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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ACT.14 双子星论与保姆射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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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罗回归圣域的前一个月。

    『处女宫』

    是夜。

    微闭无法视物的双眼,只是仰起头,仿佛感受着风吹拂脸庞的秋意一般,处女座战士忽然转向一个方向,并未睁眼的他淡淡地开口,“星辰……移位了。史昂。”

    “阿释密达,你究竟还想在这里徘徊多久?两百余年徘徊于此,饶是你处女座怕是也已经支撑不下去了吧。还不打算说出口吗?”没有接阿释密达的话,史昂只是淡淡地转移了话题。

    阿释密达悠悠然开口,话语中却全无担忧,“有些事情我无法告知于她,你们同样不能宣之于口。那么说与不说,还有什么区别?”

    史昂微抿唇,沉吟许久道,“你是打算——”

    “史昂,这已经不是我们的时代了。不要插手,你我也只能看着一切发生而已。前路如何并非你我所能掌控得了的事情,未来……在这一代战士们手中。”

    史昂哼笑一声,双手环肩,唇边浮现出一抹打趣的笑容,“看着?不开启第八感阿赖耶识,你的眼睛——”

    “目所能及,虚妄而已。”阿释密达毫不在意地微微睁开眼睛,那空灵的眸子似是望向远处,却由于失焦而令明眼人一瞬间就看出他显然无法视物。

    “而且……你以为,我会这样毫无目的地在此处徘徊两百余年么?”阿释密达轻声笑了起来,那抹轻笑足以让天地沉醉月色黯淡,“史昂啊,两百年的时光还不够你看清真相么?”

    “什么?你是说——我一直在怀疑的事情……并非空穴来风?”虽然有些微怔,但是史昂毕竟不是笨蛋,立刻明白了阿释密达这隐晦不明的话语中真意究竟为何。

    阿释密达并未答话,而是但笑不语地用那双美丽的眸子望向了遥远的虚空,即便那里除了黑暗与绝望并无他物。

    没有从阿释密达那里得到答案的他也并没有追问,只是用那妃红色的双眸注视着夜空之中,象征战争与智慧女神雅典娜的星座,轻声低喃道,“双子星……吗……”

    “这一代的女神非常有趣唷,阿释密达。”沉默良久,史昂突然出声,声音里似乎带着些许谐谑。

    “哦?有趣到什么程度?”明知道史昂设下了圈套等着自己往里跳,阿释密达却不甚在意地浅笑。

    “有趣到让你想哭的地步。”

    “原来如此。”阿释密达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唇边那抹清淡飘渺的笑容——不知是柔美月色之下的错觉,还是他生性如此——此时此刻显得有些恶质。

    “想必你是以自己的经验来判断的吧?能让睿智沉稳的前代白羊座黄金圣斗士做出如此评判,看来的确有让我处女座成为其守护星座的特质,你不这么认为么,史昂。”

    “是啊,就性格方面,你们两个简直一样恶劣。”完全不接阿释密达的招,史昂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我是无妨。不过这话要是让童虎听到——恐怕会指责你对女神不敬。”轻描淡写地将话题带过,阿释密达再次闭上了双眼。

    “阿释密达,这次的双子座圣斗士,有两位。虽然是雅典娜大人的兄长,但是……”史昂摩挲着下巴轻声说道,眼神中闪烁着不知名的微光,仿佛在考量什么。

    “已经想出对策的你,应该不需要我的意见才对。”阿释密达微抿唇,沉静地说。

    “即便是我,也无法将圣衣拆分。而我这教皇,在位的时间也太长了些。等这些孩子们年纪渐大,我也该让贤了。”

    淡漠地听着史昂陈述,阿释密达只是轻扯唇角,露出了一个纯粹空灵的笑容。

    尽管史昂的想法看似完美,却有很大的漏洞。毕竟他的想法若想达成,必须首先得当事人同意才行。

    至于为什么史昂会认为那对双生子愿意答应,恐怕也是受到他师父白礼的影响。

    因为史昂的师傅白礼与前代的教皇塞奇就是双生子,却有着相当深的默契及羁绊,甚至两人的死因都如出一辙——为了封印冥界的双子神。

    双子星这种存在——在阿释密达来看,是明明相似却完全不同的存在。即使羁绊再深,彼此也有绝对不能让步的底线。

    …………同时,双子星也是最让人头疼的存在。

    这一点,不管是冥界的对二流双子神,还是史昂的师父白礼与前代教皇塞奇,即使是这代女神的两位兄长,都是一样。

    看来这次的圣战,恐怕相当险恶——阿释密达心中暗暗担忧。

    “既然星辰的位置改变了,也就意味着女神回归圣域的时间已到来。”

