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阳奉阴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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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锦苑。
林依依看着铜镜里自己脸上的点点红痕，虽然浅淡，奈何她皮肤白皙，所以这红痕就尤为显眼。
“贱人！”
林依依压抑不住心里的恨意，一挥手将梳妆台上的东西都扫到了地上，呼啦啦碎了一地。
木香小心翼翼的开口：“小姐别生气，大夫说了，要保持心情愉悦，这脸上才好得快。”
“我怎么能不生气，要不是她，那日我也不会这么狼狈的离开长兴侯府，我的计划也不会落空，现在也不会被困在家里，连门都不能出！”
林依依咬牙切齿，脑海中又浮现了那日的不堪，心里更恨。
柳昭和，你让我丢尽了脸面，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去，派个人去玲珑苑看看，看看大夫人是不是在府中。”
“小姐……”木香有些犹豫。
林依依嚯的看向木香，那眼神如厉鬼一般阴森恐怖：“快去！”
“奴婢现在就去！”
木香一个哆嗦，低着头马上出了屋子，唤来一个小丫头吩咐了两句，又转身进了屋，轻手轻脚的收拾地上的狼藉。
林依依转身对着铜镜，拿起银梳子，一下一下的梳着长发。
大概半盏茶的时间，小丫头回来了。
“小姐，大夫人正在玲珑苑和铺子里的掌柜对账。”
“对账？”林依依眼神一闪，“木香，我们走。”
“是，小姐。”
琉璃苑里，陈氏听着各家店铺掌柜的汇报，眉头越皱越紧。
现在的生意，已经难做到这种地步了吗？
陈氏有些怀疑，但没有证据之前她不能乱说，否则寒了人心，这铺面，就真的经营不下去了。
毕竟，失去一个有着十几年经验和人脉的掌柜，那对柳府来说是大大的损失。
想了想，陈氏开口。
“天气愈发暖和了，各位掌柜近来也辛苦了，不若今天正好歇一歇，听听曲儿，喝点小酒，放松放松。”
陈氏边说边看了木槿一眼，木槿微微颔首，转身进了内室，不一会儿端着个托盘出来了。
“虽然这几年生意不好做，进项也不比从前，但我知道，各位掌柜都是跟着我家大爷十几年的老人了，忠心自不必说，劳苦功高，这就算是我请大家喝个茶，各位掌柜还请不要嫌少。”
听着陈氏提起柳长青，各位掌柜的面色都有些微妙，如今看到陈氏的态度，众人心里也是各有想法。
“夫人客气了，我等不过是仰仗着大爷，仰仗着柳府才有口饭吃，又何来辛苦一说。”
“王掌柜说的没错，承蒙大爷和夫人不嫌弃我们年岁渐老，依旧重用我们，还要多谢夫人和大爷才是。”
一众掌柜都附和着，陈氏微笑着，很是满意。
“既如此，各位掌柜更不要推辞了，这些只是我们柳府的一点心意，大家就收下吧！”
几位掌柜互相看了看，终于有人先开口了。
“如此，老夫就不客气了，多谢夫人美意。”
年岁最大的赵掌柜，笑盈盈的谢过陈氏，伸出干瘦的手，拿走了一个荷包。
有人领头，其他的人也就纷纷伸手，不再有疑虑。
陈氏端着得体的笑容，看着鼓鼓囊囊的荷包，一个个被收进袖子里。
“今天劳烦各位跑一趟，账目也对完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小的告退。”
众人纷纷告退。
“李掌柜，钱掌柜请留步，夫人看中了几款首饰，想同掌柜的说一说。”
就在众位掌柜刚迈过门槛的时候，木槿温柔的声音响起。
大家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而被点名的李掌柜和钱掌柜，心里则是叫苦不迭。
“木槿，替我送送各位掌柜。”
“是，夫人。”木槿应着，走了出去，“各位掌柜，这边请。”
李掌柜和钱掌柜微微抬眼，看着陈氏。
“不知夫人看中了铺子里的哪款首饰？只要夫人派个下人来铺子里说一声即可，怎敢劳动夫人亲自说呢？”
“李掌柜说的是，只要夫人派个人说一声，铺面里就会装好送到夫人面前的。”
