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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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从小就没受过委屈, 哪怕阮老太太是爹爹唯一的亲人, 得寸进尺到她身上, 就别想讨到好。

    阮老太太气得脸青了, 手指着阮黎颤抖起来, “你目无尊长, 真是反了反了, 阿宣, 看看你们教的好女儿,一点姐妹友爱都没有, 现在能这样, 以后嫁了人, 还不得只向着夫家!”

    “姐妹友爱?那你得先问问人家有没有把我当姐姐。”阮黎目光瞥向嘴角来不及隐去笑意的阮如曼。

    “姐姐,您怎么会这么说, 我一直把您当成亲姐姐的。”阮如曼垂下头,委屈地说道。

    “我可没这个福气,真当你亲姐姐,哪天死在哪个犄角旮旯都不知道,”阮黎说完又看向阮老太太,“您怎么就这么确定,簪子是她弄丢的,而不是她当掉的。”

    “这还用得着说, 如曼又不缺银子, 她有什么理由当掉簪子。”阮老太太自信得很。

    阮黎耸肩道, “说不定她要干一件大事, 而这件事大事需要一大笔银子呢。”

    阮如曼握着的双手突然紧了紧,手心微微冒出汗渍。

    知道真相的张氏也因为这句话冷不丁惊了一下。

    “如曼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儿家,有什么大事可干,不过是你胡乱猜测罢了。”阮老太太还在替阮如曼说话,全然没有注意到张氏母女俩的异样。

    “想要知道簪子是不是阮如曼当掉的,很简单,只要问问送我簪子的人,是在哪个当铺发现的,再去问当铺主人,对质一下就清清楚楚了,”阮黎冲阮如曼笑一下,“把我当亲姐姐的你,一定问心无愧吧?”

    被点名的阮如曼背后立刻冒出一层冷汗,不行,不能对质。

    女扮男装虽然能降低风险,但不是百分百,仍然有被认出的可能性,能不对质,最好还是不要。

    看到阮如曼的表情,阮黎就知道自己赌对了,小当铺是在京城外,一来一回需要不少时间,阮如曼如果离开太长时间,势必会被发现她不对劲,但是她又不能假他人之手,应该是连贴身丫鬟小青都没有告诉,所以她让小青在房间假扮她,自己出城当簪子。

    “我当然问心无愧,”阮如曼见大家都在看她,强颜欢笑地回了一句。

    “大伯母,我看不如就算了吧,簪子都摔坏了,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张氏急忙出来打圆场。

    阮黎打断道,“不行,我可不喜欢正正当当得来的簪子,还要被人骂没有姐妹友爱,虽然我跟阮如曼确实没什么姐妹友爱。”

    阮宣一直没有发话,本来想顺着张氏给的台阶下的阮老太太,听到这话又被气到了。

    “阿宣,姑母知道你平时上朝忙,你媳妇总不忙吧,就不会让她管教一下阮黎吗,听听她都说的是什么话!”

    “我说什么话了,更难听的我还没说呢,比如姑祖母您倚老卖老,以为自己辈份大,您说任何话,我们就得听,真不好意思,这是阮府,再者,但凡你们一开始提出花同样的价格把簪子买回去,我还能称赞你们一声有骨气,说不定考虑一下就卖给你们了,”阮黎不屑道,“你们到底哪来的自信,认为我会将几百两的簪子白给阮如曼,仗着一张风干的橘子脸吗?”

    阮老太太胸口急剧的呼唤,肝肺也在抽疼。

    “黎儿,怎么跟姑祖母说话的,”阮宣喝斥了一句,“既然这一切是簪子引起的,那就从簪子上解决,黎儿的朋友在当铺发现簪子,如曼却说弄丢了,如此,就把当铺老板找来问问。”

    “老爷,我看就没有这个必要了,都是一家人,别为这点小事伤了和气。”张氏抓着帕子说道。

    “怎么没有必要,如果簪子是阮如曼当掉的,我很好奇,她到底做了什么需要当掉价值几百两的簪子,那银子又被她花哪里去了。”阮黎插嘴道。

    “我什么也没做,簪子真的是我不小心弄丢的。”阮如曼委屈得眼泪都快掉了。

    “如曼不用怕,真金不怕火烧,对质就对质。”猪对队阮老太太上线了。

    阮如曼恨得攒紧双手。

    这事就这么决定了。

    “如曼啊,这可怎么办,难道真要等阮黎那个小贱人把当铺老板找来吗,万一他认出你怎么办?”一回到偏院,张氏再也冷静不下来,担忧得在原地走来走去。

    “娘,不用担心,当铺老板认不出我的,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就算记得,也只是大概,我现在比较担心的是,爹爹会不会信我。”这才是阮如曼最担心的事。

    张氏一听也有点担心,“别怕,只要他们没有证据,我们就是安全的,你爹是朝中大臣,办事一向讲究有理有据,阮黎一张嘴再能说,没有证据也是白搭。”

    阮如曼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黎儿,你之前不是说簪子是衡王送给你的,岂不是要去问衡王才知道是哪个当铺?”阮夫人也是回来才想起这件事。

    “对啊,不过沈将军的儿子沈子安好像也知道,好像就是他帮衡王找到的。”阮黎点点头。

    “那还是去问衡王吧。”阮夫人只是犹豫了一秒。

    阮黎笑了,“为什么呀?”

