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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得忍上忍,方为人上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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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基本上半宿半醒的眯了一夜。昨夜和那个满嘴胡言乱语的疯子瞎扯了不知多久,累的最后她迷糊的歪在墙上睡着,他兀自还在说。

    真搞不懂,这个叫乔楚的家伙,都不用睡觉的么?

    王顺比晨训早半个时辰进来的时候,原本是带着找茬的心来,却不料看见那个丑丫头正端端正正地坐在那,眼神清醒无一丝颓色。堆着的火压到心里憋了半天,才咬了牙骂道:“死丫头,给我把衣服换了1说完,照着她脑袋上丢过来一身土黄色囚衣。

    左小吟接了衣服,等了半天不见王顺出去,刚露出半点疑惑之色,就被王顺一鞭子抽到脸上大骂:“你不但是个哑巴还是个聋子?老子让你换衣服1

    她抱着衣服后退了两步,看了看王顺和他身后的两个小卒,犹豫的心开始变的惶恐。她……要当着这几个大老爷们换衣服?!

    看着王顺脸上愈加不耐烦的暴躁和怒气,左小吟低下了头去。身上的大红喜服早已经脏破的看不出模样,只依稀见得右衿上绣的“百年好和”。

    百年好和?

    左小吟抱着衣服怪笑了两声,一把将身上破烂的大红喜服扯了开来。人都未必活得下去,又哪来百年又哪来好合?红袍落下。丝白的里衣层层叠叠,朱红肚兜若隐若现,勾勒着少女含苞的身段。随着她极为坦荡而直白的动作,软玉一样滑嫩的肌肤,带着撩人的半遮半现。

    一直在暴躁中等着发飙找岔的王顺呆住了,他愣愣的咽了口唾沫,未曾想过这个丑陋而脏鄙的丫头会有如此的身子。他摸了摸胡子,起初的可怖模样更加猥琐和淫邪。他身后的两个小卒眼里面面相觑,亦是不敢相信地露出火辣辣的目光,直盯得左小吟不得不侧过视线,刻意将他们当成空气一般无视。“看不出来,这个丑丫头居然有这样的段条……”他步步逼近左小吟,一把扣住了她正要穿囚衣的手。“贱丫头,把你这个脸挡起来,这个身子倒是好的很。”

    他离她极近,身上那恶心的臭味熏得左小吟胃里一阵翻腾。他的手恶狠狠的扣着她的手脖,一只手不老实的搭上了她的腰。她顿时呼吸一紧,那种无法遏止的恐惧让她好象溺水一样僵直了身体连扑腾都扑腾不起来。

    左小吟。左小吟。

    动动啊!动动!

    她忍着,牙齿都被自己咬出了糍糍的声音。她强迫自己深深呼吸了两口气,一握拳抬起脸冲着王顺傻傻一笑,把嘴大大张开,半翻着白眼,不断发出呜呜的怪声。“啊!吗的!”王顺没料到左小吟忽然抬头,如此近距离之下那张丑陋可怕的脸更是显得狰狞糁人。他愤怒的揪起她头发,对着她的脸猛扇了几巴掌大骂,“XX你个贱货,这德行还敢来勾引老子1可这还不解气,又对着她拳打脚踢了好多下,才愤怒的转身朝着身后两个愣头狱卒骂道:“看你XX的看,还不给跟老子去点人晨训1

    等到王顺骂骂咧咧的领着两个狱卒走了,左小吟才从地上扶着墙踉跄站起。她朝地上狠狠吐了一口血沫擦了擦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默默穿起了囚服。

    忍。拼。

    她要努力什么都可以忍,亦要努力什么都能靠自己来拼。

    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所以,痛也好辱也罢,以及对女子而言所谓最重要的名节和贞烈,尽数变成了十倍百倍的恨。那些恨,在眼角打了个旋和着血和泪,一股脑被她狠狠吞下了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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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阴冷的地下囚室内。

    身着囚衣的不羁男子,双手被锁住高高挂起只能半跪在地上,仰头透过一扇小窗出神的望着。仿佛穿过肋骨的尖刺不是在自己身上一般,他因失血过多而惨白的脸上依然挂着一副浓烈的笑。“这个小丫头,倒是真有意思。”

    脚步声响起,鬼刺从黑暗的角落里走出,依旧是一袭不带任何装饰的素袍,在黑暗里衬托的他那张苍白冷俊的脸更显诡冰冷和阴寒。他走到乔楚面前慢慢戴上了银黑的蛇皮手套。蜷了两下手指,鬼刺平静地看了两眼乔楚身上的穿胸锥,握住了其中一只的尾端。随后,没有任何征兆地干脆狠扭。穿胸锥上的薄利的的尖锐三角铁刺,如同荆棘一样在乔楚的身体里搅动。

    扭碎着血肉,刮蹭着筋骨。

    乔楚一直笑着。动也未动,就是兴致盎然地看着那小窗。哪怕身上颤抖的象个筛子,哪怕因为疼痛把整个脸色都扭曲成了可怕的青白,他始终置于事外,无动于衷。终于,鬼刺停了下来,手指轻抬,勾去脸上溅到的血滴在一个素白的帕子上擦了,“还不说么?乔楚。”

    乔楚依旧没有回头,看着头顶的窗户笑,“这个问题你问了我十几年,为了不象你那么无聊,我每天都想出不同的理由拒绝你。你说,今天我会用什么理由?”“……”素白的帕子丢在了乔楚面前,“只要我没死,就会一直问下去。”鬼刺转过身,作势去寻另外一样刑具。“嘛嘛,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好理由诶。”乔楚忽然转过头,费力的抬起早已经虚脱的手微弱的指了指上面,“你家小的不知规矩,动了我义妹。所以,我不会告诉你馗门究竟在哪。”

    鬼刺停了下来,一直淡漠的冰冷声音带了几丝疑色。“义妹?”

