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新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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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几张照片不行啊。”一间杂乱的小房间里, 一个顶着鸡窝头的男人有些烦躁地撸了把头发。他一脸菜色, 眼下的眼袋和黑眼圈比眼睛还大，一看就是长期睡眠不足的样子。
他的同伴头发比他整齐些，梳着中分, 正认真地翻看着相机里的每一张照片，看了半天, 最后也是很丧地叹了口气，“是不行, 真他妈的。”
自从上次赵安陵闹出绯闻, 干他们狗仔这行的都隐约嗅出了真相, 这背后的新闻若是写出来，能在娱乐圈掀起腥风血雨。只是碍于赵东铭的身份, 没人敢往枪口上壮。
这哥俩要不是穷疯了，也不敢铤而走险。他们本来是想趁着除夕夜，小区保安们懈怠，偷偷溜进去拍几张赵安陵的照片，然后卖点儿钱，却没想到拍到了林兮和。
镜头里的林兮和正回头看着什么，视线正好落在镜头上, 现在看见这张照片，，两人都不由打颤, “妈的, 第六感这么强。”
拍完这张, 就有保安过来巡视了，两人不敢再在那儿蹲着，就跑了回来。
“要不，就从这三人认识上做文章。大年三十儿不在自己家待着，三个男的大半夜一起喝酒，林兮和新电影里面卖腐，两个姓赵的之前也闹过同性恋绯闻，这仨人放一起也够引人遐想的。”
中分摇了摇头，“这仨人都不好得罪，为了这么个小新闻，不值当的。除非有实锤。”
鸡窝头丧气。他们哪儿还能找到实锤，林兮和他们那个小区平时根本进不去，要不是因为昨天是除夕，保安们懈怠了，他们运气又好，要不然肯定混不进去。
中分突然笑了，眼睛眯成一条缝，透着精光。“不是还有一人呢嘛。”
鸡窝头一怔，“谁？”
“那个靠着跟林兮和炒cp火起来的，长得挺好的那个，徐遥。”
“遥遥，别闹。”林兮和正在擀饺子皮，身子往后一倾，躲过了徐遥的一手面粉。
徐遥家不做饺子，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别人包饺子，还是林兮和包饺子。怎么那么帅呢？擀个饺子皮而已，都擀得那么性感。
他实在学不来擀皮，但是对包饺子非常感兴趣，放上馅料，然后封口，其实还蛮简单的，就是形状丑了点儿，有的好像还露了。
“林哥，破五必须得煮出破饺子是吗？”
林兮和一边擀着皮，一边“嗯”了一声。
“怎么才能煮破呢？”
林兮和看眼刚包完的饺子，大小不一，形态各异，忍俊不禁道：“放心，肯定会破的。”
最后煮出来一锅面片肉馅汤，徐遥十分懊恼，感觉浪费了林兮和的好手艺。
林兮和在他嘴上亲了一口，“好吃。”
吃完午饭，两人搂着在床上消食。
“要是能天天这样多好。”徐遥窝在林兮和怀里感慨。
林兮和在他发顶亲了一口，“下午就得去公司了。”
徐遥撑起身子，看着他笑：“林老师，你是不是不会浪漫呀？”
林兮和回视着他，深邃的眼睛里满是温柔：“不能嫌弃我。”
徐遥忍不住亲他眼睛，“林老师，你可真帅。你的粉丝们说，要是能让你温柔地注视一分钟，下一分钟就死掉都值了。”
“呸呸呸！”林兮和突然皱起眉头，有些生气，“童言无忌童言无忌，都是屁话。”
徐遥笑得浑身发颤，“嗯嗯，都是屁话，都是屁话。”
林兮和还是有些不高兴，严肃地看着徐遥：“以后不能说这种话，听到没有。”
徐遥忙点头，“咱们俩都长命百岁。”
