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小说 > 大明才子风云录 > 第二百六十章 接风宴一醉方休

第二百六十章 接风宴一醉方休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汉末之乱新帝谋婚:重生第一女将梦幻两晋3岁小萌宝:神医娘亲,又跑啦!

一秒记住【思路客小说 www.siluke8.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况且原计划通过周鼎成或者寒山寺方丈打听一下,都是谁打劫了南家的款项和货物,至少返还一些他们。?<?< ( 虽说南家对况家没安好心,可是毕竟没有形成实际伤害。

    听文宾说完这番话,况且只好彻底打消了救助南家的念头。天下大义,他也不敢触犯。

    文宾说完,拱了拱手直接在这间客房休息了。他这是逃席。

    况且自己回到酒席上,却见虞正南也趴在桌子上,已经打起了鼾声,沈周出去叫来虞家的家人把他扶到一个客房休息。

    “文宾呢?”周鼎成问道。

    “趴下了。我扶他在一个房间睡了。”况且说道。

    “那就剩咱们四个了?”周鼎成颇为不屑。

    桌上只剩下周鼎成、况且和沈家兄弟两个了,其他人均作鸟兽散。

    四个人随便聊闲话,涉及的多半还是绘画书法。沈周不想逃席,不是贪杯,而是想听周鼎成在这方面的高深见解,有些道理周鼎成淡淡几句话就能让他有所领悟,这等机会他焉能放过。虽然酒量不是最高,却也乐意硬撑下去。

    三更时分,沈周实在熬不住醉倒了,只剩下沈放陪着周鼎成和况且。

    况且一直没太注意沈放,因为他没有什么地方突出,既不是书画大家,算不上名流名士,也没有才子的桂冠,可是此时才现这家伙是一个深藏不露的角色,跟两人拼酒丝毫不落下风。

    拼酒虽然只是简单的一件小事,却也能现许多道理,席上酒量的高低只是一项参考数值。比如说周鼎成,他只要画出得意的画作,就可以痛饮通宵,一点事没有,如果始终被意境灵感困住,几杯酒就能让他放挺。

    况且则是千杯不醉型的,那是因为他所练的养生功再挥作用,喝下去的酒精巡精导脉,一点一滴的都散出去了。

    沈放却完全是凭一种意志力在喝酒,这尤其可怕。

    “沈兄,真是想不到啊。”况且敬他一杯。

    “也是啊,先前你没这么能喝啊,今天怎么了?”连周鼎成都感到纳闷,他以前跟这哥俩不知喝过多少回了,知道他们的酒量,按说沈放根本比不过日日流连诗酒的沈周。

    “因为我突然现况且兄身上有一种令人敬畏的意志力,所以想借此挑战一下自己。”沈放此时脸色都青了,却一点醉意看不出来。

    况且真没想到他竟说出这种话来,自己都不知道身上有什么意志力。

    “这你都看出来了,真不简单。我告诉你,这小混蛋身上不止有那么一股子意志力,隐藏的能耐多着呢。”周鼎成醉眼乜斜道。

    他倒是没醉,只是喝多了就是这副神态。

    喝到晨曦初露时分,沈放终于轰然倒地,意志力终究是有限的。况且还是像没事人一样。周鼎成最后也服了,不是不能喝,而是觉得跟况且喝没意思,好像自己喝的是酒,况且根本就是在喝白开水。

    这样对喝起来,还有什么意思。

    一上午,这些醉倒的人6续起来,用冷水洗脸,让家人扶着出去醒酒,然后摇摇晃晃去衙门办公去了。

    云丝丝和秋香起来后梳洗打扮一番,然后告辞回去了。石榴自然跟着丝丝走了,去云家待两天。

    “老爷子在家等你的历险报告呢,赶紧写完送过去,不然有你的好果子吃,别说我没警告过你。”石榴临出门吓唬况且一通,她反正是不能让况且心里没有一点负担地过日子。

    况且身上打了个激灵,赶紧回自己卧室写报告去了。

    萧妮儿则看着刘妈请来一些人,在内宅外宅打扫各个房间,收拾残局。这一收拾把萧妮儿吓了一跳,昨晚光是酒就喝了五坛,还有十瓶金华甜酒也都见了底,喝酒的男人一共也不过八个人。另外还有五坛子陈年米酒都被家人们给喝光了。

    昨天周家送来的一车食物,一眨眼基本被消灭光了。

    “哇,这群人就是蝗虫啊。”萧妮儿笑着骇然道。

    “这么多人,吃的也不算多。”刘妈跟着笑道。

    其实众人没吃那么多,倒是刘妈送给那些交好的厨娘不少,都偷着拿回家去了。连酒也送出几坛,然后找几个空坛子充数。

    萧妮儿也知道一些,不过这些不能较真,使用下人就是这样,该装看不见的时候只能看不见,啥事都讲究一清二楚,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她不在乎这些,也知道况且更不在乎。昨天,他光是打赏的银子,也不比吃的这一顿少多少。喝酒本来就是图一个乐,大家都乐,就达到目的了。