    乔楚猛地咳了几口血,笑说,“恩,我义妹。你把我与世隔绝了十二年,第一次见到的一个活人。”他转头看着鬼刺笑,在如斯黑暗的房间内,左眼眼角竟然渐渐折射出一个银白色的繁复图腾。“哦对了对了,还有一件妙事忘记告诉你了呢。我这个义妹啊,和你小时候夜里做梦喊的名字貌似是一个名字呢?大约是——左盈?这可当真是有趣的紧矮”

    滴啪——滴啪——潮湿的地下室里,瞬间安静地只能听见锈水滴落在地面的阴冷声音。“……”鬼刺背对着乔楚沉默了很久。“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带你回去。”

    乔楚哈哈一笑,亦不开口,淡定地忍着体内的穿胸锥一根接着一根的被慢慢拔出。他依旧仰着看着那小窗——小窗上面,正对着两间牢房,一间空荡荡的,是他的。一间,正站了一个忍着痛咬着牙都不肯认输的丑丫头。

    小刺猬,你真是越来越毒了。为了撬开我的嘴,连自己当年朝思暮想的女人,都可以下如此毒手。

    你一直知道,对我而言,环绡死了之后,这个世界上的女人就只剩了两种——象她的,不象她的。

    你费劲心思培养的左盈,的确是第一种。

    可那不是她,哪怕象到七分,九分。依旧,不是她。

    环绡。环绡。

    我见到了一个和你很象的女子,我甚至如当年对你一般认了她当义妹。

    可你,又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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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以为好不容易躲过了这一坎,左小吟换好了囚衣定了定神,就规矩的坐在角落里,等着王顺将自己拉到晨训场子上。然而很快她就意识到,自己显然放心的太早了。

    牢房外面的狭窄胡同里,走来三四个人。未见人,却先听一阵娇语艳俗,尖声的刻笑,似欲在闷热的牢房内将人的耳朵给生生挠出爪子印来。

    这几人,很快地停在了左小吟牢房面前,依旧是王顺和那两个小卒。只不过,在王顺臂上,却还腻挂着一个状若无骨的媚俗女人。她一直半窝在王顺的怀里和他调情,微侧着脸,一头黑发盘成蛇暨,斜插了两个紫旃,一股子狐媚打扮。察觉到左小吟的视线,她转过头,丹凤眼高高挑着,妃色霞云浓重的铺在眼角,衬的那双细长平淡眉眼,生生是象汪春水,媚得是满室的春光风情。“呦,顺爷?我还当临四这间住得到是什么贵人,怎是如此一个怪物?”那女人瞅见左小吟的脸,非但没有一丝害怕,还反倒是显得很有兴趣一样眉目生姿。

    王顺在那女人身上四处乱摸,惹得女人一阵娇声浪语,“这丑丫头大抵是偷偷给了柳刍那□不少好处,所以才有的这个福受。不过没事,吗的这外监里可是老子的地盘,老子我没得着半点油水,自然不会给这丫头一点好日子过。你说是不是,我的伍月小妖精?”

    那个叫伍月的娇媚女人立刻攀了他的腰,环紧了撒娇说:“所以您才把奴家叫来么,顺爷?只有这个时候才念起奴家的好来,您真是坏死人了~”

    这女人的声音极其酥媚,让左小吟都听得身骨一阵发软,更别提王顺和那两个色极攻心的小卒。王顺狠狠的在伍月的腰上猛掐了一把,大笑道:“伍月小妖精,就你这聪明伶俐的劲,老子也算没看走眼。这大狴司内的官媒娘,就只你这一个独得老道,精倍得眼神活儿1“顺爷夸得奴家小心儿都甜了一半呢~那一半心眼,还得留着给顺爷办事让顺爷高兴舒坦咯~”伍月侧着眼微微一笑,娇羞的打了王顺胸口两拳。随即轻巧得从他怀里脱身,走向左小吟。“小丫头,你可知道我是谁?”近距离看,伍月的眼角已经有不少细纹,可那半老徐娘却依旧如此风,骚的滋味让一直恪守老规矩的左小吟心里着实有些别扭。可左小吟在听完王顺那一袭狠话之后,饶是再傻,亦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有多么糟糕。定了定神,左小吟指了指嘴,轻轻摇了摇头。“这还是个哑巴姑娘?”伍月可惜的啧啧两声,绕着左小吟转了两圈。“这小丫头,却倒有几分大家小姐的身段。可惜了,当真可惜了。”她绕到左小吟脸面前,用手指轻轻抬起了她的脸,直直的和她对视。

