已赶来。安保人员在竭力维持机场秩序,机场的询问处已被挤爆,好不容易有个负责人出来解答,也是应接不暇。

    又过一会,部分失联人员的家属到达现场,哭声,质问声,无助的呐喊声,编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给整座机场蒙上悲壮凄凉的色彩。

    初宁站在人群外,所听所见,让她手不停地抖,包掉在地上的时候,身旁的周沁提醒:“宁总。”嗓子紧巴巴的,她再也压制不住情绪,捂着嘴巴呜咽流泪。

    “差一点,就差一点点呜呜呜。”

    初宁脑子发蒙,她想找个地方坐,人像抽了魂似的手往旁边摸,结果扑了个空,重心失衡,人给摔在了地上。

    “宁姐!”周沁哭音未消,蹲下来扶她。

    初宁的手心蹭去一大块皮,锋利的疼感拉回她些许理智。

    机场广播仍是三国语言循环播报事态进展——政府重视,奋力搜救,积极安抚。

    给人希望,又让人绝望。

    初宁站起来,往人堆里走了走。边上是两名老人家,身处异国,不懂英语,也不知道该找谁问情况,迷茫得像落了单的孩子,只不停念叨:“赵志国呢,赵志国有没有找到?”

    周沁热心肠,指着东南角:“名单可以去那儿查。”

    “我眼睛看不清。是那里吗?”老人家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顺着方向大致分辨。

    “我带您去。”初宁说。

    周沁用英文交流,工作人员立刻明白,查了一番后,凝重地点了点头。初宁放低声音,转身对老人家说:“……赵志国,护照号是……”

    老者的眼泪唰的就下来了,沿着眼角深刻的纹路,模糊一片。

    “今天是他妈妈的生日,他说赶回来给妈妈过生日。怎么人就没了呢。”近乎自言自语的省问,听得初宁心酸难过。她不是一个喜欢安慰人的人,她觉得安慰一词,多少带着点自欺欺人的意味。

    “您老安心,没准儿,没准是重名的。”

    但此刻,除了安慰,她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机场里,人,越来越多,哭声也越来越凄厉。初宁像是一条逆流的鱼,在汪洋大海里茫然地游动。

    本来,她也该在这架飞机上的。

    但登机前的一小时,她突然发起高烧,烧得人都抽搐了,把周沁吓得半死,慌慌张张地叫来机场工作人员帮忙,把她给送进了医院。做了个血检结果,排除了传染型疾病,是重型病毒感冒。初宁这几天忙工厂的事,也一直没用药,拖久了就严重了,照了个片子,显示已经侵入心肺,太危险。

    于是,航班改签,想走也走不了。对此,当时的初宁还颇有微词,埋怨自己,“怎么连这点小事都撑不住,看,耽误时间了吧。”

    却没想到,这一耽误,救了两条命。

    当真是阴差阳错。

    吊了一晚的水,初宁的病症得到缓解,公司太多事情等她回去处理,只能订了今天的机票。登机时,周沁整个人都在发抖,看着机舱门,又回头看看机场大厅里哭泣不止的家属,这实在不是什么好兆头。

    “宁总,我害怕。”周沁小声说,说完,眼泪又下来了。

    初宁深吸一口气,然后牵起周沁的手,无声地握了握,很用力。

    数小时后,飞机平安降落北京。

    初宁开了手机,二十余通未接来电,轰炸式的短信。大部分是公司员工,满屏的关心情真意切。初宁翻了翻,在最底层,看到了迎璟的。他打了两个,间隔半小时,短信也有一条,问她出差回来了么。

    初宁先回复几个重要的,一圈下来,就把他给忘记了。

    她回公寓,看到熟悉的床、桌、沙发时,整个人才彻彻底底地松了下来。初宁先是打开电视,新闻实时滚动播报失联客机的最新消息,听了几句,初宁脑袋发晕,一杯接一杯地喝水。

    命运的残忍与眷顾,大起大落,轻易地将人玩弄。在世事无常面前,根本无能为力。

    初宁自此才知道后怕。直到听到敲门声。她一背凉汗去开门,是赵明川。

    大概也没想到有人在,赵明川的表情略惊,即刻又恢复冷漠。

    初宁今天没心思吵架,“你来干吗?”

    赵明川:“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

    新闻里,家属的哭声、控诉声真实地传来。

    初宁顿了下,联想到什么。她看着赵明川,目光如针。

    赵明川拧眉,“你这什么眼神?”