林兮和这才又笑起来。
下午，林兮和开车带着徐遥去了公司。一楼大厅的墙壁上挂着几幅大海报，都是公司投拍的电影，或者公司一线演员演过的电影，其中当然也有林兮和的。
徐遥路过时，一下子就顿住了脚步，缓缓走到一副尺寸不大、也有些旧了的海报前，脸上的神情近乎虔诚，抬手轻轻抚摸着上面的字——《毁灭》。
徐遥回头看向林兮和，对方也在看着他，眼里是怜惜和庆幸。
这里人来人往，两人的眼神都不敢泄露太多感情，在那幅海报前又停留了片刻，就往里走去。
徐遥跟着林兮和进了他的办公室，跟他想象的不太一样，他以为会特别大，还有巨大的老板椅和沙发，可能还有鱼缸，养着金龙鱼什么的，谁想只是一间二十平米的办公室而已，桌椅和沙发的尺寸都很正常，没有鱼缸，只有一盆植物。
林兮和失笑，“你说的那种是赵东铭的办公室倒有可能。”
徐遥想象了一下，大为赞同。
两人说了两句，就有人敲门，林兮和亲自开门，进来一个三十多岁、长相偏严肃、衣着时尚的女人。
她与林兮和握手，态度不卑不亢，吐字清晰利落：“林总好。”又看向徐遥，眼神是不外露的精明，带着捕捉痕迹的打量，这种打量十分自然，她向前走了两步，来到徐遥跟前，也伸出手：“你好，是徐遥吧？我是你的经纪人，俞平川。”
好中性的名字。徐遥对着这样干练的女人莫名有些紧张，伸出两只手礼貌地握住，还微微低了下头，“你好，我是徐遥，以后麻烦你了。”
俞平川等他松开手，又看他两眼，突然轻笑一声，回头看向林兮和。
林兮和同她是旧识，看出她的意思，是对徐遥很满意，眼里闪过丝骄傲。
俞平川微微扬了下眉毛，对林兮和的反应有些惊讶，又回头看向徐遥，笑道：“小徐形象非常好，戏也好，你肯定能红。”
徐遥已经不知是第几次听到这样的话了，依旧有些腼腆，连声道谢，说：“谬赞了。”
俞平川笑了笑，严肃的脸上竟带了几分慈爱，“谦虚有礼貌是好事。但是以后红了，也得稍微端点儿架子，你有那个资本，稍微自傲些也不会惹人烦，相反，还会让你的形象与众不同，跟吸粉。”
这已经开始教导他了，徐遥认真听着，却有几分不解。
林兮和在一旁道：“小徐好好演戏就行，不用管那些东西。”
俞平川白他一眼，“你既然把徐遥交给我，小徐以后就是我的人了，得按我的方式来带。”
林兮和一噎。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既然让我带，那你就别插嘴。当然，我也尊重小徐的意见，小徐，你自己说呢？你老板的那套好好演戏已经过时了，现在的艺人都得在镜头外多下功夫，明白吗？”
徐遥讪笑道：“那些我不太会，我就是对演戏比较在行。”
俞平川瞪眼，她是单眼皮，画的眼妆也偏冷，这么一瞪还有点儿吓人。
“你别吓唬他。我之前就说了，你怎么包装都没问题，但是不能随意消费他的形象。他以前生过大病，也不能累着他。工作量不要太大，而且一切都要把演戏放第一位。”
徐遥在两人之间飞快地瞟了几个来回，手指头不由自主地在裤子上蹭了蹭。
俞平川没好气地说：“也就你求人的时候还这么多要求。”
林兮和笑笑，亲自拉着她手臂请她坐到沙发上。“这是我亲自挖掘出的好苗子，以后会是公司的顶梁柱。”
俞平川看他两眼，“好吧，谁让我欠你的呢。”
徐遥又捏了下裤子。
“小徐，跟我去签一下新合同，然后带你去你的宿舍看看。”
徐遥听话地点头，却听林兮和说：“就在这儿签吧，我让人传真过来。”
“你今天怎么这么闲。”
林兮和还是笑着，“是闲，一会儿我跟你们一块儿去艺人宿舍看看。”
俞平川这下真是惊讶了，毫不掩饰地在林兮和脸上打量半晌，又看看徐遥，若有所思的样子。
徐遥心里有点儿高兴。