陈氏没说话，从桌子上拿起两本账册又看了看，没有微皱。
“两位掌柜有心了，首饰的事情改日再说，把两位掌柜留下，其实是想问问这账目的事情。”
最后一丝侥幸，此刻也荡然无存。
钱掌柜微咳一声开口：“夫人指的是？”
陈氏眼底的恼怒一闪而逝，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就在这时，木槿回来了，走到陈氏身边低声开口。
“夫人，林姑娘来了，说是有事要同你说。”
陈氏一声冷哼：“她倒是会挑时间，让她等着。”
木槿出去了。
陈氏看着账本，不疾不徐的开口。
“眼下春光正好，按理说正是夫人小姐们更换购买首饰的好时候，如何铺子里这个月的进账却这般惨淡？”
李掌柜眼神微闪，心里快速的想着，嘴上却不停顿。
“夫人说的是，只是这京城中首饰铺子也不止我们一家，况且我们的首饰已经许久没有新的款式了，大部分都还是去年的。”
“李掌柜说的没错。”钱掌柜也开口了，“夫人，您也知道，这京城变化多端，诸位夫人小姐又都是喜欢新奇的东西，更何况这首饰了。”
陈氏皱眉。
李掌柜瞧见了，赶紧开口：“当然了，我和钱掌柜也会想办法的，只是这款式的问题，恐怕还要夫人多费心了。”
陈氏心里叹了口气，也明白李掌柜说的有道理，只是这账目，真是看着糟心。
“两位掌柜说的都有道理，我也知道这首饰需要推陈出新。”
陈氏揉了揉额角：“只是就算我们铺面的首饰不如其他人的新颖，但也算不错了，如何进项这般少，还有这几笔支出，是做什么的？”
李掌柜看了一眼，不慌不忙的开口。
“夫人，这些银两都是付给孙师傅的月钱。”
“月钱？”陈氏看着李掌柜，眼神沉沉，“孙师傅的月钱何时涨到这么高了，我怎么不知道？”
“是大爷吩咐的。”
“大爷吩咐的？”陈氏脸色更不好了，“我竟不知大爷又开始关心生意了。”
李掌柜和钱掌柜，脸色都有些不自然。
没想到陈氏忽然开口，语气轻松。
“既然是大爷吩咐的，那便罢了，以后铺子里还需要二位多费心，二位掌柜请回吧。”
“小的告退。”
陈氏看着李掌柜钱掌柜的背影，脸色阴沉。
风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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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依依看着铜镜里自己脸上的点点红痕，虽然浅淡，奈何她皮肤白皙，所以这红痕就尤为显眼。
“贱人！”
林依依压抑不住心里的恨意，一挥手将梳妆台上的东西都扫到了地上，呼啦啦碎了一地。
木香小心翼翼的开口：“小姐别生气，大夫说了，要保持心情愉悦，这脸上才好得快。”
“我怎么能不生气，要不是她，那日我也不会这么狼狈的离开长兴侯府，我的计划也不会落空，现在也不会被困在家里，连门都不能出！”
林依依咬牙切齿，脑海中又浮现了那日的不堪，心里更恨。
柳昭和，你让我丢尽了脸面，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去，派个人去玲珑苑看看，看看大夫人是不是在府中。”
“小姐……”木香有些犹豫。
林依依嚯的看向木香，那眼神如厉鬼一般阴森恐怖：“快去！”
“奴婢现在就去！”
木香一个哆嗦，低着头马上出了屋子，唤来一个小丫头吩咐了两句，又转身进了屋，轻手轻脚的收拾地上的狼藉。
林依依转身对着铜镜，拿起银梳子，一下一下的梳着长发。
大概半盏茶的时间，小丫头回来了。
“小姐，大夫人正在玲珑苑和铺子里的掌柜对账。”
“对账？”林依依眼神一闪，“木香，我们走。”
“是，小姐。”
琉璃苑里，陈氏听着各家店铺掌柜的汇报，眉头越皱越紧。
现在的生意，已经难做到这种地步了吗？
陈氏有些怀疑，但没有证据之前她不能乱说，否则寒了人心，这铺面，就真的经营不下去了。
毕竟，失去一个有着十几年经验和人脉的掌柜，那对柳府来说是大大的损失。
想了想，陈氏开口。
“天气愈发暖和了，各位掌柜近来也辛苦了，不若今天正好歇一歇，听听曲儿，喝点小酒，放松放松。”
