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我们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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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舅出事了。”易明狠狠地抽了口烟。
“出，出什么事情？”我说话都不利索了，我妈是姐弟两个人，舅舅是家里的独生子，舅舅平时对我特别好，不过他是十六中附近片区的副所长，他能出什么事情，我真的有点想不通。
易明没有回答我，而是先走到网吧的收银台里边，拿出了一桶泡面，他一边做着各种前期准备，这才一边说：“对不起小楠，其实这件事情是我引起的，如果不是我……”
原来在我离开南吴的这段时间里，易明已经完全脱离了学校，成为一名真正意义上的街头混混，因为他和他的兄弟们敢打敢杀，被天门一个外围大哥“土狼”看上，并且很快就拜进门下，成为那个大哥的一名打手。
在一个月前的一次火拼当中，双方都受了伤，其中还干掉了另外一名天门外围大哥“黑猪”的亲弟弟，所以易明的顶头大哥弃军保帅，易明就被卖了，他只能求助于我舅舅。
我舅舅自然是帮了易明，这样也就惹怒了黑猪，黑猪不知道动用了什么力量，查出了我舅舅贪污的证据，把我舅舅关进了号子里边，一个星期前，我舅舅在号子里边畏罪自杀了。
在面桶里边倒满了滚烫的热水，易明有叉子戳进了盖子里边，他将嘴里的烟头吐掉：“没有了咱舅的保护，担心黑猪再来报复，我只能带着兄弟们离开南吴，总有一天我有了能力，一定会替咱舅报仇的。”
“报仇？我不太明白。”我脑子几乎已经不转了，心里的悲伤不停往上涌，也不知道家里现在乱成什么样子了。
易明说：“贪污两千块的证据，你觉得能判多少年？咱舅可能是什么狗屁畏罪自杀吗？摆明他就是被人做掉了，你说这个仇我能不报吗？那我易明他玛的成什么人了。”
我点起了一支烟，尽可能让自己平静下来，理清了事情的大概，我便给阿罪打了电话：“阿罪老师，您帮我查一个人的真正死因，咱们南吴那边的。”
“你说。”阿罪幽幽的声音在那边响起。
在我把关于我舅一切的信息说了一遍之后，阿罪告诉我：“我会让人去查查，有了结果给你打电话。”
我本以为她会给我说个节哀顺变什么的，可阿罪直接挂了电话，当然这也是她的性格，她那种级别的人物，能答应帮我查，估计都是天大的面子了，我曾经听火麒麟说过，能请动阿罪这尊大神的人，在天门都是屈指可数。
“阿罪，就是天门恶鬼阿罪？”易明诧异地看着我刚刚打完的电话：“你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物？”
我点了点头：“其实我很早就认识阿罪老师了，是她教给我一些格斗的技巧，在我杀了人之后，也是她安排我跑路的。”对于易明，我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易明很快平静了下来，最后只用了“哦”地一声算是回应。
“是谁敢砸老子看的场子？”过了二十多分钟之后，在网吧老板被打的都快断气了，终于那个传说中的力哥，带着七八个汉子冲进了网吧。
“砍死他们！”易明没有太多的废话，直接下达了命令，只见以他和红发为首，对着力哥那些人挥刀砍去，一会儿就打出了网吧。
五分钟之后，易明他们凯旋而归，虽然个个都带着伤，但他们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毕竟万事开头难，拿下了这家网吧作为他们的集结点，对于他们这些人在冀州混有着奠定基础的帮助。
“你现在也出来混了？”易明一边包扎他胳膊上的刀伤，一边问我。
我摇头：“没有，我在冀州附中读高中。”
“念书好，以后做个对国家有用的人的，至少也不用你爸妈担心你有一天被砍死在街头，一将功成万骨枯，出来混大多数没有几个能有好下场的。”易明听起来是在说我，其实很可能是在说他自己，只是当时我并没有真正理解他的话。
在易明他们让网吧老板签下一系列不平等条约之后，他便拉着我一起去吃夜宵。
在路边摊，一群受伤的小痞子吃着两块钱的串，三块钱的啤酒，吹着不着边际的牛，因为都是南吴人，口音也特别的熟悉，所以我仿佛有回到了南吴某条街道上，只不过我从路人变成了其中的一员。
“明哥，我能介绍你加入天门，以你的能力，估计进去就是核心小弟。”可能是酒喝的有点多，我开始说大话了。
