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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绣花鞋,布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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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他的手摁上去,不但没有效果,反倒是被那王建国回头给踹了一脚,摔出去,看情况也不轻。

    “杨爷爷!”我喊了一声,他说不出话,但趴在地上冲我艰难地摆了摆手。

    我真的没想到,老烟杆的法子对王建国竟没一丁点儿作用,这到底是咋回事,附王建国身上的饿死鬼真这么厉害?

    我身后就是大门,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王建国出去,他出了这个院子一定会害死更多的村民。

    我一把抓起旁边的那根桃木棍子,横着举到脖子高的位置,挡在了大门口。

    “阳娃,你快别管了,那棍子挡不住他,你快跑!”老烟杆冲我大喊。

    我紧紧地咬着牙,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就算挡不住,我也得试试!

    可奇怪的是,就在王建国要扑到我身上的时候,突然就停了下来。

    离我只有二尺那么远,他那双白眼盯着我,没有了刚才的凶狠狰狞,竟开始一点点的后退。

    我心说,这咋回事,刚才不还想扑我,这就怕了我了?

    紧接着,就更夸张了,他连滚带爬的跑,一边跑,一边那喉咙里发出咕咕噜噜的声音,没有啥恐怖的气势,就跟求饶似的。

    我有那么可怕?

    与此同时,我突然感觉自己背后冷飕飕的,这种阴冷是非常刺骨的那种,甚至还叫人有些透不过气来。

    小甜在那边看着,她冲我微微地摇头,手上以十分隐蔽的手势比划着,好像是让我赶紧走。

    在另一边,老烟杆也摆手,让我快跑。

    但奇怪的是,他们都不吭声,或者说是不敢吭声!

    我一下子明白了,王建国怕的不是我,而是我身后有啥更可怕的东西!

    乌鸦就在不远处的枝头上,哇哇直叫,凄厉的很,很小孩子哭似的。

    我干咽了口唾沫,想跑,可脚下死沉死沉的,动弹不得,条件反射般的回头,一张沟壑纵横的老脸上挂着笑,还是那种一点都不慈祥的笑,阴森森的。

    我身后不到三尺远,他就站在那里,一身黑色的寿衣,脚不沾地,一双白纸面、黄麻底的登云鞋,这不是那催命的老头还会是谁?

    说不怕,那是吹的,我腿都哆嗦了,就连老烟杆都不是他的对手,被他给下了咒,弄成了驴脸,也怪不得王建国看到他会吓成那样。

    他要是来催命的,这次恐怕没人拦得住,就算是现在脱裤子往厕所跑,这么近的距离,恐怕也跟不上了。

    “张阳,是你?”他竟这么问了一句,好像我不该出现在这里似的。

    一个死人叫我名字我是肯定不能答应的,想起来二丫的事,突然就生出愤恨来,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一手抓起旁边的那根桃木棍,指着他就问:“是不是你害死了二丫?”

    “我解释过的事情,不会再说第二遍。敢拿这东西指着我,这么多年了,你还是第一个!”老头这么说,他的脸上还是带着一副难看的笑。

    而这个时候,老烟杆捂着肚子咬着牙跑过来,立马把我手上的桃木棍给夺了,丢到一边,他脸上还挂着谄媚的笑,对那老头说:“小孩子不懂事,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老头根本不去看老烟杆,而是盯着我,仔细地打量着,然后说:“当然,你可不是一般的小孩子,自然也不能跟你一般的见识!”

    他说话的时候,眼神当中散发出几分冷厉,看得我一个哆嗦,眼前发黑,就开始有点儿眩晕。

    “别!”老烟杆喊出一个字,竟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这叫我意外的很,他竟然会为了我向这老头下跪。

    老头突然扭头盯着老烟杆,那眼神立刻就变了,不单单是刚才的冷厉,而是一种无形的压力,让我根本就喘不过气来,他沉沉地说道:“你别以为你做的那些我不知道,有些东西不是你能改变的。本来我对你的事就是睁只眼闭只眼,如果你硬要往上凑,就不是变成了一张驴脸那么简单了!”

    “是是是……”老烟杆连连答应,我从没见过他这样。

    “算了,我今天过来本就不是为了张阳的事,你们拿走了我的碗,难道要让我饿肚子讨饭不成?”他说着,又看向了院里的王建国,继续说:“不过,倒是让我撞见了这么一件有意思的事,我可要管管了!”

    他的碗,难道说那个青瓷碗是这催命老头的,怎么会这么巧,刚好找到他的门上,我还真够背的!

    不过,他说不是为了我的事,我倒也松了一口气。

    催命老头盯着那王建国看了一阵,然后,往院里走去,他后边的大门无风自动,咣当一声就关上了。

    旁边的老烟杆都被吓了一跳,缓缓地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他伤的不轻,我扶他在旁边的石头上坐了下来,他盯着那边的王建国,看起来还是非常紧张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为啥。

    王建国显然是被惊着了,刚开始还想跑,后门开着,可催命老头动都没动,后门就关上了,他出不去。到后来,王建国甚至想要从院墙边的水道眼钻出去,也被那老头一把揪住脖子给丢了回来。

    我担心这老头会把王建国给弄死了,二丫都没了,王建国再没了,他家就太惨了,我就说:“我舅爷他是被人上了身,你别害他!”

    那老头回头瞪了我一眼,目光冷得跟冰霜一样,让我打了个哆嗦。

    “这种事,我能看出来!”

    老烟杆看着我,一脸的苦涩,打手势,示意我千万不要再说话了。

    这回王建国不跑了,回头跪在老头的面前,一边磕头,一边那脖子里还发出咕咕噜噜的声音,估计是在求饶。

    老头瞥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道:“给我磕头?你还没这个资格,起来吧,坐那儿,吃饭!”

