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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扬子江心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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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身之祸?

    堂屋中的气氛,顿时为之一滞,变得有些凝肃压抑起来。

    刘老四此言一出,在场之人纷纷暗忖,不关朝政的事儿,上官婉儿和陈子昂还能有啥关系?

    作为陈子昂的好盆友,崔耕太了解自己这位子昂兄的德行了,这丫往哪儿一站,绝对是人畜无害的主儿啊。还尼玛惹来杀身之祸,说句打击人的话,就陈子昂那两下子,光会动嘴皮子提意见,执行能力差得一逼,值得让上官婉儿费那么大心思吗?

    但一想到历史上,陈子昂还真是四十出头就挂了,貌似再有个七八年的光景吧?至于英年早逝的原因,反正是得罪了啥人受人排挤,最终被人诬陷冤死狱中!

    呃,子昂兄为人任侠,关怀天下,直言敢谏。在长安这种水深的地方,张张嘴吐吐槽,得罪人受人排挤在崔耕看来,那是太稀松平常了。

    莫非此番上官婉儿将他运作到长安任职,就是若干年后子昂兄挂掉的一个诱因?

    他不禁又心忧起陈子昂来,赶紧请刘老四再明示两句。

    不过这次刘老四打死都不肯松口了,声称事关上官舍人,他刘四郎不仅不敢妄言,还规劝崔耕和其他人也最好别打听,知道的越多,对自己越不利,恐有性命之忧云云。

    最后刘老四又以着急启程回长安为由,向崔耕提出辞别。

    崔耕见他几番要走,自然不再挽留,满腹狐疑之下伙同众人将刘老四送出崔府,目送他徐徐离去。

    ……

    刘老四这边刚走,陈子昂倒是颇为豁达,免慰起崔耕道:“二郎无需担心,刚才听这刘给事说是上官舍人帮我升迁到侍御史位置上,我还担心她想借我手弹劾什么人哩。现在听来,既然不关朝政之事,她怎么说我怎么做也就是了。无关朝政之事,陈某倒无所谓坚持,只当是还了她一个人情,不是?”

    崔耕不愿扫了陈子昂刚刚擢升侍御史的兴头,唔了一声微微颔首,暗中却是提醒自己真的要留意一下此事。毕竟他混得如今,真正走心的朋友不多,陈子昂算一个。

    接下来,他又邀众人继续进府饮酒,欢畅一番。

    不过因为长安突来恩旨,崔耕平安渡过了眼下这场危机,众人自觉没必要继续留在崔府盘桓打扰,随后吃过一顿午饭后,便陆续告辞,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

    ……

    今日来的所有人中,最后走的一拨是张元昌和林知祥这两位泉州海商。

    崔耕却将他们拦住了,道:“两位老爷子稍待,我还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二位。”

    张元昌轻笑一声,客气道:“哈哈,可使不得,说句不客气的话,二郎你那点产业,比我们张、林两家可是差远了。来你家一趟,怎么还能往回捎走东西?”

    “张兄说的在理,二郎莫要这般生分!”林知祥附和道。

    崔耕微微一笑,意味深长道:“如果是普通的财物,在下当然不敢在二位面前献丑。不过此物,我敢保证二位见了一定喜欢。”

    说着话,他冲陈三和使了个眼色,伸手道:“去,将咱们那样东西取来,给两位老爷子掌掌眼。”

    “是。”

    陈三和领命而去,不消一会儿,就捧来一个锦盒进来。

    林知祥见状,若有所思道:“咦,刚才陈监察御史回来时,好像说过一嘴‘幸不辱命,终于将那件东西制出来了’,老夫记得他手中捧着的就是这个锦盒,莫非这就是那件了不起的宝贝?”

    “哈哈,林老爷子好记性,正是此物!”崔耕笑道,“二位不妨打开看看?”

    这下子,林知祥和张元昌的好奇心都起来了,小心翼翼地将那个锦盒打开。

    锦盒一开,二人见到里面是一个木制圆盘,四周刻满了代表方位的文字,中间有一缝衣针,并未严格固定,正在微微颤动。

    陈三和在旁说道:“这是崔大人交代下来,贫道,嘿,我这张破嘴,老是改不过口来,本官足足花了半个多月才做好的宝贝。二位可识得此物的妙用?”