    “呵~看来今后的生活会变得很有趣。”微微眯起双眼的史昂轻声笑着,转身离开了处女宫,教皇袍在秋风中发出的声音寂寥冷清,让人无法静下心来思考。

    一动不动的阿释密达在史昂离开后,转向了夜空的方向。

    “特莉托格妮雅……还有伊丝塔尔,这一次,恐怕你们依然无法见面。身为双生女神却从神话时代结束起便再也无法得以相见……那是——我的执念啊……”

    他轻喃着,仰面迎向温柔如水的月色,月光的冰凉质感滑过他金丝般柔顺垂下的发丝,仿佛彼岸那舍子花的叹息。

    “狂岚即将吹起,这也是因果堆叠的关系使然么……”

    “被隐瞒的灾厄,隐藏得了一时,隐藏不了一世啊……”沉吟着,他轻轻吐出了这句话。并伴随着一声清浅的叹息,消散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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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女神殿』

    沙罗回归圣域的一个礼拜之后。

    “…………艾俄洛斯,你可以不要再像磁铁一样跟着我了么?就连去厕所你也要跟着,别人会误解你图谋不轨的。”

    在重申了一千零一遍、自己并不需要保护者无效后,沙罗满头黑线加无奈地停下了脚步,而身后亦趋亦步的艾俄洛斯,也在一步远的地方准确地停下了脚步。

    “雅典娜大人……我并没有、打算对您图谋不轨啊……我只是,害怕您会出意外而已……您为什么、总是曲解我的意思……”艾俄洛斯以相当脱力且悲伤的语气说着,眼神显得抑郁哀怨无比。

    (所在飘过:大艾心碎了~大艾心碎了~众:…………)

    “连在圣域都会出意外,这世界上还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况且谁敢在有着教皇大人的地方撒野——除非那人想死于非命连带尸体化作天上的星星。”

    沙罗早在出来之前就把一直啰嗦个没完的黄金杖捆成了一个肉粽子,拿史昂极其宝贝的上一代雅典娜咒符,将之困在了女神殿内殿里的那块石头上。

    而这时,丝毫没有身为女神的觉悟,她一屁股坐在了长满草的石阶上,看到这一点也不文雅一幕的大艾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心肌梗塞。

    “雅典娜大人,话不是这么说。”强迫自己无视了女神的随性而为,艾俄洛斯相当严肃地说道,“我们圣斗士不能对普通人挥拳——”

    “啊啊,知道了知道了。艾俄洛斯,你再这样啰嗦下去绝对会早衰的。”沙罗没什么精神地伸了个懒腰,好似想到什么似的歪了歪头。

    “对了,素和刻莫赫丝向我提到过,艾俄洛斯,你的母亲似乎一直身体不适吧?”

    素和刻莫赫丝都是白银圣斗士的候补生。

    素是嘉米尔族的人,算是史昂同族的后辈,所以也理所当然地有着嘉米尔族人特有的麻吕眉(所在:你特意提到这个想干嘛……)。

    因为她从小接受圣斗士式的教育,所以后来便成为了天鹤座的白银圣斗士候补。

    而刻莫赫丝则是希腊本地人,她比素晚好几年才来到圣域,进行圣斗士的修行。也许是因此缘故,她并没有素那种沉稳淡泊的性情,反而显得相当的活泼好动、精力旺盛。

    据说她是麒麟座的白银候补,不过沙罗并不怎么关心。

    虽然在女神殿照顾沙罗的都是女官们,但是在史昂看来应该还是与同龄人在一起,多交流才会健康成长吧。

    毕竟她总是表现出一副恹恹的疲懒神情,就好像每天都睡不醒似的(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所以那两个总是带着面具的白银圣斗士候补在闲暇时,便会来陪伴她——尽管她认为自己并不需要别人的陪伴。

    听到沙罗突然提及自己的母亲,艾俄洛斯的声音突然低了一个八度,就好像有什么困扰似的慢慢说道,“啊……是,据说……家母偶染风寒……”

    “别用那么僵硬正经的语气说话,我又没有责备你。”沙罗转过身,点着艾俄洛斯的头带说道,“喂,既然这么在意的话,你就应该下山去看看才对,不是么?”