易明眯着眼睛一笑：“小楠，如果放在以前，我会特别开心，但我加入过天门，那些大哥都他玛的一个德性，一个个胆小怕事，出了事情让小弟抗，根本没有外界传的那么神，天门，呵呵……”
我就不爱听这话了，红着脸说：“明哥，那是你不了解天门，真正的天门不是你说的那样的，我比你了解……”
不等我把话说完，易明就做出一个打断的手势：“我更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和经历过的事情，咱们兄弟难得还能见面，今晚一定要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红发这家伙明显不胜酒力，还没又喝多少，小脸已经快比他的头发红了。
不愉快的酒，会很容易醉人，我和易明短短几个月不见，我在变，他也在变，或许是这个世界让我们不得不去改变，别看表面上是我变化大，其实最大的是易明，他的心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第二天一早，我迷迷糊糊从某件小旅馆的房间里边醒来，易明他们不知所踪，我的手机里边倒是有好些花豹和贾强的未接来电和短信。
打了个电话给花豹，对面立马响起他激动的声音：“我草，老大怎么回事啊？怎么现在才回我电话，我都他玛的快报警了，你没事吧？”
“放心吧，没事。”
“那个网吧的事情……”
“跟咱们没关系，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等一下我自己回学校了。”
“好咧，祝老大在校愉快。”
到了学校门口，旁边有意见早点铺子，里边很扎眼的坐着三个学生，他们也看到了我，朝着我不停地摆手，自然是薛雨、浩天和赵小飞了，于是我便走了进去。
点了豆浆和油条，四个有的没的聊了起来，开始是聊金龙那小子，又聊到昨天在食堂被我们揍的金毛一行人，最后回归到大家都觉得有意思的女生身上。
不等我们吃完，只见十几个男人，单手塞进怀里，下面露出了一截报纸，很明显是用报纸包着某些见不得光的东西，他们凶神恶煞地走进了早点铺子，满脸狰狞地看着我们四个。
我们相视一眼，全都摸向屁股下坐着的凳子，报复来的也有点忒快乐。
可是，在我们准备先下手为强的时候，又有一票人紧跟着走了进来。
双方带头的往一张桌子两边一坐，最前进来人中的老大一拍桌子，大吼道：“玛的，你四眼窜起来了老子不管，但敢动老子的兄弟，未免也太不把老子放在眼里了吧？”
后面进来的老大扶了扶眼镜说：“是你兄弟先动老子的兄弟，老子没灭了他们，已经够给你面子了。”
“废话少说，赔钱。”
“赔什么钱？”
“医药费和疗养费，还有什么精神损失费，一共三万八。”
“赔你玛啊！”
“草你玛的，不赔就砍死你们。”
“来啊！”
“兄弟们，上！”
“砍死他们！”
简单的你来我往的交谈后，两伙人下一秒就从怀里拔出了看到，顿时整个小店里边鲜血飞扬，老板瑟瑟发抖地躲在早点铺的某个角落中，双手合十念着阿弥陀佛打完了赶快滚蛋之类话……
我一看跟我们没关系，于是继续吃饭，在我把碗放下的时候，不知道谁的一节手指丢了进来，好像是被泡过的那种大个头的泡椒鸡爪。
可是，我没有理会，把这东西捡了出去，剩下的豆浆一口干掉，在替天里边这根本不算什么，我见过比着恐怖多的场面，所以根本没有当回事。
“牛X！”看到我这么不拘小节，他们三个都竖起了大拇指。
这小小的举动，居然让那些玩命之徒收了手，除了地上倒在血泊中的几个家伙，剩下的全部用那种看“杀父仇人”的目光注视着我。
“你们想干什么？是你们的零件掉我碗里来了，又不是我大早上喜欢吃点荤的。”我直接站了起来，说实话挺生气的，他们打架就打架，凭什么改变我的早餐形势，再说平常我都不怎么喜欢吃肉的。
那些人面面相觑，好像觉得我说的非常有道理，根本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但又感觉哪里不对劲，所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个尴尬的局面。
可是，下一秒那个戴着眼镜的四眼田鸡就怒道：“我草，不是说好不请外援的，你他玛的玩不起，就趁早滚回家去。”
“谁他玛的请外援了。”另外一个老大用手里的刀指着我们四个：“你们他玛的是谁啊？谁让你们在这里吃饭的？”
“难道吃个饭还要经过你们的许可？”赵小飞的嚣张是改不了的，即便对方是那种对于普通学生来说极为危险的人物。
浩天说：“是啊，冀州三大帮会都不管这个，你们算什么东西。”
薛雨冷哼一声：“别以为老子是惹的。”他撞了撞戴着拳击手套的一对拳头。