    此时此刻,林知祥哪顾得上跟陈三和搭话?

    他忙不迭地拿着此物在屋内转来转去,像个大马猴一样窜蹦跳跃,一边跳还一边啧啧赞道:“妙啊,妙啊!”

    崔耕眼瞅着这老爷子有要疯的趋势,赶紧把他拉住了,笑问道:“莫非林老爷子看出了此物的妙用?”

    “哼,二郎莫要小觑了老夫!”老头子神色一肃,道:“此物乃是航海利器.船上装备了此物,就再无迷路之忧。二郎,这东西好啊,简直是我们海商漂泊在茫茫大海上的福音啊!哈哈,你又给老夫帮了一个大忙!”

    嘶,真是好眼力!

    崔耕暗暗赞许了一声林知祥,又道:“既然老爷子知道此物的妙用,那你刚才……”

    说着话,他学着林知祥刚才那番动作,用力往上跳起,问道:“您老刚才这样做,又是何用意?”

    “哈哈,这就是二郎你没出过海,没经验的缘故了。”

    一旁的张元昌释疑道:“海上风大浪大,林兄不跳跃几番,怎知此物是否合用?我们张家的船上原来曾用过司南指向,只是司南一遇颠簸,就没了准头,只能聊胜于无,比起此物来,可是差远了。对了,此物叫什么?”

    “在下将它称之为指南针!”

    司南和指南针原理相同,只是精巧不同,崔耕索性也不再卖关子了,直接把这件物事的来历和盘托出,“你们看这缝衣针,它在磁石上多次摩擦,会产生磁性。把磁针放在木盘之内,用一个小机关将其轻轻托住。这样,无论木盘如何转动,磁针都会一直指向南北方向,和你们以往用得司南有异曲同工之妙。但绝对比司南要精准和稳定。”

    “指南针?倒也贴切哈!”张元昌听罢,连连点头称许。

    林知祥也道:“是啊,有了这个指南针,我们的商船再出海,就不用担心迷航了,此物一出,端得救人无数,二郎,你这是为海上讨生计的人们造了大福啊!”.

    崔耕指了指身旁的陈三和,道:“我可不敢怒贪功,这指南针一物,陈县丞有研造之功,当居头功!”

    林、张二人又是一阵点头称赞,道:“对对对,陈县丞也是功不可没。之前刘四郎宣旨时,二郎说你去了振洲,原来是去潜心研造这指南针啊?”

    陈三和被几人一阵猛夸,倒是有几分羞赧,连忙摆手谦逊道:“呃,不敢不敢,若没我家崔大人的提点和筹划,让某家想破脑袋也造不出这精巧之物来啊。话说当日,我家大人将我独自召来谈话……”

    就在个把月前,随着长安那头的形势越发严峻起来,崔耕自觉自己的前途也越来越不容乐观起来。某日夜里,他突发奇想,想着是时候给自己找一条后路了。

    他琢磨万一真的难逃大祸,就不得不为罢官之后的生活考虑。

    他想来想去,就考虑到了指南针的身上。

    只要把这玩意儿提前发明出来,航海之人就相当于多了一双眼睛。所能航行的范围,比以前何止扩大了一倍?

    自己即便不当官了,凭借指南针,在张林两家的照拂下,也可纵横四海。

    假以时日,在海外的无主之地圈下一片大大的疆土,那未来不就可以……

    ……

    听着陈三和在旁略带夸张的滔滔赘述,林知祥听后不由击节赞叹道:“二郎你真是有大才啊,进可为朝廷栋梁,退亦可成为富家翁。哈哈,说句不太应景的话,老夫都恨不得你现在马上就辞官不做,和老夫一起纵横四海呢!你要知道,这茫茫大海之上,海外万藩之地,可是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富啊!”

    “你想得倒美!”

    张元昌笑骂道:“你这老货,想啥好事呢?没听长安来的刘老四说吗?二郎前途似锦,背不住将来还能封侯拜相的。这老话说得好,万金哪抵万户侯?那才是光宗耀祖之事!”

    “唉,我也就是这么一说,总不能真的为了挣银子,耽误二郎的前程不是?”