陈氏边说边看了木槿一眼，木槿微微颔首，转身进了内室，不一会儿端着个托盘出来了。
“虽然这几年生意不好做，进项也不比从前，但我知道，各位掌柜都是跟着我家大爷十几年的老人了，忠心自不必说，劳苦功高，这就算是我请大家喝个茶，各位掌柜还请不要嫌少。”
听着陈氏提起柳长青，各位掌柜的面色都有些微妙，如今看到陈氏的态度，众人心里也是各有想法。
“夫人客气了，我等不过是仰仗着大爷，仰仗着柳府才有口饭吃，又何来辛苦一说。”
“王掌柜说的没错，承蒙大爷和夫人不嫌弃我们年岁渐老，依旧重用我们，还要多谢夫人和大爷才是。”
一众掌柜都附和着，陈氏微笑着，很是满意。
“既如此，各位掌柜更不要推辞了，这些只是我们柳府的一点心意，大家就收下吧！”
几位掌柜互相看了看，终于有人先开口了。
“如此，老夫就不客气了，多谢夫人美意。”
年岁最大的赵掌柜，笑盈盈的谢过陈氏，伸出干瘦的手，拿走了一个荷包。
有人领头，其他的人也就纷纷伸手，不再有疑虑。
陈氏端着得体的笑容，看着鼓鼓囊囊的荷包，一个个被收进袖子里。
“今天劳烦各位跑一趟，账目也对完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小的告退。”
众人纷纷告退。
“李掌柜，钱掌柜请留步，夫人看中了几款首饰，想同掌柜的说一说。”
就在众位掌柜刚迈过门槛的时候，木槿温柔的声音响起。
大家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而被点名的李掌柜和钱掌柜，心里则是叫苦不迭。
“木槿，替我送送各位掌柜。”
“是，夫人。”木槿应着，走了出去，“各位掌柜，这边请。”
李掌柜和钱掌柜微微抬眼，看着陈氏。
“不知夫人看中了铺子里的哪款首饰？只要夫人派个下人来铺子里说一声即可，怎敢劳动夫人亲自说呢？”
“李掌柜说的是，只要夫人派个人说一声，铺面里就会装好送到夫人面前的。”
陈氏没说话，从桌子上拿起两本账册又看了看，没有微皱。
“两位掌柜有心了，首饰的事情改日再说，把两位掌柜留下，其实是想问问这账目的事情。”
最后一丝侥幸，此刻也荡然无存。
钱掌柜微咳一声开口：“夫人指的是？”
陈氏眼底的恼怒一闪而逝，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就在这时，木槿回来了，走到陈氏身边低声开口。
“夫人，林姑娘来了，说是有事要同你说。”
陈氏一声冷哼：“她倒是会挑时间，让她等着。”
木槿出去了。
陈氏看着账本，不疾不徐的开口。
“眼下春光正好，按理说正是夫人小姐们更换购买首饰的好时候，如何铺子里这个月的进账却这般惨淡？”
李掌柜眼神微闪，心里快速的想着，嘴上却不停顿。
“夫人说的是，只是这京城中首饰铺子也不止我们一家，况且我们的首饰已经许久没有新的款式了，大部分都还是去年的。”
“李掌柜说的没错。”钱掌柜也开口了，“夫人，您也知道，这京城变化多端，诸位夫人小姐又都是喜欢新奇的东西，更何况这首饰了。”
陈氏皱眉。
李掌柜瞧见了，赶紧开口：“当然了，我和钱掌柜也会想办法的，只是这款式的问题，恐怕还要夫人多费心了。”
陈氏心里叹了口气，也明白李掌柜说的有道理，只是这账目，真是看着糟心。
“两位掌柜说的都有道理，我也知道这首饰需要推陈出新。”
陈氏揉了揉额角：“只是就算我们铺面的首饰不如其他人的新颖，但也算不错了，如何进项这般少，还有这几笔支出，是做什么的？”
李掌柜看了一眼，不慌不忙的开口。
“夫人，这些银两都是付给孙师傅的月钱。”
“月钱？”陈氏看着李掌柜，眼神沉沉，“孙师傅的月钱何时涨到这么高了，我怎么不知道？”
“是大爷吩咐的。”
“大爷吩咐的？”陈氏脸色更不好了，“我竟不知大爷又开始关心生意了。”
李掌柜和钱掌柜，脸色都有些不自然。
没想到陈氏忽然开口，语气轻松。
“既然是大爷吩咐的，那便罢了，以后铺子里还需要二位多费心，二位掌柜请回吧。”
“小的告退。”
陈氏看着李掌柜钱掌柜的背影，脸色阴沉。
风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