    “不是我想贬低沈将军的儿子,只是那个沈子安听说是个纨绔,跟他接触不太好。”阮夫人给了解释。

    阮黎就更不解了,指了指自己,“我还是京城第一女纨绔呢,你侄子赵天也是有名的纨绔。”

    “那怎么一样,”阮夫人不咸不淡,“你们这两个小纨绔有几斤几两重,我还不知道。”

    所以比他们大几岁的沈子安,就是真正的大纨绔是吗。

    阮黎无话可说,心里已经明白,在阮夫人心里,大概有着谦谦君子美称的衡王名声要比沈子安好得多。

    不过为了问一件小事特意把人约出来,也不太好。

    阮黎回房后,再三琢磨,决定写信询问。

    “你是谁,没听到丫鬟说这里不能来吗?”赵天看到年轻人傻愣愣的盯着他表姐看,心头不悦的吼道。

    温少阳发现自己竟然看阮黎看呆了,反应过来,脸立刻红了,“我、我叫温少阳,未请教小姐芳名?”

    赵天见自己被对方忽视了,这个傻头傻脑的小子还敢觊觎他表姐,气得撸起袖子,冲过去时被阮黎拽住。

    “别丢人现眼了,我没猜错的话,这位温公子应该是温太傅的孙子。”

    温太傅乃天子之师,虽然现在不怎么参与朝中之事,但仍是文学界举足轻重的泰斗之一,备受文人学士敬仰,尤其是年轻学子,想成为他的学生的学子多不胜数。

    温少阳作为温太傅的孙子,从小受熏陶,亦是位才华横溢的才子,只可惜生不逢时,前面有个比他更出色的贺蘅,貌比潘安,博学多才,颜色才华皆被盖过,否则出风头的人便是他了。

    “太傅的孙子难道就能不遵守礼仪,直勾勾的盯着一个未出阁的少女看吗?”日天日地的赵天才不买一个太傅的账,故意大声说话。

    “在下……不,不是故意的,只是小姐长得太美了。”温少阳涨得脸色通红,他一向知礼守礼,温文尔雅,从未做出过任何失礼的事情,这是第一次盯着一个未出阁的少女看到失神,赵天的话令他羞愧万分,怕阮黎误会,连忙解释,因为紧张,说话不由自主的结巴起来。

    赵天翻个白眼,拉倒吧,谁不知道他表姐长得美,用得着你来说。

    “姐,你看他傻不愣登的样子。”赵天小声地对阮黎说道,“你怎么知道他是温太傅的孙子,你见过他?”

    “我没见过他,不过我听外祖父讲过温太傅有个孙子叫温少阳,也是他的得意门生。”阮黎偷偷踢了他一脚,“早叫你不要只顾着玩,多了解一下外面的情况,这个温少阳听说还是今年科举最有希望夺得魁首的人选之一。”

    “好嘛好嘛。”赵天自知理亏,闭起嘴巴。

    “温公子是来找我外祖父的吗?”阮黎看着他问道。

    突然听到心中的仙女跟自己说话,温少阳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是、哦不是,我是跟着祖父过来的,祖父正在书房跟阮小姐您的外祖父说话,我出来透透气,不小心走到这里,打扰二位种花,真的很抱歉。”

    温少阳朝她充满歉意地拱了拱手。

    “来者是客,温公子不必道歉。”阮黎温和地说道。

    被这双漂亮的眼睛盯着,温少阳不仅不轻松,心里反而更加紧张,双手不知道该怎么摆。

    正当气氛即将陷入沉默时,赵山河与温太傅已经谈完话,两人一起走了过来。

    “黎黎,赵天,你们怎么过来也不事先通知外祖父一声?”赵山河刚从管家口中得知他们过来的事。

    “因为我们想给外祖父一个惊喜啊。”阮黎笑眯眯地说完,又冲一旁的温太傅欠了欠身,“阮黎见过温太傅。”

    当着长辈的面,赵天可不敢造次,也规规矩矩的喊了声温太傅。

    “山河兄,你这两个孙子果然是钟灵琉秀,不像我家少阳,读那么多书,都读成书呆子,看上去呆呆傻傻的。”温太傅抚着胡须,一脸笑呵呵,就像阮黎和赵天印象中的慈祥长者。

    “温兄说的是,孩子长得好,我们做家长的也愁啊。”赵山河一脸甜蜜又负担。

    温太傅顿了顿,大抵是没遇过顺着杆子往上爬,一点也不懂得客气的人,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堂堂天子之师,也终于有说不出话的时候,片刻后才道:“山河兄,那我们就告辞了。”

    赵山河也不挽留,亲自送他们祖孙二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