    说到这,林知祥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猛然抚额道:“说到银子,老夫还真想起一件事。二郎不是要去江都县当县令吗?有件事,老夫得拜托你帮上一帮。”

    崔耕道:“何事?你们泉州张、林两家,与我崔家早已休戚与共,但讲无妨!”

    “这扬州有一样特产,其名曰扬子江心镜……”

    林知祥徐徐道出了请求。原来,这泉州虽然是天下第一大港,但也不是什么货物都有。这扬子江心境就是其中之一。

    扬子江心镜乃何物?其实就是一面铜镜,但因其光可鉴人,美轮美奂,深受世人的追捧。

    这么说吧,在唐时,达官贵戚嫁女儿,要是没有一面扬子江心镜做陪嫁,简直都没脸见人,仿佛比其他人家矮了一头。

    甚至民间有个传说,说是某大户人家的女儿早死,没在墓穴中放扬子江心镜做陪葬。结果那个女子死不瞑目,后化为女鬼,直接拿着自己陪葬的金银,去街上买了面扬子江心镜作为陪葬之物。

    这简直就是唐朝版的“死了都要爱”。

    既然如此受世人追捧,那扬子江心镜自然就供不应求。

    林家和张家在岭南道还算颇有办法,但到了扬州城可就鞭长莫及,实力不逮了。他们高价买扬子江心境当然没问题,但要说大规模采购拿来贩卖,完全不可能。

    所以林知祥的意思是想,崔耕到了扬州江都县上任之后,能不能想想办法,把扬子江心镜的秘方给搞到手,然后他们大批量的仿制生产,自产自销,甚至远销海外。

    崔耕听完却是连连摇头,道:“我说二位,盗秘方,啧啧,你们这不是让我堂堂的江都县令改行做小偷啊,不行!绝对不行!”

    “不是让二郎你做小偷。”林知祥解释,“老夫是想啊,你连水密隔舱术和指南针都能轻而易举地捣腾出来,研造一个扬子江心镜,应该也不难,不是?一旦得手,我们自产自销,挣来的银子我们可以……”

    “研造扬子江心镜?尼玛,山寨高仿吗?”

    闻听此言,崔耕心中一动,突然想到了另外一种镜子玻璃镜!

    研究扬子江心镜搞毛线啊?它再厉害,能有玻璃镜厉害?

    只要自己想办法把玻璃镜发明出来,然后交给张、林两家代加工,代销售,三家人坐地分赃,这财源可不就滚滚来了?

    不过这事儿不能操之过急。因为这玻璃镜成本低廉,又能独家掌握着制造方法,代表的就是暴利!牵扯的利益太大了。

    如此暴利,可不是张林两个海商和自己一个小小的江都县令所能吃下的。

    若是再把上官婉儿也拉上船……行倒是行了,但那利益的大头,势必得给上官婉儿。自己眼下又不是极度缺银子,这是何苦来哉?

    另外,若是她食髓知味,起了吞并张林两家家产的心思,那可上哪说理去?

    所以,在没有足够的实力之前,还是不要和上官婉儿合作为好。

    但是不碰玻璃镜,不代表他和张、林两家就不能合作一把干他一票,不是?

    崔耕突然到扬州另外一件玩意,貌似也能大发横财,那就是扬州毡帽。

    依着梦中那番记忆,史上这扬州毡帽在几年后,的确是风靡天下,人人都戴啊。

    野史上还有个典故呢,就是说这扬州毡帽的,据说某个读书人死后给朋友托梦,说我在阴间啥都好,就是没有扬州毡帽,不戴这玩意我感觉挺不自在的,你给我烧一顶过来吧。

    这也是唐朝版的“死了都要爱”!

    虽然现在还没到扬州毡帽大行其道,风靡全唐的时候,但貌似已经有萌芽出现了,只要自己把这个东西搞到手,也算是掌握了一个大大的财源。

    有了这门买卖在,他跟泉州最大的海商张、林两家,也可以牢牢绑在一起。

    莫要小觑了这两家海商,将来出海圈地,海上贸易,远洋贸易……这可是两大牛逼轰轰的助力啊!

    崔耕越想心里越是热乎来劲儿,道:“那啥,扬子江心镜的事儿咱先放一边,暂且不谈。二位,咱们不如谈一谈另外一桩大买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