最后三人签完合同，林兮和果然跟着俞平川和徐遥一起去了徐遥的新住处。说是宿舍，其实是在一个高档小区里，闲杂人等很难进来。
俞平川带着人一边走，一边说：“这个楼里还住着肖琳琳，也是咱们公司的艺人，哦对，你们的新电影里有她。”她看眼徐遥，“你们虽然认识，也是一个公司的，但是平时最好少交流，小心绯闻。”她这么说时，顺便瞟了林兮和一眼，不过没看出什么。
徐遥一直点头称是，十分听话。
进了房门，俞平川就将钥匙递给了徐遥：“这儿就是你的新住处。”
徐遥吃惊地发现竟是套三室一厅的房子，家具齐全，装修地不能算豪华，但也很不错了。
“这么大！”这里可是市中心。
“主卧你住，两间客房，一间留给张景，一间留给你妈妈。”林兮和在一旁说道。
徐遥感激地看他一眼，林兮和回他一个宽心的微笑。
“你们在外人面前也这样吗？”俞平川突然出声，带着不悦的情绪。
徐遥一惊，忙看她脸色，果然是很不高兴的样子，看向徐遥的眼神也带着敌意。
“你不是外人。”林兮和仿佛没看出俞平川的不悦，又或许是不在意。
“你不怕我告诉姨父？”
林兮和有些无奈地看着她，“怎么可能，你不是那种人。”
俞平川白他一眼，完全没有下属对上级的样子，确实是一个姐姐对弟弟的态度了。
徐遥心头大定。
俞平川懒得当电灯泡，只在临走前，在林兮和脑门上点了一下，“你从小省心，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们呢。”
林兮和挑了下嘴角，竟带了点儿痞意，长臂一伸将徐遥揽在怀里，“我也没想到我性取向是这样的。”
徐遥被他搂着，脸腾就红了，没好意思看俞平川的脸色。那是他的经纪人啊，以后见面估计会难为情。
“不怪我擅做主张告诉她吧？”关上门，林兮和有些没底，低头问怀里的徐遥。
其实他一开始没想说，还想着多瞒一会儿是一会儿。但是跟徐遥共处一室，他就觉得那么遮着瞒着太没劲了，难得冲动了一把。
好像自从遇见徐遥之后，他就在不停地冲动。
“当然不怪你了，我还挺高兴的。”徐遥说，“俞姐是你亲戚吗？”
林兮和点头，“我姨家的孩子。”
徐遥吐了口气，小声说：“白吃了顿醋。”
“什么？”林兮和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刚才看你们俩那么熟，有点儿吃醋了。”徐遥不回避地看着他，说起自己的小心眼儿，有点儿害羞，又有点儿坦诚。
林兮和一下子睁大了眼睛，被他这种毫不遮掩的小情绪逗笑，忍不住在他嘴唇上使劲亲了两下，“你可太可爱了！”
“拍到了？”躲在对面楼上某个窗户后的人问同伴。
“拍到了，你看。”照片里的林兮和跟徐遥一起从一栋楼里出来，并排走着，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几张连拍的照片一起看，就能觉出两人脚步轻快，心情很愉悦的样子。
中分拿过相机看了半晌，“你说这两人，是不是一对？”
鸡窝头跟他对视，两双小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八卦的光，“要是别人，我不确定，要是林兮和，我觉得十有八九。”
林兮和很少与艺人同行，更何况是这种频繁的对视。
这时有人敲门，鸡窝头跟中分都是一惊，同时噤声假装没人。这个拍摄点是他从别人那里花高价租来的，按理说应该很隐蔽，没外人知道。
门外的人出声，“开门，我不是来找麻烦的，我想买你们手里的照片。”
鸡窝头跟中分惊讶地对视一眼，还是没说话。