    初宁防备心极重,下意识地说了句:“我还站在这里,你是不是很失望。”

    赵明川脸色骤变,指着她:“你说话掂量掂量。”

    初宁后知后觉,才知有失分寸。但她忍不住,一天一夜,生死之间。电视里传来的声音像是加压的魔咒,不断刺激着她的神经。连赵明川的声音都听不太清。

    他说:“我是不喜欢你,但还不屑于用这种手段。再说了,你能不能想点人事,我他妈会提前知道这架飞机要出事?”

    初宁抱着头,突然蹲在地上。

    赵明川一怔,仔细听了听,好像是……在哭。

    但又好像是幻觉,她再抬起头时,眼睛干干的,唇色苍白。

    初宁摇摇晃晃地想站起,赵明川的手臂有力,要扶她。

    ……却被有气无力地推开。

    赵明川的耐性能忍到现在实在是极致,看着这个冤家妹妹倔强的背影,恨得牙痒痒。他给她倒了杯水,重重地摔在桌子上,然后风风火火地摔门走了。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初宁天天看新闻。闲下来的时候,也是不由自主地去刷失联家属的微博。再后来,各方事故分析原因的猜测涌现,什么政策阴谋论,甚至外星人劫持,稍微靠谱点的,有理有据地通过飞机构造的拆解,去猜测是否某个核心物件出错而导致失联。

    初宁被这样一篇报道吸引。那些枯燥专业的名词,延伸至世界乃至我国的航空发展现状。最后一句总结她印象极其深刻——

    “航空工业的发展,是大事,是难事,是勇事,是好事,它不是神秘无解的天外来客,它落实在我们每个人的生活里,飞机起飞、降落——不容许万分之一的失误,只有必须与唯一。”

    一股穿堂风从初宁脑海里呼啸而过。

    这时,她手机响,是迎璟打来的。

    看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像是一个开关,莫名地串联上了她心里的豁口。

    “你终于接电话了!!”迎璟中气十足,“我天!吓死我了!你看到马航失联的新闻了吧,现在都还没找到!你跟我说你去马来西亚出差,真的太恐怖了!”

    初宁被他一顿吼,吼得耳膜乱跳。

    迎璟忽地放低声音,“你电话还关机,我以为你……啊呸呸呸,不说丧气话,总之,你没事就好!”

    初宁说:“迎璟。”

    “嗯?我在的。”

    “你明天有空么?”初宁声音平静。

    “有空。”

    “那上次的火锅,还能兑现么?”初宁又问。

    那头迟疑了半秒,很快,“当然!”

    ———

    强哥火锅店生意是真心好,周围也有三四家同类火锅竞争,偏偏他屹立不倒。老板李小强长得也不咋地,又不年轻,浑身就这个倒三角的身材还能看两眼。

    初宁坐在人声鼎沸的火锅店里,粗粗估算了一下人流量,这店一天收入……嗯,是和老板的长相成反比的。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背后一阵风,就看到迎璟抱着个篮球出现。

    初宁把他从头到脚一番打量,“呃,你穿这么点不冷?”

    迎璟一身短衣短裤篮球服,另只手还握着半瓶矿泉水,笑着说:“我今天的篮球服是耐克新款,我想炫耀一下。”

    “……”这个理由,真是让人无话可说。

    “哈哈,我骗你的。”迎璟的冷笑话都自带温度,有种蠢萌的效果。他坐在初宁对面,扬手:“服务员,麻烦这边点菜。”然后看了眼初宁,哇哦一声,“你好像比上次更瘦了。”

    话没错。初宁这段时间很是憔悴,甚至去看了两次心理医生才缓过劲。

    迎璟把篮球搁在身边,还轻轻摸了摸它,说:“乖乖的,不许流口水。”

    初宁没忍住,笑了笑。

    “你今天擦口红了?”迎璟一本正经地盯着她,“好红哦,真好看。”

    这种自然而然的夸赞,比任何带有修饰词的美言更让人受用。初宁放松下来,跟他开玩笑:“很红吧,我过来之前,刚吃了一个小孩儿。”

    “……”迎璟连忙抱紧了自己,“我才不是小孩儿。”

    初宁敛敛眉。

    “我给你点了猪脑,两份够吗?”服务员送来了菜单,迎璟在上面打钩,“三份吧,我怕你吃不够。你想吃海带丝还是海带片?海带片吧,脆脆的。”

    他三五两下点完,初宁瞄了眼,至少三十个盘子。

    “再来瓶可乐。要可口的。”迎璟补充:“大瓶的。”

    初宁提醒:“汽水少喝点。”

    “为什么?”迎璟抬起头,瞳孔映入她眼里。

    初宁和他对视三秒,然后轻飘飘地挪开,“杀精。”

    迎璟猛地咳嗽,咳得脸都红了。

    “……有必要吗?”跟个纯情小男生似的,初宁觉得很平常,“这有科学依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