    这话叫王建国一愣,他抬头看了看老头,老头又叽里咕噜的说了几句话,我完全听不懂这几句,就低声问老烟杆,可他就好像没听见似的,一直看着王建国那边。

    刚才飞扬跋扈的王建国不见了,他很听话,蹑手蹑脚地坐在了桌子旁,开始往嘴里扒拉剩下那多半碗夹生米。

    老头则缓缓地绕到他的背后,厉声一喝:“孙玉梅!”

    我发现,这个名字触动到了一个人,那就是我旁边的老烟杆,他一个哆嗦。

    老头喊出那个名字的时候,王建国还在吃饭,而在他的后背上,竟隐约有个黑影扭过头去,老头跟她说道:“阳间的事只是阳间的事,与你无关,你留在这里又有何用,害人害己,这么多年了,你该断了牵挂,去你该去的地方,上路吧!”

    这话说完,那黑影就不见了,王建国一软,一头栽在那碗死人饭上,也不知道情况咋样。

    老头走到王建国身边坐下来,把手伸到他衣服里头,摸了起来。

    “他干啥?”我低声问旁边的老烟杆,总感觉他这么做怪怪的。

    “我也不知道啊,你先别吭气!”老烟杆让我不要再说话了,老头要是能忽略了我,我今天晚上兴许还能躲过一劫,他肯定是这么想的。

    摸了一阵子,就看到老头从王建国的衣服里摸出来一只很旧的红色绣花鞋,上边好像还沾了些泥巴。在看到这一只绣花鞋的时候,我看到老烟杆身体抖动了一下,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一种奇怪的神色,也说不清楚是啥,但是很浓重。

    奶奶说了,王建国就是因为早上出门被一只鞋给砸了,才中了邪,看来的确是这只绣花鞋的问题。老头拿着那只鞋,走到了老烟杆的旁边,他说:“这东西还你,你想留就留着,不想留就烧了!”

    老烟杆接过了那只绣花鞋,捧在手里,脸上的表情难以形容,他双手在发抖。这意思很明显,鞋子是留给老烟杆的,难道说绕了这么一大圈,王建国中邪这事都是老烟杆搞的,他这么做,就是为了先下手为强,不让王建国找事?

    “好了,我先走了!”老头说完,大门自己就开了,走到门口的时候,我旁边的老烟杆却站起来,他提醒了一句:“您的碗还在这儿呢!”

    催命老头头也不回的说:“有人说过,用完明天就给我还回去,还要给我烧纸钱,我不能让他言而无信!”

    他的声音一点点消散,身影也消失在夜色中。

    我突然觉得,这老头好像也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坏,老烟杆说他是那边的,到底是什么人呢?

    回头看到,老烟杆还在抱着那只绣花鞋,在轻轻地抚摸。

    “孙玉梅就是那个要饭的,对吗?”我问。

    老烟杆点头。

    “她是个女的,那时候还很年轻,很好看,对吗?”我继续问,可是老烟杆却说不出话来了,因为他早已经老泪纵横了。没想到,老烟杆还能有过这样一段往事,或许这就是刚才他的血来对付王建国不管用的原因了。

    奶奶的情况我并不担心,因为我觉得如果奶奶就在刚才没了,催命老头一定会把她也带走的,他没那么做,就说明奶奶没事,王建国也没事。

    我自己仔细地捋了一下,问了老烟杆,确认一下,烧掉的那口红棺材是不是就是孙玉梅。

    可他说,当年村民们只是拿了一张席卷着孙玉梅给埋了,根本没有啥大红棺材,一个外乡要饭的,哪有那闲钱,更何况还是特殊时期。

    我又问他王建国这事是不是他做的,老烟杆却说,他没那本事。

    这么说来,事情就让人有些难以琢磨了,为啥偏偏在烧了大红棺材后孙玉梅出现,还上了王建国的身,这背后好像有着难以摸透的阴谋味道。我总感觉好像有着一双无形的手在操控的一切,红棺材的出现,孙玉梅的出现,都是这样。

    王建国院里的事处理好之后,奶奶跟王建国也都没事了,不过他们估计得到明天才能醒过来。我、小甜还有老烟杆回家,刚出门,就看到前边一个人向我摆手,是个女的,我一看就是一愣。

    她穿的便服,还是白色的裙子,短发到肩膀那儿,显得干净利落,比穿警服更漂亮了。

    “林警官,您咋还没走?”我问。

    我旁边小甜的脸色就有点儿不好看了,她还上前一步,环住了我的胳膊,帖我贴的很紧,好像是在宣示主权。

    “我要是走了,谁帮你们抓坏人啊?”她故意眨巴眨巴眼睛,似乎是在向小甜挑衅。

    “啥坏人啊?”我尴尬地问。

    这时候,旁边墙角那儿有“呜呜”的声音,好像是被堵了嘴。我瞅了一眼,人被捆的那叫一个结实,脸上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我都快认不出他是谁了,但仔细一看是王孬蛋那孙子。

    “打得好!”我心直口快,冲她竖了个大拇指,然后,又问她:“你咋知道我想打他的?”

    这话问得林曼曼就有点儿疑惑了,不过,她还是说:“必须的啊,这种败类就得往死里打,以后见他一次我打他一次。”

    这么彪悍的女生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林曼曼继续说:“刚才你们在院里忙活的时候,他一直趴墙头偷看,手里边还拿着这个东西……”

    “啥?”我问。

    林曼曼把手上的东西递给了我,我一看,竟然是个红布缝成的布娃娃,巴掌大小,那红布的颜色一看就不正常,像是被血染成的一般。布娃娃做的很难看,嘴咧着笑,给人一种阴邪的感觉。

    “你再看背面。”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