门外的人继续说，“我知道你们这行的规则，既然被拍到了，我们就按规矩行事。我出钱，你们交出底片，而且以后再也不能偷拍那个人，怎么样？价格你们先开。”
屋里静了片刻，门开了，中分警惕地看着门外陌生的面孔：“你要买谁的照片？”
“就这几张照片不行啊。”一间杂乱的小房间里, 一个顶着鸡窝头的男人有些烦躁地撸了把头发。他一脸菜色, 眼下的眼袋和黑眼圈比眼睛还大，一看就是长期睡眠不足的样子。
他的同伴头发比他整齐些，梳着中分, 正认真地翻看着相机里的每一张照片，看了半天, 最后也是很丧地叹了口气，“是不行, 真他妈的。”
自从上次赵安陵闹出绯闻, 干他们狗仔这行的都隐约嗅出了真相, 这背后的新闻若是写出来，能在娱乐圈掀起腥风血雨。只是碍于赵东铭的身份, 没人敢往枪口上壮。
这哥俩要不是穷疯了，也不敢铤而走险。他们本来是想趁着除夕夜，小区保安们懈怠，偷偷溜进去拍几张赵安陵的照片，然后卖点儿钱，却没想到拍到了林兮和。
镜头里的林兮和正回头看着什么，视线正好落在镜头上, 现在看见这张照片，，两人都不由打颤, “妈的, 第六感这么强。”
拍完这张, 就有保安过来巡视了，两人不敢再在那儿蹲着，就跑了回来。
“要不，就从这三人认识上做文章。大年三十儿不在自己家待着，三个男的大半夜一起喝酒，林兮和新电影里面卖腐，两个姓赵的之前也闹过同性恋绯闻，这仨人放一起也够引人遐想的。”
中分摇了摇头，“这仨人都不好得罪，为了这么个小新闻，不值当的。除非有实锤。”
鸡窝头丧气。他们哪儿还能找到实锤，林兮和他们那个小区平时根本进不去，要不是因为昨天是除夕，保安们懈怠了，他们运气又好，要不然肯定混不进去。
中分突然笑了，眼睛眯成一条缝，透着精光。“不是还有一人呢嘛。”
鸡窝头一怔，“谁？”
“那个靠着跟林兮和炒cp火起来的，长得挺好的那个，徐遥。”
“遥遥，别闹。”林兮和正在擀饺子皮，身子往后一倾，躲过了徐遥的一手面粉。
徐遥家不做饺子，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别人包饺子，还是林兮和包饺子。怎么那么帅呢？擀个饺子皮而已，都擀得那么性感。
他实在学不来擀皮，但是对包饺子非常感兴趣，放上馅料，然后封口，其实还蛮简单的，就是形状丑了点儿，有的好像还露了。
“林哥，破五必须得煮出破饺子是吗？”
林兮和一边擀着皮，一边“嗯”了一声。
“怎么才能煮破呢？”
林兮和看眼刚包完的饺子，大小不一，形态各异，忍俊不禁道：“放心，肯定会破的。”
最后煮出来一锅面片肉馅汤，徐遥十分懊恼，感觉浪费了林兮和的好手艺。
林兮和在他嘴上亲了一口，“好吃。”
吃完午饭，两人搂着在床上消食。
“要是能天天这样多好。”徐遥窝在林兮和怀里感慨。
林兮和在他发顶亲了一口，“下午就得去公司了。”
徐遥撑起身子，看着他笑：“林老师，你是不是不会浪漫呀？”
林兮和回视着他，深邃的眼睛里满是温柔：“不能嫌弃我。”
徐遥忍不住亲他眼睛，“林老师，你可真帅。你的粉丝们说，要是能让你温柔地注视一分钟，下一分钟就死掉都值了。”
“呸呸呸！”林兮和突然皱起眉头，有些生气，“童言无忌童言无忌，都是屁话。”
徐遥笑得浑身发颤，“嗯嗯，都是屁话，都是屁话。”
林兮和还是有些不高兴，严肃地看着徐遥：“以后不能说这种话，听到没有。”
徐遥忙点头，“咱们俩都长命百岁。”
林兮和这才又笑起来。
下午，林兮和开车带着徐遥去了公司。一楼大厅的墙壁上挂着几幅大海报，都是公司投拍的电影，或者公司一线演员演过的电影，其中当然也有林兮和的。
徐遥路过时，一下子就顿住了脚步，缓缓走到一副尺寸不大、也有些旧了的海报前，脸上的神情近乎虔诚，抬手轻轻抚摸着上面的字——《毁灭》。
