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亲眼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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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马场的掌事就匆匆忙忙的赶来了。
远远地就看到了柳昭和月白色衣衫上一大片血迹,脸色很是难看,待看到旁边三个孩子身上也有血迹时,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毫无血色。
“你们没---”
掌事的话刚出口,又觉得不妥,忙朝着柳昭和看去,躬身行礼。
“这位公子,你要不要紧,要不去舍下,那里有大夫可以为公子看诊。”
“不用了。”
柳昭和站起来,擦去嘴角的血迹:“你派人看看这匹马,似乎是被人动了手脚。”
“一定一定。”
掌事的擦擦额头,连忙招呼跟来的小厮:“去请赵大夫,要快。”
柳昭和注意到,这位胖胖的掌事频频看向三个孩子,难道是他的孩子?
“这三个孩子没事,只是受了惊吓,最好是回家喝些安神汤,好好地睡上一觉。”
“多谢公子,在下马上带他们走。”
掌事的连连答应,这才仔细打量三个孩子,确实没受伤,身上的血迹应该是这位公子的。
“姐姐,多谢姐姐相救,姐姐要不要紧?”
就在掌事的准备让下人带着三个孩子离开的时候,其中一个孩子突然开口,看着柳昭和,褪去了方才的惊恐,眼睛明亮。
掌事的一惊,就要开口。
柳昭和看了看他,四五岁的样子,模样讨喜,胖嘟嘟的,尤其是一双眼睛如同星子般,耀眼夺目。
柳昭和笑了笑:“姐姐没事,休息几天就好了,你也回家好好休息,若是不舒服的话,就请大夫看看。”
小胖墩儿拍拍沾满泥土的衣服,胖胖的小手在怀里掏啊掏,掏出一个普通的小瓶子,递给柳昭和。
“这个是爹娘给我的救命药,送给姐姐治伤。”
柳昭和摇摇头:“即是爹娘给的,又是救命的药,你要好好留着以防万一,姐姐没事,用不着这么贵重的药。”
“给你。”
小胖墩儿还挺固执,看柳昭和不接,他就一直伸着手臂,看着她。
柳昭和无奈,看向掌事的。
掌事的额头这次真的有汗渍了,他神色恭敬:“这位公子,既然小公子要送给公子,公子您就收着吧。”
众人都很惊讶,眼神在掌事的和他口中的小公子身上,来回打量。
看着这个固执的小家伙,柳昭和觉得很奇怪,总觉得这个小胖墩儿看着很是喜欢,可是今日明明是他们第一次见。
“那好,我收下,若是有一天---你想讨回这颗药丸,就去柳侍郎府找我。”
小胖墩儿摇摇头:“我不会讨回的,这是送给姐姐治伤的,娘说,这药丸很有效的,姐姐要记得服用。”
柳昭和笑了:“好,我一定记得。”
“姐姐,我要回家了。”小胖墩儿神色有些不舍。
“好,你家在哪里,我可以去看你吗?”
不知为什么,看着这样的小胖墩儿,柳昭和的心软的像一滩水。
“对不起姐姐,我不能告诉你,我要走了。”
小胖墩儿抿抿嘴唇,看着柳昭和的眼神带着不符合他年纪的伤感。
“那你路上小心。”柳昭和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小胖墩儿跟着掌事带来的下人走了,柳昭和一直看着他消失在视线里。
掌事的轻咳一声,微微低了头。
另一边,赵大夫已经检查完了。
“是癫狂草。”
掌事的脸色沉沉。
柳昭和看向月见,月见点点头。
虽然在场的人不一定懂药草,但单凭这名字,就知道它的作用。
“公子放心,我们一定抓住这行凶的人,给公子一个交代。”
正说着,玄一和安桂回来了,同行的还有一位少年,面向于掌事的有些像。
“这是犬子秦臻。”掌事的介绍,“如何了?”
秦臻面沉如水:“死了。”
虽然早已料到,但君梓桓脸色还是不好。
这马场,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并不会因为他是皇子就卑躬屈膝,但同样也不会因为他是皇室子弟而怕沾惹麻烦,想来,是对方做好了准备。
“是有人打晕了小厮,扮成他的样子混入马场,然后行凶,被发现后就咬舌自尽了。”玄一说道。
“这次不管怎么说,都是我们的疏忽,马场愿意给公子赔礼道歉,为您请大夫治疗直至伤好为止。”
“不用了。”柳昭和摇头,“能查到他的身份吗?”