“你们四个学生，还真有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味道。”这时候，门外响起了一个女人的清脆声音：“说白了，就是蠢的够可以的。”
“咱舅出事了。”易明狠狠地抽了口烟。
“出，出什么事情？”我说话都不利索了，我妈是姐弟两个人，舅舅是家里的独生子，舅舅平时对我特别好，不过他是十六中附近片区的副所长，他能出什么事情，我真的有点想不通。
易明没有回答我，而是先走到网吧的收银台里边，拿出了一桶泡面，他一边做着各种前期准备，这才一边说：“对不起小楠，其实这件事情是我引起的，如果不是我……”
原来在我离开南吴的这段时间里，易明已经完全脱离了学校，成为一名真正意义上的街头混混，因为他和他的兄弟们敢打敢杀，被天门一个外围大哥“土狼”看上，并且很快就拜进门下，成为那个大哥的一名打手。
在一个月前的一次火拼当中，双方都受了伤，其中还干掉了另外一名天门外围大哥“黑猪”的亲弟弟，所以易明的顶头大哥弃军保帅，易明就被卖了，他只能求助于我舅舅。
我舅舅自然是帮了易明，这样也就惹怒了黑猪，黑猪不知道动用了什么力量，查出了我舅舅贪污的证据，把我舅舅关进了号子里边，一个星期前，我舅舅在号子里边畏罪自杀了。
在面桶里边倒满了滚烫的热水，易明有叉子戳进了盖子里边，他将嘴里的烟头吐掉：“没有了咱舅的保护，担心黑猪再来报复，我只能带着兄弟们离开南吴，总有一天我有了能力，一定会替咱舅报仇的。”
“报仇？我不太明白。”我脑子几乎已经不转了，心里的悲伤不停往上涌，也不知道家里现在乱成什么样子了。
易明说：“贪污两千块的证据，你觉得能判多少年？咱舅可能是什么狗屁畏罪自杀吗？摆明他就是被人做掉了，你说这个仇我能不报吗？那我易明他玛的成什么人了。”
我点起了一支烟，尽可能让自己平静下来，理清了事情的大概，我便给阿罪打了电话：“阿罪老师，您帮我查一个人的真正死因，咱们南吴那边的。”
“你说。”阿罪幽幽的声音在那边响起。
在我把关于我舅一切的信息说了一遍之后，阿罪告诉我：“我会让人去查查，有了结果给你打电话。”
我本以为她会给我说个节哀顺变什么的，可阿罪直接挂了电话，当然这也是她的性格，她那种级别的人物，能答应帮我查，估计都是天大的面子了，我曾经听火麒麟说过，能请动阿罪这尊大神的人，在天门都是屈指可数。
“阿罪，就是天门恶鬼阿罪？”易明诧异地看着我刚刚打完的电话：“你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物？”
我点了点头：“其实我很早就认识阿罪老师了，是她教给我一些格斗的技巧，在我杀了人之后，也是她安排我跑路的。”对于易明，我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易明很快平静了下来，最后只用了“哦”地一声算是回应。
“是谁敢砸老子看的场子？”过了二十多分钟之后，在网吧老板被打的都快断气了，终于那个传说中的力哥，带着七八个汉子冲进了网吧。
“砍死他们！”易明没有太多的废话，直接下达了命令，只见以他和红发为首，对着力哥那些人挥刀砍去，一会儿就打出了网吧。
五分钟之后，易明他们凯旋而归，虽然个个都带着伤，但他们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毕竟万事开头难，拿下了这家网吧作为他们的集结点，对于他们这些人在冀州混有着奠定基础的帮助。
“你现在也出来混了？”易明一边包扎他胳膊上的刀伤，一边问我。
我摇头：“没有，我在冀州附中读高中。”
“念书好，以后做个对国家有用的人的，至少也不用你爸妈担心你有一天被砍死在街头，一将功成万骨枯，出来混大多数没有几个能有好下场的。”易明听起来是在说我，其实很可能是在说他自己，只是当时我并没有真正理解他的话。
在易明他们让网吧老板签下一系列不平等条约之后，他便拉着我一起去吃夜宵。
在路边摊，一群受伤的小痞子吃着两块钱的串，三块钱的啤酒，吹着不着边际的牛，因为都是南吴人，口音也特别的熟悉，所以我仿佛有回到了南吴某条街道上，只不过我从路人变成了其中的一员。
“明哥，我能介绍你加入天门，以你的能力，估计进去就是核心小弟。”可能是酒喝的有点多，我开始说大话了。
易明眯着眼睛一笑：“小楠，如果放在以前，我会特别开心，但我加入过天门，那些大哥都他玛的一个德性，一个个胆小怕事，出了事情让小弟抗，根本没有外界传的那么神，天门，呵呵……”
我就不爱听这话了，红着脸说：“明哥，那是你不了解天门，真正的天门不是你说的那样的，我比你了解……”
