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双更合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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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得的是,她不仅自己争气,而且还有个卖命工作的经纪人。

    很多人纳闷,陈寅放着好端端的公子哥不做, 怎么做起经纪人来了?而且还做得这么上心,完全没有平时吊儿郎当的模样。

    阮糯出道的方式轰动圈内, 现在又有陈寅这个富家子给她当经纪人,大家羡慕嫉妒恨,纷纷感叹她命好。

    一方面,阮糯主演的电影票房大爆, 另一方面, 她后续的资源逐渐跟上,时尚资源和广告资源达到巅峰, 走的高端路线,直接跻身一线小花。

    她的观众缘极佳,凡是由她拍封的杂志, 基本都卖到脱销。她以极其特别的方式, 引流了娱乐圈的新潮流——刷脸。

    阮糯这两个字,成为网上对于神颜的定义。各路粉撕逼的时候,开始用的一句话就是“你以为你家主子是阮糯啊?”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 一夜之间,成为家喻户晓的女明星。当一个人爆红的时候, 除了死忠粉, 还有一堆黑粉杠精。

    陈寅现在不泡吧不混圈, 天天就捧着ipad开小号怼黑粉。

    网友1号:“还不是金主捧出来的,娱乐圈金丝雀多得是,就她最嘚瑟。”

    陈寅小号“头顶青青草原好吃草”——“就你这猪精样连金主的脚都舔不到。”

    网友2号:“她绝对整过容,我赌一百包辣条。”

    ——“人家是天仙下凡,你是辣条精渡劫。”

    网友3号:“也就红这一阵子吧,估计很快就会flop。”

    ——“她能红到你儿孙嗝屁。”

    很快有人反应过来,开贴人肉“这个头顶青青草原好吃草”是谁,陈寅在最后一层回复“楼主不要急,我正顺着你家网线爬过来。”

    他刚点击完发送,前头就有人喊他:“乖崽,给我拿瓶酒。”

    不用抬头就知道这个声音是谁,又娇又媚,只有在使唤他的时候才会温柔备至。

    此时他们正在西郊别墅开庆功宴,为了庆祝电影大获成功,剧组所有人都齐聚一堂,很是热闹。因为是阮糯主场,所以很多人托关系混了进来。

    这些托关系进庆功宴的大多是成功人士,想要获取佳人欢心。大家虽然知道阮糯背后有人撑腰,但是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抱着侥幸的想法,希望可以试一试。

    在场大多数人都认识陈寅,正如众人不知道阮糯背后的人是谁,他们同样也不知道陈寅和沈逢安的父子关系,只知道陈寅是有钱人家的儿子,实力不一般。

    有人打探消息探到陈寅身上来,想要挖墙角,全被陈寅给挡回去,并将问过话的人加入黑名单,事后揶揄阮糯:“瞧你这整天花枝招展的样,要不是我在面前看着,一不留神你就得给我爸戴绿帽了。”

    庆功宴开到晚上十一点准时结束,陈寅往外赶客:“不好意思哈,下次再聚,今天就到这。”

    其中有陈寅的熟人笑他:“平时你蹦迪都得蹦到三点,当了经纪人就是不一样,都开始养生了。”

    陈寅指了指沙发醉倒的阮糯,解释:“她得睡美容觉,不然丑到没法看。”

    他存了私心,将新请的助理和帮工也给叫走,人全都走光,留下满室狼藉,他自己一个人卷起袖子就是干。

    慢悠悠地收拾,目光时不时地往沙发上瞥,喊了几声“阮糯?”,她没应声。

    陈寅放心上前,拿手指戳了戳阮糯,她的脸又烫又红,指腹贴上去,软绵绵滑腻腻。他忍不住蹲下身,凑近瞧她,嘴里嘟嚷:“让你不要喝酒你偏要喝,醉成这样小心色狼袭击。”