“我们尽量,查到了会通知公子的。”
“好。”
君梓桓面色沉静,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直没有出声的宁路远,看着君梓桓的样子,心里一动。
“那我们便告辞了。”
柳珉川开口,一群人准备离开。
城门外,柳昭和看着君梓桓。
“君大哥,你还没有说帮不帮我呢!”
君梓桓看着眼前这个依旧笑得开心的女子,面色不自觉柔和下来。
“你说。”
“就是我师兄。”柳昭和看了看萧沐阳,“君大哥你让玄一跟我一起回府,就跟我爹说,他是你送给我的护卫,保护我的安危。”
看了看她嘴角的血迹,和略显苍白的脸,君梓桓心里叹气,这次,这个由头还真是名副其实。
以后,只怕是她的危险会不断。
“好。”
“谢谢君大哥。”
柳昭和笑着,又看见柳珉诚泪眼汪汪的看着自己,忙出声安慰。
“玄一。”
“属下在。”
玄一靠近,君梓桓如此这般吩咐。
玄一点点头,快步离开。不过片刻又回来了,手上提着一个包袱。
“这是干净的衣裳,你们两个换身衣裳再回府,至于柳侍郎那里,玄一会去说明的,我先回宫了。”
“多谢君大哥。”
君梓桓笑了笑,上马离开。
“我也告辞了,昭和你好好休息,最近注意身体。”
“多谢宁大哥,我没事的,不用担心。”
换好衣裳,坐上马车回府。
刚到家门前,后面一辆马车慢悠悠的过来了,一只女子的手掀开车帘。
“小姐,到了。”
林依依下了马车,看见前头的众人,很是惊讶的样子,视线落在柳昭和身上,眼底一闪而逝幸灾乐祸的神情。
“姐姐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林依依上前行礼,视线落在柳昭和的脸上:“姐姐可是不舒服,怎么脸色有些苍白?”
柳珉川眼神一厉:“让开。”
说完,扶着柳昭和进府。
林依依狠狠地咬着嘴唇,眼底是再也藏不住的怨毒,看着眼前兄妹情深的场景很是不甘。
凭什么,她才是在这个家里待了八年多的人,是她陪着这一家人度过了几度寒暑,还有那些不为人知的秘辛。
就在林依依揪着手绢狠狠地盯着柳昭和的时候,一双眼睛此刻也直直的看着她,仿佛要看到她的骨头里去。
木香不安的动了动身子,那眼神太过于刺骨冰凉,她有些害怕,轻轻的拽了一下林依依的衣袖。
林依依也感觉到了那道目光,可是她有种压迫感,仿佛被那道视线看的心发慌,不敢与之对视。
她视线不移:“我们走。”
话音刚落,已经有一个人影先他们一步迈步进府,林依依顿时觉得松了口气。
偷偷抬眼看去,是一个陌生的身影,高大颀长。旁边的,是二殿下身边的侍卫。
他来做什么?
进了府,柳珉川和柳珉诚将柳昭和送到琉璃阁,然后带着玄一和萧沐阳,去了柳长贤的书房。
今日元宵节,柳长贤休沐在家。
这边,林依依直接回了月华苑。
苏氏正在做绣活,看到林依依回来很是惊讶。
“不是要看花灯吗,怎的这么早就回来了?”苏氏眉头一皱,“是不是昭和不让你去?”
林依依心里窃喜,面上却是一副担忧的神色:“不是,是突然回府的,只是我瞧着姐姐的脸色不好,似乎是受伤了。”
何止是脸色不好,她可是恰好看见了,那一身月白的衣衫都被鲜血染成了鲜红,渗人的很。
可惜啊,她看起来就只是脸色差些,怎么就没伤的再重些呢。
“受伤?”苏氏似乎有些担心,可是一眨眼之后就恢复了冷漠,“她能受什么伤。对了,你可见到二殿下了?”