    伍月没有一丝害怕,一丝恶心的表情,看着左小吟的眼睛异常柔媚的笑,“只可惜,从这眼睛就能看出来是个福薄的相,贵生贱命。”她拍了拍左小吟伤痕累累扭曲结疤的脸,笑,“丫头,别怕,我伍娘是这大狴司头牌官媒娘。只是一个专管你们这些小丫头,小娘子平常生息的小小角色。伍娘我啊,倒不象顺爷那么急脾气,就是一副好脾气好心肠。看到你这样惨,伍娘我心里真是酸得狠埃”她一袭话是声情并茂,说到后半处倒好似真的伤心难耐一样从怀里搅了一方鹅黄的帕子,轻轻擦了擦眼角。

    左小吟有些愕然,来这里虽然不长时间,但是从来不会有人如此直接的面对着她那张丑陋的脸,更别提为她掉眼泪。她有些傻了,不知所措的看着伍月,张了张嘴发出了几声不成调的怪音。

    这还不够,伍月擦完眼泪,抬起头极其亲昵的抚上了左小吟乱麻一样的头发。“小丫头,伍娘我是真的不想再见你吃苦头了。”她顺着左小吟的发,轻轻顺着,“不如,伍娘我做个人情买卖。你今儿啊,给顺爷交够油水,顺爷放过你一马不说,我伍娘亦给你这怜人的小丫头对本的周全。不用交太多,就是比你给柳姐姐的犒劳多上个一翻就成,这价码是不是很合适?”

    左小吟愣住了,她赶忙摆手摇头,着急的想要说些什么。伍月转过头对一边傻站着的一个小卒使了个眼色,那小卒才慌忙递上了一只炭笔交给左小吟。她拿了炭笔,转过身在石墙上写:“我没有钱,我也没给过那个柳大人一点好处。”“……”伍月的脸色微微僵了一下,给一边看好戏的王顺使了个安抚的眼色,“小丫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不看情面也得看场面不是?钱财是身外之物,得罪了顺爷遭了罪受,到时候可是多少钱都买不回来的哦~你好歹是个大家小姐,若是真没钱财,那柳姐姐又怎么会给你安排到如此一间上等监房?”

    左小吟终于明白了。

    这个所谓的伍月,不过是和王顺一起唱了出红脸黑脸,勒索敲诈而已。她退后了两步,还是摇了摇头。她真的没有一分钱,更不知自己呆在这里叫什么上等监房,也和那所谓的柳大人没有一点瓜葛。她没有一分钱,没有后台,没有一点点可以供给这些人的好处。

    王顺要的色,她没有。伍月要的钱,她亦没有。

    她到底该怎么样,才能在这个地狱里活下去?

    她没办法,亦没退路。

    伍月见她如此,却是笑得更甜了。她一步步走到左小吟面前,弯成月牙的凤眼更显撩人之色,“小丫头~”她亲昵的唤了左小吟一声,手极其自然的再次抚摩上左小吟的头发,轻轻攥起。

    随后,猛地一把拉住,几乎是大力的撕扯着左小吟的头发将她猛地扯了一个趔趄。“小丫头,我伍娘是真的不想看你受罪呢。”嘴上依旧甜美的唤着,面上依旧挂着风情万种的笑容,伍月手上,却是丝毫不亚于王顺的狠毒。

    她狠狠地扯住左小吟的头发,力气大的出奇。左小吟吃痛之下大力反抗,却被她轻松一下猛扯到在地。

    摔倒在地后,伍月依旧狠狠拽着她的发没有丢手。如此高距离的悬殊下,左小吟感觉头皮都快被拉扯下来,忍不住呜呜痛叫出声。

    显然,左小吟的痛苦求饶在伍月看来是极其可笑而微不足道的。她拉起裙琚,轻抬脚,慢慢踩上了左小吟的脸。之后,一点,一点加力,踩着她的脸不断的在地上碾。“小丫头,你可知道我罗伍月还有另外一个名号?我呀,又叫阎罗娘呢。得罪了我,其实似乎也没这么好受不是?趁着我今个儿心情还是不错,赶紧把该交的钱都交了,我自是会放过你。不然,我会把你带到你该去的地方,让你好好~享受一番的~”

    左小吟死死扣着地上的泥,咬着牙不让自己再发出任何痛叫。

    这场长达一个多时辰的折磨,让她明白了一件事情:这个地狱里,没有笑,只有刀。那些愈是甜美亲密的笑,愈是隐藏着尖锐锋利的刀芒。

    她已经被简止言那把刀狠狠地捅了一刀,如今又被伍月再次捅了一刀。

    她绝对,绝对,不会再被捅第三刀。

    最后伍月折腾得也累了,亦确定这小丫头是已经没有半点荤腥可以粘,只能无奈的选择了放弃。她对王顺盈盈委屈了几句,言语却是这样:“没关系,既然没有顺爷的好处,自然不会让这小丫头再住这样的上等监房。走,把这个小丫头给我送到女监去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