徐遥回头看向林兮和，对方也在看着他，眼里是怜惜和庆幸。
这里人来人往，两人的眼神都不敢泄露太多感情，在那幅海报前又停留了片刻，就往里走去。
徐遥跟着林兮和进了他的办公室，跟他想象的不太一样，他以为会特别大，还有巨大的老板椅和沙发，可能还有鱼缸，养着金龙鱼什么的，谁想只是一间二十平米的办公室而已，桌椅和沙发的尺寸都很正常，没有鱼缸，只有一盆植物。
林兮和失笑，“你说的那种是赵东铭的办公室倒有可能。”
徐遥想象了一下，大为赞同。
两人说了两句，就有人敲门，林兮和亲自开门，进来一个三十多岁、长相偏严肃、衣着时尚的女人。
她与林兮和握手，态度不卑不亢，吐字清晰利落：“林总好。”又看向徐遥，眼神是不外露的精明，带着捕捉痕迹的打量，这种打量十分自然，她向前走了两步，来到徐遥跟前，也伸出手：“你好，是徐遥吧？我是你的经纪人，俞平川。”
好中性的名字。徐遥对着这样干练的女人莫名有些紧张，伸出两只手礼貌地握住，还微微低了下头，“你好，我是徐遥，以后麻烦你了。”
俞平川等他松开手，又看他两眼，突然轻笑一声，回头看向林兮和。
林兮和同她是旧识，看出她的意思，是对徐遥很满意，眼里闪过丝骄傲。
俞平川微微扬了下眉毛，对林兮和的反应有些惊讶，又回头看向徐遥，笑道：“小徐形象非常好，戏也好，你肯定能红。”
徐遥已经不知是第几次听到这样的话了，依旧有些腼腆，连声道谢，说：“谬赞了。”
俞平川笑了笑，严肃的脸上竟带了几分慈爱，“谦虚有礼貌是好事。但是以后红了，也得稍微端点儿架子，你有那个资本，稍微自傲些也不会惹人烦，相反，还会让你的形象与众不同，跟吸粉。”
这已经开始教导他了，徐遥认真听着，却有几分不解。
林兮和在一旁道：“小徐好好演戏就行，不用管那些东西。”
俞平川白他一眼，“你既然把徐遥交给我，小徐以后就是我的人了，得按我的方式来带。”
林兮和一噎。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既然让我带，那你就别插嘴。当然，我也尊重小徐的意见，小徐，你自己说呢？你老板的那套好好演戏已经过时了，现在的艺人都得在镜头外多下功夫，明白吗？”
徐遥讪笑道：“那些我不太会，我就是对演戏比较在行。”
俞平川瞪眼，她是单眼皮，画的眼妆也偏冷，这么一瞪还有点儿吓人。
“你别吓唬他。我之前就说了，你怎么包装都没问题，但是不能随意消费他的形象。他以前生过大病，也不能累着他。工作量不要太大，而且一切都要把演戏放第一位。”
徐遥在两人之间飞快地瞟了几个来回，手指头不由自主地在裤子上蹭了蹭。
俞平川没好气地说：“也就你求人的时候还这么多要求。”
林兮和笑笑，亲自拉着她手臂请她坐到沙发上。“这是我亲自挖掘出的好苗子，以后会是公司的顶梁柱。”
俞平川看他两眼，“好吧，谁让我欠你的呢。”
徐遥又捏了下裤子。
“小徐，跟我去签一下新合同，然后带你去你的宿舍看看。”
徐遥听话地点头，却听林兮和说：“就在这儿签吧，我让人传真过来。”
“你今天怎么这么闲。”
林兮和还是笑着，“是闲，一会儿我跟你们一块儿去艺人宿舍看看。”
俞平川这下真是惊讶了，毫不掩饰地在林兮和脸上打量半晌，又看看徐遥，若有所思的样子。
徐遥心里有点儿高兴。
最后三人签完合同，林兮和果然跟着俞平川和徐遥一起去了徐遥的新住处。说是宿舍，其实是在一个高档小区里，闲杂人等很难进来。
俞平川带着人一边走，一边说：“这个楼里还住着肖琳琳，也是咱们公司的艺人，哦对，你们的新电影里有她。”她看眼徐遥，“你们虽然认识，也是一个公司的，但是平时最好少交流，小心绯闻。”她这么说时，顺便瞟了林兮和一眼，不过没看出什么。