二殿下,林依依只要一想到二殿下,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可是没办法,为了将来,她也要争取每一次机会。
“见到了,只是二殿下似乎不太喜欢依依呢。”
听着林依依委屈的声音,苏氏叹了口气。
“二殿下自然是不会喜欢你的,他差点就断送了你的姻缘,但是依依,你要记住。”
苏氏看着林依依,“二殿下喜不喜欢你不要紧,重要的是,你要让那些嚼舌的人看见,即便二殿下说过那样的话,但你依然和他站在一起,只有这样,谣言才会不攻自破。”
林依依眼前一亮。
苏氏自然看见了,欣慰的点头:“过去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你只有多在二殿下面前露脸,即便有人心存疑惑也不会去问二殿下。而你,只要在二殿下面前谦卑恭顺,相信殿下也不会主动提起。”
没错,二殿下即使再维护柳昭和,但他始终是皇子,不会自失身份的。
“是依依愚钝,多谢干娘教导。”
林依依微微抬头看着苏氏,眼睛里都是依赖之情。
“你明白就好。”苏氏点头,视线突然一顿,“你的脸怎么了?被谁打的?”
林依依慌忙低头侧首:“没事,是依依自己不小心,不关姐姐的事情。”
苏氏气的一拍桌子:“我就知道是她,去,把二小姐给我叫来。”
“干娘---”
“快去!”
丫头匆匆忙忙的去了,林依依倒了杯水递过去。
“干娘,你喝口水,不要生气。”
苏氏接过水喝了几口,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另外一边,玄一告辞离开侍郎府,从书房出来的柳长贤带着柳珉川他们又回到了琉璃阁。
还未进去,就看到一个丫头急匆匆的进来,柳长贤瞥了一眼,是苏氏身边的丫头。
“你,过来。”
小丫头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二爷,忙垂首靠近。
“二爷,大少爷,三少爷。”
“夫人让你来的?”柳长贤看着丫头,“做什么?”
“回二爷的话,夫人让二小姐去月华苑。”
柳长贤皱眉:“夫人不知道二小姐受伤了吗?”
“知---知道。”
“你回去吧,稍后我会去月华苑。”
“是,二爷。”
柳长贤转身,看着琉璃阁门口一闪而逝的青色衣角,神情有些黯然:“你们先去看看苏苏,我去趟月华苑,稍后就来。”
“二叔放心吧,苏苏不会知道的。”
柳珉川很是理解柳长贤。
只有萧沐阳暗地里撇了撇嘴角,一直知道她的亲人待她并不好,今日亲眼所见,才更明白她。
有谁的亲娘会这样对自己的女儿?
听闻女儿受伤,既不过问,也不请大夫,相反,还要让她前去接受职责。
她会不知道吗,不,她知道的。
只是,她只怕更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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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地就看到了柳昭和月白色衣衫上一大片血迹,脸色很是难看,待看到旁边三个孩子身上也有血迹时,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毫无血色。
“你们没---”
掌事的话刚出口,又觉得不妥,忙朝着柳昭和看去,躬身行礼。
“这位公子,你要不要紧,要不去舍下,那里有大夫可以为公子看诊。”
“不用了。”
柳昭和站起来,擦去嘴角的血迹:“你派人看看这匹马,似乎是被人动了手脚。”
“一定一定。”
掌事的擦擦额头,连忙招呼跟来的小厮:“去请赵大夫,要快。”
柳昭和注意到,这位胖胖的掌事频频看向三个孩子,难道是他的孩子?
“这三个孩子没事,只是受了惊吓,最好是回家喝些安神汤,好好地睡上一觉。”
“多谢公子,在下马上带他们走。”
掌事的连连答应,这才仔细打量三个孩子,确实没受伤,身上的血迹应该是这位公子的。
“姐姐,多谢姐姐相救,姐姐要不要紧?”
就在掌事的准备让下人带着三个孩子离开的时候,其中一个孩子突然开口,看着柳昭和,褪去了方才的惊恐,眼睛明亮。
掌事的一惊,就要开口。
柳昭和看了看他,四五岁的样子,模样讨喜,胖嘟嘟的,尤其是一双眼睛如同星子般,耀眼夺目。
柳昭和笑了笑:“姐姐没事,休息几天就好了,你也回家好好休息,若是不舒服的话,就请大夫看看。”
小胖墩儿拍拍沾满泥土的衣服,胖胖的小手在怀里掏啊掏,掏出一个普通的小瓶子,递给柳昭和。
“这个是爹娘给我的救命药,送给姐姐治伤。”
柳昭和摇摇头:“即是爹娘给的,又是救命的药,你要好好留着以防万一,姐姐没事,用不着这么贵重的药。”
“给你。”
小胖墩儿还挺固执,看柳昭和不接,他就一直伸着手臂,看着她。
柳昭和无奈,看向掌事的。
掌事的额头这次真的有汗渍了,他神色恭敬:“这位公子,既然小公子要送给公子,公子您就收着吧。”
众人都很惊讶,眼神在掌事的和他口中的小公子身上,来回打量。
看着这个固执的小家伙,柳昭和觉得很奇怪,总觉得这个小胖墩儿看着很是喜欢,可是今日明明是他们第一次见。
“那好,我收下,若是有一天---你想讨回这颗药丸,就去柳侍郎府找我。”
小胖墩儿摇摇头:“我不会讨回的,这是送给姐姐治伤的,娘说,这药丸很有效的,姐姐要记得服用。”
柳昭和笑了:“好,我一定记得。”
“姐姐,我要回家了。”小胖墩儿神色有些不舍。
“好,你家在哪里,我可以去看你吗?”
