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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剥燕归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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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归目瞪口呆啊!

    他瞪着猫眼,看着白子戚的一举一动,心中翻滚起惊天骇浪,暗道:这恶鬼在动手剥皮前还要玩弄自己一番不成?

    燕归心中发狠,想着若白子戚敢凑到近前,他一准儿咬下他一块烂肉!

    可惜,燕归并未如意。

    白子戚在将自己剥干净后,又仔细将自己脱下的衣裤叠好,放进几下,同时取出一件雪白的长袍,穿上。

    燕归很像破口大骂白子戚太龟毛,剥个皮还有那么多的穷讲究,但到底对生命的渴望大过于口舌之利,他飞快地转动着脑子,想要想出一个办法,逃离此地。

    心念急转之下,燕归的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忙将脸扭到一边,试图去蹭什么东西,将脸擦伤。从白子戚的怪异行径中可以得知,他对美人的肌肤有着非同一般的执迷,若自己的脸破了皮,他一定会恼羞成怒。届时,就算自己难逃一死,也好过被活着剥皮。再者,凭他对白子戚的了解,他很可能会豢养起自己,等自己脸上的伤好后,再进行剥皮。此番猜测,从白子戚与燕得林的对峙中,可见一斑。

    其实,燕归的猜测没错,可惜的是,白子戚对肌肤的要求已经达到了极致的地步,用了大价格,买了一整块的汉白玉,铺在了床上。想要通过蹭而达到破损肌肤的作用,怕是不能了。

    但燕归的反应,还是给白子戚敲了警钟。他顾不得系好衣带,就那么敞着怀,扑到燕归身前,抬手便将一块卷成团的软布塞进燕归口中,皱眉道:“仔细些,弄伤自己怎么办?”

    燕归挣扎着,在心中大骂:爷日你祖宗!爷就是要伤了自己!你给爷滚!

    白子戚感叹道:“别折腾了,爷收了这么多的美人,个个儿都想跑,却一个都逃不脱。像你这般,还知道要弄伤自己皮肤的,不多。”转而道,“不过,你若刚才直接咬坏嘴巴,爷只能养你一段时日,再做图谋。”伸手摸了摸燕归的脸颊,“可惜啊,你还是不够聪慧,注定逃不过这一劫。”

    燕归缓缓闭上了眼睛,恨死了自己的傻缺行为。若……若她在,一定不会像自己这般无用。可惜,她已经走了,不会再回来。

    幺玖试图想一些美好的事,让自己不那么痛苦。然而,他这辈子,除了老爷子曾有恩于他,所剩的记忆无不是伴随着羞辱、疼痛、愤怒和绝望,以及……背叛之苦。

    他的宝宝,在给他希望之后,又亲手将刀子捅进他的心窝!

    他在十九年的岁月里,从未期盼过什么,直到她的出现,给了他活下去的理由。他既想依赖她的强大,也想保护她的瘦弱。他觉得,她是老天爷赐给自己的宝,两个人应该一直在一起,直到闭上眼的那一天,手也是要紧紧相扣的。

    然而,她却在曲南一发现之后,设计陷害自己。让人鼓动百姓,放火烧死自己。

    若此是燕得林等人来做,他真是不削一顾。可是,那人,竟是宝宝。是他赖以生存下去的希望,是他奋起一搏的所有勇气!得知真相,他的天都塌了。所谓的执着与信念,都成为了可笑的想法。

    这件事如同一根粗长的刺,钉在他的心中,险些要了他的命

    他从未对一个人动情,初次情动,得到的却是灭顶性的灾难。

    实在是,太痛了!

    往日,只要一想到她的无情,他便恨得牙痒痒。可如今被绑来这里,眼见着性命不保,他却突然想通了一些东西。

    命运无常,许有很多东西自己想不到也参不透,若有朝一日自己能遇见她,一定会当面问清楚那些过往。她说,他便信。哪怕再次被骗,他也甘愿。在生死面前,那些真真假假都变得微不足道。只有活着,才能拥抱自己一直想要拥抱却不曾拥抱的宝宝。

    幺玖想通了这一切,却更加不想死了。

    白子戚拿出一块白布,小心翼翼地展开,珍而重之地取出布里裹着的青色匕首,凑到眼前看了看,明知燕归无法回答,却还是询问道:“想什么呢?”也不待燕归有所反应,他自问自答道,“是不是想有人能来救你?”冲着刀锋轻轻地吹了一口气,满意地笑了笑,“曾经,确实有人在保护你。可惜,那人却不见了。”

    燕归突然睁开眼睛,看向白子戚。那渴望、迫切、以及不解的眼神,竟让白子戚微愣。

    白子戚问:“你不知道?还是想听我继续说?”

    燕归摇头又点头,最后干脆使劲点头。

    白子戚觉得好笑,干脆用匕首划开燕归的裤子,将其剥落下来,丢到一边:“世人都说那山魈嗜杀成性,却无几人得知,那山魈竟是在保护你。”

    燕归猫眼圆瞪,直勾勾地盯着白子戚。

    白子戚将匕首放在一边,弯腰去归拢燕归的长发。头发染血,不好清理,还是要束到头顶为好。他手中动作不停,口中接着道:“那山魈买通了一位惯偷,从爷这里偷走了你的卖身契,又让其鼓动百姓去燕家戏班闹事,扬言要放火烧死你。此举,果然引去了曲南一。爷因此被打,在床上躺了小半个月。她以为此事做得天衣无缝,却没有逃过爷的耳目。那惯偷被曲南一赶出六合县之后,曾偷偷潜回家中去取衣衫和银钱,被爷派去的人抓个正着。”

    直起腰,拿起泛着青光的锋利匕首,眯眼道:“爷听说,你为了救下燕得林,曾到曲南一面前指控那山魈,说她承认自己杀了凤花。”垂下眼睑,望进燕归的双眼,“恩将仇报,正是你燕归做的事。”

    燕归瞪大了猫眼,眼角好似要被挣开。他微仰着下巴,似一个十倍悲伤却又不敢放声哭泣的小孩,在轻轻地颤抖;又似一个知道自己做出了事的大人,伸出脖子等待惩罚。

    眼角,终是有泪滑落。

    燕归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似乎放弃了与命运的抵抗。

    只是,心中,不甘呐!

    不甘,没有见她最后一面;不甘,防备心太轻,落到今日这般田地;不甘,没有亲口告诉她,即使没有知道真相,他也早已不怪她,还……想着她。只是不想承认,也不敢承认,自己是那么贱的一个人。如今知道真相,是否还有机会说声抱歉?

    屋子里点燃了手腕粗细的蜡烛,散发着热量,可燕归却觉得很冷很冷,仿佛已经置身在阴曹地府。是啊,这里与阴曹地府又有何区别?只不过是一脚门里一脚门外而已。

    耳边,听着白子戚轻嗤一声,道:“怎么,后悔了?你要感谢爷,让你在临死前,尝遍人生百味,也不枉你轮回一次。”手,摸上燕归的脖颈,隐隐兴奋了起来,“爷这手艺已经小有所成,待剥下你的皮后,定会小心处理,让你这青春貌美的样子,得以一直风流下去。”轻叹一声,“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且让爷为你留下永恒吧。”言罢,取出*,送至燕归鼻前。

    燕归的睫毛被泪水浸湿,鼻息亦在急促地鼓动。他蠕动着唇瓣,唤着他最想念的那个名字——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