徐遥一直点头称是，十分听话。
进了房门，俞平川就将钥匙递给了徐遥：“这儿就是你的新住处。”
徐遥吃惊地发现竟是套三室一厅的房子，家具齐全，装修地不能算豪华，但也很不错了。
“这么大！”这里可是市中心。
“主卧你住，两间客房，一间留给张景，一间留给你妈妈。”林兮和在一旁说道。
徐遥感激地看他一眼，林兮和回他一个宽心的微笑。
“你们在外人面前也这样吗？”俞平川突然出声，带着不悦的情绪。
徐遥一惊，忙看她脸色，果然是很不高兴的样子，看向徐遥的眼神也带着敌意。
“你不是外人。”林兮和仿佛没看出俞平川的不悦，又或许是不在意。
“你不怕我告诉姨父？”
林兮和有些无奈地看着她，“怎么可能，你不是那种人。”
俞平川白他一眼，完全没有下属对上级的样子，确实是一个姐姐对弟弟的态度了。
徐遥心头大定。
俞平川懒得当电灯泡，只在临走前，在林兮和脑门上点了一下，“你从小省心，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们呢。”
林兮和挑了下嘴角，竟带了点儿痞意，长臂一伸将徐遥揽在怀里，“我也没想到我性取向是这样的。”
徐遥被他搂着，脸腾就红了，没好意思看俞平川的脸色。那是他的经纪人啊，以后见面估计会难为情。
“不怪我擅做主张告诉她吧？”关上门，林兮和有些没底，低头问怀里的徐遥。
其实他一开始没想说，还想着多瞒一会儿是一会儿。但是跟徐遥共处一室，他就觉得那么遮着瞒着太没劲了，难得冲动了一把。
好像自从遇见徐遥之后，他就在不停地冲动。
“当然不怪你了，我还挺高兴的。”徐遥说，“俞姐是你亲戚吗？”
林兮和点头，“我姨家的孩子。”
徐遥吐了口气，小声说：“白吃了顿醋。”
“什么？”林兮和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刚才看你们俩那么熟，有点儿吃醋了。”徐遥不回避地看着他，说起自己的小心眼儿，有点儿害羞，又有点儿坦诚。
林兮和一下子睁大了眼睛，被他这种毫不遮掩的小情绪逗笑，忍不住在他嘴唇上使劲亲了两下，“你可太可爱了！”
“拍到了？”躲在对面楼上某个窗户后的人问同伴。
“拍到了，你看。”照片里的林兮和跟徐遥一起从一栋楼里出来，并排走着，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几张连拍的照片一起看，就能觉出两人脚步轻快，心情很愉悦的样子。
中分拿过相机看了半晌，“你说这两人，是不是一对？”
鸡窝头跟他对视，两双小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八卦的光，“要是别人，我不确定，要是林兮和，我觉得十有八九。”
林兮和很少与艺人同行，更何况是这种频繁的对视。
这时有人敲门，鸡窝头跟中分都是一惊，同时噤声假装没人。这个拍摄点是他从别人那里花高价租来的，按理说应该很隐蔽，没外人知道。
门外的人出声，“开门，我不是来找麻烦的，我想买你们手里的照片。”
鸡窝头跟中分惊讶地对视一眼，还是没说话。
门外的人继续说，“我知道你们这行的规则，既然被拍到了，我们就按规矩行事。我出钱，你们交出底片，而且以后再也不能偷拍那个人，怎么样？价格你们先开。”
屋里静了片刻，门开了，中分警惕地看着门外陌生的面孔：“你要买谁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