不知为什么,看着这样的小胖墩儿,柳昭和的心软的像一滩水。
“对不起姐姐,我不能告诉你,我要走了。”
小胖墩儿抿抿嘴唇,看着柳昭和的眼神带着不符合他年纪的伤感。
“那你路上小心。”柳昭和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小胖墩儿跟着掌事带来的下人走了,柳昭和一直看着他消失在视线里。
掌事的轻咳一声,微微低了头。
另一边,赵大夫已经检查完了。
“是癫狂草。”
掌事的脸色沉沉。
柳昭和看向月见,月见点点头。
虽然在场的人不一定懂药草,但单凭这名字,就知道它的作用。
“公子放心,我们一定抓住这行凶的人,给公子一个交代。”
正说着,玄一和安桂回来了,同行的还有一位少年,面向于掌事的有些像。
“这是犬子秦臻。”掌事的介绍,“如何了?”
秦臻面沉如水:“死了。”
虽然早已料到,但君梓桓脸色还是不好。
这马场,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并不会因为他是皇子就卑躬屈膝,但同样也不会因为他是皇室子弟而怕沾惹麻烦,想来,是对方做好了准备。
“是有人打晕了小厮,扮成他的样子混入马场,然后行凶,被发现后就咬舌自尽了。”玄一说道。
“这次不管怎么说,都是我们的疏忽,马场愿意给公子赔礼道歉,为您请大夫治疗直至伤好为止。”
“不用了。”柳昭和摇头,“能查到他的身份吗?”
“我们尽量,查到了会通知公子的。”
“好。”
君梓桓面色沉静,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直没有出声的宁路远,看着君梓桓的样子,心里一动。
“那我们便告辞了。”
柳珉川开口,一群人准备离开。
城门外,柳昭和看着君梓桓。
“君大哥,你还没有说帮不帮我呢!”
君梓桓看着眼前这个依旧笑得开心的女子,面色不自觉柔和下来。
“你说。”
“就是我师兄。”柳昭和看了看萧沐阳,“君大哥你让玄一跟我一起回府,就跟我爹说,他是你送给我的护卫,保护我的安危。”
看了看她嘴角的血迹,和略显苍白的脸,君梓桓心里叹气,这次,这个由头还真是名副其实。
以后,只怕是她的危险会不断。
“好。”
“谢谢君大哥。”
柳昭和笑着,又看见柳珉诚泪眼汪汪的看着自己,忙出声安慰。
“玄一。”
“属下在。”
玄一靠近,君梓桓如此这般吩咐。
玄一点点头,快步离开。不过片刻又回来了,手上提着一个包袱。
“这是干净的衣裳,你们两个换身衣裳再回府,至于柳侍郎那里,玄一会去说明的,我先回宫了。”
“多谢君大哥。”
君梓桓笑了笑,上马离开。
“我也告辞了,昭和你好好休息,最近注意身体。”
“多谢宁大哥,我没事的,不用担心。”
换好衣裳,坐上马车回府。
刚到家门前,后面一辆马车慢悠悠的过来了,一只女子的手掀开车帘。
“小姐,到了。”
林依依下了马车,看见前头的众人,很是惊讶的样子,视线落在柳昭和身上,眼底一闪而逝幸灾乐祸的神情。
“姐姐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林依依上前行礼,视线落在柳昭和的脸上:“姐姐可是不舒服,怎么脸色有些苍白?”