    她大概是在梦中听到他的话,不满地翻个身,往沙发里面挪。

    陈寅心里痒痒的,重新将她掰过来,心虚地解释:“这里就我,没色狼。”他想了想,加了句:“你以为我想守着你啊,要不是我爸交待,我才懒得管你。”

    她在梦里闷哼一声,双手重叠垂在沙发边缘,灯影下,修长瘦白的手指如葱尖一般。陈寅从她清丽的面庞扫到她皓白如霜雪的手,想起好友叮嘱他的话。

    “要吃回头草很容易,不要怂,就是上。”

    陈寅深呼吸一口气,颤抖着将她的手捏住,十指交叉,掌心挨着她的,不停摩挲。

    这双手柔若无骨,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他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口舌干燥,身心煎熬,最后决定好好清醒一下。

    都是她这张脸惹的祸。

    陈寅让自己清醒的方式很简单——他决定给阮糯卸个妆。

    陈寅说干就干,翻箱倒柜找到一瓶卸妆液,笨手笨脚的,洒了大半瓶,总算成功将她脸上的妆给卸掉。

    本来想着给她卸完妆顺便拍几张丑照纪念下,哪想到卸完后,他又重新陷入迷茫中。

    妈的。

    妆前比妆后更勾人。楚楚可怜的小白花,加上醉酒状态,完全就是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

    等陈寅回过神时,他已经抱着阮糯上楼进房间了。

    卧室的床又大又软,是阮糯特意换的新床,说是为了方便和他爸滚床单。

    陈寅将人放在床上,嫉妒地将沈逢安专用的枕头给丢到床下去。

    醉酒中的女孩子意识到什么,伸手想要抱枕头,陈寅偏不让她得逞,顺势将自己送过去,她没抱,反而将他推开,蹬了几脚。

    他下意识逮住她,不让动。

    她在睡梦中喊:“乖崽,喊小妈,小妈给你糖糖吃。”

    陈寅鬼使神差地低下头,离她只有不到一公分的距离,沉声喊了声,“小妈。”

    她没声。呼吸越来越重,大概又沉浸在梦中了。

    他目不转睛地凝视她,心想,人不能言而无信,他喊了她,她就得给他糖吃。

    她的唇很甜,正好够糖分。

    陈寅埋下去。

    这一埋,就停不下来。

    他告诉自己,他陈寅不是个无耻之徒,所以他每亲一下,就喊她一声“小妈”。

    喊了多少声,就吃了多少颗糖。每一颗,都甜到发腻。

    她喝了酒,酒精渡到他嘴边,连带着神经都麻痹。陈寅醉得头晕目眩,眼里心里只一个阮糯。

    直到手机响起,他才稍稍恢复理智。

    是沈逢安的视频电话。

    陈寅猛地一下跳起来,慌乱间按下了接听键。

    沈逢安:“你磨蹭什么呢,现在才接电话。”

    陈寅面不改色心不跳:“刚才在开庆功宴,小妈喝醉酒,我将她送回房间。”

    沈逢安咦地一声,“现在喊小妈倒是喊得很顺口。”他继续说:“正好让我看看你阮小妈。”

    陈寅笑道:“您这查岗呢?”说完,他将摄像头对准床上的阮糯,好让沈逢安瞧清楚。

    沈逢安:“你再凑近些,我瞧着她嘴巴好像有点肿,是不是酒精过敏了?”

    陈寅赶紧将手机收回,淡定道:“哦,刚刚她耍酒疯,磕着酒瓶子了。”

    沈逢安没再往下问,交待:“那你出去吧,将门带上。还有,以后她要喝酒,你就拦着,工作安排别太紧,饭局酒局一律推掉。”

    陈寅乖巧地点头,当着沈逢安的面,将门关紧,站在走廊和沈逢安告别:“爸,等你回来给我发零花钱。”

