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两具残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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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金针收回包裹在布料中,阮卿竹起身出了房门,墨宁轩此时就站在门外仿佛知道她要出来一般。

    阮卿竹将那针递了过去,墨宁轩打开一看,眉眼一沉。

    “霜儿姑娘体内有毒血,应是蛊毒招致,解了蛊毒之后,再排出毒血便可,只不过现如今臣女有两难,一为雪蟾草,二为补血丹。”

    这儿不比她的家乡,可轻易为人注射换血,所以补血丹便是解蛊后,这位霜儿姑娘是否能活下来的关键。

    “本王让人送你回去。”他话声刚落,就见阮卿竹小跑进了房中,片刻后拿着一张纸跑了出来。

    “这是臣女开的方子,殿下让人每日熬煮,一日三服,身子底好些才有气力解蛊。”墨宁轩接过那纸一看,见上面所列几味药材,均有温补之效,便点了点头。

    “谷风。”他一声令下,一个黑衣男子便出现在眼前。

    “送阮小姐回府。”墨宁轩吩咐一声。

    阮卿竹对他行了一礼,便走到那黑衣小哥面前,对着那肃穆的正太脸盈盈一笑:“那就麻烦这位公子了。”

    夜色下,她仿佛看见了眼前那张肃然的脸浑然一僵。

    两道身影离去,墨宁轩微微转头,看着两人离去方向静看半晌,低头看向那手中还泛着墨香的字,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另一边,被谷风带着的阮卿竹完全没了被墨宁轩拎着时的尴尬难受,反而感叹于这轻功的神奇,飞檐走壁好不痛快!

    “公子,若是臣女也想学轻功,可有机会?”犹豫半晌,阮卿竹还是耐不住心中渴望,问出了口。

    谷风听那公子二字,脸色别扭,这位是主子的客人,却喊他公子。

    “小姐可问王爷。”他冷淡一句。

    阮卿竹眼眸一亮,墨宁轩往后若再有需要她效忠之处,她或许可以此为交换?

    一想到自己日后也能如飞侠般飞檐走壁,阮卿竹心中便忍不住雀跃起来。

    两人落于阮府门外无人处,阮卿竹道了声谢,谷风便真化作风消失无踪,阮卿竹理了理稍显凌乱的发丝,朝阮府门口缓缓走去。

    刚回到院中,便见一俏生生的丫头迎面而来,阮卿竹脚步一顿,见那丫鬟脸带嘲讽走过来,停在她面前。

    正是多日未见的听琴。

    “大小姐,老爷和夫人在前院,正在仗责听画听书,吩咐我若是见了大小姐,便吩咐一声,让大小姐立刻到前院去。”她语气里带着幸灾乐祸。

    阮卿竹见她如此,面色瞬间冷凝下来:“在主子面前自称我?本小姐看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敢如此以下犯上!”

    阮卿竹这声质问让听琴一呆,随即瞪大了双眼,似见了鬼般看向阮卿竹,却被她眼里那冷光吓得心头一颤。

    她一向是这个态度,往日懦弱的小姐怎地今日竟变了个样子?难不成她出城几日,这人就变性子了?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是她吧?

    见听琴待在原地,阮卿竹也不纠缠,转身便朝着前院小跑而去,至于这听琴,等她回来有的是时间处置!

    气喘吁吁地奔到前院,阮卿竹还未进院门便听见了里面传来的惨叫声,顿时面色一变。

    前院中,此时正灯火通明,小厮高举火把,院子中央趴伏着的两道身影正被那如手臂一般粗的棍子狠狠打着。

    迈入院中,阮卿竹第一眼看见的便是听书和听画染满血迹的背影,看起来已受刑许久。

    她大步一迈,看向那落座于前头的三人,心中寒凉与怒气并存。

    “父亲母亲这是做什么?女儿的婢女做错何事?竟受这般重的责罚?”

    伴随着阮卿竹的质问声,轻轻的啜泣声响起,阮卿竹望过去,看见了靠在阮夫人怀里的阮卿禾,她此时面色虚脱,正狠狠瞪着阮卿竹。

    “你这逆女,还敢大言不惭!你说!你对你的妹妹,都干了什么混账事!”阮良翰一拍木椅扶手站起,威严的脸上怒气横生。

    阮卿竹莫名其妙:“女儿不知做了何事,还请父亲赐教。”

    她目光坚定,大步走上前,目光如炬,火光打在她的脸上,五官绝美,气势如虹,将她衬得如神人一般。

    阮良翰当即一愣,这是……阮卿竹?他那大女儿?

    怎生的这般天资绝色?

    阮良翰眨了眨眼,眼前那面容依旧还是原来模样,阮卿竹见他愣神,再度开口道:“即便是有什么事,父亲直问便是,何必对女儿的婢女如此重罚?”

    阮良翰回过神来,大怒道:“好!你既不承认……来人!将东西拿上来!”

    一个老嬷嬷捧着一个小袋子走上前来,阮卿竹定睛一看,发现那嬷嬷正是跟在阮夫人身边伺候多年的孙嬷嬷,而她手上,此时正捧着一个药包。

    阮卿竹一眼就认出这是那日她上百草堂买回的药,顿时心中一沉,但面上依旧不动。

    见阮卿竹不言不语,一旁的阮夫人面色也沉下:“今日一早,禾儿腹痛不止,下午府中管事便从你房中搜出了这泻药,你当如何解释?”

    她虽不如阮良翰那般怒气浮于表面,但那冰冷厌恶的目光,却更伤人百倍。

    阮卿竹抿唇道:“这是前几日女儿去百草堂买的,若是母亲搜了女儿的屋子,必定也搜出了其它草药和两副银针,这泻药是女儿买来自用,绝不会用到妹妹身上。”

    见阮夫人满脸不信,她抬高了声音:“母亲这是怀疑女儿伤害妹妹?且不说女儿绝不会有这个心思,即便有了,妹妹身边人一向都是母亲细心挑选加以培养的,吃穿住行更是有专人打理,女儿又怎会有下手的机会?”

    这话一出,阮夫人倒是信了几分,她对自己治下的手段还是有些自信的。

    可阮卿禾愤慨之声却在此时传来:“那姐姐这意思是,虽无下手机会,却真有害妹妹之心了?”

    阮卿竹失笑:“你我二人乃嫡亲姐妹,姐姐害妹妹又有何好处?”

    阮卿禾没了话,那捧着药包的孙嬷嬷却开口道:“大小姐怕是恐二小姐参加百花宴出了风头,一时糊涂干出这事,夫人老爷还请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