柳珉川眼神一厉:“让开。”
说完,扶着柳昭和进府。
林依依狠狠地咬着嘴唇,眼底是再也藏不住的怨毒,看着眼前兄妹情深的场景很是不甘。
凭什么,她才是在这个家里待了八年多的人,是她陪着这一家人度过了几度寒暑,还有那些不为人知的秘辛。
就在林依依揪着手绢狠狠地盯着柳昭和的时候,一双眼睛此刻也直直的看着她,仿佛要看到她的骨头里去。
木香不安的动了动身子,那眼神太过于刺骨冰凉,她有些害怕,轻轻的拽了一下林依依的衣袖。
林依依也感觉到了那道目光,可是她有种压迫感,仿佛被那道视线看的心发慌,不敢与之对视。
她视线不移:“我们走。”
话音刚落,已经有一个人影先他们一步迈步进府,林依依顿时觉得松了口气。
偷偷抬眼看去,是一个陌生的身影,高大颀长。旁边的,是二殿下身边的侍卫。
他来做什么?
进了府,柳珉川和柳珉诚将柳昭和送到琉璃阁,然后带着玄一和萧沐阳,去了柳长贤的书房。
今日元宵节,柳长贤休沐在家。
这边,林依依直接回了月华苑。
苏氏正在做绣活,看到林依依回来很是惊讶。
“不是要看花灯吗,怎的这么早就回来了?”苏氏眉头一皱,“是不是昭和不让你去?”
林依依心里窃喜,面上却是一副担忧的神色:“不是,是突然回府的,只是我瞧着姐姐的脸色不好,似乎是受伤了。”
何止是脸色不好,她可是恰好看见了,那一身月白的衣衫都被鲜血染成了鲜红,渗人的很。
可惜啊,她看起来就只是脸色差些,怎么就没伤的再重些呢。
“受伤?”苏氏似乎有些担心,可是一眨眼之后就恢复了冷漠,“她能受什么伤。对了,你可见到二殿下了?”
二殿下,林依依只要一想到二殿下,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可是没办法,为了将来,她也要争取每一次机会。
“见到了,只是二殿下似乎不太喜欢依依呢。”
听着林依依委屈的声音,苏氏叹了口气。
“二殿下自然是不会喜欢你的,他差点就断送了你的姻缘,但是依依,你要记住。”
苏氏看着林依依,“二殿下喜不喜欢你不要紧,重要的是,你要让那些嚼舌的人看见,即便二殿下说过那样的话,但你依然和他站在一起,只有这样,谣言才会不攻自破。”
林依依眼前一亮。
苏氏自然看见了,欣慰的点头:“过去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你只有多在二殿下面前露脸,即便有人心存疑惑也不会去问二殿下。而你,只要在二殿下面前谦卑恭顺,相信殿下也不会主动提起。”
没错,二殿下即使再维护柳昭和,但他始终是皇子,不会自失身份的。
“是依依愚钝,多谢干娘教导。”
林依依微微抬头看着苏氏,眼睛里都是依赖之情。
“你明白就好。”苏氏点头,视线突然一顿,“你的脸怎么了?被谁打的?”
林依依慌忙低头侧首:“没事,是依依自己不小心,不关姐姐的事情。”
苏氏气的一拍桌子:“我就知道是她,去,把二小姐给我叫来。”
“干娘---”
“快去!”
丫头匆匆忙忙的去了,林依依倒了杯水递过去。
“干娘,你喝口水,不要生气。”
苏氏接过水喝了几口,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另外一边,玄一告辞离开侍郎府,从书房出来的柳长贤带着柳珉川他们又回到了琉璃阁。
还未进去,就看到一个丫头急匆匆的进来,柳长贤瞥了一眼,是苏氏身边的丫头。
“你,过来。”
小丫头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二爷,忙垂首靠近。
“二爷,大少爷,三少爷。”
“夫人让你来的?”柳长贤看着丫头,“做什么?”
“回二爷的话,夫人让二小姐去月华苑。”
柳长贤皱眉:“夫人不知道二小姐受伤了吗?”
“知---知道。”
“你回去吧,稍后我会去月华苑。”
“是,二爷。”
柳长贤转身,看着琉璃阁门口一闪而逝的青色衣角,神情有些黯然:“你们先去看看苏苏,我去趟月华苑,稍后就来。”
“二叔放心吧,苏苏不会知道的。”
柳珉川很是理解柳长贤。
只有萧沐阳暗地里撇了撇嘴角,一直知道她的亲人待她并不好,今日亲眼所见,才更明白她。
有谁的亲娘会这样对自己的女儿?
听闻女儿受伤,既不过问,也不请大夫,相反,还要让她前去接受职责。
她会不知道吗,不,她知道的。
只是,她只怕更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