    萧妮儿知道况且在里屋写报告,一直没敢去打搅他,家里换了全套家具,也有不少零碎的事情要处理,正好去忙乎。

    写完报告,况且匆匆了招呼一声,赶紧去陈府交差。

    在报告里,他是该删的删,该减的减,该不露的就一字不提,主要讲述了自己如何行医,如何办学,这是老夫子喜欢看的。至于他的那些历险,还有空空道门、护祖派这些,他一字不写,因为老夫子不喜欢怪力乱神。

    “嗯,不错,你这一番历练也算因祸得福,我能看出来,你一下子增长了许多见识,成熟了很多,若在家里读书,无论如何是达不到的。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还是有道理的。”

    陈慕沙浏览一遍,很满意地点评道。

    况且内心有些忐忑,还真怕被老夫子看出他脑子里是两个人的合成体,他在练达宁的面前就没有这种顾虑,可是老夫子的观察力和洞察力太强了,稍有疏忽极有可能吧抓住把柄。

    “见过连达宁了,办学的事有进展吗?”老夫子单刀直入,马上问到这件事。

    况且简单说了下和练达宁交涉的经过,还有文宾跟他说的那些话,然后叹道:“他们嘴上都说全力支持,越是这样,弟子心里越没底,总感觉那不过是场面上的应付。”

    陈慕沙冷笑道:“这并不奇怪,练达宁是官场上的老滑头,他的话得打七分折扣。文宾本是个不错的学子,可是跟着练达宁太久了,走的又近,难免沾染上一些官场的不良习气。这件事不能太指望他们。”

    况且点头道:“老师说得对,老师的意思不也是他们不反对就行,也不指望他们出钱出力。”

    然后他说了南家可能要出房产地产的事,文宾的意思是以较低的价格盘下来。这样两方都得利,反正南家想要卖出公道价是不可能了,以前的竞争对手这个时候都恨不得把南家踹到地底下。

    “这件事我知道,我们不介入,不要沾这个便宜,尤其是你,南家真的要卖房产地产时,你干脆躲开,去你师兄府里盘桓些日子。你师兄还一直盼着你去做客呢。”陈慕沙截然道。

    况且愕然,陈慕沙的态度比文宾更为斩钉截铁,这样一来,况且对南家施以援手的心思彻底没了。但他还是不明白为何一定要躲开,又没做贼,干嘛心虚,何必如此回避。

    他没问,老师这样安排一定有他的道理,有些话老师也是不好公开讲的,有违理学理论。即便理学宗师,生活中也不是每处都符合理论要求。

    “老师,按理说我们就是想办件好事,不图名不图利,不求人,为何还要打通这许多关系?即便如此,还不知道能不能办成,这是什么道理?”况且心头依然纠结。

    陈慕沙笑道:“我跟你解释过,你还是想不通,就跟你这么简单说吧,苏州这些缙绅在许多事上都能拧成一股绳,他们愿意做的事,谁做都可以。反过来,他们不愿意做的事,自然就不允许别人去做。官府的道理更简单了。我说过,官府不喜欢民间人士有比他们更高的声望,更大的号召力,就这么简单。”

    况且心里还是不大能接受,但也明白,有些事没有亲身经历过,光是从纸面上理解,认识很难深入,更谈不上体会。生活中有太多荒诞不经的事,很多说不通的规矩,不是什么事都有道理可讲,现实才是最大的规矩。

    离开苏州之前,他几乎没经受过什么大事,这之后一下子搅进若干风波中,经历了许多根本不是他这个年龄应该面对的事。重回苏州,原以为可以风平浪静,一切回复原样,可是却感觉有更深的漩涡在等待着他。

    这个漩涡或许没有那么惊险,可是却让人捉摸不透,让人难以趋吉避凶。

    最大的困境,是你根本就不知道对手是谁。人人皆可信,事事不可为。

    况且转而向陈慕沙求教起另一个问题,他想在理念搞通搞懂:到底是目标重要,还是实现目标的手段重要,也就是所谓程序正义是否值得坚持,哪怕舍弃最后正确的目标。

    陈慕沙笑道:“看样子,你还是不服气我昨天说你的事。”

    况且忙道:“弟子不敢,只是弟子没有想明白这里面的问题,所以请老师指点迷津。”

    陈慕沙缓声道:“既然你要追根溯源,那就按我的说的做,你先去静坐片刻,清空脑子里的杂物,再来和我交流吧。”