    沈逢安直接挂断。

    陈寅在门外站了好一会。

    黑暗中,寂静沉沉降临,连带着他过去二十年从未有过的叛逆,汹涌而至。

    片刻,陈寅重新握住门把手,停顿数秒,而后推门而入。

    女孩子依旧保持刚才被亲吻时的姿势没有变。他躺上去,关了灯,缓缓将她揽入怀中。

    一觉到天明。

    他不慌不忙地拿过旁边的西装外套,将身下的女孩子盖住,而后站起来,冲陈寅勾勾手指,示意他将门关上。

    陈寅听话照做。

    沈逢安:“你先转过去,你阮小妈要穿衣服。”

    出于本能,陈寅准备转身,但他猛地想起什么,立刻又转过来,正面沙发上的两人。

    陈寅:“我又不是没看过。”

    他是来抢人的,不是来听训的。

    沈逢安一瞪。

    陈寅下意识颤抖,掐着手指尖,好不容易才稳住自己。他从来没有对抗过沈逢安,这感觉令他新奇又害怕,连带着对阮糯的那点争强好胜,熊熊燃起来。

    陈寅深呼吸一口,目光越过沈逢安,落在阮糯身上。

    她从西装外套后露出两条白细的胳膊,吹弹可破的肌肤浮现淡淡晕红,仿佛还沉浸在之前的情潮中没有回过神,此时动作迟缓,正直起上半身去拣落在沙发旁的衣物。

    完全无视他的存在。

    陈寅看着看着,脸红起来,声音小下去,唤她的名字,希望她能看他一眼:“阮糯。”

    她刚好拾起吊带裙,手指勾着裙肩带,娇憨无力地扫过去:“嗯?”

    陈寅觉得哪里不对。

    她怎么一点都不害羞哦?

    陈寅瞄了瞄旁边站起来用身体截挡视线的沈逢安,他正从阮糯手里接过那件吊带裙为她穿上,从站立的地方望过去,只能望见前方两人重叠的身影以及穿衣的动作。

    收拾完之后,沈逢安重新坐下,将阮糯抱到自己身上,目光慵懒地看向陈寅。

    盛气凌人,口吻随意:“陈寅,你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癖好,二十岁的人了,想做不会自己去找个女人吗,非得一次又一次地打断你爸的好事?”

    阮糯双手勾着沈逢安的脖子,娇嗔地附和,冲陈寅说:“就是,就算你对小阮阿姨再不满,也不能老是干这种不厚道的事啊,小阮阿姨倒是不要紧,就是怕你爸会留下阴影被你吓出什么毛病来。”

    沈逢安:“还好,身经百战,不怕事。”

    阮糯:“真的吗,可我觉得你最近好像有点后继无力。”

    沈逢安:“那是你的错觉。”

    被迫充当电灯泡的陈寅忍无可忍一声吼:“请你们认真听我讲话!”

    他渴望地盯着沈逢安怀里的阮糯,一字一字往外抛,掷地有声:“爸,你听清楚,阮糯她是我的前女友。”

    沈逢安勾唇噙笑,冷峻的眉眼微微敛起,字里行间透出嘶嘶冷气:“你已经说过一遍,不用说第二遍,你爸我没聋,阮糯是你的前女友,所以呢?”

    陈寅有点懵,信托基金带来的底气在沈逢安强大的气场前消失殆尽,“爸……你……你不生气啊?”

    沈逢安不再看他,低头刮了刮女孩子的鼻尖,话里听不出一丝情绪:“我为什么要生气?”

    他说着话,嘴唇越来越近,几乎贴着她的耳朵,轻声又说了一句,“你觉得我有必要生气吗,小阮?”