不等我把话说完，易明就做出一个打断的手势：“我更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和经历过的事情，咱们兄弟难得还能见面，今晚一定要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红发这家伙明显不胜酒力，还没又喝多少，小脸已经快比他的头发红了。
不愉快的酒，会很容易醉人，我和易明短短几个月不见，我在变，他也在变，或许是这个世界让我们不得不去改变，别看表面上是我变化大，其实最大的是易明，他的心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第二天一早，我迷迷糊糊从某件小旅馆的房间里边醒来，易明他们不知所踪，我的手机里边倒是有好些花豹和贾强的未接来电和短信。
打了个电话给花豹，对面立马响起他激动的声音：“我草，老大怎么回事啊？怎么现在才回我电话，我都他玛的快报警了，你没事吧？”
“放心吧，没事。”
“那个网吧的事情……”
“跟咱们没关系，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等一下我自己回学校了。”
“好咧，祝老大在校愉快。”
到了学校门口，旁边有意见早点铺子，里边很扎眼的坐着三个学生，他们也看到了我，朝着我不停地摆手，自然是薛雨、浩天和赵小飞了，于是我便走了进去。
点了豆浆和油条，四个有的没的聊了起来，开始是聊金龙那小子，又聊到昨天在食堂被我们揍的金毛一行人，最后回归到大家都觉得有意思的女生身上。
不等我们吃完，只见十几个男人，单手塞进怀里，下面露出了一截报纸，很明显是用报纸包着某些见不得光的东西，他们凶神恶煞地走进了早点铺子，满脸狰狞地看着我们四个。
我们相视一眼，全都摸向屁股下坐着的凳子，报复来的也有点忒快乐。
可是，在我们准备先下手为强的时候，又有一票人紧跟着走了进来。
双方带头的往一张桌子两边一坐，最前进来人中的老大一拍桌子，大吼道：“玛的，你四眼窜起来了老子不管，但敢动老子的兄弟，未免也太不把老子放在眼里了吧？”
后面进来的老大扶了扶眼镜说：“是你兄弟先动老子的兄弟，老子没灭了他们，已经够给你面子了。”
“废话少说，赔钱。”
“赔什么钱？”
“医药费和疗养费，还有什么精神损失费，一共三万八。”
“赔你玛啊！”
“草你玛的，不赔就砍死你们。”
“来啊！”
“兄弟们，上！”
“砍死他们！”
简单的你来我往的交谈后，两伙人下一秒就从怀里拔出了看到，顿时整个小店里边鲜血飞扬，老板瑟瑟发抖地躲在早点铺的某个角落中，双手合十念着阿弥陀佛打完了赶快滚蛋之类话……
我一看跟我们没关系，于是继续吃饭，在我把碗放下的时候，不知道谁的一节手指丢了进来，好像是被泡过的那种大个头的泡椒鸡爪。
可是，我没有理会，把这东西捡了出去，剩下的豆浆一口干掉，在替天里边这根本不算什么，我见过比着恐怖多的场面，所以根本没有当回事。
“牛X！”看到我这么不拘小节，他们三个都竖起了大拇指。
这小小的举动，居然让那些玩命之徒收了手，除了地上倒在血泊中的几个家伙，剩下的全部用那种看“杀父仇人”的目光注视着我。
“你们想干什么？是你们的零件掉我碗里来了，又不是我大早上喜欢吃点荤的。”我直接站了起来，说实话挺生气的，他们打架就打架，凭什么改变我的早餐形势，再说平常我都不怎么喜欢吃肉的。
那些人面面相觑，好像觉得我说的非常有道理，根本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但又感觉哪里不对劲，所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个尴尬的局面。
可是，下一秒那个戴着眼镜的四眼田鸡就怒道：“我草，不是说好不请外援的，你他玛的玩不起，就趁早滚回家去。”
“谁他玛的请外援了。”另外一个老大用手里的刀指着我们四个：“你们他玛的是谁啊？谁让你们在这里吃饭的？”
“难道吃个饭还要经过你们的许可？”赵小飞的嚣张是改不了的，即便对方是那种对于普通学生来说极为危险的人物。
浩天说：“是啊，冀州三大帮会都不管这个，你们算什么东西。”
薛雨冷哼一声：“别以为老子是惹的。”他撞了撞戴着拳击手套的一对拳头。
“你们四个学生，还真有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味道。”这时候，门外响起了一个女人的清脆声音：“说白了，就是蠢的够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