    “我有必须要尽到的责任,雅典娜大人无须在意我也没关系。”

    “我可不是那种柔弱到了一离开人的视线就会被风吹走,或者死于非命的纸娃娃。”

    没错,女神一点都不娇弱。

    一黄金杖砸下去,雅典娜神像下面的地砖基本全部粉碎,长出了巨大的石笋阵。

    害的他之后的好几天,都得面对教皇大人那因为修缮的财政问题,因而笑得比狐狸还要狡诈的诡异狰狞笑容。

    那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感觉太……太锻炼心脏的强健性了,所以这种余兴节目,他由衷地希望自家的女神以后能少上演一点。

    才来第一天就破坏圣域公物……难怪之前自己好奇地问到女神是怎样的女性时,史昂大人会满脸奇异笑容地回答自己“是个非常有趣的人”。

    就连对一向沉稳温和的奥璐菲提起女神,他都会略有滞缓,然后才好像挤牙膏一样答道,“是个,很……特别的人。”

    是啊。真的很有趣。实在很特别。

    太有趣了。太特别了。

    有趣到……他都想泪奔了。特别到……他都想撞墙了。

    仅仅只是想到某女神比圣域的女圣斗士们还要具有攻击性、比纷争女神更能让人气爆血管的毒舌性、比任何一个前任女神更讨厌穿雅典娜服饰的坚定性,艾俄洛斯就悲哀地觉得自己有心脏衰竭的前兆。

    女神你柔弱一点吧!否则我们这些战士的存在意义都快没有了。艾俄洛斯在内心哀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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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关特莉托格妮雅和伊丝塔尔

    在《神谱》中有过这样的记载:

    “……他们之所以建议宙斯这样做,是为了不让别的神灵代替宙斯取得永生神灵中的王位。

    因为墨提斯注定会生下几个绝顶聪明的孩子,第一个就是明眸少女特莉托格妮雅(即雅典娜),她在力量和智慧两方面都与她的父王相等。

    但这之后,墨提斯将生一位傲岸的儿子做众神和人类之王。

    然而,宙斯抢先把墨提斯吞进了自己的肚里,让这位女神可以替他出主意,逢凶化吉。

    ……雅典娜之母、正义的策划者、智慧胜过众神和凡人的墨提斯留在宙斯的肚里时,雅典娜女神在那地方接受了神盾,有了它,她的力量便超过了住在奥林波斯的一切神灵。

    [这神盾将会成为雅典娜可怕的武器。]宙斯如是说。

    ———————————————综上所述,除了帕拉斯•雅典娜之外,雅典娜还有个名字叫做特莉托格妮雅。即明眸少女之意。

    预言中预测的是——墨提斯在生下“明眸女神特莉托格妮雅”之后,还会生下一个将会推翻宙斯的儿子(宙斯就是推翻了他老爹才当上诸神之王的……= =)。

    而这时候,特莉托格妮雅与战争毫无关系,因为在她之后出生的弟弟才是能够推翻宙斯统治的“战争之神”。

    但是遗憾的是,因为墨提斯生下的不是预言中的“儿子”,而是“女儿”,所以宙斯才会还在那个王座上坐得那么安稳。

    预言一开始就说明了在特莉托格妮雅之后,将会诞生一个能够取代宙斯地位的人(先不管那个人到底是男是女)。

    也就是说,在特莉托格妮雅之后确实出生了另一个孩子毋庸置疑。而正因为那个孩子不是预期中的“儿子”,而是“女儿”,宙斯才会允许她的存在。

    所以所在大胆地推断,守护雅典的雅典娜其实应该有两位。当然,这只是咱一家之言,完全不足为信。(众:那你在说啥!)

    现在来说伊丝塔尔。

    伊丝塔尔则是古巴比伦神话中的女神,看过《天是红河岸》的童鞋应该都是夕梨那个“伪女神”伪的是谁吧……就是战争女神伊丝塔尔。

    在苏美尔-阿卡德王国时期,“天界之主”安(An)改称安努(Anum),仍为美索不达米亚众神之首

    “大地女神”祺(Ki)还是安的配偶,但被改称为阿图姆(Antum)。

    “深渊之主”恩奇(Enki),则成为埃尔杜(苏美尔-阿卡德王国的祭祀中心)的守护神,改称伊亚(Ea,又称埃雅、哈伊雅),常与“造物之主”安启(Anki)混用。

    “精神、风与大气之神/大地之主”恩利尔(Enlil)仍为三大主神之一。另外,“牧神”杜牧茨(Dumuzi)改称坦牧茨(Tammuz),其它神祗没有大的变化。

    到了巴比伦王国时期,安努、伊亚、恩利尔仍为三大主神,但影响渐渐小了,仅仅是挂在神龛之上而已。

    “战神、伊亚之子”马尔都克(Marduk)成为“巴比伦的守护神”。

    “月亮与月份之神”南纳苏恩(NannaSuen)被简称为辛(Sin)。

    “太阳神”乌图(Utu)改称沙玛什(Shamash)。

    “大女神”伊南娜(Inanna)成为“金星女神”、“晨星和暮星之神”和“星辰之神”(终于遂了她“神上之神”的愿望了= =),改称伊丝塔尔(Ishtar),与父、兄合成“星辰三联神”。