    阮糯眉头一挑,心跳得越来越快。

    不是因为慌张,而是因为兴奋。

    她能从他脸上微妙的神情中窥出他濒临崩溃的内心,他与她十指相握的手越捏越紧,可即使如此,他却依旧保持云淡风轻的样子。

    死要面子活受罪。男人大多都是这幅德行。

    她凑上去,挨着他的唇吻了吻,坏心思地想要拨弄他:“我认识的沈叔叔,从来不会因为这种无聊的事生气。”

    沈逢安任由她在唇间撩拨,他冷漠地盯着她的樱桃小嘴,话却是对着前头的人说:“陈寅,早点收拾好上路,孤岛求生正等着你。”

    陈寅委屈得嘴唇都在颤,“你们不能这样。”

    沙发上的两人没有理会他,自顾自地沉浸在二人世界里。

    先是试探地浅啄,而后是深沉的绵吻,最后是激烈的拥吻。

    一开始是阮糯主导占上风,后来完全被沈逢安压制住,他扣着她的后脑勺,霸道地将她所有声音都吞咽干净。

    像是故意发泄一般。想要问清楚所有的事情,想要让她主动示弱。

    外人看来的亲吻,实则是一场无声的搏斗,就看谁先让谁缴械投降。

    陈寅目瞪口呆。

    他早知道他爸天生浪荡,但是没想过会这么浪。

    他早知道阮糯分手后洒脱,但是没想过会这么洒脱。

    事情不应该这么发展。

    那是他的阮糯。不是他爸的。

    在陈寅回过神之前,他已经冲过去,正好扑倒在两人中间,试图将他们分开:“停下来,不准亲!”

    交缠得难舍难分的两人总算停下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陈寅擦擦眼泪,小心翼翼地抓着阮糯的手往心口处贴,“我爸太老了,你别喜欢他,我现在也有钱,你重新喜欢我好不好?”

    沈逢安:“陈寅——”

    陈寅:“爸你闭嘴,就准你亲她,不准我告白啊,你越不让我说,我就越要把话说清楚。从今天起,我要和你公平竞争,我要再次追求阮糯,直到她回心转意。”

    沈逢安冷冷地笑两声,“逆子,不自量力,你的钱都是老子给的。”

    陈寅仰起面孔,骄傲地表示:“爷爷给了我信托基金,从今天起,我将不再受你的经济约束,我有钱啦。”

    沈逢安:“多少钱?”

    陈寅:“超多钱。”

    沈逢安:“能多过你老子吗?”

    陈寅噎住。

    数秒后,陈寅不甘心地拽住阮糯,抛出杀手锏:“我不管,她肚子里有过我的孩子。”

    沈逢安呆滞。

    他缓缓移动目光,试图从阮糯脸上找出端倪,可她半点否认的意思都没有。

    事实在脑海中无限放大,像气球一样,几乎要挤爆。

    可他是沈逢安,绝不会在男女之事失态的沈逢安。就算再怎么愤怒,也不会流露半分。

    他深呼吸一口,插在裤兜里的那只手正捏着佛珠,一不留神,手串拉断,散了一兜。

    内心兵荒马乱,外表岁月静好。

    沈逢安将阮糯从陈寅身边拽回来,“那好,我们现在就生个弟弟给你玩。”

    陈寅:“你结扎了,生不出。”

    沈逢安:“……我重新接上。”

    陈寅气疯了:“老腊肉的质量不如小鲜肉的好!”

    沈逢安:“我看你还是不要去孤岛了,我直接送你海底万里游。”

    沉默多时的阮糯轻飘飘开口:“不好意思各位,我车祸过后,就不再具备生孩子的能力,就算能生,我也没有这个打算。”

    父子俩齐刷刷看过去。

    阮糯收回被父子俩一人拉一只的手,撩了撩头发站起来,笑靥如花:“我还得赶下一个通告,有什么事,我们回家再说。”

    不等他们回过神,她已经拉开门走出去,仿佛身后的父子大战和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阮糯离开后,父子俩沉默下来。

    许久,沈逢安整理外套,一言不发地捡起茶几上她落下的项链。

    是他给她买的笑脸镶钻项链。寓意天天快乐。

    陈寅不合时宜地在身后喊:“爸,我是不会放弃阮糯的。”

    沈逢安看了看手里的项链,犹豫数秒,最终将它丢进垃圾桶,冷漠地丢下一句话:“随便你。”

    夜晚沈逢安在西郊别墅等人。

    从下午五点,一直等到夜晚十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