    其它神祗,则统称为安努那基(Anunnaki)。

    同时,巴比伦人为了展现统一王国的文化与业绩,还创作了很多表现玛尔都克和赞扬帝王业绩的颂歌,其中最著名的就是《埃努玛埃立什》和《咏吉尔伽美什》。

    著名史诗《埃努玛埃立什》,又称《咏世界创造》,主要继承苏美尔人的创世思想,歌颂“伊亚之子、战神、主神”玛尔都克的事迹。

    这首诗约一千行,成书于约公元前十五、十四世纪,后经学者从七块泥板中考据整理出来,又称“七块创世泥板”,是历史上最早的创世神话之一,也是后世《旧约•创世纪》和赫西奥德《神谱》的原始范本。

    它对基督教世界和古希腊、古埃及神话有着深远的影响(《圣经》的七日创世、古希腊神话中“子辈神杀死父辈神”的争斗母题便源自于此)。

    各国的神话之间其实都有着相似点和千丝万缕的联系,何况希腊与苏美尔文明发源崛起之地隔得并不远。甚至可以说很近。

    因此结合希腊神话与苏美尔文明中的古巴比伦神话来看——

    伊丝塔尔被称为“晨星和暮星之神”和“星辰之神”,同时也是掌管战争的女神。再对比一下希腊神话里、墨提斯所生出的“明眸少女特莉托格妮雅”。

    特莉托格妮雅在出生之前,就被预测为是掌管星辰的智慧女神,所以也被当作“晨星”和“暮星”。这也是为什么她被称为“明眸少女”的原因。

    而她之后出生的“女儿”本来是推翻宙斯的“神上之神”。

    同时,伊丝塔尔也被称为“神上之神”。

    如果按照这么来理解,特莉托格妮雅之后出生的“女儿”,就是希腊神话里的战争女神•雅典娜。

    但是雅典娜所代表的除了“战争”之外,还有“智慧”。

    结合这两点来看,熟悉希腊神话的童鞋们有没有发现神话故事中,我们的这位女神大人有很多行为前后不搭,看上去就像是不同的两个人做出的事情?

    或许有人会说,神祇本身就是让人捉摸不透的存在,总是任性妄为还自私善妒。但是雅典娜则是在其行为方面表现出了严重的“精神分裂”症状,所以咱才会怀疑,其实希腊神话中的雅典娜应该是两位女神。

    一位是执有神盾埃吉斯,教会人类驯养牛马、制造车船,赐予世人犁和耙、纺锤和织布机,并且掌管星辰与艺术的智慧女神——特莉托格妮雅。

    另一位则是背负着“神上之神”称号,有着推翻父神宙斯命运,赋予人间法律,掌管秩序与和平的战争女神——弥涅耳瓦(罗马名字太难听了,所以咱决定用古巴比伦神话中战争女神的名字——伊丝塔尔)。

    因此在咱文中设定的雅典娜是双生女神。至于有童鞋质疑为什么会是双生而不是单个生出来,原因就在于宙斯是将雅典娜的母亲——墨提斯吞下肚子去的。

    而特莉托格妮雅和伊丝塔尔在出生的时候,其实应该是已经在宙斯的肚子里待过一段时间了……

    因而从宙斯脑袋里蹦出来的时候(为啥咱想到了孙猴子-_-|||),就和双胞胎的诞生没有区别。

    这里有个很重要的问题要说。古人对于双胞胎的出生长幼顺序与现在是完全相反的。

    现代人普遍认为,先出生的为哥哥/姐姐,后出生的为弟弟/妹妹,但是古人却认为先出生的是弟弟/妹妹,后出生的才是哥哥/姐姐。

    所以按照这种说法,特莉托格妮雅虽然先出生,却是妹妹,而伊丝塔尔则是姐姐。

    PS:顺便一提,伊丝塔尔还是乌云及雷电的主宰者……= =所以沙罗再怎么雷人、让人黑线乌云压顶那也没关系,因为她管的是雷电和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